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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特尼斯顿了顿,有会于心,点头去了。
这时兀由珠凑过来,抓耳挠腮道:“陛下,本人是个粗人,不明白刚才陛下对宰辅阁下说了什么。还有,本人也想弄个宰辅什么的来当当。”
老四在他背后猛拉他的袖子,他回头道:“别烦我,还没说完呢。”转过头来接着对我道:“最好是个管粮食的宰辅,太极城里的人都快饿疯了。咱几个岳父丈母娘大姑子小舅子都天天来吵我呢。”
老四在边上急忙插话道:“陛下别听兀由珠胡言乱语,世上哪有那么多宰辅好当的。他要是当了宰辅,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我看了看阿陵,对兀由珠笑道:“宰辅满额了。不过要是管粮食的官倒是有一个,不知道你敢不敢担当。”
兀由珠:“敢,敢,只要能让老百姓吃上粮食,让咱干啥都行。”
我想了想,道:“你要是管粮食,就要都管起来,从土地、种子、耕种,一直到收割、转运、统筹,每一个环节都要管。而且这是攸关百姓生计的大事中的大事,若出了分毫的差错,你都要负全责。这个官,你敢当吗?”我的口音逐渐严肃。
兀由珠:“什么叫统筹,咱不懂,能不能说些咱懂的。至于负全责,咱愿意把脑袋担在陛下这儿,出了事,您只管拿刀砍就是了。”
我道:“这并非是一时头脑发热就能做好的事,需要有长期的经验和对各种环节的详细了解,你能做到吗?”
兀由珠:“陛下您不知道,我在干这行之前就是以种田为生的地主,在红都一带有好几百亩良田,后来做了贩运,再后来连城帮收了咱的地,抢了咱的车马,才被迫弃农加入南泰帮的。这方面的事,没人比我更懂。”
老四:“陛下,你不会真的要他当官吧?”
我笑笑,点头道:“这样……好吧,我这里已经通过,过后你去找水宰辅,这毕竟是他的管辖范围,若他也同意,那么在开国一日,我将当众授予你官职。”
兀由珠双眼微红,他并未向想像中那样欢呼雀跃,而是缓缓双手抱胸,单膝跪下,低低道:“吾主莅临,易周山南翼原红都城邦城民,现易周盟南泰堂堂主,阿格利特·兀由珠见过陛下!”
他身后几人也纷纷效仿。
我一一将他们扶起来,道:“国之大计,以民为先,若你以后做了明列的官,可不要忘了今日对本王说过的话。”
兀由珠缓缓道:“陛下放心,小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语音虽缓,却非常坚决。
到了这一刻,我知道,我已经获得他们的认可了。以后的路会很艰难,但至少这一刻让我感到很充实。
※※※
外面忽传来惊呼声,我目光一闪,转头对阿陵道:“我们的老朋友来了,还不出门迎接?”
笑了笑,当先跨步出洞。
洞外,明月西斜,银辉遍地。
持法队五十余人聚成一团,为首莱亚诺面色犹疑不定。他并不是不想远走高飞,而是走不了,我的两大守护神之一的水影正擎着墨绿的魔法杖高悬头顶。几只黑羽月雕被冻成了冰块平躺在地上,估计是水影的杰作。
另一侧,兀由珠的手下正陆陆续续赶过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中间地带,正对着洞口的地方,一个三角形的魔法阵上方黑气昭彰,阵中黑祭祀柯蒙正在念诵他那冗长的召唤咒。
威特尼斯过来:“陛下,此次柯蒙召唤的魔物力量出奇的强大,是否该打断他?”
我道:“打断的话,阵里的柯蒙被魔力反噬,会即刻魂飞魄灭,连我也救不了他。”
看他有些迟疑,我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列大陆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子民,无论是普通百姓也罢,执法队乃至祭祀也罢,每失去一个,我脑后的白发就会变黑一根,我这个王就会向危险跨近一步。”
威特尼斯:“可是若那魔物出笼,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死。”
我点头:“不错。我就是想那魔物出来。”
其它人愣住。除了我之外,只有阿陵明白我在做什么。
威特尼斯若有所思。
另一侧的莱亚诺目光闪动。
兀由珠身后的老四忽然道:“这个召唤阵是三角形的,莫非……”
我回首向他点了点头,赞许道:“兀由珠有一个好兄弟!召唤阵是三角形的,意味着柯蒙所召唤的魔物就在我们这块大陆上。我的本意就是将它们早日召唤出来,灭之,免之后患!”
威特尼斯一震道:“它们?陛下,难道还不止一只?”
我道:“确非一只,是三只。它们是我的老对头了,虽然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力量大幅消减,依旧不能等闲视之。”
此刻,一道人影从远处驰来,他满脸大汗,身上多处划伤,背上背着一只鹿状的生物。
拉维尼娜欢呼一声迎了上去,来人正是猎手渥瑞尔。他去寻草药,没想到真的猎了只夺金兽回来。
拉维尼娜:“哥,你受了伤?”
渥瑞尔摆摆头,把四蹄捆紧的夺金兽放到地上,那兽竟然还活着。
他道:“我歪打正着摸到它的窝里去,抓了个活的!这鬼东西力气蛮大的,要不是我……啊?这个臭小子怎么活过来了?”
威特尼斯上前一躬到地:“在下威特尼斯,经陛下解毒通络,现在已经好了。即便如此,还要多谢渥瑞尔兄救命之恩。”
渥瑞尔不好意思挠挠头:“也不是啦,还不是为了我妹子……啊,不是,不是,嘿嘿嘿……对了,陛下是什么东东?那难道是比夺金兽更好的药材?”
我啼笑皆非。
威特尼斯:“陛下可不是什么东东,”他向我这个方向驽了驽嘴,“这个一会再解释,现在渥瑞尔想不想和我玩一个狩猎的游戏?”
渥瑞尔:“噢,那个人竟身怀至宝,我咱就没听说过陛下这种草药呢?啊,你要和我玩狩猎的游戏,有没有搞错?”
威特尼斯:“当然没搞错,我们狩猎的对象就是那个魔法阵里要出现的怪物。谁杀得多,谁就赢。”
渥瑞尔看了看:“怪物?我疯了,干嘛帮你打怪物?”渥瑞尔并不傻,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聪明。
威特尼斯:“这样啊,那好吧。里面有三个怪物,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打不过来的。听说这怪物最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跑出一个来……”他笑着看了看拉维尼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渥瑞尔:“我才不上你的鬼当,臭小子,敢拿我妹子要挟我,尼娜我们走。”
他早就意识到这个场景不大妙,许多人围着一个魔法阵,气氛微妙,敌我关系复杂,他可不想淌浑水。
拉维尼娜:“哥,我们不能走。”
渥瑞尔:“为什么不能走?”
拉维尼娜:“不能就是不能。”地上的夺金兽呜呜呜怪叫。
渥瑞尔给夺金兽踢了一脚,怒道:“鬼叫什么?都是你害的!”夺金兽呜鸣更甚。
这时,一个声音在渥瑞尔脑海里响起:“按照威特尼斯的话去做,我赐你力量。”
渥瑞尔四处观望:“谁?是谁在对我说话?奶奶的,今天见鬼了。”
当然没人响应。
拉维尼娜跑到阿陵背后躲了起来,看样子是死活不肯走了。
魔法阵里黑雾滚涌,三个庞然大物渐渐成形。
渥瑞尔又骂了句娘,对威特尼斯道:“既然有输赢,那么该有个赌注吧?”
威特尼斯想了想,道:“你最想要什么?”
渥瑞尔四处观望,随口道:“我最想统帅千军万马,一起到山里狩猎。”
很多人忍不住笑起来。根本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两件事,却被他搅在一起。
威特尼斯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就以此为赌注!若你赢了,我发誓给你凑齐千军万马,随便你到什么地方狩猎——以吾主吾神立誓!”
渥瑞尔:“来真的?那要是我输了呢?”
威特尼斯微笑道:“若是你输了,我依旧会给你凑齐千军万马,但要你到我想你去的地方去狩猎。”
渥瑞尔:“这个大的怪物还没有见过,不知能不能打得赢,赌注倒是挺诱人的。”
那个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按照威特尼斯的话去做,我赐你力量。”
渥瑞尔一愣,心道:“难道我肚里生了虫不成?什么叫赐我力量,没有附加条件?”
那个声音:“我赐你力量,没有附加条件。”
渥瑞尔唬了一跳。
威特尼斯催促道:“魔兽快出来了,到底答不答应?”
拉维尼娜一侧叫道:“哥,快答应,我怕极了。”
渥瑞尔大吼道:“臭丫头,怕极了还笑!都是你害的!”他转头对威特尼斯:“好吧,我就勉勉强强答应了。”
魔法阵中的黑雾一阵涌动,然后砰然四散,三个高近七八米的庞然怪物现出身形来。它们形若乌贼,头径两米,血红眼珠铁锅般大小,闪着幽幽冷光,体下各生十二条触手,长及十几米,通体黝黑,贴着一层半透明的粘液。
虚立大阵上方的柯蒙面目狰狞道:“让你们见识一下大陆上最强横生物的力量!去,杀了他们,通通杀光!”
森奥多!即使它化成了灰我也认得它!
感受到我的力量,三个森奥多的分身目光炯炯向我望来。
空气霎时凝固,似乎连水汽也能滋生出火花来。
阿陵气息涌动,秀发起伏。
我向威特尼斯传音道:“此物双眼中间内部是它的死穴,是最强点也是最弱点。”
威特尼斯右手光芒涌动,一柄水绿长剑由虚化实出现在人们视线里。
呛然,长剑出鞘,光华四射,威特尼斯大喝道:“右边两个归我,左边一个归你,它们两眼中间是弱点!”
渥瑞尔长刀出鞘,也是暴喝道:“去你的小白脸,凭什么两个归你,一个归我,老子打猎从来只做第一,不做第二!”
威特尼斯暗暗偷笑。请将向来不如激将来得方便,不是吗。
两道身影闪电前移。初试身手便显出高下来,威特尼斯从起身到出剑留下一串整整八个虚影,中间的过程仿佛不存在。那是极速的结果。而渥瑞尔要略逊一筹,动作虽是干净整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可是尚没有那种圆转如意的味道。
柯蒙正在上方不断大喝:“杀了他们,快,给我杀……”
话音未落,中间一个触手扬起,从他右胸正中贯过。旧伤未去,又填新创,柯蒙连惨叫都来无法发出。
我心道差不多了,他该得的教训已经得到,于是左手长剑连鞘挥动,雷光怒射处,恰恰在威特尼斯二人到来前,将森奥多那只触手斩成两节,柯蒙翻滚着跌落过来,缓缓落在我的脚下。
柯蒙又是惶恐,又是无奈,又是不忿,种种表情依次在他脸上上演。
我手中出力,将他右胸上依旧贯穿的恶魔触手灼成灰烬,再缓缓替他平息魔力,贯连筋骨。为什么要救他?也许,只因为他还是我的国民之一吧。
救人当然要救到底,对处于这种状况中的人,想要点醒他不能温声软语,要暴喝他一顿。
所以我大喝道:“你不要命了!妄你还是四大护法祭祀之一,妄你还是名震大陆的黑暗召唤师,谁教过你召唤魔物要在召唤阵上方?你最好现在去死吧!”
柯蒙狂震,脸色瞬间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不会去死,活着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场中的二人三兽正在剧斗中。在我救治柯蒙的短短片刻中,他们至少绕着森奥多转了七八十个圈子,每转一圈,他们手中的武器就会在森奥多身上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
但也只是不浅的伤痕而已。
他们在等待时机给森奥多致命一击,森奥多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森奥多也在等待,它们的触手毫无规则的漫天狂舞,只要被触及一下,谁也不会怀疑被触之人会骨烂筋糜。
砰砰!
两声闷响起处,两人同时被森奥多触手弹出圈外。
森奥多待要追击,这一侧我手中的炼狱之剑轻爆雷芒,它们犹豫了一番又退了回去。
它们待要转身往后移走,却再次停住。因为,它们后方一个浑身碧绿的女子手中魔杖光芒大展。
森奥多绝不会想到,它们有朝一日会沦为我练兵的工具。即便如此,也不能弥补它们所犯下过错之万一。
不错,我在练兵,在磨练我的水宰辅,还有一个未来不知会起到什么作用的渥瑞尔。正如威特尼斯所做的,我希望把他争取到我的身边来。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几乎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光杆司令真是一个绝妙的词语。
渥瑞尔汗流满颊,喘息着向另一侧的威特尼斯喊道:“这是什么狗日的怪物!我的刀都快砍卷了,留下的伤口却不到片刻就愈合如初!”
威特尼斯要好很多,他身上无汗,只是面颊微红。他好整以暇地抚着剑锋道:“兄弟,你猎了这么多年的野兽,怎么还在凭借器物之利?看我不用剑!”
他纵身飞起,挺剑直刺左侧森奥多分身的下体,置森奥多众多触手如无物。森奥多触手张扬,三只封挡,两只左右包抄,还有两只隐在后方,蓄势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