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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走后,可汗却见两人正对望无语,心领神会地离开。
待营中仅有两人,这男子一改深沉,走上前去,打横抱起陶蓁,开始转圈。
“世子妃!你可想死我了!”
他转啊转啊,就把他揉在自己结实的胸前,探下头开始问陶蓁的唇。
他想是一头困了许久的斗兽,一处牢笼就遇到了最肥美的白兔,他疯狂地吮着陶蓁的唇,如捕食一般将她按到在地,没有急着索取,他狠狠地吻着她的耳垂,锁骨,他揉捏着她胸前的白鸽,贪恋地揉搓着,他轻咬着她两腿间的珠蕊,他啃咬她的脚趾。
“我要吃了你!”他说。
陶蓁亦是前所未有的主动,她骑在他八块腹肌的腰间。她像骤雨中的荷叶,舒展开来,恣意翻滚,颠簸,一湖的浪,荷花随大风而摆。
他的手指更长了,手掌更宽,双手碰着她胸前随风颤动的桃花,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如在滔天的浪尖上,如在涨潮的轻舟上,如在悬崖,如在九霄。
“我想死你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吹号角,灵活的腰肢悸动着,黝黑的皮肤红彤彤的,双目微闭,酣畅到浑身汗如雨下。
她却忽然挟持住他。
夹紧,再夹紧。
他痛得睁开眼睛,扔掉号角,道:“放松!”
陶蓁将他挟持得更紧,疼得他大喊大叫:“他妈的,你想几天下不了床吗?”
他却没有选择继续,他就将他自己留在她的身体中,搂住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上。
“这次回来之后,就不要走了。”他边说边去抚弄她胸前的尖喙。
陶蓁冷笑着打掉他的手。
乌米尔却吻着陶蓁的手指,轻轻道:“你真好。四年了,你那里还那么紧,你没给过凌慕辰吗?”
他慢慢抽动,她再次挟持。两人欲仙欲死,欲死欲仙,酣战之后,他再次吻遍她周身的每一次角落,之后,他用自己的外衫裹住她,想要打横抱回自己的营帐,陶蓁却将他的衣服一把撕破,冷着脸慢慢穿回自己的衣衫。
“你救我一命,我已经报答完了。”陶蓁抽剑,刷地割下一块裙裾:“我们从此谁也不认识谁!你以后诈死诈活,诈输诈赢千万别找我!“
乌米尔一怔。
说完,陶蓁将剑收回鞘中,转身就走。谁知这一战也太猛了些,她竟脚下一软,乌米尔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生气了吗?小陶!”乌米尔道:“四年年我当时伤得太重,多亏了那颗珠子才活了下。头一年下不了床,我让侍卫送信给你,每一次都被父汗拦截了,我还不知道。”乌米尔道:“第二年父汗让我闭门读书,我还是让他们送信,他们他妈的竟然假信骗我说是你写的!”
陶蓁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还有两年呢!”
乌米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第三年我终于知道不是你写的你,就跑去京城看你,结果发现你和那个瘫子好的要命!我就想,再给我两年时间,我非要端了他们凌家的老窝,那时候就没有人和我争你了!”
陶蓁气得挥起一圈,将他高阔的鼻梁上狠狠一击。
第五十七章
陶蓁骂道:“我不管你这四年学到了多少兵法,你的胸怀就先输给了他!”
“胸怀?他瘦得像要飞起来,还有胸怀?”乌米尔摸摸鼻子,手上粘了一些鲜红的血液,热乎乎的。【'
陶蓁冷笑:“他宁可失去做太子的机会也不利用女人,你呢?你可知道这四年我是怎么过的?”
乌米尔望着那双伤痕累累的大眼睛,忍不住探□想吻住。
陶蓁后退一步:“嫁给王爷四年,我却从未对他舒心笑过,四年来,我们只同房一次……”
“他敢操你!我剁了他!”乌米尔绿瞳中怒火中烧。
“你闭嘴!”
陶蓁摇头:“够了。你却根本不知道生命的重要!你一次次为了野心发动战争,要死多少人!”
乌米尔上前拥抱陶蓁:“如果我不打败他,又怎么能征服你?他就像一座永远爬不到顶的山挡在我们中间!我如果不超过他,他永远比我高!”
陶蓁冷笑。打败,征服。
她喉咙出奇的干涩,上唇与牙仁黏在一起,粘住了。
“这一仗别打了,好么?你不是慕辰的对手。”陶蓁道。
乌米尔摇头:“没打过怎么知道!男人的心,你们女人不懂!你一旦有了四海归一,一览众山的想法之后,如果不纵横于沙场,有多痛苦!我准备了四年,四年内,父王和我励精图治,奖励生产,操练一刻也没有停过!”
抓起一瓶马奶酒,她一口饮尽,“再见,永远不见。”
说完,陶蓁转身而去,乌米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使劲一甩,袖子撕破,露出雪白的膀子,晶莹,皎洁,乌米尔一如第一次见到那副白膀子一般惊艳。
乌米尔企图将她打横抱起,陶蓁一挥腿,踢在他的双腿间。
“呃……”乌米尔闷哼一声。
陶蓁借势提气,施展轻功,逃出这个羊膻味浓重的地方。
“小陶!”乌米尔一只手捂着下处,另一只手伸向小陶的方向,腿上蹦跳几下,双唇颤栗,双目惊惶。
“本将军……不认识你。”
清甜的声音遗落在风中。
那是一个艳阳如刀的下午。知了声聒噪不休。猿猴嘁嘁喳喳。天空中大雁长鸣。
乌米尔强忍着痛骑上马,在后面穷追不舍。
然那飒露紫疾驰如飞,以从未有过的速度翻过一座山,趟过一条河。乌米尔的马越来越快,紧紧跟在后面。
“世子妃,你别跑!我要你眼看着我打败凌慕辰!”
“小陶,你下面饱了吗?咱们以前可是能干一晚上!”
……
不堪入耳的在山间回荡。
陶蓁只管听耳边的风声。
踏过一条小溪时,飒露紫的马蹄踩到一只滑溜溜的乌龟身上。
脚下一滑,飒露紫险些栽倒,便放慢了马蹄,乌米尔不停地策马扬鞭,越来越近。【'
他的马蹄溅起的水花洒在她的衣裳上。
“世子妃!世子妃!等等我!”乌米尔不停地呼喊着。
“可敦!”乌米尔大呼。他惊惶,他难以舍弃,他一样也不想放弃。
陶蓁惊惶着,忽然,急中生智,扭头笑道:“乌米尔大将军,你就不怕前方有埋伏吗?”
乌米尔一愣,情急之下,勒马望着前方缓行的小陶。
“不!”
乌米尔迅速策马追上:“你说过,凌慕辰坚决不会利用女人!跟我回去吧!”
眼看乌米尔就要追上来。
陶蓁望着四周:青山幽幽,峭壁千仞。
打,是打不过他。搞不好,反被他再调戏一次。
□的飒露紫却再也不动马蹄,如石马一般驻足,任乌米尔越来越近。
“飒露紫!”陶蓁怒道。
乌米尔伸出宽厚的手掌。
“恢儿——”
飒露紫一声长嘶。
身后风声飕飕。眼前黑漆漆,绿油油的一片。
回神过来时,她已立在高山之上。
原来那飒露紫竟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竟飞上崖顶。
身后,一马平川。
陶蓁望着崖下干着急的乌米尔,冷笑一声,策马扬鞭而去。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乌米尔的回声在山下回荡,四周的峭壁尽为他说话: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我会得到你。
得到你。
她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她不停地挥马扬鞭,一刻也不得休息,她觉得自己忽然清醒了过来,霎时,千万种情绪上心头。
距离昭曜大营不远的一座山上,一个孤独的坐影不断拉长,占据整个山巅之上的石影。
夕阳缓缓落下,风起了,他的青袍似溶入松景似的。
“王爷,为了您的安全,咱们还是回去吧。”铜雀道。
慕辰的视线却一直粘在山下的一条道上。
铜雀忍不住问:“王爷,您既然那么不想让王妃离开,怎么还让她出使呢?”
慕辰不语。
出使,出去了,还要回来。
可是,不管回来不回来,只要她幸福,什么都好。
夕阳沉西,风起,慕辰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爷,回去吧。”铜雀又道。
“再等等。”慕辰道。
暗弱的夕晖将他绝世无匹的清冽眸子影耀得热烈而邪肆,铜雀望着他,像是望着六年前的他,那时候,他行事乖张,远不如现在般隐忍、深沉,且杀人不眨眼,可那时候,他爱一个女人,便爱到发狂,全世界都是她。
他就这样端坐于轮椅上,待最后一抹夕阳西沉时。
那个黄衫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慕辰的双颊开始发热。
他知道,是发烧。自他懂事以来就难以拜托的常客。
头脑开始昏沉,气息也热烫。仅凭他的上半身支撑如此一尊修长的躯体,似已有些支持不住。
“王爷,咱们回去吧。“铜雀再次道:“王妃肯定会回来。”
慕辰的视线却如粘在那条已昏黑不清的路上。
漆黑的树,漆黑的道路。
无人。
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隐隐入耳,越来越近。
“回营。”慕辰道。
“你不去接她吗?”铜雀问。
慕辰却身上一软,面条一般从轮椅上滑下。
陶蓁回到营中时,掀帘进入慕辰的营帐,见慕辰正躺在榻上,双目微闭,额间裹着一条凉手帕,侍女正在熬药。味苦,不是他平时的用药。
“你发烧了!”
陶蓁忙去捂他的手,果然滚烫。
慕辰睁开双目,伸出另一只手,一双苍白的手将她苍凉的手指紧紧裹住。
“怎么又发烧了?”陶蓁问。
慕辰吃力地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残废的特权。”
陶蓁忙按住他:“快躺下!不要这样说自己!”
慕辰固执地道:“躺累了。”
陶蓁忙将枕头垫在他的背后,扶他坐起,忽地,慕辰探□,在她的唇间轻轻落下一吻。
白雪覆盖青山,雷电融化坚冰,雨打梨花,霜落秋水。
陶蓁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一吻。
她的浑身几乎要酥软成水,却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绽放过,她的神经似乎被电击,却从未如此美丽过。
她被乌米尔吻过很多次,湿,热,却从来未有如此蚀骨之感。
又从未如此伤心过。一事又一事涌上她的大脑:诈死之人为自己挡下一刀时虔诚的双目,可怜的猫兔子舍命咬鞑子的头颅,慕辰曾挡住她要为他擦身体的手,她去世的奶奶,被夺走的锦瑟……
每一件事都让她肝肠寸断。
慕辰苍白的手指扶上她的乌发。搂着她瑟瑟发抖的后背,他的雪发与青丝垂在她的肩头。
“你还有我。”慕辰吻着她的头发道。
陶蓁的眼泪一如冲开了堤坝的洪水。
慕辰安抚着她的后背,从她双肩瑟瑟发抖,再到她心气和平地落泪,直到她双目哭肿,他不停地吻着她的眼睛。
忽然,她爆发出一阵大笑。
红肿得像兔子似的眸中却闪烁出四年前才有的烂漫。
她紧紧抱着慕辰,大笑道:“我终于解脱了。”
慕辰一怔,却见陶蓁笑得银牙灿烂,双目中的伤痕已平,伤疤,却再抹不去。
她的抱住慕辰的苍白的脸,吻一记慕辰淡色的唇,转身就跑。
慕辰道:“去哪里?”
陶蓁道:“给你打水烫脚。”
慕辰沉沉地道:“不准再离开。”
陶蓁不语,侍女已经烧好水,她端进木盆来的时候,水花声叮叮当当。
慕辰慢慢掀起自己的锦被,一双脚裹在雪白的袜下,其中一只是义足,她四年前做的。
她小心的褪掉他从来不染纤尘的白袜,小心地摘下他的义足,将他的脚踝放入水中,另一只脚也轻轻投入,他许久没有觉得水声如此悦耳。
芙蓉向脸两边开。她颀长的白颈上泛着微露的青紫痕。
慕辰想起乌米尔强壮如牛的高达身躯,眉心一簇。
他妒忌,史无前例地妒忌他。
他用苍白的手指抚摸着她光滑的面颊:饶是她心中的包袱卸掉,她圆润的小脸已尖瘦成瓜子脸,脖颈颀长,黑瞳子有了些许或无奈,或离别的故事。所有的故事都与他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干系,他让她成长,成蝶。
两人正说着,便有探子来报:“报告大将军,乌米尔已经密派一只部队抄山路打入京城,明天就要攻城了!”
两人一惊。
陶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