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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鬼神之说吗?”
“你不信?”
“只要你活过来,我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游星守将头深埋在露儿的怀里。
“星守,陪我走到终点吧。”
“终点?”
“生的终点是死。”露儿轻柔地抚摸着游星守的头发说,“你愿意陪我去死地吗?”
“不管去哪,我都要陪着你的。”游星守流着泪说,“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露儿不再做声,将脸枕在他的肩膀。泪水从她眼眶中流出,缓缓湿润了露儿的肩膀。游星守紧紧地搂住她的身体,想起她和他第一次相遇时的情形――
那是在江南最大的一间妓院,花了最大的价钱,游星守醉醺醺地推开最高层,最里面最宽敞的一扇门。
游星守对着那个房子的主人说:“我来找乐子。”
屋内那女人正坐在大木桶里沐浴,木桶里承满了牛奶,牛奶上漂浮着花瓣。她都头发上冒着热气,仔细地盯着他后说:“我不叫乐子。”
“你不是乐子,我为什么要花去那些钱呢?”
“花钱买不到乐子的。”女人轻蔑地笑了起来。
“那怎样才能得到乐子?”游星守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反过来抓住了手,她摊开他的掌心,仔细地看了起来。
“你还会相面啊?”游星守笑了起来。
“你是个剑士?”
“你怎么知道?难道真会相面?”
“嘻嘻,”女人眯着眼笑了一下说,“看你手掌上被磨出的纹路就知道了,这里面蕴藏着你的九十八路剑法变化。”
“你会武艺?”游星守半醉着问。
“事实上,有时候我也去偷偷东西,所以对武艺还有一些了解。”
“为什么学习武艺?还去偷东西?你缺钱吗?”游星守拿迷蒙的眼睛问她。
“不缺啊。我只是无聊。”女人幽幽地说,“总感觉命运就要背离自己的愿望了。”
“命运?我不懂。”游星守说,“我累了,你来服侍我啊。”
“你现在醉成这样,没人原意服侍你的。”女人捂住鼻子,扇了扇空气。
“那我也来洗洗澡。”游星守说完当着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跃进女人沐浴的那个大木桶,与她面对面的坐下。
她的脸居然红了,而游星守也被热水泡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第一次注意到她是这么美,无可比拟的美。不说有倾国之容,确有倾城之姿。此刻她正眉毛微微蹙着,盯着游星守的脸看,像是心事重重。
游星守拿手指弹了个水花,弹到她紧蹙的眉毛上。气得她一脚向游星守要害踢去,竟然被游星守挡住。她又挥起一拳朝游星守的鼻子打去。游星守躲闪不及只得往后用力躲闪。谁知道,他一用力便将木桶给撑得个七零八散。洗澡水带着花瓣流了一地。
她光着屁股一个飞身跳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游星守光着身子缓缓靠近她,她脸红得都不能呼吸,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游星守坐在床沿说:“天晚了,让我在这睡一晚再走吧。”说完去揭她的被子。她竟然老实地让他打开被子躺了下去。
很快他就打起了微鼾,她却一直脸红心跳的,这怎么行。于是她把他摇醒。他问:“干什么啊,想给我乐子了?”
“才不是。”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的女人啊?”
“没有。”他摇摇头,将脸转过来对着她。用疑问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的脸更红了。
“我也不懂得什么是爱,也许我一辈子都找不到爱呢。我好怕,你怕不怕?”
“哈,”游星守大笑了一声说,“对于剑士和妓女来说,爱这个字太奢侈了吧。”
“不准你叫我妓女!”女人又皱起了眉头,噘起了嘴。
游星守忍不住自己的冲动,凑上去亲了那噘起的嘴。刚亲了不到两下,就发现女人的手在摸什么东西,一扭头发现一把匕首已经朝他小腹刺了过来。他情急之下光着身子跃下了床,提起衣服裤子就往外跑。边跑还边骂说:“真他妈的见鬼了,想好好睡觉都不行!现如今这女的这么厉害,我还是一个人搂着被子睡吧。这什么鸟妓院啊,婆娘这么凶一个,下次再也不来了。”
女人拿被子掩着嘴笑道:“嘻嘻,不来才怪!”
第二天中午游星守果然灰头土脸地跑来了,一看到笑得向盈盈花瓣似的陈露儿便大喊:“陈露儿!”然后又解释说,“我问了那个老鸨你的名字……”
“阴阳星在哪?我的阴阳星在哪里?”他边喊边在房子里四处乱转。
“没有啊,我没看到啊!”
游星守跳过来将她背起,狠狠摔在床上,然后压着她的肩膀说:“肯定是你拿的,你把阴阳星放在哪了?快说!”
“没有啊,我真的没有看到那把剑!”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把剑?明明就是你拿了!”游星守狠狠地在她挺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因气愤而红了脸。
“讨厌鬼,放开我!”
“你不交出来我就不放!”
于是陈露儿就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痛!”,游星守痛得松开手来。
陈露儿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漆黑的长剑说:“不就是这个吗?还给你!拿去!”说完把剑丢给了游星守。
游星守接过剑恨恨地说:“哎,真倒霉!怕了你了!”说完转过身要走。
陈露儿焦急地转转眼珠说:“外面下雨了哎!”
“嗯?还真是。”游星守笑笑说,“这么点雨,算不了什么。”
“你的伤呢?不要紧吧?”陈露儿一把拉过游星守的手腕说,“我来帮你消毒。”说完她便拿出医药蓝,找了几瓶药给游星守小心翼翼地敷上。
游星守看着对待自己的手如此温柔的她叹了口气说:“早知如此,你何必咬它?”
陈露儿抬起头对他眯眯眼睛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游星守哼了一声说:“明天我可不来这了。你这妮子太厉害,我怕被你克死!”
“痛!”因为陈露儿又在他另一只手腕咬了个同样大小的牙印,并且又开始为她上药包扎。这回游星守再也不敢做声了。
第二天晚上,游星守果然又来了。他的两个手腕已经变黑了。
陈露儿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游星守气得脸都白了,大声地质问陈露儿:“你这女疯子!你竟然在给我上药时下毒!你想害死人啊!我可是靠这双手混饭吃的!”
陈露儿连忙赔罪说:“不是!不是!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擦了以后会有些肿和痛,其他的也没有大碍。”
游星守眼泪都快出来了说:“别玩了,露儿,乖,怪给我解毒吧!”
“你叫我露儿了?”她一脸的惊喜。
“是啊,快解毒吧!”游星守懒散地倒在床上,任凭她把他的包扎解开,重新涂上解毒药,再重新包扎上。
然后露儿也侧躺在游星守的旁边,仔细地盯着他一脸无辜的脸。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因为无聊嘛,不是跟你说了吗?”
“哎!”游星守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以后不要这样了!”说完就要离开屋子。在他身后传来了露儿的声音:
“我给你擦的是慢性解药,你明天还得来啊,还有明天的明天,也就是后天,还有大后天……”
“桃花劫啊。”游星守暗骂自己倒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在一个有微风的晴天,游星守身上的毒终于被全部治好了。他懒洋洋地躺在花床上,枕着露儿的双腿,看着她边温柔地梳着自己的头发边温柔地对着他笑。他得意地看看美人,扬扬嘴角说:“露儿,我的毒全好了吧?”
陈露儿的脸上稍微有些变动,但那只是一瞬间,她马上又笑盈盈地说:“好了。”
“那,明天我又要去找人比剑了。”游星守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是谁?”
“英雄榜上排名第七的苣凡。”
“你打得赢他吗?”
“当然。”
露儿突然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我帮你梳头吧!”
“用这把梳子?”游星守仔细地看了看她手上的梳子。
“怎么?嫌弃我?”她眼眶红红地质问。
“来吧!”游星守扯开自己得发髻,让长发批了下来。露儿便悄悄跪坐在他身后准备为他梳头。梳子刚一接触头发,游星守便一个扭身,抓住了她柔弱无力的手腕。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窃窃地问:“怎么?”
“想让我变成秃子吗?干嘛又要毒我?”游星守盯着她,又瞥了瞥她手上的木梳子。
“梳子哪有毒,你看到我刚才自己还梳过的。”她开始扭动地挣脱着,却被游星守的大手制住,挣脱不开。
“是啊,”游星守得意地笑笑,“开始我还没想通你的把戏,后来我突然想通了。梳子是没毒的,你是先在自己的头发上涂上了特殊的毒。当这种毒与木梳子接触时,毒性会渗到梳子上。然后你只要用这木梳子一接触我的头皮,我便会中了你的毒了!”说完他狠狠地放开她。
“你知道了?”她沮丧地垂下手。
“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个屁!”陈露儿突然发疯似的向他冲了过来,拿着毒梳子就向他脸上刺。游星守一个闪身绕到她背后,将她连同双臂紧紧圈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这个婊子,又发什么疯!闹什么闹!”游星守大怒地吼着。
“我就是婊子!我就是要闹!我就是让你变成秃子!我就是要你陪我一辈子!”陈露儿在他的手臂里不停地挣扎扭动,他死也不放手,最后她安静了下来。身体变得柔软,她小声地抽泣起来。
他放松了手臂,露儿缓缓转过身来,在她怀里抽泣地说:“你说,一个婊子有办法留住一个她爱的男人吗?”
第五章 娘子(下)
游星守心口好像忽然被扎了一下,他柔声说:“你别胡说了,你这么漂亮。好多人排着队等你呢。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不会带着你去过平安日子。这个世界太大,我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得到,我要去得到它们!”
“那,带上我,好吗?”露儿眼眶中都是泪水,她靠着他的背,将泪水都擦在他的背上。
游星守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来吻她的唇。她轻轻合上了眼,让眼眶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让他将那些泪水擦去,让他抚摸她的头发,让他脱去她的衣服,让他引领她进入极乐。
一番云雨后,她躺在他强壮的胳膊上问:“为什么你的剑叫阴阳星?”
“因为它主宰人的生死,所以叫阴阳星。”
“那星是什么意思?”
“只有完全练成剑法的人才能明白。”
“那……阴阳呢?它怎么主宰人的生死?”
“只有完全练成剑法的人才能明白。”
“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练成吗?”
“我还差得远呢。”游星守温柔地抚摸她光滑的肌肤说,“所以我得不断地去挑战那些用剑高手,去知道剑术的秘密。”
“为什么无法练成呢?”
“剑师说过要厚积薄发、顺其自然才可以悟得。”游星守摸摸自己脑袋说,“可能我看的剑谱太少,所以一时无法悟到吧。”
“你完全练成了剑法后就不会再找人比剑了吧?”
“不会,”游星守重重呼了口气说,“那时我会带着这把剑环游世界。去西北边陲,去东南海边。哪里没去过就去哪……”
“那――我帮你。”她突然兴奋地站起来说。
“你说什么?”游星守突然感到有些紧张。
“嘻嘻。”陈露儿微笑着跑离了他身边,回过头来对他大声说,“我帮你!”
“你别乱来啊!”游星守在她身后喊,可她已经消失了。
之后是连着几日的暴雨,陈露儿始终没有再回到妓院。游星守在那里等着她时忽然想到,她只是一个妓女自己只是一个胭脂客,本来就是露水夫妻罢了,怎么自己如同孩子一样幼稚呢?想到这,他苦笑了一下,摸摸怀里漆黑的“阴阳星”,它似乎在雨夜里特别敏感。
它需要血来使自己平静。
于是他来到苣凡的宅邸,轻松地潜入了进去。在大雨笼罩的世界里,他看到了唯一清晰的一副画面。一个美丽的女人依偎在一个剑客怀里。很快就连这唯一清晰的画面也模糊了起来。生平第一次,游星守的泪夺眶而出。陈露儿!她居然躺在苣凡的怀里。
苣凡轻轻推开了怀里的陈露儿,看着亭外的雨淡淡地说:“好重的杀气啊!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
还没等陈露儿反应过来,暴雨中一团黑影便冲进了凉亭。他的脸不再温柔英俊,而像鬼一样狰狞。他二话不说便拔出了漆黑的“阴阳星”,朝苣凡的头颅砍了过去。
苣凡坐在那竟然一动不动地躲过了这一剑!游星守又一连向他刺出了九剑,招招命中他的要害,却像是砍在了透明人身上一样,没有任何效果。苣凡终于出剑了,他只动用了他的剑柄,就让游星守躺在地上疼得再也站不起来。
一把油纸伞,一双沾着雨泥的绣花鞋。凭着香味,游星守也知道他面前站着的是谁。陈露儿将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