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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怎么了?”游星守将担忧的目光放回骸月身上。
“我?我也没怎么,我只是……”她收敛了笑容提高了声音说,“还是和以前一样恨你!”
“恨?”游星守不能接受地说,“为什么?”
“换了张皮你就不认识我了吗?”她扯起长袖挡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对眼睛说,“这样你认得我吗?”
那对眼睛依然秀美,游星守认为那世上最美的眼睛。它温柔、体贴、缠绵、深情。它似乎想对你倾诉无限秘密,却因此释放出更多神秘,将你牢牢吸引。
可是它现在却怨恨地看着他。眼波下的晶莹蕴藏着愤怒、杀机、残暴和毁灭。他的确认得那双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地轻声问:“望春?”
她放下袖子,没有回答他,而是抬头看看月亮,轻轻地呼了口气说:“还能活着,真不错。”
这是怎么一回事?游星守的脑袋嗡嗡地叫着,他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望春不是死了吗?可是她的尸体呢?就连不死女也没有尸体,等等!不死女借用了陈露儿的身体,那为什么望春不能借用呢?天啊,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望春、陈露儿还有唯月现在都活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而那个人现在就是骸月?
他大脑正飞快地转动,“骸月”却在此时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灵魂蒸腾竟然也杀不死她。”她用长长的指甲划破自己手腕的动脉,鲜血涌出来,但伤口却又马上愈合,连疤痕也没有。
“不死族啊!多么强大的力量!”她高举起双手,伸向月亮,安宁地闭着眼睛,在冷浸的空气中拥抱着无形的月光。她的长发在脑后不停地舞动,像是海洋中海藻一样自由自在。
“望春!”游星守不安地叫着,“你把我引到这来是复仇来了吗?你想为安在复仇是吗?”
“蠢材!”她睁开眼睛轻蔑地看着游星守说,“你还不明白不死的力量吗?连灵魂蒸腾也不能毁灭它!活着的感觉太棒了,我根本没时间去报什么仇!我首先要完全占据现在这个不死的身体,然后我要去找寻不死的秘密。那时,我要让整个世界的死尸都活过来,成为我的傀儡,组成我的军队。我将毁灭国家!毁灭一切!还要毁灭你!你的生活!”
“你疯了!你这样做着有什么意义?”
“哈哈哈哈……”她狂笑着像鬼魅般漂浮起来。她向游星守一指,游星守感到异样,想跳开,却发现脚已经被束缚住了。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下遍布着紫黑色的线,那些线和线交织相连,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将他的双脚缠住。
她伸出的手指却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轻蔑地盯着游星守说:“爱可以保存多久呢?悲伤可以保存多久呢?我已经记不清安在的脸了,但我还记得你……那是深深的恨意!我这才明白人一生都在记住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人一生都在恨!生下就带着恨!恨自己的命运为何不如他人!活着是为了仇恨!恨别人过得比自己好!死也带着恨!恨生命如此短暂!恨是一切,恨是生命,所以……
所以,我要将这些真相告诉那些活着的人,让这个世界到处充满恨。我还要利用不死族的力量突破生命的界限,召唤地狱的仆人。用恨征服一切,用恨毁灭一切……”她狂妄地说着,边说却边流着泪,如此的表里不一。游星守觉得她哭得和陈露儿并没有任何不同,因此深深地同情起她来。
“对不起!”他突然想安慰起她来,但他还是不得不问,“你绑走亦沾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突然停止了哭,大笑了起来,对,她现在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多变。她大笑着说:“你这个笨蛋!她可是打开死乡之门的钥匙啊!你竟然不知道她的秘密?”
“她?秘密?”游星守不禁看了看树上吊着的亦沾,她的脸依然天真无邪,明显就绝对不可能是有城府的人。怎么有可能会有秘密?
“告诉你吧,我当初接近她可不是为了杀你。她是重要人物,我们组织的首领将我安插在她身边,就是要想方设法得到她的那个秘密而已?”她顿了顿,接着说:“她就是传说中那个能够打开死乡之门的守护者的传人!只有她才能为我打开死乡之门。”
“她?”游星守吃惊地又看了看她,怎么也难以相信。
她点点头笑笑说:“嗯,就是她。瞧,命运已为我酝酿了一切。”
游星守说:“可是,我不能让她跟你走了!”
“哈哈哈哈,”她又大笑起来,仿佛笑是她唯一表达感情的方式。她的眼神异常诡异,游星守在这样朦胧的月夜下仍然能清晰看到那之中蕴涵的东西――冷漠和不安,那是她的内心在挣扎!可是为了什么?
她停止了笑,伸出的手缩回来捂住自己的脸说:“呵呵呵呵……你还不知道不死的力量?你还不相信我对生命的嘲讽?看看这个吧!”
她飘上了半空中,像是站在了月亮的前面。轻松地打了个响指,一团火便在她指尖燃烧起来。她将那一团火像抛皮球一样随意地扔向地上。火球掉落地上,立即着了起来。顺着紫黑的丝网,将大地变为一片火海。
游星守费尽力气扯断缠在自己脚上的线,在火燃到自己身上之前成功地跳向一棵树,并借助树干的反弹,直飞向高空中的她。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棵不太长的树枝,那便是他现在的剑。
他使出了普通的一招,树枝直直刺向她的心脏。她却不避开,只笑笑地看着他。他却慌了,在树枝散发出的剑气即将刺穿她心脏的一刻,他在空中艰难地扭转了身子,偏失了目标。他毕竟无法攻击这个身体,即使她是不会死的,他也下不了手。
可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冷笑着,在与他擦肩时,用冷冰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时,闭着眼睛,给了他一个吻。她的吻深沉而优雅,就像沉在千年湖下的一个石子一样深邃、安静。
而他竟然无法推开她,甚至还想抱住她。他和她久未亲热,他真想再次占有她,给予她自己还未来得及给予的热情。
她身体缠着他,紧贴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在月夜冷浸的光线下,在身下一望无际的火海上缠绵着。之后她突然一把推开他,让他重重地摔在树的枝杈上。游星守好奇地看着她,发现她正痛苦地叫着:“不要醒来!不准醒来!你们都别吵!我不准你醒来!”
她在月亮前扭动着身躯,像是每一寸肌肤都在和自己作对。但她终于勉强着镇定下来,喘着粗气对游星守说:“所以……呵……呵……这就是你讨厌的地方……”她大喊一声,“死!”便在空气中挥动了双臂。火海像是接受了她的命令,更加猛烈地燃烧起来。
火海下面传来低沉的嗡嗡声。被火覆盖的泥土滚动起来,有什么渐渐地露了出来。是死人的手!虽已化成白骨,但仍然像有生命般地拨开泥头,一点一点从泥土下探出身子,慢慢爬出来。
游星守亲眼看着这些“白色战士”的复活,他是第一次看到望春借助不死女的身体得到的力量。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在疯狂地找寻着她?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守护着那么多个秘密?现在竟然将通向秘密之门的路清晰地指在自己的前方。这是命运吗?陈露儿会变成不死女,命运这样安排?
那些白骷髅在火海中拉长了影子。扭动着躯干,缓缓地接近游星守落脚的树。他们的白骨在火焰中燃烧着,变成飞灰拌着火星做一瞬的航行。不少骷髅还未走到树旁就已经燃烧殆尽,还未烧化的白骨坠落在地,委屈地爬行着,像是证明自己不带走生命就永不会甘心。接近树的骷髅开始像人一样攀爬,但是树太高他们够不到游星守。他们只好将树团团围住,并开始有骷髅蹲下垫着其他骷髅向上爬。可惜被火烧过的骷髅骨太脆弱,他们轻易地就被上面的骷髅踩碎,化成一堆粉末。
游星守觉得一阵阵恶心,因为他们像人一样有智慧,却不懂得珍惜生命。当然,他们确实已经没有生命了。他们就像奴隶一样地被人操纵,邪恶地活着。他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他们的主人――他曾经的妻子。
第八章 月誓(下)
她满脸都是汗,像是在努力地把持着什么。她的身体明明和陈露儿一模一样,只有她恨恨的眼神,才证明她是望春。游星守决定结束这一切。他用力跃上空中,跳得比骸月更高。然后他便在月亮的前面挥动着树枝,使出了他的剑技――雨。树枝幻化成流星雨将整个火海笼罩,那些骷髅在流星与流星的交替间陨灭。蓝色的流星化成驿动的光彩,流过骸月的脸庞。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像变得更加难受了。
“呀!”她大叫一声拔出了插在腰间的阴阳星,挥出万点星辉,那些星辉聚集在她头顶,慢慢汇集成一个巨大的银球,放出刺眼和的光。挂在天空上,就像又一轮明月。“骸月斩!”她大叫着将剑指向游星守。那个巨大的月亮便奔向游星守。
游星守感到月亮离他越来越近,因为月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而他却仿佛被月亮的魔力钉住了一样,居然只知道呆呆地看着那团光亮砸向自己。不知该如何避过这个从天空奔向他的庞然大物。
来不及躲避了!游星守看着那团即将毁灭自己的月亮,想要再看看骸月的脸,不!应该说陈露儿的脸,却因为对着刺眼的光而看不见。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一生?他都在做什么呢?
等她活过来而已。
可她却昏睡着,永远也不醒。他轻轻合上眼,让巨大的月亮看清楚他的脸,让月亮产生的风压吹起他的长发。可风却突然停住了,那个月亮也贴着他停住了。他没敢睁开眼睛,因为刺眼的月光足以毁坏他的眼睛。但他清晰地感到月亮炸裂开来,变成无数星星的碎屑在天幕上彩带般地扭曲落下。
他睁开眼,整个天空都是星星的彩带。骸月正缓缓仰头,也如那星星降落一样坠下。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向她冲了过去。在她跌落以前,在空中轻巧地接住她。她在他的怀里恨恨地看着他。
他沉默着,没有问,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静静地听。
她的眼皮即将无力地合上。她的嘴唇微微地颤抖说:“呵……她们……该死……吵着要我回去了。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能……颠覆这个世界……颠覆你……和她们。”她的声音越来越含混不清,说到最后一个字她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了。她终于重归于平静了。
他抱着她,然后找到了她吊着亦沾的那棵树。那棵树已经被火烧得差不多要断了。挂着亦沾的那根树枝劈啪一声折断时,游星守赶到,他接住亦沾,带着这两个女人离开了这片火海。
回到客栈,游星守将她们两人都抱上了床,自己在茶桌旁喝起茶来。他想睡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感到自己太累了,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一直都在想着放弃,想着让自己死。这样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下去了。想到刚刚自己在骸月的骸月斩前的无动于衷就能证明这一点。
可他绝不能倒下!陈露儿无数次在他的梦里重复着,她临死前的那句话:“好想……活着……”他是她复活的全部希望,他又怎么能让自己就这样轻松地死去?
现在的情况更让他苦恼。很显然,灵魂蒸腾使望春、唯月和露儿三个人聚集在了一个身体里。望春对他的恨,陈露儿对他的爱,以及唯月对他的同病相怜,都在一个身体里面作祟着。他能只让陈露儿醒来吗?她还能醒来吗?
他又看看床上安静睡着的亦沾。她为什么这样缠着他,他很清楚。但他怎么忍心让她卷入自己的不幸?可是望春又说只有她能带他找到死乡的门,而只有去死乡才有可能找到不死女的秘密,才有可能让陈露儿醒过来。
只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一定得变得更强!否则他根本就无法保护这两个女人,甚至可能直接就被骸月中的望春杀了――她的剑法已经不弱于他,而她只是看过几次他使用阴阳星罢了,可以想像不死女的智慧和力量。而她召唤白骨的一幕让他想起便觉得不寒而栗。他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有没有主宰?但若把已死的骸骨变成自己的工具,把自己的恨意加注给死后的人,那必定是无限恐怖的。他已深深地感到恐惧了。
这时亦沾“嗯”了一声,睁开眼睛,她先醒了。看到自己所在的环境,看到了游星守,她眼珠飞快地转了一下,似乎想笑,但却立刻板着脸对游星守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游星守说:“是我把你带回这的,我要你带我去死乡。”
亦沾走到桌旁坐下,眨眨眼睛说:“也不是不可能……你先给我个理由?”
游星守说:“理由你知道,我想让我妻子活过来。床上的那个女人,身体是我的妻子的,但她已经变成不死女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