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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后的手指深深陷入安在的胸肌里,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轻声地问:“我能相信你吗?”
沉默了片刻,安在说:“我只是说也许。”
冰后终于松开了手,让他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安在回过头来说:“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你明白了吗?”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安在提着灯笼推门离开。
门缓缓掩上,里面传来一种无声的哭泣。不远处的游星守对自己无心地欣赏到这样一场爱情剧而感到不安起来。他害怕知道别人的秘密,尤其是关于爱情。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御风而行,很快回到了自己境梳阁的房前。刚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他看到在蓝灰色的月光下显得冷漠的红莲的眸子。
她冷冷地说了两个字:“骗子。”然后转身进屋了。
他的内心像是被轻轻刺了一下,他的确答应过不私自行动。自己背叛了誓言?但那有什么关系?他回自己的床上躺着,睁着眼,静静等待白昼的来临。
可是白昼来临之前,他的眼睛再次变得一片漆黑。他遗憾的闭上眼,看来自己真的要瞎了。但是白昼还是会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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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真的如愿到来,小鱼轻轻推推游星守说:“游大哥,该起来了。”
游星守轻轻侧动了一下头睁开无神的眼睛,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声音的来源说:“小鱼啊,啊,我该起来了。”他将脚伸出床延,探索着鞋,小鱼见机地为他穿上。
一旁红莲讽刺的声音传来:“这么晚才起,大家等你一个人呢。半夜当鬼去了吧?”
游星守释怀地笑笑。虫孚楼从另外一屋打着哈欠出来说:“怎么没人叫我呢?”
红莲装作吃惊地说:“啊,原来还有个这样的人啊。”
虫孚楼一大早的兴致就没了,小鱼看着他们咯咯地笑。
安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家起来了吗?”
游星守站起说:“嗯,随时可以出发。”
安在在院中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
安在带着众人重回昨日的宫殿。宫殿依旧威严肃穆,与昨日不同的是,高台上的王位上坐着一个蓝衣老者,头发、胡子、甚至连眉毛都已经花白,长发披在身后,随意地打了个结。像是一个老学者又如同一个老剑客。
“冰帝。”安在跪伏在老人身前。
“不冻……”老人离开王座上前扶起他,慈祥地说,“我睡悟的时候多亏你安定这个国家的秩序。”
“没什么,冰帝,这位是你让我迎接的贵客游星守。”安在优雅地为冰帝介绍着。
冰帝仔细看着游星守一行人,摸着胡须,良久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瞎的?”
众人一惊。
游星守想了想说:“昨天。”
冰帝又问:“你死过一次?”
游星守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失忆了。”
“哦。”冰帝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灰色的眸子说,“怪不得你会去找花帝,你是想知道过去的事吧?”
游星守说道:“不!我只是想请她帮我找我的妻子的下落。”
冰帝笑笑说:“你恐怕从她那得到答案了。”
“花帝说我的妻子望春在您的王国!”游星守焦急地说着,灰白的眸子也因为这情绪而略微闪动。
冰帝叹了口气说:“执著的孩子啊!你被她骗了。”
游星守猛然地震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冷静说:“怎么可能,她为什么要骗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怎么知道?”冰帝摇摇头说,“或许,你对于她来说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意味着一切。”
“你有什么证据?”游星守焦急而略带愤怒地说,“要是你也骗我呢?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四周的将军大臣们个个如狼似虎地看着游星守一行人,好像只要等冰帝一声令下就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似的。
冰帝却出乎意料的和气,他说:“我有证据。”
其实游星守并不希望他这样回答,自己走了那么远,本以为就要接近了目标,现在却知道根本就是错的,他要如何接受?
“什么证据?”
冰帝从怀里轻轻摸出一样动心,然后摊在手里,放到游星守面前,说:“你听说过海星司南吗?”
游星守点点头说:“我听说过。”
“冰岚甲、海星司南、千年眼、砂虫壶是这个世界的四件宝物,而海星司南正是其中之一,哪一国拥有它,哪一国就可以抵御千年眼的窥视。”冰帝拉住游星守的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手里说:“这就是了,你摸摸看。”
手上的东西是很温暖的,汤匙状的东西。游星守看不见它的颜色,但是最奇妙的是,他可以感觉到它的质地如此的奇妙,好像是液体作成的,却不容侵入。
“说这是海星司南,你信吗?”冰帝冷冷地看着他问,“如果它是,试问花帝又如何用她的千年眼为你探知雪国的秘密?”
“我不信!”在理智与理想间,游星守选择了后者,他轻率得如同一个不满的孩子,用力将手中的海星司南向地面砸去。
没想到那宝贝非但没有碎,反而从地面反弹向天空,绽放出红橙蓝绿紫五彩。冰帝一扬手,海星司南便向铁片遇到磁石般被吸了过去。
冰帝同情地看着游星守说:“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猜花帝还是知道你妻子的下落的,只是她因为某种原因隐瞒了。而她叫你来这里,多半是为了这个。”他将目光转向手里的海星司南。
游星守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要是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海星司南的下落,那一定就是花帝她了。而她临行前确实叮嘱过虫孚楼寻找海星司南来着。
这一刻,游星守才觉得自己其实早就瞎了。
第七十七章 冰岚甲
“你需要一双明亮的眼睛,带你找到回家的路。”冰帝朗声道,“让我帮你吧?”
“你能帮我能找到妻子吗?”游星守开心地问。
“不!我只能逼迫花帝说真话而已。”冰帝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定下来。
“谢谢。”游星守感激地说,转而又想到什么说,“你能离开雪国?”
“我能啊。”冰帝笑笑说,“反正我对这个国家也厌倦了。”
“什么这个国家?这是你的雪国啊?”随着一个妩媚的声音,冰后投入冰帝怀抱的身体如同飞蛾扑火时的影子一样美丽。
冰帝像木头一样没有动,隔了片刻用左手推开她的肩膀,笑着看着她说:“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宣布,你跪下,听着。”
“说吧。”冰后尽量展现了她身为女人稚嫩的一面,并没有跪下。
“跪下!”冰帝轻轻地说出两个字,冰后却被一股寒气逼迫地连连后退,最后站立不稳跪伏在地上。她惊慌看着自己刚才挽着冰帝的手,竟然被冻得麻木了。汗从额头流下,她将头贴着地面,身体不住地颤抖。
冰帝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说:“冰后,你对我忠诚吗?”
冰后脸色变得非常苍白,但也反而变得冷静,她勇敢地与冰帝的目光直视,淡淡道:“我不明白。”
“你的情人出卖了你!”冰帝轻轻说着,像是正阅读他人的残忍。“你看看这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冰帝身旁走出了一个随从打扮的男人,正恶毒地看着她,她一下便明白冰帝愤怒的缘由。
席夙云!
皱纹本来只是征战岁月的光荣,可是此时却更增添了一抹被背叛的沉重和无法挽回的悲哀。冰帝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我老了,冰后,你应该有更好的男人。可是你不应该觊觎王位,更不该暗中指挥刺杀我国的栋梁――不冻将军!你可以背叛我,但是不能背叛这个国家!”
“不!我……”冰后的眼中噙着泪,她根本不愿意看席夙云,她觉得恶心。她也不敢看冰帝,她觉得愧疚。最后她看到安在,他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她为什么这样爱这个人呢?他能救自己出困境吗?根本不能!
她一下颓然了起来,由背叛的罪恶感换成了欲望破灭的消沉,她低下头说:“冰帝,你要怎么发落我?杀了我吗?”
“我不能……”冰帝转身向安在说,“不冻!你按照国法发落她吧!”
有那么一刻,安在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退缩,但只是一瞬他便大步走到了冰后面前说:“冰后不知检点,密谋王位,暗害大臣。按雪国国法当处以天刀之刑,悬挂于城墙上,日夜受寒风之刀折磨,不予饮食,直至死去。死后将其尸体投入牲畜圈下,任牲畜践踏蚕食……”
安在说不下去了,转而面对冰帝跪下说:“冰帝,我肯请您从轻发落!”
冰帝淡然点点头说:“死后就不要那样做了。人死了就没有罪了,将她的尸体送入为我预备的陵墓。”
冰后的泪从眼里流出,落地成冰。她看着冰帝和安在说:“这就是你们男人的慷慨吗?冰帝啊,你将我送入陵墓就是恩赐吗?我不爱你了,去猪圈和陵墓有什么区别?”
“皇后!”冰帝盛怒地吼了起来,“难道你的爱情里没有忠贞二字吗?”
“我只会对爱的人忠贞,而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她的声音平静而令人伤感,“不要说忠贞了,我甚至会报复自己的命运,我甚至要背叛。”
“逆天而行,你这是在找死啊!”
“你们男人就是天吗?说到底,你们只是把我当成一样东西,抢来抢去。”
“为什么?”冰帝眼中的泪快要溢了出来,“为什么最后一刻,你仍在伤害我?你这么恨我吗?”
“正因为是最后一刻,我才希望你明白我的痛苦――我的丈夫。”她说完低下头,深深地作了个揖。
“带下去!”冰帝发号施令,卫兵上前欲将冰后拖下去。
安在大步地走向冰帝,拔出了刀,冰帝茫然着根本没有反应。这时安在刀已出鞘,横割下,一颗人头落地。
正是席夙云的首级!
人头滚落到冰后面前,安在直视着冰后大声说:“让你的情夫为你陪葬吧!”
冰后笑了,然后被带了下去。
王宫里格外寂静,虽然往常也大致如此,但此刻的沉闷却让人压抑。冰帝瘫坐在王座上,低下头,默默地哭泣。良久,良久,他抬头,从王座上站起来。
冰帝环顾着众人朗声道:“我,雪国第二百零三个帝王――敌葬将归依我佛,成为修行僧。”
所有人都震惊了,但没有人敢议论,没有人敢提问。于是冰帝接着说:“我身后的王位……正如雪国历代帝王一样,我要把王位传给能领导雪国迈向幸福的人。你们谁是?”
大臣们更是一脸木然的表情。
冰帝将视线放回到安在身上。他坚定地朗声道:“从今起,安在,你便是第二百零四位雪国的君主!你便是新的冰帝!”
安在平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吃惊,他对冰帝说:“冰帝,我不想……”
“别说话!”冰帝一按安在的肩膀说,“现在就剩下这件蓝衣了,我把它传给你!”
从冰帝的手上突然散发出凛冽的蓝光,安在看着冰帝身上散发出寒气,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安在身上被笼罩了一层薄冰,流动的冰,冰渐渐成块,成片连成了一身冰蓝甲。安在也因为极寒的巨大痛苦发出压抑下的叫喊,那叫喊声虽不大,听者也知当事人撕心裂肺的痛苦。
随着寒气的散尽,两人齐齐无力地跪下。没有人敢去扶他们,冰帝先踉跄地爬起来,爬回王座对着地上的安在招手说:“来,不冻,上这坐!”
安在艰难地爬过去,用手支着王座站起,坐下。
“冰帝,我……”安在一脸疑惑地看着微笑着的冰帝。
“你在对谁说?我现在是敌葬,而冰帝,现在你是冰帝了!”他说完对着殿下的众臣一声巨吼,“你们哑巴了吗?”
伴随着一声巨吼下是巨大的寒气,臣子们不由得哆嗦着跪下齐声高喊:“恭贺新冰帝诞生!”
冰帝握着安在的手说:“不冻,让我看到梦想。”
安在情不自禁地流下泪问:“那冰帝你要去哪?”
冰帝笑着说:“都让你别叫我冰帝了,叫我敌葬。从今以后我是一个向佛的人,一定要去修行。我跟和尚没有区别,只是留着头发罢了。记住!以后不能叫我冰帝了,那是对修行者的大不敬。”
第七十八章 天刀刑(上)
敌葬看看游星守说:“现在我只是一个修行僧了。我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花国了。”
游星守欲言又止,任他再想找到妻子,也无法对刚经历了人间一大悲剧――被妻子背叛的老人说什么。
敌葬的目光望着远方说:“我要去寻找佛,让他教我摆脱迷茫的方法。你的事……”他回头看看安在说,“不冻,由你帮他。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安在跪下称是。
游星守感动地看着敌葬问:“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不能带给你任何好处。”
敌葬的话语响了起来,在冰冷的宫殿里显得缥缈而虚幻:“皆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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