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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悠悠地来了句。 “呃?”苏年华愣住了。 “从竞拍那幅画开始你就在生闷气吧。”夜然把车上的冷气开得稍大了些,苏年华的绵羊卷吹得一动一动。 “我只是助理秘书,哪里敢生闷气。” “你心里一定在骂我,独断专行、故弄玄虚、一意孤行,对吧。” “不敢不敢。” “年华,你的表情全在脸上了,还说不敢?”夜然微笑着继续说,“其实我在盛世第一次见你是在电梯里,记得吗?” 电梯?苏年华脑袋迅速倒带,回忆起来盛世面试那天,电梯里那个恐怖悠长的P。脸上开始发烫,他还记得?他不会还以为是我放的吧…… “你放心,我知道那不是你。”夜然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给苏年华吃了一颗定心丸,“其实长眼睛的都看得出不是你干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表情,要怎么说呢?”夜然忍俊不禁,“你当时就像一个不小心走进了老虎笼子的兔子,即无辜,又无奈,好像天要塌了一样。” “我有那么喜怒形于色?”苏年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我一直以为自己挺老练的……老成持重……” “嗯。”夜然看了看她,“刚才在拍卖会我的确是故意的,不过你也配合得很好。” “夜少,不是我说啊,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给我个提示啊。我稀里糊涂地跟着你去拍卖会,稀里糊涂地就变成了配合者,可是……可是我云里雾里啊,那个绣屏究竟还要不要?”
“这就是我要说的问题。”夜然淡淡的语气打断了苏年华的抱怨,“你是我的助理秘书,将来你也有可能帮助盛世的继承人继续工作,所以请你从现在开始,认真听,认真学习每一件事。”
“呃……盛世的继承人,不是你吗……”苏年华纳闷地问。
“那只是一个职务,可能是任何人。你不是为我工作,是为盛世。”夜然轻描淡写地点了一句。
苏年华有些隐约的不安。这句的道理她懂,可是从夜然嘴里说出来,就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按说像盛世这样的家族企业,继承人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指定吗?
“好,我来解释。”夜然继续说着,“我昨晚查了资料就觉得有点奇怪。义信拍卖行近年涉足的海外回流文物非常多,按说,夜家在寻找百鸟朝凤的事情在业内并不是新闻,以义信这样的规模没理由不清楚。可是我回S城这么久了,才会忽然从文斐的嘴里才能知道这件事,很蹊跷。”
“啊?你的意思是文斐是奸臣?”苏年华咬牙切齿。
夜然方向盘差点打滑,啼笑皆非:“文斐是可信的,你不用怀疑他。”
“那还好。”苏年华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齿。
“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拍卖会一开始,坐在前排最左侧的那个男人就一直在和场内的另外三个人有交流。”夜然继续说。
苏年华苦笑着摇头,她哪儿意识到啊。
“你没注意也不奇怪,毕竟是第一次带你来参加这样的拍卖。拍卖看着简单,其实里面的问题很多,那三个人,也许根本就是义信的托儿。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我本来不敢肯定,不过从和我抢拍那幅画开始,我想他们的目标是我。”
“那幅画最后被他们拍到了,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他们自己的脚?”苏年华有点明白了。
“这要感谢你的配合啊,关键时刻拼命按住我的胳膊。”夜然想到刚才那一幕,笑了起来。
苏年华愣了半天:“那要是我没按你胳膊呢?岂不是一直要竞下去,不然就露馅了吧?”
“我想你一定会拦住我。”
“为什么?”
夜然没马上回答,扭头看了看苏年华才简单说了:“感觉。”
没错,就是一份感觉。
应该来说,义信这个套子下的还不够专业。夜然从小和父亲出席的拍卖会,比这凶险几倍的也有。毕竟这次只是投的几十万的展品而已,夜氏在美国竞拍地皮、油田的场面才称得上是波澜壮阔。
“呸呸!死小子坏我好事!好久没乐过了。”四合院正房一间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个穿对襟麻质衣料的白发老太太,一脸的皱纹,一脸的不悦,开口抱怨。
“阿妹,这么大的东西打上来,你越来越狠了。”夜然笑着,一手拉着苏年华,一面走上前去单手抱那个老太太。
苏年华还是没回过神,心脏跳的厉害,这老太太也太匪夷所思了,居然躲在一边等着看人上当!况且夜然叫她什么?阿……还妹?
“又打不坏,怎么,心疼?”被称做阿妹的老太太斜眼打量着苏年华,一脸的不满意,“啧啧,又瘦又矮的,死小子品味太差。”
夜然为难地看了看苏年华,脸上罕见的抱歉神色。
苏年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选择性耳聋,望天。
“怎么,不服气?”阿妹好像就和苏年华扛上了,句句紧逼。
“服,不敢不服。”夜然挡在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中间,忙不迭地说,“阿妹,我们进去了,你在这里慢慢玩儿,一会儿肯定还有上当的人进来。”
说着,连拉带扯地拽了苏年华就朝西厢一间房子走去。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夜然示意苏年华先迈了进去,他随后关紧了门,留那个“阿妹”在中庭嚷嚷个没完,什么她年轻时候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其实不用他这样拉,苏年华是不会与那老太太一较长短的,她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不过显然,这间屋子更加有趣。古,真古,装修的倒像个古代大家大户的格局,屏风、雕花仿古红木桌椅一应俱全。再搁点轻纱什么的就完全像个武侠拍摄地了。
夜然倒是对这里极熟,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个遥控器,对着一侧的竹壁按了下,嘀的一声,原来是隐藏着的空调,没一会儿,闷热的房间就凉快起来,果然舒服。
“过来坐。”夜然席地而坐,地板上摆了个矮型的木桌,上面摆了整齐的一套茶具。
苏年华知道夜然是茶道高手,盛世他办公室里也有这些个东西。学着夜然的样子盘腿坐下了,可越看夜然盘的越仙风道骨,可越看自己盘得越像大妈……
“夜少,这里你常来?”苏年华没话找话,只觉得静了不好。
“也不常。”
“那个阿妹……是谁?”
“是我家的老管家,现在这里养老,闲不住,就帮她开了个这样一个茶庄。你也看到了,生意并不大好,她没事就整客人。”夜然想到阿妹的种种“事迹”,忍俊不禁。
苏年华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哇,老管家都有这待遇……这个地界可是S城的“皇城”啊,有钱都买不到的地皮……这么大的四合院,就开个没人来光顾的茶庄,眼睛都不眨一眨……哇……是不是在盛世做久了都有这待遇……哇……做到退休!一定做到退休!
夜然看着傻笑起来的苏年华,水煮沸了都忘记管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年华强自平息了情绪,装模作样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不是缺少特色,所以生意不好?S城里像这样古色古香的茶庄也蛮多吧。”
“没特色?”夜然扬了扬眉,嘴角的笑带了一抹意味深长,“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这里没特色,要不要试试看特色?”
“呃……”苏年华有点心虚,“类似于水缸里的拳头,就不要试了吧,我比较脆弱……”
“当然不是。”夜然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你闭上眼睛。”
“啊?还要闭眼睛?不用了吧。”苏年华咧了咧嘴,她胆小,很怕忽然从哪儿钻出个“特色”。
“听话。”夜然轻声吩咐,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现在说起来更是带了三分蛊惑的味道。
苏年华一边在心里诅咒自己没出息,一边还是闭上了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夜然好像在翻找着什么东西,苏年华的眼睛忍不住偷睁开一道缝,夜然背对着她从箱柜上又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偷看!”夜然忽然回头,抓苏年华个正着。
他后背果然长眼睛了!苏年华心里嘟囔,不得不再次闭眼。
夜然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他又坐在了苏年华旁边。苏年华刚想开始说话,双眼忽然一热,苏年华后背瞬间僵直了。
那温度,来自夜然的手心,他的胳膊环过来,用一只手蒙住了苏年华的眼睛:“你太喜欢偷看了,这不好。”
他离得很近,几乎是紧贴着。苏年华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忽然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震动。还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气息,也许是须后水的味道,也许是别的什么。
苏年华大脑一片空白,现在别说是水缸里的拳头了,就是天打雷劈,苏年华估计也不为所动……
夜然和陆辰都是男人,为什么这么不一样?苏年华疑惑极了,为自己心跳加速的表现。
“准备好了没有?”夜然故意把声音压的更低,含了三分期待。
“我愿意!”苏年华脱口而出。
“你愿意什么?”夜然愕然。
“呃,准备好了!”苏年华脸上巨烧,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光,胡说什么啊,什么就愿意了啊!
正胡思乱想着,鼻梁上又多了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夜然帮她戴上个眼镜。
“好了。”夜然微笑着,“年华,睁开眼睛。”
即使在很多年后,苏年华永远忘不了那个午后,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年华,睁开眼睛。
有的人,会记住一个声音一辈子;有的人,会记住一种味道一辈子;有的人,会记住一个笑容一辈子。
就像《雪山飞狐》里的平四,因为胡一刀的一句:小兄弟,而记了胡一刀一辈子,帮了胡家一辈子。
这就是执念。
年华有这种执念,即使无关风月、无关情爱,她仍旧记住了那种温暖的感觉:年华,睁开眼睛。
蒙着苏年华眼睛的时候,夜然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轻轻翕动,像两排小虫子,动得他掌心微痒,一直痒到心里。
不是没接触过别的女性,可苏年华第一次让夜然有了想去“揉捏”的冲动。可毕竟也只是想想而已,仅是一瞬间,就不得不松开手再帮她戴上特制的眼镜,可掌心上酥痒的感觉久久散退。
苏年华慢慢地睁开眼睛,透过特制的镜片,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方才还大亮的房间暗了下来,古香古色的窗格掩上了一层帷幕,变成了蓝黑色的海底。四面游来不同种类、色彩斑斓的海洋生物,苏年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伸出去手去,触碰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透明的水母,可自然是落了空,手指穿过水母的身体,这一切都只是光影而已。
红色的珊瑚、紫色的贝壳、透明的水母、张牙舞爪的螃蟹,苏年华目不转睛地看着,脑海里所有用来表示惊讶或赞叹的形容词消失殆尽,所有用来修饰美好的古典诗词消失殆尽,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表达内心兴奋得就只有一个字:靠!
如果苏年华的研导知道得意门生如此词语匮乏,一定吐血三升。
“怎么样?”夜然不想打断苏年华目瞪口呆,可苏年华的表情让他实在忍俊不禁。
苏年华猛地回过头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那么近,近到两个人不自觉地愣住了,苏年华的意识再次飞到外太空,或许更远。
很明显,夜然也没正常到哪里去,苏年华嫣红的嘴唇近在咫尺……
“夜然,你泡妞都泡到这儿来了,看来你变了太多。”不知道从房间里的什么位置传出一个年轻男人冷冰冰的嘲笑声,透着七分不屑。
在夜然心里,海底世界瞬间变成了冰川时代,无奈地笑了笑,拿起遥控器边按边说着:“是吗?不过你倒是没变,出场永远以让人讨厌的方式。”
悬挂在房间四周的蓝黑色帷幕缓缓升起,窗棂木门逐渐展现,阳光大肆的透射进来,海洋生物随之消失。
原来这屋子是一间3D投影厅。
“妹,你装了摄像头?”夜然苦笑着对着天花板问,天知道她把摄像头装在哪个角落了。还有这音箱,装哪儿了?
老太太阿妹的声音忽然爆发:“怎么的,不批准吗?公安局都不敢查我!”
“可你没必要帮他吧?”夜然回答。
“我没帮他,只要好玩就行。”老太太满不在乎的声音,“行了,本老太婆还有事,你们两个冤家自己谈!”
屋里安静了下来,夜然只有摇头苦笑。视线定格在天花板的最顶处缝隙,那里伸出个暗黑触角,估计是罪魁祸首摄像头所在。
苏年华适应了忽然的光亮,费力地咽了一口吐沫,艰难地问夜然:“这个……这就是传说中的偷窥?那个,哪个冤家?”
夜然耸了耸肩:“你不认识的冤家,不过放心,他马上会出现。”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