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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真多嘴!”伊丽莎白剑眉一挑,嗔怪道:“我也知道这些男人很不济。所以在这条船上,比得不是谁能套到最好的男人,而是谁能套到最多的男人呀。质量不行,就用数量来弥补。这些男人至少衣著光鲜,身份也过得去,带了一群也不会太掉身份的。”
又转向艾米莉,笑眯眯的说:“艾米莉,这一个星期株就跟著伊丽莎白姐,看姐姐如何击退那些丑女,将全船的男人呼来喝去,做牛做马。”
“不,伊丽莎白姐!”小公主大声说道,“艾米莉是有魅力的女孩子!艾米莉自己也要抓男人!从今天开始,姐姐就是艾米莉的竞争对手了!”
伊丽莎白又惊又喜,快活的抱了艾米莉一下。越过艾米莉的肩,看到夏菲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探询的望了夏菲一眼。
“我不参加。”夏菲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畏惧,使劲摇头,“我就是不参加!”
“唉。那也由得庞吧,夏菲。背一个人在船舱里闷著好咯。又不能硬拉薪出去。青春可是很短暂的呢!”
夏菲鼓足勇气道:“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活动里。”说著从手边拿起一本暗蓝色封皮的魔法书挡在身前。
伊丽莎白不胜惋惜的摇头:“那好吧。随时欢迎憬加入。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过了三天,船上的贵族和商人可就被我和艾米莉妹妹分完了。艾米莉,姐姐帮室好打扮一下,一定要?比玫瑰花还漂亮。美丽永远是我们女孩子最大的武器呢!”
说著,走回屋子那头,拉了一下摇铃的拉绳。下层船舱的侍女和仆人们听到铃声,便急急赶上来帮几位小姐梳妆打扮。
老奥尔森借机出了女孩们的房间,逃跑似的冲上甲板。
“我的天啊!陛下真是所托非人!这一个星期下来,小公主会变成什么样!老头我只好拼命盯紧点了……”
奥尔森扶著船舷休息,平息了紊乱的心跳。这时太阳已升到桅杆上方,气温变得十分暖和。伊丽莎白和艾米莉的猎物们三三两两的走出船舱,在甲板上游荡。
奥尔森注意观察,看这些纨裤子弟中是否有特别危险的家伙。正瞧著,一个人走过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是奥尔森的老友,金鲨号的船长德利齐。
“奥尔森先生,起得这么早啊。”船长微笑,向老奥尔森打招呼,“怎么样,几位小姐可还喜欢金鲨号吗?”
“还好。”奥尔森敷衍道,继续观察不远处的年轻男人们。
“这一趟,船上可有不少厉害的角色,奥尔森先生。”船长注意到老枢密官的神色,主动为他介绍起来:“你瞧,那位穿白色猎装、身材瘦高、卷发的,是阿穆尔塞弗伯爵的二儿子,卡里尼,这次和未婚妻一起来旅行。他旁边那位矮胖的是绝冬国的特使,是塞弗伯爵的客人。据说这位特使在剑技上很有两手……”
那特使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脸上皮肤一块红一块白的,大大的眼袋,一看就是沉迷酒色之徒。这种人伊丽莎白肯定看不上眼。奥尔森对船长摆手,表示不感兴趣。
这时,又有一个体型匀称、一头显眼的红发的青年加入了卡里尼和特使的谈话。奥尔森指了指,问道:“这个红头发的是谁?”
“哦,这是圣心城的阿索斯。他父亲就是那位知名的魔法骑士凯勒尼男爵,你认识的。这位也是宰相帐下的红人,在第四团服役,节节高升。算起来,倒是船上青年贵族里最有前途的一个。”
“噢。”奥尔森暗暗记在心里,“那边那个络腮胡子,身边聚了一帮人的又是谁?”
“这位,可必须多说两句了。他是咱们德容领主特伦特伯爵的佷子,丘鲁尼利,前段时间刚从克兰过来。”船长压低了声音说:“领主大人好像已决定将爵位传给他。不过了一年,他就是德容的主人,我的顶头上司。你看,他身边那些都是德容一带的小贵族和商人,想趁这次旅行和他打好关系。呵呵,我也得好好巴结他一下呢。”
奥尔森有点吃惊:“特伦特伯爵打算退位了么?”
“是。据说文书已上承到圣心城去了,陛下缠绵病榻,瓦勒又对德容这小地方不感兴趣,这新领主的位子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就是因为这位丘鲁尼利少爷,这趟的乘客才这么多。”
奥尔森点点头。也许是因为胡须的关系,那位丘鲁尼利相貌看来算是威武,但老枢密官却看出此人轻浮得很,举止中很有点小人得志的傲气。
一个身穿棕色衣裳的人从丘鲁尼利一群人旁边走过,吸引了老奥尔森的注意。
游船上主要有两种人,贵族和商人,衣著各具特色。商人的服饰讲究宽大舒适,大大的袖口,袖口外面往往戴著光鲜而华丽的衬花。而贵族的穿著看来利落,在领口、纽扣等细节上却极尽繁复。只有那人的衣著,式样质朴,既不像贵族,也不像商人,倒跟做工的平民很相似。
老奥尔森起先以为那是一个仆人,但看了一会,发现那人的步伐不卑不亢,自信得很,不像卑躬屈膝的角色。
看了半天,始终不见那人转过脸。
“那个穿平民衣裳的是谁,你知道吗?”
“我的天!奥尔森先生!”船长翻著白眼,大惊小怪的说道,“那可不是平民的衣裳。那布料是黑石国的布朗尼,用最贵的黑蚕丝织成,编织技法极难,据说全国只有五个人能编出这种布来。那价钱更是不必说,当地的贵族都以有一块布朗尼的手帕为荣。做成一件衣裳,啧啧,价钱赶上一座小铁矿了……你别看那些贵族们穿得漂亮,论实价,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那一只袖子!”
“你怎么知道这些?”奥尔森纳闷的问船长。
“呶,你看见丘鲁尼利身后那个商人没有?那是德容商会的潘帕奇。他是玩布料的。这次是为了什么合同的事来找丘鲁尼利。就是他跟我讲了那布料的事。”
“那,那个穿昂贵布料的人是谁?”
船长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个人叫‘杰瑞’,也是德容商会介绍来的。但他好像也不是商人。
正聊著,那个杰瑞走到突起的船舱后面,看不见了。
开始渐渐有女宾走上甲板。
很多女宾都聚在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夫人背后。那是阿穆尔的一位寡妇,安蒂奇夫人,在此扮演著许多贵族少女保护人的角色。
很快的,众男士们有的摆出不经意的态度,有的则显出猴急,都聚到女宾身边去了,只有丘鲁尼利那一小群没有散。
奥尔森看看船长,发现他不怀好意的笑。两个人都明白,这是游船上的男女见面“验货”的时候到了。早茶之前,先在甲板上见个面,等用餐时好分座位。
奥尔森估摸著,伊丽莎白和小艾米莉也快上来了。他不愿在甲板上碰到伊丽莎白,便向德利齐道别。
船长说道:“怎么,有意思的才要开始呢,奥尔森先生。今天你兴致不高啊。”
“唉,做保姆,还能有什么兴致。待会儿我佷女上来,叫船员盯著点,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别让她吃亏。”
“那是当然。”
老枢密官要船员将早餐送到房间,草草的吃了一顿。他心里始终放不下伊丽莎白和小殿下,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到餐厅看看。
金鲨号的餐厅在两层甲板以下,轮船尾部正中的位置,四壁都不靠外舷,除了出入口的门,没有一扇窗户。里面终日烧著香料,一走进去就闻到馥郁的馨香,承受力稍差的人,没坐到座位上就晕了一半了,因而也不感觉到气闷。
餐厅的布置带有强烈的异国风味。厅内共有八根黑色樱桃木的柱子,两两相距很远,位置也不规则,请名家雕刻成形态各异的神兽,隐藏在许多大大小小的雕塑品中间。整个棚顶被数层黑色的帘幕包住,透出几道阴沉黯淡的彩光,像暴雨将来的穹隆。而在餐厅四壁,本应开著窗子的位置,镶嵌著一面面两米高、圆拱形的铜镜,镜中映著摇曳的烛光和隐约的人影,乍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傍晚时分临窗眺望的味道。
厅中每一根支柱旁边,便有一组化妆成精灵、矮人等异族形象的音乐家在演奏乐曲。此时,餐厅正沉浸在舒缓缠绵的艾哈迈小调里。这些音乐家是特伦特伯爵从全国各地网罗来的名乐手,本领超群,黑木国波澜壮阔的曲风、巫神国曲折而忧郁的水乡音乐在他们手中都能显出十足的韵味,遑论名传天下的艾哈迈情歌。闭上双眼,仿佛能看到一位温柔多情的艾哈迈少女立在绚丽多姿的花丛中,向远方的晚霞伸出她纤细的双手,倾诉无声的忧伤。
用餐时间将过,餐厅中依然坐了许多宾客。人们仿佛受了厅内温婉气息的感染,又或者,他们本来也在追求同一种优雅,都轻声细语的说话。
其间偶有男子爽朗的笑声。那种笑声,响亮而不聒噪,豪迈而不粗鲁,一听就知道经过反复刻意的练习。
老奥尔森随手从门边一座雕成仕女样的茶几上拿起一杯红酒,呷了一小口,朝餐厅一角的香槟廊走去。一边走,一边扫视餐厅里的客人们,看伊丽莎白和小公主是否在某处闹事。贵族们富于技巧但空洞的交谈不时灌进耳朵,说的无非是各地交际圈的闲闻逸事,或贬斥别人的衣著品味,实在提不起兴趣听。
一头亮眼的红发引起老枢密官的注意。那是船长介绍过的,宰相帐下的年轻骑士,阿索斯。此刻他正和两个聊友聚在一张季水风格(桌面与桌脚作圆盘形,盘的中部微微隆起)的圆桌旁畅谈。另两人也都是贵族服饰,身材都有些瘦削,不像军旅中人。一个背对著香槟廊,从奥尔森的角度看不到他的长相。面朝奥尔森的的那位,相貌较平庸,极瘦,双颊深陷,眼神里带点儿呆气,看来大约二十八九岁年纪。
奥尔森稍稍靠近了些,只听那人说道:“……在阿穆尔,圣神教本就没有太大势力,塞弗伯爵干脆置之不理。再说,那禁令措辞的问题大著咧。‘缉拿犯有渎神之大罪的圣神教教士及徒众’,你们听听,‘及徒众’,意思是连信徒也要抓咯。真要执行,就该从陛下、宰相大人开始动手。”
“这话可不能乱说,纳瓦什先生。”阿索斯道,“据我看来,这条禁令很可能是咱们的宰相瓦勒大人拟定的。有哪个领主那么傻,会去抓圣神教的教徒?宰相的意思不过是叫那些信众自己跟教士们分开,别在里面乱搅和。这种措辞,正有十足的瓦勒风格,未必精确,却刚好达到最大效果。现在的那些地方领主们,不板著脸用辞令吓唬他们,就拖到你绝望。不知你们听过这句古语没有,‘矫枉过正’,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话是如此,但禁令不是这么写的。那可是御旨啊。咱们作学术的,最忌讳就是不严谨。我在格庭根要是犯了这种语病,羞也羞死我了。”说著,叫纳瓦什的自饮了一杯,双颊开始泛红。
背对著奥尔森的人问道:“格庭根是?”这人的嗓音清澈,听来年纪不大,语调极为特别,带著一种轻盈舒展的味道,一听之下,就让老奥尔森产生了些许好感。他情不自禁的朝那边绕了绕,想看看这人的侧脸。
答话的是阿索斯:“看来,杰瑞先生还没去过阿穆尔吧?阿穆尔是咱们芬顿最著名的大学城,两所全大陆著名的文艺学院,普雷斯顿和格庭根都建在那。不过近些年来普雷斯顿略有衰落,已渐渐不能跟格庭根相比了。”
原来这人便是那一条袖子顶个铁矿的富豪杰瑞!奥尔森大大吃了一惊。看来他到底是个贵族,一进正式场合,还是要作标准的贵族打扮。想不到那套布朗尼的衣衫是套便装。
奥尔森一分心,把注意力放在那杰瑞的衣领上,想看看这套衣裳是否也是布朗尼的衣料。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也分不清。况且,又有什么打紧?只知道这家伙是富可敌国的角色就够了!
“普雷斯顿何时能跟我们格庭根学院相比了?”纳瓦什哼哼道,好像对阿索斯将两所大学相提并论很不满意,“还有,我们也不是什么文艺学院,我们是全大陆最好的魔法学院。”
“不是说,芬顿的国立魔法学院,秃鹫标志的那个,是全国最好的魔法学院吗?”杰瑞问道。
这种温文尔雅,又不带一丝轻浮的腔调,实在让老奥尔森无比的受用!
“哼。圣心城的那所,称为军事学院还差不多!”纳瓦什握著酒杯,忿忿不平的说道:“数百年来,从未见他们在学术上有何造就,能力超强的杀人机器倒是一代接著一代的出来,从未断绝。上一代是什么穆里尼奥大师,现在又冒出个什么元素公主来。就是这帮人,败坏了我们魔法师在常人眼里的形象,把我们看成双手烈焰,背后有恶灵跟随的怪物。”
“但是”阿索斯刚一开口,就看见纳瓦什情绪激动的瞪著自己,只得尴尬的笑了一下,以缓解气氛,“我是不懂魔法的粗人,说错话你可别生气!”
“尽管问便是。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