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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要说么?”陶华冰若寒霜看向胡媚儿。
胡媚儿脸上失了血色,说道:“少爷,真不是我!真不是!”
“人证物证俱,到现你还不思悔改!”陶华脸上带了些疼痛:“媚儿,你不该动月白,你!不该!”
“不!不是!少爷,我是被陷害,你要相信媚儿!”胡媚儿脸上失去了向来冷清,悲戚说道。
“这是什么?”
胡媚儿顺着陶华指向看去,怎么会!右手不由向自己怀中摸去,自己从不离身玉佩,怎么会少爷手中?
“这是我月白居楼顶檐角发现。”说着陶华将手中东西往地上一掷,玉石发出铿锵响声。
胡媚儿脸色,灰败下来,她知道陷害她人,已经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可笑自己,终日打雁,却被雁啄。
突地,她眼中闪起一丝光亮来:“少爷,你相信我,真不是媚儿。”
那种眼神,就像是握住了后一根稻草。是,只要少爷相信自己就够了,自己少爷!
陶华冷哼一声:“将胡媚儿逐出村落,永不踏入!”
胡媚儿双腿一软,啪一下跌坐地上,双眼通红,眼泪从眼眶簌簌滑下。
“为何不相信我?为何不相信我?”
“少爷!不是媚儿,不是媚儿啊!”
“月白,一定是你!为何要陷害我!你这个恶毒女人…”
胡媚儿被家丁拖了下去,后胡媚儿射向月白那种不甘与怨念眼神,带着恶毒光芒,不由让她心里有些发寒。
“我会回来点,你给我等着!”
内心同样惊涛骇浪还有一旁流莺,少爷对她俩一向很好,即使有什么小错也会原谅。这次;为了月白,竟然将左膀右臂胡媚儿驱逐出了米之村!
流莺心中不由泛起了无限酸涩,月白,不能留!
距离那天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月白有些心事重重趴栏杆上,湖中本已睡着金鱼被月白洒下食物吸引了出来。
背后是灯火点点,夜色缱绻。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也没有人来触月白霉头。
但是那天事情月白心中却是有个梗,卡着一点也不舒服。后来她也去找过红桃,但是那个侍女一口咬定就是胡媚儿。
红桃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说谎。
那么问题究竟出哪里?她不相信这件事会是胡媚儿所做,但是为何陶华也这么认为。
左手碧玉镯子带着一丝凉意,月白无意摩挲着,心中竟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绿腰,你说陶大哥是怎么想?”
蛇目菊拖着同样冰冷身子,绕道月白颈间,跃跃越试那里磨牙。
“这么想知道?”不远处传来一道戏谑声音,接着是一阵越来越近脚步声。
月白撑起身回头一看,陶华正一脸含笑走来。
青色衣袍从暗影里显现,袖口领口绣着精致银色流云纹。身后是潋滟月光,俊美人儿似乎是将天地灵气都聚集了一起。
月下美男,竟是美得不能直视。
“陶大哥…”月白瞬间有些恍惚。
“嗯…”陶华一步步向着月白靠近,鼻翼几乎都要贴了一起,一股暧昧气息两人之间流动。
“啊!”月白突地回过神来,脸上一阵发红,脚下一退:“啊啊啊——”
“噗通——”落入水中。
月白吸吸鼻子,手中抱了一碗姜汤。“啊秋——”接着无比怨念望向某人。
陶华望望天,其实,这都是月亮惹得祸。
拿了一张干毛巾,陶华轻轻为月白擦拭起湿漉漉头发。
月白喝了一口姜汤,安安静静坐着任由陶华为他擦发。
一股熟悉感觉漫上心头。
“你觉得诱人那事,真是胡媚儿做么?”
陶华手中动作没有停止,温和说道:“我不会让任何危险威胁到你。”
月白一怔,垂下眼睑。原来他都知道,他只是为了自己。
月白心里泛起似甜似苦感觉,一时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该庆幸么?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如此优秀一人垂爱。自己又是何其无耻,知道陶华驱逐胡媚儿是为自己时,竟然有那么一丝喜悦心头。
陶华月白居并没有呆多久,为月白擦干头发看着她喝完姜汤后便回去了。
月白看着空旷屋子,一时间纷乱如麻。
“谁!?”陶华抬脚向前步子一下顿住。警惕看相屋子檐角。
“陶少爷好警觉。”一声轻笑,从陶华看向那个地方走出一个面容冷清女子来。
“是你。”陶华皱眉,:“你来干什么?”
傩从屋角纵身一跃,像只猫儿般轻巧落地。“我说过我们还会见。”
陶华脸色不变,眸子深处不变依旧是淡漠与戒备。
“你此番找我何事?”陶华说着,径直向前推开自己卧室门,留一个坚实后背。
傩眸光一沉,这个男人,竟是如此大胆。
也不顾及男女有别,傩跟陶华身后一同进入了屋内。
“你想报仇么?”傩双手抱胸,软软靠墙壁上。
陶华一凛,闪电般来到傩面前,化手为刃,抵她颈间。“你是谁?”
双眼微眯,透出无杀意。
傩轻轻拨开陶华白刃,嗤笑道:“别这么紧张,你只需知道我能够助你便是。”
“人间一物名玉脂,含天地造化之力。”傩说着素手一挥,空气中泛起涟漪一样波纹。
渐渐勾勒出一副图案出来。
陶华看着面前东西,脸色沉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胭脂楼(一)
“我凭什么相信你。”陶华冷冷一笑。
世间没有白吃午餐,傩今日告知他玉脂消息,指不定是抱着怎样心思。
况且这傩身份,管掩饰很好,但是那一闪而过仙气,让他不得不防。与虎谋皮,哪日被她卖了还不知道。
傩似乎看懂了陶华所想,淡淡勾起一个嘲讽角度,说道:“我只是把消息传给你罢了,至于你要怎么做,与我无关。”
“对了,我还得谢谢你,对于媚儿让我可以趁虚而入。”
陶华顺着声音看去,傩一张脸月光下苍白诡异起来,唇角那一抹笑带着说不明意味。
话音散去,傩身形也渐渐消失了夜色中。
“怎么也让你尝点苦头吧…”傩声音低不可闻,只留下秋日风带着萧瑟呼呼吹响院内花树。
陶华单手支着头,眉头微微蹙起。
这傩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告诉我玉脂消息,难道是搅浑这个世界水?
玉脂,玉脂…
心中不断叫唤着,有什么东西压不住了蠢蠢欲动。
力量渴求,鲜血浇灌,手刃敌人意!似乎都那一瞬间涌上了头顶。
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幅玉脂图案,陶华不由调整好了自己呼吸,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同往日一样,月白无聊过了一天。
天幕就像是浓郁蓝绸,点缀这几颗疏朗星辰。
手中拿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扑着流萤,月白真心觉得这个游戏有点坑爹,看着一旁喜乐滋滋青青,顿时觉得这个小女孩平日是不是被自己压迫得太狠了。
难得露出了一张素净开心笑颜。
月白有些惫懒,手中动作也缓慢了下来,另外一只手提了个纱制灯笼状物品,里面幽幽亮着几点萤火虫。
“月白!”她一回头,就看见陶华一袭锦锻青衫立重重秋叶后面,笑比河清。
将手中东西递给瞬间变得安静青青,月白朝着陶华走去。
“怎么今日想起寻我来了?”月白翩然一笑:“可是有什么好玩?”
陶华今日兴致也还不错,回道:“带你去个地方,回去换身衣裳吧。”
不多时,米之村热闹夜市上就多了一高一矮两个面容清俊男子。
陶华为了掩饰自己身份,不仅贴了人皮面具,还用上了专门掩饰自己气息香囊。
此时,米之村众妖眼中,这是两只青竹妖。
月白抿嘴一笑,道:“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陶华一脸正色,回答道:“自然是那世间风流活之地。小弟尚未识得男女欢好之妙,今日我便带贤弟去学习一番。”
月白看陶华一脸严肃模样,似乎真是抱着解惑求索态度前去,不由问道:“哥哥,你真不是要去学堂而是那花柳之力?”
“笨!”陶华扇子一合,一下敲月白脑袋上:“学堂藏书说不定有**,但是哪里比得上真人版来得清晰。弟弟你就随我走吧。”
说着将买好桂花糕往月白怀里一塞,拖着她便往那灯红柳绿之处走。
身后卖糖画老人不由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连一向清廉高洁竹子也这么光明正大谈论这事,哎!
跟陶华身后,月白一抬头,一块绣匾上书胭脂楼!这行服务遍布之大江南北啊。
灯火辉煌街道,却亮不过转角这一抹风情。
五层高小楼,自二楼檐角栏杆上便挽起了层层暧昧红纱,随风轻展,数十名酥胸半裸或娇媚或柔美女子凭倚栏杆。
香丝如云,珠叉邪斜带。玉容盛装,秀媚如云若可餐。
她们楼上若无旁人把玩着手中丝绢,徐徐轻笑,香风盈人。
这倒不似寻常春楼,月白心中暗道。
门口,站立着几个讨喜丫头和小厮,模样都挺伶俐,一旁还站立着几个彪头大汉,应是护院一类。
三三两两男子不时走了进去,陶华突然回头一笑,眼睛里映着点点灯火,贴近月白耳边,轻声说道:“丫头,随我走吧。”
月白不知想到什么,脸轰一下红了。
迎面来了一个笑容谄媚老妈子,领着两人进入了胭脂楼里。
程妈妈看着这一前一后进来两兄弟,样貌说不上是顶尖,但是都清俊风雅,看这一声衣料也是上等,想来姑娘们有乐了。
月白被程妈妈看得一阵恶寒。
上了三楼,一路上是媚骨香,欢声荡,牙床震,鸳鸯欢戏。
进了一间靠南边屋子,陶华从怀中掏出一块上等灵石塞给程妈妈,说道:“麻烦妈妈叫玉致姑娘来吧。”
程妈妈是个中老手,接过灵石便知这成色是极为上等,不由一张脸喜笑颜开,说道:“公子何不多唤些姑娘来。”
“此番来是为了教导我家贤弟,他面子薄,人多了会不自。”陶华亦笑道:“况且玉致姑娘功夫我是知道。”
说着陶华脸上竟是露出了一阵色急模样。
“哎哟公子,老身这就为你们唤来玉致姑娘。”听见陶华这么一说,程妈妈不由对着月白一阵挤眉弄眼。
都道这处自古贫民饮恨处,从来色鬼**家。月白看着陶华这副熟稔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悦起来。
“贤弟认为可好?”屋内就剩下两人,陶华戏谑问道。
月白黑线,挤出个笑来:“我能说不好么?”
“原来贤弟是吃醋了。”陶华眼睛里亮亮,说道:“若是贤弟愿交予我,纵使是分桃断袖,禁忌不,伦,受天下之人唾弃,我也承了。”
月白啐了一口,脸色却是渐渐好了起来,骂道:“哥哥越发没个正经了。”
陶华收起了笑容,将月白往怀中一揽,覆她耳边说道:“一会带你去探险。”
突然间亲密动作不由让月白一呆,陶华喜笑盈盈对着她眨了眨眼。
月白从陶华怀中挣了出来,不过这也是他没有抱紧原因。
第五十二章 胭脂楼(二)
可以他给月白感觉很奇怪,有时是稳重,有时却像个小孩一般。
月白觉得自己真很可耻,一边恋慕着叶菩提,一边却倚仗着陶华宠爱肆无忌惮挥霍着。这但是月白心头,愧疚一点点汇聚成溪流,终有一天会将她整个吞噬,其中还带着一丝她自己不敢直视情愫。
温暖,陶华给,是任何人都贪恋温暖啊。
陶华看着又神游天外月白,伸出手捏了捏她鼻头,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月白一笑,有些疏远。
陶华不经意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说什么,却传来了一阵扣门声。
接着是一道柔柔女音,酥麻入骨:“公子,玉致可以进来么?”
“嗯。”陶华转身甩袖,身姿多了一份洒脱不羁。
得到允许,玉致便轻轻推门而入。
月白看向门口,亭亭走来一个容貌精致少女。少女姿色算是上等,自然比月白清秀模样要好上很多。
月白突然想到陶华那一句“况且玉致姑娘功夫我是知道”,不由心中泛酸。
“少爷!”玉致一改娇软柔美外表,一脸正经,对着陶华跪了下去。
“嗯,起身吧。”陶华淡淡说道:“此次来你知道是为何时,掩护好我们吧。”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