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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了几下,终究无济于事。不是兰斯的力气大,实是夏尔蒂娜的力气太小。他粗鲁的爱抚更带给她一种前所未遇的感受,一种生病时的无力感在她身体里扩散。她的挣扎渐渐无力,变成说不清是渴求还是无助的扭动。
“他在做那件事情吗?”纯洁的少女终于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这个认识是她变得更无力,几乎是完全任人摆布。
他重重的压著她,她几乎难于呼吸。他的重量和肌肤的触感是如此真实,她感到充实极了,但又感到不能满足。她不知该怎样做,只是使劲的抱著他,想挤进他的身体里。
“兰斯哥哥,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少女在心里呼喊著。
但是她仍然无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的心在渴求他的怀抱,但她的大小姐情绪却在抱怨。
“他还没有说喜欢我呢。这种话怎么能让女孩子先出口呢。”
“既没有说喜欢我,也没有吻我,就做这种事情。我,我……顺序全都乱掉了呀!”
“他也不问,那天人家为什么会主动吻他。人家想了好久好久,才知道答案。”
“难道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这样不说话的吗?”
“别傻了。才不会。这种事情不是常听那些老女人们说吗,那些好羞人好羞人的话……”
“他只想做那件事情吗?无论哪个女孩子都可以吗,只要是美丽的女孩子,像我一样美丽的女孩子,他一有机会,都会对她做这个?”
她没敢继续往下想。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子,直到见了雅希蕾娜的面,才不再有那种自信。她觉得雅希蕾娜至少不逊色。而精灵少女又总是陪在兰斯身边,她真的很害怕,他会更喜欢那个女孩,而不是自己。
从窗缝间透进来的风吹到她赤裸的身上,凉飕飕的。她吃了一惊,突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被兰斯剥掉了,只剩一件不大点儿的亵衣挂在脚踝。她感到一阵迷乱,隐约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但细节是怎样,全不清楚。她有点期待,但更多的是害怕。
兰斯的表情很凶,她不敢看,便侧过头,正撞上咖啡凝视的眼神。
猫前腿平伸,趴在床单上,歪著脑袋,睁大眼楮,好奇的看著她。蓝色的眼眸里写著埋怨,“主人,你都不理咖啡。”绿色的眼眸里写著疑问:“主人,你在玩什么游戏吗?”
“呀,咖啡,不要看!”夏尔蒂娜羞怯的说。
她的声音忽然传进了兰斯的耳朵,他的动作停止了,但只有一秒钟。
少女的热情忽然打断,取而代之以不安。她感到羞耻,身体也僵硬了。她的依赖感开始被侵蚀。
“不要”少女哀声说。
但是,已经无法停止了。海潮像温柔的手臂,缓缓侵入白色的沙滩。猛然间,一个强烈的浪头打了过来,在沙滩上碎裂开,水和沙激荡著向上攀升,形成一堵遮盖天空的墙壁,在阳光里绚烂夺目。
那种混合了舒服与虚弱感的奇妙的感觉一下子消失,疼痛突如其来,潜入到灵魂深处。
可怜的少女痛得身体都蜷曲起来,微微的颤抖,几乎要昏厥过去。
那种痛楚是如此可怕,全部感知都要崩溃了,妈妈和其他人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在所爱的他的怀抱里的时候,她只想幸福的哭,不想难过的流泪。她用齿尖轻轻的咬著食指的指节,免得哭出声音。可是,从喉咙深处发出娇弱的呻吟,带著一股湿漉漉的气息,像晨雾般充满了整个空间。
最后她还是哭了,她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哭泣的时候,身体的重量好像在逐渐增加,到无法承受的地步。空气很冷,让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肌肤滚烫,有火焰自内向外燃烧。
她感到肌肤一寸一寸在燃尽,渐渐的,也烧到了被海浪灼伤的滩头。火辣辣的痛觉开始模糊。
痛楚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更刺激的感受所吞食,混合在一起,随著火势在全身蔓延。
她病了。一种饥渴的折磨在心中扩散。有什么,一直被困死在身体里面的东西在跳动,想要涌出来。
头脑麻木,身体的感触却又回来。秀发凌乱,被汗水濡湿的床单粘在光著的后背上,仿佛融入血肉。有些难受,同时,又像卸下了某种包袱,让她可以放纵自己,全身心的体味此刻的感受。
害羞,疼痛,饥渴,沉重,还有充实。夏尔蒂娜不知道,那是否可称作“快感”。但是她已经被它所征服。
忍不住叫出了声音。咖啡悄悄的爬过来,用它湿湿的红色的舌头舔拭她脸颊上的汗水。猫的舌头上生著许多坚硬的凸起物,很粗糙,也很有力量。
一波更强烈的冲击随之到来,她挣扎著用手肘倚著身体,仰起面孔。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眼皮十分沉重。少女用尽全身的力量,睁开眼楮,模模糊糊,看到她所爱的他的面貌。
“兰斯……兰斯哥哥,我……”
什么,有什么东西涌上心头,再也无法压抑。
“喜欢!”
滔天的巨浪,直冲到太阳旁边,吸取了天空全部的色彩,猛然落下,将她攫取。欲望的漩涡吞没了一切。一切归于黑暗。在终极的孤独之中,只有最后的呼唤留下回音,一遍遍回响。
少女失去了意识。
兰斯做了一个梦,梦见西奥召见自己,带他到一个巨大的熔炉旁。熔炉的盖子忽地打开,热量扑面而来,立刻就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
“这是最后一个试炼。”
话音未落,他飞起来,被扔进了火炉。他立刻烧了起来,转瞬就只剩下焦黑的骨骼。火没有熄灭,要把他的全部精神体也榨干为止。他在火焰中拼力挣扎,想保住最后的意志力。
“喜欢你!”
不知是谁的呼喊声,跨过真实与虚幻的阻隔,传到他耳中。
梦醒了。
兰斯头昏脑胀的坐起身。四处看看,身处在一个精致典雅的小屋,一股淡淡的、富于诱惑力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有种炎热时节雨天的味道。忽然听到“喵喵”的猫叫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滑腻的、温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兰斯低头一看,一个光著身子的女孩,仰面躺在床上,好像全身脱力的样子。凌乱的黑色发丝横在红潮尚未褪去的脸颊,使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她睡得太沉了,好像是昏迷。
一只胖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白猫蹲坐在身旁,怒目相向。
是夏尔蒂娜!兰斯大吃一惊。进而发现了自己做的事,在乳白色床单上有几点梅花样的血痕,深红深红,鲜艳得刺眼。
牧师顿觉天昏地暗,迅速穿好衣衫,逃离了小屋。
第037章 伦伯底狱堡
兰斯离开侯爵夫人府,匆匆逃回自己的住处。也没有吃晚餐,就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里,闩上门。
没有什么可想的。一切都很简单,像他这般聪明,用指甲也能想清楚。但他完全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黄昏过去,夜幕降临,转眼间,月亮已经探出了头。
兰斯只是枯坐在窗前,陷入了近于深度冥思的状态,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连自身的存在也感受不到。
这个晚上他唯一做的事,是派遣黑鸠亮羽到北城区寻找那个可怜的母亲。
他很庆幸自己还记得那对可怜的母子,全赖他们,他才在这虚无飘渺的世界上把握到一点真实,不至于永远逃避下去。
无论事情缘起是怎样,都已然发生,如礼天路上每一块青石板一样真切的存在。
昨天以前,她还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握著自己把柄的,对自己抱有不知是真是假的好感的领主女儿,但以后,他再也无能这样看她。
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不管她的身份怎样,她都已是他的女孩。
那么,他应该怎样对待她?
事实很简单,要做出的选择也很简单,唯一要确认的,只是自己的心意。
兰斯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爱夏尔蒂娜。
如果答案是“是”,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的美丽,高贵,因为她主动靠近自己,因为自己吻了她,夺走了她的贞操?还是,因为雅希蕾娜的纯洁与天真留下的空缺,恰巧被她的泼辣与强势所弥补?
“她是不是爱我呢?”
或许她爱我,或许不是。她可能是个为了所谓自由,不在乎献身给任何人的放荡的女孩。佛朗兹子爵的话肯定有几分真实。
兰斯在心底相信,夏尔蒂娜不是那样的女孩。但她也从未向他表露过心意,无论牵手,接吻,还是发生了那件事,她都没有说出“喜欢”这两个字。这让兰斯有些茫然。她可以主动亲近男孩,大胆的做那些普通少女想想都会脸红的举动,却不能向自己告白?
为什么?是觉得没有必要吗?是因为害羞吗?还是有什么束缚著她,使她不能开口呢?
他举起双手,在苍白的月光中端详。
她的体温,肌肤的触感,汗水和气息,微弱的、无比哀怨的呻吟仿佛都还存留在掌纹之中。
现在,她在做什么呢。是否和我一样彷徨?还是兴冲冲的拉著那位无与伦比的老夫人,一起向葛朗台侯爵逼宫?
他试著回忆夏尔蒂娜的样子,幻想她在做什么。她的容颜已深深刻在他心里,一闭上眼楮就会浮现,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她的表情总是带著哀婉,他无法想象出那副情景:她带著志得意满的神气,嚣张跋扈的告诉她父亲,甚至还有佛朗兹子爵,说她不能嫁给子爵,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还和他同床共枕。
兰斯并不把他的想象看作证据,他认为,这只是符合自己心中祈望的自我欺骗而已。
一整夜过去,兰斯的思路没有丝毫拓宽。始终在“夏尔蒂娜真正的心意”这件事情上绕圈子,以致无法规划接下来的行动。天渐渐亮了,他觉得不能再沉迷于空想,非得做出个决定不可。
“好吧。”兰斯推开窗子,让冷空气侵入房间,“我今天就去问问她的心意。即使她耻笑我,告诉我一切都是自以为是的幻想,我还是会帮助她完成她的计划,尽管她可能已不需要我的帮助。如果她说她爱我,……无论如何,我对夏尔蒂娜做了那样的事,我必须要对她负责。不管她在不在意,我是在意的。若她肯喜欢我,我便喜欢她。”
兰斯下定了决心,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压力减轻,他觉得有些饿,开始四处找吃的,那些为了取悦雅希蕾娜而藏在各个角落里的零食。
兰斯丝毫也没有发觉,自己的结论是多么可笑。是否爱一个人,并不以对方的心意为转移。爱是非理性的。负疚心与斤斤计较的计算无法产生爱,反之,如果他爱她,即使她的付出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迟早会弃他不顾,他也一样会爱她。
天色终于全亮。牧师嚼著甜腻得过分的糕点,默默的等待时间。当第一个早餐小贩开始吆喝的时候,他就冲下楼,叫辆马车,跑到格雷堡去敲夏尔蒂娜的门。领主大人和佛朗兹子爵的辱骂和刀刃也赶他不走。
兰斯觉得夏尔蒂娜会答应他的,她一定会走向他,把头顶在他胸口,用温柔的声音向他抱怨:“你好过分!”
等了好久好久,窗外却始终安静,兰斯几乎怀疑天亮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等不及了,决定这就下楼去。早已穿戴整齐,对著镜子又梳理了一番,失眠造成的黑眼圈怎么也消除不了,可实在有失兰斯的脸面。不得已,又翻出了打算送给小雅的脂粉,自己擦了一些。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兰斯要郑重对待。
他溜出房间,蹑手蹑脚的下楼。鲍利又在肯特家过夜,两个女孩都贪睡,这时多半没起来。但小雅警觉得很,只要在楼下碰到店主,打一声招呼,小雅立刻就追下来了。
运气不错,店主并未像往常一样,在一楼打扫。牧师雀跃的跑到大门口,轻而快速的拉下门闩,推开门。眼前一亮,寒冷的空气忽的涌向他,灌进脖颈里。
街市空空,一个路人也没有。但在旅店门前却停著一辆包得严严实实的黑马车。
马车左右各站著一个宪兵,身著轻质皮铠,腰挎佩剑,头盔上的三色花翎和护肩上两道月牙形徽章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宪兵队中队长,如果换算成骑士团的军饺,相当于千夫长的角色。风很硬,两个宪兵的眼楮都眯著,只露出一丝眼光斜视著兰斯。
牧师心里顿时升起强烈的不安。他缩了缩脖子,装出一副冻得不行的模样,就想合上大门。就在此时,早就站在门一旁的另一个宪兵大踏步抢过来,卡在门槛上。
宪兵举起榜文,读道:“奉我芬顿王御旨,缉拿犯有渎神之大罪的圣神教教士及徒众,凡有知情不报者,以同罪论处!”
语调恭敬,声音却极低,只有兰斯一人能听到而已。
兰斯的心情顿时掉进了冰窖,但他的表情却仍不失自然,对那宪兵微笑了一下,说:“听过了,听过了。还有漏网的吗?”
宪兵冷冷的看著他:“神圣教教士,艾哈迈神学院五级牧师,院长助理,兰斯。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