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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漫不经心的抚了抚散落在胸前的碎发,悠悠一笑:“也好,娘亲跟了你一辈子,何曾幸福过一日,如今死了还得背着你的姓氏,不得自由,我想她也是欢喜的。”
“哼!我怎会生了你这么个逆女!”玉凌云衣袖一挥,黑着一张脸,转身大步离去。
玉暖顿时敛了脸上的笑,脸上尽是刻骨的悲凉!
娘亲,你看看,这便是你跟了一辈子的男人,他何曾在意过你一分一毫!
出了那宗庙,相比你也是欢喜的吧!
宓荷走了进来,看着玉暖那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小声的说道:“小姐,你怎么了?”
玉暖缓缓的摇了摇头,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
罢了,罢了,早已看清了,何必再难过!
当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大夏。
莫城爆发时疫,已死伤无数,疫情已然扩散。
顷刻间,举国上下,无不恐慌。
特别是凤陌那一行人,原因无它,他们刚刚路过莫城,谁知染上了没有。
“殿下,我们和如何是好?”玉颜脸色惨白的朝凤陌望去,一脸的担忧。
站在一旁的白兰夕,虽没有开口,却也是满脸的惊恐。
唯有玉凌云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还算得上波澜不惊。
就在那时,宓荷突然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知怎的,小姐突然发起高热,呕吐不止,已然失去了意识!”
“什么?”凤陌顿时惊呆了。
其他人更是惊得无以复加!
第十七章 殊途
“莫不是瘟疫吧!”白兰夕小声嘀咕道。
顿时,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宓荷一下捂着唇,狠狠的摇着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来:“不会是的,一定不会是的!”
玉颜双眼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玉暖啊,玉暖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啊!
“不,不会是的!”凤陌白着一张脸低低的说道,似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所有人说。
他抬腿便要朝玉暖的马车走出。
玉颜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殿下,姐姐生病了,我们都很着急,可宓荷说的这症状,与时疫相差无几,万一,万一,殿下乃千金之躯。”
说着,说着,玉颜突然跪了下来:“还请殿下顾全大局啊!”
凤陌一下住了脚,他抬头,看着那辆不足十米的马车,神色一改先前的决绝,变得犹豫,变得挣扎。
玉凌云一撩衣摆单膝跪在凤陌面前,拱手说道:“殿下且要顾全大局!”凤陌缓缓的闭上了眼,最终低低的叹了一声,对着宓荷说道:“且告诉暖暖,好生休养,待我寻了御医,定会来接她。”
宓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求求殿下不要丢下我家小姐,你说了要纳她为妃,小姐便是你的妻啊!”
凤陌还没开口,玉颜倒是指责起宓荷来:“糊涂,殿下是何等尊贵,若有任何意外,你担当的起吗?再者殿下不是说会来接姐姐的嘛!”
“殿下,我们还是快快上路吧!以免时疫蔓延过来!”玉凌云忧心忡忡的说道。
凤陌没有开口,却是也没有反驳。
任宓荷如何哀求,也无动于衷!
不过一刻钟,一行人便已匆匆上路。
临走时凤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玉暖所在的马车。
天高地阔,一片荒芜的山野,只剩下玉暖和宓荷!
待所有人走后,玉暖突然睁开了眼,对着宓荷盈盈一笑:“宓荷,你可看到,这样的男子如何托付终身!”
“可是小姐,二皇子还曾为小姐挡过剑,难道那都是假的!”宓荷垂着头,喃喃的说道。这不过是小姐对二皇子的考验,谁料到这二皇子竟这般不经试,可见他对小姐未必真心。
玉暖嘴角一勾:“那不过是戏罢了!”
纵使她不懂武功,也能看出来,其实,那日凤陌完全不必用身体去挡剑,以他的身手,那样的距离,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人击毙。
“戏?”宓荷有些不明白,她看着漫无边际的荒野,一脸的担忧“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玉暖却是扬眉一笑:“先把车上的药烹食了再说,免得当真感染上时疫!”
宓荷一喜,随口说道:“原来这便是这些药的用途,小姐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宓荷这话本是无心,玉暖却是勾唇一笑,眼底掠过淡淡的锋芒。
她不可就是未卜先知吗!
莫城的时疫并不如传说的那般严重,真正厉害的是青田,那可是通往汴京的必经之路。
上一世,由于轩儿感染了时疫,她们也是这般被他们无情的抛下,吃尽了苦头,幸得纳兰哥哥相救,才算抱住性命。
这一世,念着那微薄的亲情,她给过他们机会。
若是他们有一点爱她之心,她便会将那些治疗时疫的药分给他们,且带着他们改从水路前往汴京。
可惜啊,可惜!
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收回远处的视线,吃了宓荷递上来的药,带着宓荷前往最近的码头。
这一切的一切与她算计的丝毫不差,那里早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不过两个时辰,她们便已经到了。
“小姐!”她们的马车刚停下,简落尘便迎了上来。
看着她的眼神,再不复以往的心痛怜惜,而是发自骨子的敬服!
“辛苦了,阿叔!”玉暖下了马车,通往汴京的船早已准备好了。
从这里到汴京,不过一日的水路!
宓荷看着简落尘眼睛睁的大大的,难以置信的看着玉暖!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难怪小姐会那般试探二皇子,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简落尘淡淡的一笑,对着玉暖说道:“上船吧!小姐,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玉暖点了点头,说道:“所有药材食物,切莫哄抬市价,以寻常价出售便好!”早在她离开云州城的时候,便已经修书给阿叔,让他大量收购粮食和药材,这会怕是早已运到了!
“我明白”简落尘沉声应道,那种哄抬市价的事,他自是不会做的。
他目送着玉暖和宓荷走上船去。
轻轻的挥了挥手:“小姐,珍重!”
玉暖高高的举起手,挥了一下,船便开始起航!
其实这一刻,她的心是忐忑的。
她不知道前面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纵使她知晓前尘往事,可怎奈世事变迁!
宓荷呆呆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眼神那般陌生,那般敬畏。
玉暖拉过她的手,放在手中,轻轻的拍了几下,柔柔的笑着:“我自知你在想什么,可无论我怎么变,终是与你一同长大,亲如姐妹的小姐,便是事实如何变迁,也不会害你分毫,我不说,不过是不想你担忧害怕!”
宓荷鼻头一酸,笑着说道:“有小姐这番话,宓荷便是死也值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大夏地处北地,少有河道,玉暖与宓荷不通水性,也是甚少坐船。
刚坐上去还觉得新鲜,可没一会便觉得头晕目眩,恶心干呕的利害。
无奈,两人只好呆呆的躺在床上,平白的错过了许多秀丽的风景。
许是几日的车马劳顿,没一会,两人便睡了。
等她们睡醒时,已到了汴京!
夕阳西下,一片金色中那座承载着无数梦想的城池格外的雄伟壮观。
还未入夜,便已灯火通明,激昂的叫卖声,鼎沸的人声,隐隐的马蹄声,婉转的歌声,混杂在一起回荡在耳边。
一派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
玉暖站在船上,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城,只觉得一切犹在梦中。
宓荷低低的叹一声:“还是汴京热闹啊!”
玉暖微微一笑,由着宓荷扶着她走上岸去。
夕阳的余晖下,女子的脸格外的惨白,在那浅淡的笑容中隐着一抹深深的沧桑。
百转千回,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她呆呆的看着那条好似没有尽头的路,竟是迈不开步子。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心悸又犯了?”宓荷担忧的看着她,玉暖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这是害怕,害怕会从新走上上一世的老路。
若知她安然无恙,凤陌必不会死心的。
突然间,一个人狠狠的拉了她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大声嚷嚷着:“看吧!看吧!她便是我心仪的姑娘,你们可以回去了吧!”
第四十三章 发疯
玉暖的唇软软的,甜甜的。
凤倾似乎着了魔一般,辗转反侧,深深浅浅,再也停不下来了。
他紧紧抱着玉暖,仿佛想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忽的,他迎上玉暖那双迷离的没有焦距的眼睛。
心中一阵翻腾,苦涩难言!
手顿时僵在那里。
他凄楚一笑,缓缓松开了玉暖。
“啪”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喃喃的说着“阿暖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定是疯了,是被蛊惑了。
他怎能做这样对不起她的事。
他爱她,视她如珍宝!
怎能如此这般不顾她的意愿,丝毫不珍惜她!
铺天盖地的愧疚席卷而来,几乎将凤倾淹没。
他红着一双眼,扭头厉声吼道:“苏白,给我滚过来!”
正在听墙角的苏白,被他这么一吼,吓的脸色一白,下意识的便想溜了。
可转念一想,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这么喊他,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灰溜溜的抬步走了进去,还以为他发现他偷听的事了呢!
谁知凤倾却是黑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朝他伸出手“拿来!”
苏白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凤倾,还以为他不举了呢!
“好说,好说!”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瓷瓶交到凤倾手中。
里面可是他精心研制的壮阳药。
凤倾自然也认得。
他一把打掉苏白递上来的瓷瓶,双眼一眯,冷冷的说道:“我说的是解药!”
“嗯,嗯……”玉暖低沉压抑的呢喃声,不住的传入他耳中。
他扭过头去,见玉暖已缩成一团,脸红的几乎溢出血来。
突然间,他的心是那样疼!
此刻,他是那样的希望,难受痛苦的人是他,而非她!
苏白双手一摊:“我早说了,合欢散无解!”
凤倾一听,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一步一步朝苏白走去。
眼中不满戾气,脸上尽是嗜血的寒芒。
苏白被他吓的一愣,一步一步朝后退去,一遍又一遍的说:“没有,就是没有!”
凤倾却是不肯相信他。
他说:“苏白,我知道你有办法就她。你若不肯救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苏白嘿嘿一笑:“凤倾你该不是想让我和她那个吧!”
凤倾眸光一冷,一拳挥了过去:“苏白,我最后说一遍拿来解药!”
苏白一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凤倾我从不知你是这样在意她,罢了,罢了,合欢散除了与人合欢,还有一个办法可解,就不知你肯不肯了?”
凤倾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你说”
苏白一下就怒了:“哪怕是搭上你的命,你也肯吗?”
凤倾扭过头去,淡淡的扫了玉暖一眼,缓缓的垂下眸子:“我只要她平安无恙!”
“你忘了你母妃的死了吗?你忘了你这么多年韬晦养光目的了吗?你忘了你身上肩负的责任了吗?”苏白忍不住咆哮起来,冲着凤倾,握紧拳头挥了过去。
“砰”凤倾闪都不闪,任由苏白的拳头落在脸上。
“凤倾,你疯了,你为了这个女人,疯了!”苏白冲着凤倾阴沉沉的吼道:“信不信我这就杀了她!”
凤倾一下闪到他面前:“你敢!”
冷冷的看着苏白!
一字一句的说道:“苏白,我一直活在阴暗之中,是她的出现,才带给我丝丝光明,你忍心吗?你忍心夺走我唯一在意的吗?”
苏白抬起头,那样看着凤倾。
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最终垂下头去!
“唯一的办法便是将毒引到你身上”
凤倾抬眸朝他扫去。
他接着说道:“到那时,合欢散便是真正的无解,便是也人合欢也毫无功效,只能等它慢慢消失,时间可能需要一年,也可能需要一辈子,而你每个月便会发作一次,炽烈的欲火能将你焚成灰烬,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可想好!”
凤倾抬起头,看向玉暖,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般无怨无悔。
狭长的丹凤眼中尽是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