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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怀里抱著一只白色的小巴狗。
“那只狗好像能进笼子。为什么不让它试一试呢?”
“哦,你说阿银啊。佩齐亚,阿银可以上吗?”
“阿银……”佩齐亚面有忧色。
老头更加得意了,快步走到装狗的笼子前,把一只笼子的门与大铁笼相接。拉开两个笼门,把狗赶进大笼子里。那是一只艾哈迈松狮犬,在老头的狗里是最细长的一只,不过看起来还是比阿银凶悍无数倍。
秃顶老头站在笼子旁边,啪啪的拍了两下笼子。松狮犬像一位真正的斗士,在笼子迈起了虎步。
雅希蕾娜小脸气得发红:“佩齐亚叔叔,让阿银上!那只掉毛的老狗有什么可怕的!”
“掉毛的老狗?!”秃顶老头鼻子都歪了。
松狮犬肩上有一块大伤疤,确实是“掉了毛”,因此老头只能干瞪眼。这时笼子边上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见老头出丑,哄堂大笑。几个赌客的笑声响得像在喊。
兰斯等众人笑了一会儿,高举两臂,又很快放下,动作既舒展又轻盈。围观者都安静下来。
“你能出多少赌注呢?”兰斯问老头。
“客人想要赌多少?”老头见兰斯真的有意要赌,表情变得凝重了。
兰斯缓缓摇摇头,举起了右手。众人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纷纷惊叹出声。
那是一颗光芒璀璨的钻石,黑鸠亮羽从某贵族家里偷来,被兰斯充公的。
兰斯炫够了,又把钻石收了起来:“所以我问你能赌多少。”
秃顶老头的神情更凝重了,紧紧的抿著嘴唇,仿佛要把上下唇积压成一块似的。
老头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但兰斯的气势实在吓人。
他有恃无恐?就凭那小东西?还是这贵族家的小子钱太多,出来甩钱呢?
他考虑了老半天,咬著牙,吐出了几个字:“五十个金币。”
“哦”
一片惊呼之声。
几个好事者鼓掌,大叫:“本周地下酒吧最大的赌注出现了!”
兰斯等众人自己安静,说道:“四十九个吧,给你留下回家的车费。佩齐亚!”
“是,兰斯大人!阿银!”
阿银露出为难的表情,哼哼了两声,表示不满。但佩齐亚态度坚决。阿银只好从小雅怀抱里跳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朝笼子走去。
阿银走到笼子前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它似乎有些畏惧,向前迈了一步,又退回来。
它太小了,和巨大的笼子根本不成比例。它甚至可以从铁栏杆缝隙间自由进出。
围观的人们都在摇头。这场面本来很好笑,可因为赌注太大,没人笑得出来。
“阿银!上!”雅希蕾娜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充满必胜的信心。
与此同时,在格雷堡一座铺著厚厚红绒地毯的大厅里,一个少女哼著歌,步伐轻快的走向通往外面的大门。看她满面春风的模样,显然是有件十分开心的事。
“夏尔蒂娜小姐。”中年男子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少女站住,转身回望。一个跨著佩剑,骑士打扮的中年人从侧面的一扇小门里走出。这个人中等个儿,仪态威武,双目炯炯有神,全身散放出坚定有力的气息,额头上刻著的三道极深的皱纹,又为他绝妙的骑士气质中增添了几分沧桑感。
他好像已经等她好久了。
“博梅尔叔叔!”夏尔蒂娜笑著迎向他,亲热的拉住了骑士的大手。
“小姐,你要到哪儿去?夫人到处找你呢。”
“妈妈在找我?知道了,我就过去。”
“刚刚你要去哪儿呢?”
“悠尼奶奶家。”少女笑著,做了个鬼脸。松开博梅尔的手,往厅里面跑去。
骑士望著少女的背影,面色沉重。他正在犹豫,是否该把心里的话对少女说。
“夏尔蒂娜小姐!”博梅尔道。
两人相距二十米。夏尔蒂娜停住脚步,用狐步舞的动作转身,长长的裙摆飞扬起来,像一只金色的蝴蝶。
“有什么事吗,博梅尔叔叔?”
“小姐,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烦恼。是为了男孩子的事吗?”骑士问道。当他决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有一丝犹豫。
夏尔蒂娜愣住了,脸颊泛起淡淡的红云。她愣了好一会,也没回答他,却低下头,绞弄手指。
“叔叔……”
“爱上一个人是很简单、很偶然的事,可是,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却很难。”骑士一字一句的讲道。
“我说完了,小姐。”
说罢,博梅尔转身,大踏步走出大厅正门。
第034章 交易场
烛泪滴滴答答的从灯碗淌下,在木制地板上积成一滩。短粗的烛芯正在垂死挣扎,火苗向上一窜一窜,发出嘶嘶的响声,照得附近成弧形弯曲著的墙壁忽暗忽明。
这里是艾哈迈城黑市交易的集散地之一,东城区地下酒吧。正如其字面意义所显示的,这座酒吧位于数米深的土层以下,阳光永世无法到达之地。在这座地下迷宫中,无数盏照明灯常年不熄,灯光吝惜的照耀著整座酒吧,维持著介于黄昏与夜晚的亮度。
在这样的环境里,常人的视距缩小到几米以内,赌客和侍者们从一团团土黄色的灯影里钻进钻出,活象一群忙碌的阴魂。
一个侍者走到那盏即将熄灭的路灯下,借著残烛的火点著了一只新蜡烛,栽在灯碗里。
侍者正在忙著,几个顾客从他身边匆匆而过,脚步声混乱而忙碌。其中一个不停唠叨著什么,侍者听清了两句:“……这回,贾尼尔那个老油条没机会做手脚吧?”
“费兰老板主持的赌局,管他做不做手脚呢!”
他蹲在地上,掏出一只小铲,将地板上干结的蜡油清理掉。这时,与那些客人相反的方向走来一人,矮个子的中年,面带玩世不恭的怪笑。步子慢得像螃蟹爬。
“杰佛里,那边出了什么事吗?我看见好多人向那边跑!”侍者拦住矮个问道。
“哦,没什么,呵呵。”杰佛里腆著肚子站住,微笑,“只是个随机的赌局。一个贵族少爷要和秃顶贾尼尔斗狗,用他自己的一只大家伙。”
“贾尼尔的狗可凶的狠!”侍者吐了吐舌头道,脑海里浮现出隔著铁焊条向外瞪著的一排绿莹莹的眼楮。
“是挺凶的,如果不跟那少爷的恶犬比。那东西,好家伙,真是条巨狼!跟那种怪物打,成年的狮子也不是个儿,别说贾尼尔那堆残疾狗了。那边聚了一群看热闹的,都想看贾尼尔老头出丑。老头这回下不了台了。费兰老板都听到了消息,派了两个公证人过去,在那设赌局呢。”
“很多人参加吗?”
“不少。”杰佛里道,“还会更多的。你自己去看,这可是最近难得的热闹事。”
说著向侍者摆了摆手,向前走了。
侍者铲掉了蜡块,又用浸过烈酒的抹布使劲擦了几下,起身继续前进。又陆续有一些客人超过去,显然都是为了杰佛里刚刚说的赌局。侍者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也加快步伐,跟在两个人后面,偷听他们聊天。
“……你知道赌局有多大吗?老头押了五十个金币!那少爷更吓人,丢了块大宝石在盘子里。谁赢了,可以在克兰或者阿穆尔买条街了!”
说话的人显然是从斗狗的场子那边过来的。
“血本啊!老头这么有信心啊!”
“嘿嘿,要是我,我把场子都押进去。这种稳赢的赌局……”
“不是说,少爷带的狗是只狮子一样大小的狼吗?”
“换了。狼太大,进不去笼子。这次是一只小巴狗,这么大点儿。”用手比划著说道。
“那不是输定了!”
“谁说不是呢。但人家有钱,不在乎这点。那少爷身边带了两个保镖,一个有两米高,威风凛凛的,看样子是个骑士,级别低不了。还有个瘦高的精灵游侠,准是银月城外派的。看保镖的架势,那少爷家最小也是个伯爵。对人家来说,五十个金币也就是买个乐子。少爷后面还跟著两个十多岁的小妞,他是逗她们玩呢。那两个小妞,啧啧!”
“小妞怎么啦?”
“自己去看!我说不出来!哎哟,不好,一想起那个金发小妞粉嫩的小脸儿,我骨头都有点酥了。咱们快点走!”
说著,两人跑了起来。侍者听得著迷,情不自禁的跑步跟上,怀里的几件东西撞得叮叮响。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多,一半以上在跑。
来到广场前面,眼前已是人山人海了。一圈圈的人垫起脚尖,伸长脖子向里面看。那情形活像艾哈迈南区的集会日,没半点地下酒吧的样子。费兰先生的两个大嗓门公证人扯著嗓子吼:“最新的赔率!一赔十!一赔十!……不要挤!一个一个来!有的是时间!……费兰赌局,童叟无欺!”
“只抽取百分之十五的红利!”一个好事者跟著叫道。
侍者围著人堆绕了两圈,一条缝也没有。他身材不高,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灵机一动,把工具袋里的折叠凳拿了出来。凳子有半米高,是擦招牌时用的。他把凳子支在离人群一米多远的地方,小心的踩上去,朝人群里面望。身边几个人都羡慕的瞅著侍者,搞得他不禁得意莫名。
人圈当中,果然便是秃顶贾尼尔的场子。一排大大小小的铁笼,一群好斗的恶狗。这些狗经过严格的训练,人越多越显得兴奋,在笼子里不安分的走来走去。最大的斗狗笼子里已经有一只长狗在等著。
笼前不远处,贾尼尔老头捧著盘子,让一个人点数里面的金币。再向前一点站著一伙人,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中间,紧挨著的是两个少女,一个金发,一个棕色短发,再外围是两个大个子保镖。他们背对著侍者,看不到表情。只有那个短发女孩不时回过头来瞅一眼,好像有点怕生。
最惊人的东西还在外面。在少爷一伙人身边,有一只身长两米的黑色巨狼来回巡视,把人群赶出了好几米远。狼用深红色的眼楮瞪著观众们,瞪得他们胆战心惊,一边兴奋一边发抖。侍者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狼也在瞪自己呢,细窄的三角眼分明在说:垃圾,滚远点,老子不想啃你们这样的脏东西!
难怪人圈扩得这么大!可是话说回来,这么大的东西是如何带进来的呢。
侍者看了半天,始终没找到那只“小巴狗”在哪里。倒是那个金发少女回了一次头。看到这许多观众,少女天真的大眼楮里透著一丝明媚的喜悦,嫣然一笑。男人们顿时为之倾倒,“喔”的起哄,纷纷向前挤。黑色巨狼不乐意了,低吼了起来,人群立刻后退,有人绊倒了,不幸被其他人踩到手,尖叫起来。连侍者踩著的凳子也险险受到波及。
侍者自己也晕晕乎乎的,心里只有那少女清丽无硕的笑颜,再有一个念头,便是狼咬不著自己了。直到听到一声锣响,才突然回过神。他发觉他刚刚是被那金发少女迷住了,虽然他连她的相貌都没怎么看清。只是惊鸿一瞥,就有这么大效力,要是天天粘在身边那还得了!
公证人的喊声跟著锣响:“赌注登记暂停!”
他倒真敬业!侍者心想。
贾尼尔老头和少年一行都离开了笼子,让出一段距离。侍者终于能看到被先前他们挡住的一只小巴狗。这只小狗,用一只手就能捧起来,全身雪白雪白,看起来毫无战斗力的样子。它在主人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铁笼子,样貌十分可怜。
“阿银!你一定要打赢!”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响起,听得人心里一阵舒服。喧闹渐渐停止。众人的视线逐渐都集中到小巴狗身上。小巴狗的对手,一只身体细长的艾哈迈猎狐犬缩在笼子的阴影里,没人看它。
这也算斗狗?老头的猛犬可是职业级的,此战实在凶多吉少哇!待会那女孩子可别哭了才好!侍者心想。
不过小狗的主人,那个衣著华贵、气质优雅的少年显然是个缺乏同情心的角色。他对他的精灵保镖说了句什么,精灵保镖点点头,抱起小狗,走到笼子前,把小狗塞了进去。小狗发出极怨恨的哀鸣,在场的人无不打个寒战。太残忍了……
小狗一掉进笼子,立刻开始乱蹦乱跳,一刻也不停,仿佛笼子是烧红的烙铁一样。而秃顶贾尼尔的艾哈迈猎狐犬则爬伏在笼子角落里瞧著,不见其它动静。笼子里的场面有点诡异。围观的众人见了这离奇的场面,无不瞠目结舌,相互对视。
小狗是吓坏了吗?这下大概不用比了吧?侍者心想。
“喂!你过来!就是你!”一个公证人冲著侍者大喊道。
“我?”
“对,就是你。把凳子撂下!”
侍者分开众人,进到圈子里面。眼前是一张大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钱币,各国的、各种面额的都有,总数多得难以计数,掉在桌子下面的钱币都堆成堆了。一个公证人蹲在桌子上数钱,另一个正看著自己。
“数钱!”公证人拍了一下桌面,好多银币跳了起来,弹到地下。“数快点,十个银币算一个金币,铜板不计!”
芬顿各地的银币重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