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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胖胖的中年人,名字叫多姆,为人颇为忠厚老实,是在达勒姆星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的父辈是这里的矿工,积攒了一些钱就开了家酒店。
达勒姆星在这里被称为科技星,由于这个星球上蕴藏着几种极其稀有的矿石,所以达勒姆星实为人类在伽马星区的最大的一个采矿星,各大矿业集团云集于此,也正因为这样,银联教育规划部在达勒姆星上设立了多所大学,和田科技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所。
在达勒姆星球上,生活的大多是他处移民过来的矿工。这些矿工的后代大多都继续生活在这里。多姆开的这家酒店不是很大,由于多姆的诚实本分,生意也算过得去。我第一次来这里是为的“别来阁”这个名字,后来觉得这里的老板很是可爱,就常带着朋友们一起过来。当然,最常来的,还是我和新月。
我来到酒店门口,细细端详着酒店有些灰旧的门阑,心中颇多感慨。
现在,虽然已过凌晨,酒店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我推门进去,挑靠窗的座位坐下。还在柜台后打着瞌睡的多姆被搅醒,他惺松着双眼看到了我的背影,从柜台上取了一瓶烈酒,两个杯子,来到我身边,道:“是萧楚啊,这次怎么一个人啊,来,老哥陪你喝一杯。”
我的名字是萧楚。苦笑着看着他,我道:“很快我就要走了,还真舍不得这里的气氛和老板你,所以就一个人过来看看。”手中接过他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
多姆愣了片刻,随即缓缓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道:“人总是要走的,你还年轻啊,该四处走走……来,我们干一杯,这次是我这里最好的酒,我请你的。”
我深深地喝了一口,口中细细品了品味道,确实不错,酒味悠软绵长。放下杯子,长长出了口气,我道:“现在还由人来服务的酒店,在科技星不多了,我就是喜欢这里的人情味,还有老板你诚而不欺的态度。只不过这样下去,你的酒店也赚不到多少钱。“ 多姆笑了,他道:“这你就错了,只要有你这样的客人一个,我就赔不了的。而且,大多数人都不大喜欢机器服务的那种冷冰冰的感觉,所以我的客人也不少,你看现在都这时候了,还有客人呢。”
我道:“也许你是对的。而且,我想你是颇喜欢这样的工作。”
多姆大笑,道:“兄弟你知我!我可不想整日面对一堆机器,还是有人在,我才感觉好些。也许是我离不开人群吧。”
我点头。
这时,店门被推开,裹着寒气走进六七个人。这几个人神形彪焊,眼神森冷,一见就知不是什么好的路数。
阿陵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脑中醒来,她道:“小心这几个人,他们很麻烦。”
我默不作声地接着喝酒,多姆则慌忙起身去招待刚来的几人。
那七人中为首一个,身高一米七、八,右臂被什么利器齐根断去,脸上刀疤纵横,鄂下有短须,目光阴沉。他开口道:“老板,我们兄弟又困又乏,要最好的酒菜暖暖身子。”
多姆点头去了,不片刻,七八样热腾腾的菜肴端上了桌子。多姆打开了两瓶酒,酒名月夜,是我现在正在喝的酒。据我所知,这种酒价格不菲。
那七个人扬脖猛灌,喝完,皆赞好酒。
平静的小店随即喧闹起来。
多姆过来我身边,接着和我闲聊,而我则分神注意那边的动静。
那七人中,有一颇为猥琐的汉子杯酒下肚,脸泛潮红,他对那为首之人道:“老大,这次真他妈的邪气,熟透的鸭子就那么插翅飞了,害得我们兄弟空欢喜了一场。”
另一人道:“就是,就是,这次我们兄弟可是栽了,白花花的钞票丢了不说,回去定被那群人嘲笑,想想就他妈的憋气。”
为首断臂之人阴沉着脸没说话,一扬首,将一大杯酒倒进喉咙里。
断臂人身边一人和别人不同,他一边用目光打量着周围喝酒的客人,一边缓慢地品着杯中的酒,然后压低了声线,道:“我们被人摆了一道,这次的点子只是个诱饵而已,真正的大买卖已被别人抢去,不失手才不正常。你们几个给我闭上嘴,这里只管喝酒,有什么事回家说去。”
周围人似乎对此人很是忌惮,马上转过话题,低声聊起一些淫秽的话题,不时有放浪的笑声从那里传出。
多姆跑过去给他们加酒,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杯中的酒,一边思考着他们刚才的话。
阿陵道:“你是不是手痒痒了?我可给你说,你别去惹他们,这些做没本钱买卖的人都是卖命的主儿,到时出了麻烦我可不帮你。”
我在意识空间里道:“阿陵你哪儿来的这些俚语?”
阿陵道:“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脑子里尽是这些烂词,说别的你又不懂。”
我笑道:“好好好,我脑子里是垃圾,委屈大小姐你了。不过,这些小角色我还不放在眼里,跟我斗他们差得远了。”
阿陵气极,不理我了。
多姆正在柜台上忙活的时候,他的女儿从后面房间伸着懒腰走出来。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她父亲道:“爸爸,现在该我值班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识得这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莉莉,和新月很谈得来。
多姆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满是慈爱的神色,他道:“今晚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老爸现在不困了。而且,现在客人较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还是到了白天再睡吧。”
莉莉现在发现了我,她惺松着双眼走过来。她一边哈欠连天的用手抚着嘴,一边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小子是不是欺负我们新月了,上次她可是带着眼泪来的。”
我苦笑道:“莉大姐,又冤枉我,我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欺负新月。”
莉莉讶道:“你这么好一个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觉得过?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几乎晕倒,刚要分辩,莉莉已经打着哈欠转身走了。
阿陵在笑得不行。
那边桌上的七个人忽平静下来。那形神猥琐的一个,正色迷迷地盯着莉莉看。
莉莉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刚才出现时她伸懒腰,致曲线毕露。
那猥琐之人开口叫莉莉道:“那小姑娘,你对客人太也厚此薄彼了吧。来,过来,陪大哥喝一杯,大哥我正寂寞得紧呢。”说罢,引得众人一阵淫笑。
阿陵在我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心里暗叹,把我们的陵大小姐惹火了,估计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莉莉见惯了这种客人,她不瘟不火地道:“这位客人眼生的很,估计是第一次来吧,如果你多来几次,我定然对你们招待好一些了。”
那人又道:“我们会常来的,肯定会的,只不知你用什么招待我们啊?”
淫秽之意,颇为露骨。
我心里的怒火蓬的弹起。
那人又道:“这酒菜凉了,我要新的,新来一桌。而且,要小姑娘你亲自端上来。”众人淫笑更甚。
多姆脸色发白地从柜台后的机器取出一盘盘的热菜,又打开了两瓶酒。
莉莉的睡意早已去尽,她心一横,托着菜盘往那桌上送去。
在莉莉将新菜放在桌上,把吃剩的残羹剩饭往托盘中收拾的时候,背后忽有只手在她臀部摸了一下。莉莉尖叫一声,哗啦,托盘摔落下来,残汁溅了旁边那人一脸。
那人高叫道:“死丫头,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你用舌头舔干净!”
莉莉和多姆的脸色都已经惨白。
我在一边站起,几步上前将莉莉拉到身后,口中道:“各位暂停!我有话说。”
七八个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这不速之客脸上,瞪着眼睛看我想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回身取了另一个托盘,将还没端上来的一锅热汤托在盘中,缓步走过去。
大家都不知我在做什么。不过,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少这样“微微一笑”的。
当我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有人要倒大霉了。
我走到那人身前,欠身道:“真是对不住,这大冷天的,要你被冷汤浇了,我们真的很抱歉。所以,”我停下,手中的热汤还是滚烫,滋滋热气混着香气,很是诱人,“所以,这一盆热汤是免费的。”
一扬手,将整盆滚烫的汤全倾在了那人的头上。
确实是免费的。肯定不会有人为此付费。
那人嗷嗷地惨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揩脸上身上的汤汁。惨叫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嗯,杀猪也不过如此。
我满意地检验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而后,油然地一背手,就那么走出了门外。
阿陵在我心里热烈地鼓掌。
我在门外负手而立,扬首望天。天上已经发白,就要黎明了。
阿陵为我摆出的酷酷造型绝倒。
就要黎明了!
反过神来的七个人从店里冲出,片刻将我围在中间,他们亮出的各色激光剑滋滋响着,感觉起来,也颇那么像回事。
被人围着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可是我曾多次被数倍强大于己的对手这样包围过,而每次都化险为夷。
武力,并不是决定胜负的根本。
多姆搂着莉莉从店门走出来,父女两个抖成了一团。
很好,真的很好。这几人都被我吸引到周围,他们父女两个,包括店中的一桌一椅都不会受到丁点伤害。
现在就看我怎么收拾这七个人。如果我还是以前那般弱的话,我会有诸多方法致胜,现在则无须那么麻烦。我正好检验一下自己的力量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我转过身,正对着七人中为首的那个断臂之人。
我道:“一条胳膊的日子是不是很惬意啊,我真担心,如果你这唯一的一条也没有的话,你怎么吃饭和搂女人。”
断臂人一下被戳中痛处,也不答话,怒喝一声,扬起手中激光剑,光剑在光芒暴涨之间已狂劈过来。
他成功被我激怒了。
阿陵迅速道:“青龙三级&玄武八级,弱点右肋。”
我闪电欺身前冲,埋入他怀里,左手白芒大盛,直砍其右肋,丝毫不管他劈来的激光剑。
他的激光剑砍不到我,即使他握着的是龙牙也砍不到我。我的能量罩没有打开,手中也没有光剑,手上的白芒是阿陵调来附于我手上的惰性能量――用于形成能量盾的惰性能量。
被我的左手砍实,别说右肋,就是脊柱也能砍折。
我身后还有六道劲气嘶叫着压来。
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使断臂人大吃一惊,他的右肋曾受过重创,至今还未完全恢复,一旦被砍实,整个人非废了不可。而我竞直指他的弱点,能不心惊!他再顾不得进攻,仓促间旋身后退。
我毫不放松,如附骨之蛆,左手转弯横削,右脚狠跺他的左脚。
断臂人想纵身后退,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背后似被什么紧紧锁住,低头一看,一个白茫茫的大环形能量圈将他扯住,而我的右手正紧紧拉在环上。
一愣之间,他的左脚被踩实,脚骨碎裂的声音响起。稍后,手刀到,他的整个人被打成了九十度角,贴着地倒飞了出去。
背后的另外六把激光剑终于到了,我流水般的转身,一个半环形的能量盾出现在我面前,怦怦怦怦,六把激光剑被息数弹起。
断臂人的惨叫声这时才传来。
六人面色惨然,随即凶性大发,激光剑尽数往我的要害处砍来。
怦怦怦怦,六把激光剑再次被息数弹起。
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六个人,目光里写满了不屑。
阿陵忽惊道:“小心微波……”
突如其来一阵强烈的玄晕,同时胸口和腹部剧痛传来。一线红芒从侧面射来,我极力往后扬首躲了过去,可是颈上有什么东西被红芒割断了。
球形的能量罩在身外撑起,玄晕和痛感马上敛去。左右各有一人手持着激光枪一类的武器,微波和集束激光击打在能量罩上,泛起一阵轻轻的波动。
我暗抹了一把冷汗,太托大了。
刚才是什么东西掉了?不好,我的玉观音!
啪!玉观音落在地上,被汤浇了的那猥琐之人一脚踩了上去,碎成了数块。
我的玉观音碎了!
意识突的恍惚。
我的玉观音。我发誓要带在身上一辈子的玉观音。
怦怦怦怦……激光剑不断地击打在我的护罩上,恍然未觉。
新月的音容笑貌缓缓浮现,又迅速隐去。
阿陵的呼唤声变得很遥远,仿佛飘在天际。
面色先是变得惨白,然后涨成通红,最后又化为惨白。
狂扬的怒气如排山倒海般冲上头顶,我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本来清明的眸子已被一种未名的黄芒添满。
众人只觉眼前黄影一闪,那猥琐汉子已被什么击打得飞起十几米,砰的一声撞在对面大楼的壁上,然后石头一样弹回地面,血花四处飞溅。
他原来站立的地方,我正蹲在那里,细心地将那被踩碎的玉一颗一颗拣起来。
一股至怒至强的压力弥漫在空气里,没有人敢动一动,谁都知道,此刻哪怕动一下手指,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