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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因为敌人强大而退却,很好。将他留月白身边,这个选择没有错!
骨王突地将五指插入自己眼眶,将那血红珠子取了出来。
一入手,那血红眼球眨眼便变作了一株白梗青叶挂着一颗红色珠子植物,浓郁灵气夹杂着血腥味道引得周遭爬出来白骨一阵震颤。
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眼神,骨王说道:“给你一炷香时间,怎么样!”
不待骨王话语说完,下一刻,桃夭手拿裂魄刀扑向骨王。
嗖嗖嗖——
桃夭身形蓦地空中化作五道身形。
不。不是虚影,而是与本身实力一致分身。
骨王随意将手中那株天青地白丢了——奇穷脑袋上。
身子纵身一跳,一只血眸里含着讶异看向桃夭。竟是还有这一手。
白月骨翼一振,凌空而立。反手一抓,捏住喉咙一碎,身后扑来一个分身瞬间惨死。
饶是如此,依旧不堪一击。骨王白月拍了拍手。仅有一只血眸透出不屑与鄙夷来。
桃夭心中一怒,动作越发凌冽。
但是他心中却是飞盘算着,要想打败骨王几率微乎其微,那么好方法,桃夭瞬间将目光锁定了那只乖乖蹲坐奇穷身上。
来了!
骨王白月心神一聚,前面。空中,地面,只有三个!
还有一个!
九幽之火一下他手中腾起。骨王冷冷一笑大掌挥出。
呲——三个分身灭。
还有一个,哪?
刷——桃夭赤发血眸手握裂魄,突地出现那只奇穷上方,嘴角凝起一抹计谋得逞笑容。
精于算计,善于审时度势迅速判断出有有利方案。骨王咯咯阴测测望向桃夭方向。不过,终归棋差一招。
下一刻。只见那奇穷凌空一跃,一口咬桃夭腰腹。
喀拉喀拉——那是骨头数迸裂声音。
桃夭痛得一张脸都扭曲了,不住挣扎,可越发挣扎,那恶兽咬得越紧。
奇穷喜吃人,可是这次却是死死咬住桃夭而并没有将其一口咬死吞下,反倒是像为了专门折磨他。
啊!桃夭痛得嘶吼。
骨王轻微一抬手,那只恶兽会意,一仰头,就要将桃夭拆分入腹。
就是这个时候!
突地,骨王身后出现一道红色人影,狭长眸子凝聚着血色光芒,五爪暴涨,向骨王胸腔掏去。
“你以为我就只有五个分身么?”一把抹去嘴角鲜血,分身死亡对自身拥有莫大伤害,桃夭此时五脏六腑疼痛都被焚烧起来。
骨王背对着桃夭,一时看不清他表情。
突地,他仰天猖狂大笑。
“那你又认为我骨王名是混叫?”
桃夭愕然,看向自己手。那个地方,空荡荡并无一物。
“我是不死不灭之身,心脏对于骨王来说是没用废物!”
嘭——桃夭像是断线风筝被弹了出去。
他眼前突然涌现出无数画面,即使时光荏苒,纵然光阴无情,那些往事被岁月淹没,风霜染,遥远到无迹可寻。
可是那些年少葱茏,那些幼时嬉笑玩耍,哭声笑声,却是怎样都无可忘记。
“老爹,带我去河底摸虾可好…”
“臭小子,今日功课做了?”
“…”
渐渐他眼被一片血色模糊覆盖,惨叫声,孩子啼哭声,那一片被烧焦十里桃林…后他突然看到老爹被剥皮剔骨那张扭曲疼痛脸。
他心突然就疼了起来,不!他怎么能死这种地方。
不能!不能!
眼前蓦地又浮现出月白清秀脸庞,她,还等着自己回去。
桃夭一咬牙,手指艰难抬起结印,豁出去了,他要赌一把!
第五十九章 裴家灵药
裴旻一脸忧伤看着船上静静躺睡着月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来?
这一躺便是大半个月,脸上毫无血色几近透明,若不是每次他喂月白熬好参汤会无意识喝下去一点,他真怀疑这人是不是没了。
呸呸呸!想些什么?裴旻一个大耳刮子扇到自己脸上,怎么能够这般胡说。
一旁裴亦不知何时抄起了灵兽呈祥绣锦珠绫帘子走了进来:“少爷,先出去用膳食吧。”
但是因为记挂着月白,裴旻哪里吃下东西,摆摆手示意了一下,便是让裴亦自己先去吃了。
不过这次裴亦却是没有像往常那般出去了,反而拉开了一张黄梨木雕花椅,自己坐了下去,将手中描金食盒放了桌上。
“就知道少爷你会这样说,我便拿了些吃食来。”
裴亦看着回纹云锦华帐内绰绰约约看不真切人影,眉宇间不由染上一层阴霾。
“爱一个人需要缘分,少爷你何苦让自己越陷越深。”裴亦顿了顿,忍不住劝慰着这个固执人。
“感情付出,不是真心便会有结果。”他说着说着,便有些恍惚了,不知道是劝说少爷还是说给自己听。
裴旻抿着嘴,楚楚动人相貌浮现了一抹凝重。
“我爱她,就像她爱着那个人一般。”坚毅神情带着一如既往绝不后悔。
裴亦觉得自己笑有些挂不住了,脸部肌肉似乎抽抽厉害。原来当他自己面前说着爱另外一个人时候,自己还是会心痛。
说好了放弃了啊,说好了不会纠葛。
“少爷…”长长吸了口气,裴亦抱着剑就像是抓住一个唯一依靠般,说道:“如果要向月姑娘醒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裴旻惊喜表情一下刺痛了他眼。不自别过脸去,他慢慢说道:“老爷有一颗丹药,少爷是知道吧…”
他没有将话说完,有些事情,只要稍稍提醒一下就可以了。
裴旻恍然大悟,是啊,自己老爹可是神棍出生,有些稀罕物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事。
点到为止即可,他冲着裴旻点了点头,说道:“莫忘了将午饭吃了。”
便拿着佩剑出去了。屋外,阳光正好。
裴亦心却是一下空荡荡,似乎有寂寥被风穿其而过。他将薄薄春衫拢了拢。垂下了头,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想些什么。
那药,据说常人服了百毒不侵,而有武功人服下,也可多一甲子功力。
他满腹心事。匆匆走过穿花长廊。
“主子。”突地,一个黑衣人跪倒他身后。
“嗯。”裴亦随意应了一下,俊朗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裴家生意,已经差不多被我们人接手了…”
风哗哗吹响了一林竹子。
“嘭——”一阵碗碟打碎声音。
“什么人!”裴亦脸色一寒,一镖脱手朝着声音来源甩去。
那黑衣人一起一落,扛着一个丫鬟打扮死尸过来:“主子。”
“将她处理掉吧。给她家中人些银钱。”
“是。”
黑衣人身形迅速消失了裴府。
裴旻忖度着裴亦建议,那颗丹药,真可以救活月白么?
他是听自己老爹说过。自己家中却是有这么一颗灵药,用上等和田玉匣装了起来。说是他接任家主位置时,便会将其交予他。
但是真有用么?如果有用,当时太上老君那里,灵丹妙药多不胜数。可是月白焚心之毒依旧无解。
如今,裴家区区一颗来历不明丹药。真有效?
不过裴旻显然不会想到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看了一个希望。
既然老爹是打算将那颗药物交与自己,那么,自己若是现向老爹讨要,应该会给吧。
如此想着,裴旻心头又不禁浮起了一抹喜悦来。连忙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像裴老头书房走去。
“嗯?”裴老爹正拿着一本春宫秘史,乍见房门被开吓了一跳,连忙将那妖精打架书藏了重重叠叠文案里。
“旻儿啊,怎么这么匆忙赶来找老爹?”裴老头捋了捋胡子,换做一脸正经对着面前亭亭玉立儿子说道。
见自己儿子风风火火赶来,不顾形象端起茶杯咕噜咕噜一阵猛灌水,裴老头不由皱了皱眉,这么多年大家闺秀教养哪里去了?
等到气息缓了过来,裴旻才问道:“爹爹,您那颗灵药呢?”
裴老爹心知裴旻不会无缘无故来问自己这件事情,难道又是为了那个麻烦女人?但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说道:“旻儿啊,你这是愿意接下裴家了?”
裴旻皱了皱眉,他自是不愿,但又不能就这样对自己老爹说,眼珠子一转说道:“老爹宝刀未老,裴家一定会您带领下光宗耀祖富可敌国!”
谁不爱听应承好话,裴老头脸色稍稍好了些,笑着对自己儿子说道:“可别再给你老爹戴高帽子,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将那灵药交给你。”
裴旻心中对于经商是有些抵触,虽然自小便被当做女孩之深闺养大,但是这却是让他越发渴望见识外面世界。
如果能够流浪各地,行侠意仗剑天涯,该是多么美好生活,可比这些无聊商品数字来有趣多。
再加上月白陪着他一起,这日子简直妙不可言。
虽然心头是这样想,但是裴旻嘴上说却又是另外一幅话了。
“爹爹,如果我真愿意,您可不许反悔。”
“哦?”听到儿子答应,裴老头显得有些诧异,但是瞬间便被开心淹没了。
终于愿意接受了啊。
自己儿子聪慧他是知道,如果用些心经商,那么自己及时百年了也没有遗憾了。
但是如果让裴老头知道桃夭现所想,非得气死不可。那道了那丹药,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将裴亦留府里苦逼打点一切。
裴老爹嘴巴一动,花白山羊跟着胡一翘一翘:“那么就选下个月丁亥日吧,家主大典上我便会将那灵药给你。”
裴旻想了想,丁亥日,便是下个月中旬了?月白等得了那么久么?
正想说什么,却是看见自家老爹似笑非笑一脸不怀好意看向自己,顿时打个哆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下个月丁亥日,宜祭祀沐浴。那个丫头你就放心吧,有东西护着她命大着那。”
连黄道吉日都看好了?裴旻顿时有种掉入陷阱错觉。
“等你坐上家主之位,那颗灵药便是随你处置了。”
裴老头习惯性捋了捋自己山羊胡,混沌眼里飞闪过一道精光。
用这么一颗灵丹救月白来换取自己儿子心甘情愿坐上家主之位,怎么看都不是一笔划算买卖啊。
但是人江湖飘,哪能不吃点亏,况且这亏吃自己儿子身上,也不算什么。
这样想着裴老爹心中才舒畅了些。
“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你就下去准备准备吧。”
饶是裴旻神经再粗,也该意识到自己老爹预谋了,何况他心思一惯都细腻,先前裴亦若有似无提醒,想必也是自己老爹示意吧,他自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只是他也不能说什么,继承裴家,不仅可以救了月白,也算是了却自己老爹一桩心愿。
“嗯,好爹。您好好休息,旻儿下去了。”
裴老头摆摆手,待确认自己儿子走远了,又急忙从那一堆文件中将那本精美绘制独家珍藏版春宫图给扒拉出来,滋滋有味看着。
“呃…”画册从手间脱落,裴老爹挣扎想要扯开脖颈间束缚,呼吸越来越不畅,脸色憋红,大脑转不过来了。
“是谁…”到底是谁要将他置于死地!?可是他咽喉已经无法发声,成人拇指般大小麻绳死死勒住他脖子。
越是挣扎,越勒越紧!
“唔…唔…”终于,他不住挣扎身子动作慢了下去,渐渐不动了。
即使精神矍铄,但是一个老年人如何同身轻力壮青年人相比?
裴亦伸手合上了裴老爷子瞪大双眼,那双死去浑浊老眼,突地让他心头一凉。
“主子…”黑衣人递上了一块洁白丝绢,那俊朗男子接过来擦了擦手。
“做成暴病样子,我还有用。”
黑衣人得令迅速下去处理了。
裴亦渐渐瘫软了那张老爷子素来爱躺梨花摇椅上,身子隐隐有些发抖。
他,真做了啊。
他,无法再回去了啊。
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裴家,只能是他!
这边裴旻却是半是开心半是阴霾回到自己院落,想了想又走进了月白屋子,看着她澄净睡颜,胸腔里溢满了满足。
突地,他心口一疼,扶着床沿就蹲了下去。
什么重要东西似乎失去了。
但是他万万料不到,前一刻还痛自己吹胡子瞪眼老爹,就这么去了。
第六十章 裴老之死
夜了,凉风习习。
裴府八角灯笼莹莹照亮着一条条小道,可是那些阴暗地方,却是永远无法触及。浅虫夏鸣声被风刮树木呜呜哭声遮住了。
月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