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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直哭笑不得道:“大哥,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当初你们把玄儿硬塞给我时,可是好一顿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掩饰好玄儿的真实身份,现在反倒把罪名又推到我头上了?哦,活是好人你们一直做,恶人叫我扮到底?再者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当初若是叫你照顾小玄儿,照你说的日久生情,那嫂嫂今儿个是不是就该跟你闹分手啊?!”
“你小子胡吣些什么?!”方拓脸又红了,呵斥方直一句。
“哦,玄儿现在跟我不闹别扭了,成天黏着我,那你们就嫉妒?还凭空给我们扣上一顶有男女私情、乱伦的大帽子,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吗!那梅逸还跟她妹妹青梅竹马咧,人家头顶上怎就没乱伦这顶大‘帽子’?!你太荒唐了!”转念一想,方直沉脸念叨,“是不是又是爹那闲疯了的脑子瞎琢磨出来的?”
方拓不置可否,续道:“人家梅公子可没跟你一样,成日介不顾小姐闺誉地赖着跟人家同睡!三弟你就承认吧,虽然你仗着比玄儿大出一个辈分来,可毕竟在年纪上你们还算同辈,你扪心自问,若是没生情愫,你现在有了寒玉还与玄儿同塌这怎么解释?!”
“那大哥你说,亦难阁的珍宝橱里,爹那件底衣上的尿渍从何而来?我可知道,那是二姐留下滴!同样都是十三岁,二姐与爹同睡那是父女情深,玄儿跟我睡就得背上乱伦的黑锅?!”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那时候二姐受了魇,与爹娘同睡又有什么?!”
“哦,那玄儿还怕黑咧!我就是现在有了媳妇儿,那我也许玄儿跟我们一起!”
“你这是坐享齐人之美!”
方直觉得跟头牛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气急了干脆甩开方拓策马先行,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补充道:“歪理!”说完气鼓鼓地打马走人。从小到大,兄弟俩头一遭不欢而散。
方枭书房里,方枭父子三人俱是正襟危坐。
玄墨撒欢儿地冲进来,还夹着一阵旋风,嘴里兴奋地喊:“外公,您真的许我南下游玩么?”
方枭抬起头来,笑呵呵地说:“是啊,此事不急,玄儿先跟外公说说话好么?”
玄墨当然知道甜头都在后头,小鸡啄米一样一下接一下地点着脑袋。
“玄儿啊,今年几岁了?”
“回外公,虚岁十四。”玄墨环顾四周,发现屋里一共就三把太师椅,三个男人一人占着一把,便自然而然地挤到方直的座位上,讨好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方枭见状有拧了拧眉毛,接着又问:“嗯,十四啦,算算也不小了,玄儿可有喜欢的男子?”
玄墨的笑马上僵在脸上,疑惑地默想:怎么,男人们到了一定的岁数都会染上‘媒公癖’吗?这不,一个皇上,又加上一个外公,俩人还约定好了一般先后发病。
见玄墨不答,方拓开口打圆场:“爹,您这么问太直白了!玄儿就是有也不好意思当众给咱们嚷嚷呀!”
“你懂个屁!咱方家的人向来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那些个忸怩作态是能当袄穿还是能当金子往脸上贴?!想你二妹十三岁时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娘,她看上了南城卖豆腐的小白脸儿!书儿十三岁更了得,都与太子私定了终身!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孙子会打洞!你别忘了,玄儿可也是亦男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方枭吹胡子瞪眼地训了方拓一顿,方直朝大哥投去幸灾乐祸的一眼。
“玄儿,外公讲得不错吧
“嗯?啊——”玄墨又神游了,一脑门子全在惦记那个豆腐哥,她哪听见方枭正在说什么。
“这便是了,那就快告诉外公,你喜欢谁?”方枭没敢放出下半句“外公给你说和去,一说一个准儿!”怕被小辈儿的笑话,笑他戎马一生的堂堂镇国侯老没正经、老不务正业、老像老娘们儿。
“小——白——脸——呵——”玄墨还在琢磨豆腐阿哥,嘴里不禁念出了声。
方枭眼底却有了笑意:“原来是梅逸那小子啊——他是挺白净的!”
玄墨一听“梅逸”俩字儿,马上惊过神来,慌乱地直摆手,恨不得把脚也摆上两下才能表明心迹。谁稀罕他?!就会揪人的小辫子!
“不是啊?”方枭有些失望,再度陷入冥思苦想,片刻,他眼睛又是一亮,探试地问:
“骆家的小子?!”
玄墨冷嗤,满是鄙夷。
方枭不气馁,再接再厉地又想,忽地一拍大腿,无比肯定地大笑道:“老夫就知道咱家的闺女最有眼光了!瞧瞧老夫这臭记性,偏偏把最合适的给忘了,是嶪王的独苗苗战承嶪那小子是不?那小子好啊,有骨气!是条铮铮的汉子!你还真是跟你娘一个性子,最好硬汉这一口儿……”
见方枭喋喋不休,玄墨怯怯地插上一句:“外公,玄儿,不认识他唉——”这是大实话,方直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除了与自己正面“交锋”过的几个,玄墨对其他的一概不知或是干脆就对不上号。
“不认识没关——你说你不认识?战承嶪你竟然不认识?!”方枭猛然截住了话头,刚才的话全部作废,方枭又狠狠地切了一眼方直。
“哎。”玄墨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像不认识是她的错一样。
“这样啊,”方枭一捋胡子,睇着玄墨凝重地探她的口风:“莫不是你想跟你姐姐共侍一夫?这可有些难办啊,太子曾说他不要侧妃的——”
“我才不稀罕咧!”提到太子,玄墨就一脸嫌恶。
“啊呀,外公头快炸了,玄儿还是自个儿说说吧!”方枭彻底告败。
玄墨很是无奈,垂头猛想,怎么才能转移开这个话题呢?灵机一动,当下决定所答非所问:“有啦有啦!”方直身子明显一抖。
方枭被茶猛呛了一口,手指点着前方就问:“快快说与外公听听!”
玄墨掰着手指头开始列数:“玄儿心里,最最喜欢父汗,哥哥排中间,逸哥哥家的大胖子点心师傅也还好拉,人好点心更好,最关键的是也很疼玄儿——”
方直身子一松,向方枭投去揶揄的一笑。方拓强憋着愣是没敢笑出声儿。方枭哆哆嗦嗦地说:“玄儿啊,这些个男子好是好,可你能嫁么?”方枭心中很是悲哀,好好的丫头,该是到了春心萌动的年岁,却连谁该喜欢谁不该喜欢都搞不清,都怪方直这死小子!家教这么失败!
“是不能,父汗有母妃,哥哥要娶放牛的,大胖子师傅也说点心比女人更贴心。”
“是么,这就对了,那你想点别的?”方枭上了岁数,别的没长进,耐心倒是有的是,玄墨彻底崩了。
玄墨扭头看看方直,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方直面无任何反应,玄墨干脆直接朝方枭摇摇头表示没有。
方枭把玄墨和方直间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无比痛心疾首地说:“造孽啊,亲生的孩子不像娘,捡来的孩子却像根像得厉害!”
方拓慌忙劝道:“爹!当着小孩子的面别说些有的没的!”
说者有意听着有心,玄墨哧地燃起了眼中的花火,晶灿灿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小心翼翼地探究:“外公,谁是捡来的?”
方枭洒了一把辛酸泪,许久,才颤巍巍地指向——方直。方直的身子再度抖得厉害。
紧贴着方直坐的玄墨很快收到了他的颤抖,睁大了双眼,不信似地跳下椅子,握住方直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惊呼:“真的么?这是真的么?小舅舅?”
方直默不作声,眼泪呼之欲出,玄墨的心立马软成一池春水,抚着方直的脸柔声道:“可怜的直舅舅,打小就被没良心的乱丢,你的生身爹娘可真狠心!”方直垂下眼睑,仍是无语,玄墨仰着脸去看他的脸,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句话:是够狠心的!
玄墨仔细想了想,忽然无比坚定地对方枭说:“外公,既然这样,那我就老老实实说好了,我喜欢小舅舅,很喜欢很喜欢——”言语至此,玄墨很咽了一口苦水,心中不住祈祷:外婆啊,您在天有灵,跟菩萨说说好话哈,玄儿不是故意说谎的!又续道,“他身世这样可怜,我们就应该对他更好一些是不是?他爹娘不要他那我来要,他爹娘不疼他我来疼好了。我决定了:我——要——嫁——给——直!”连舅舅二字也省了。
万里晴空中突然炸响了一个惊天雷。
方枭一下子跌坐回太师椅中,老泪纵横。
方直的眼泪也一下子涌出眼眶,玄墨贴心地为他擦去眼泪,柔声又道:“小舅舅,你别太激动,这样我们永远都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们永远都不用分开!”玄墨胸中大石轰然落地:他母亲的,有了挡箭牌就是好,终于不用再费巴哈地去找什么莫名其妙的驸马了!
方直猛然摇头,玄墨怕好容易才捉到的“替罪羊”逃跑,便故作深情地回忆道:“你记不记得,当初你说过,要是没人愿意娶我,你便就和就和?还有,姐姐进京的途中,你也默许了要对我负责?还有还有,战前你欠下我的人情,你伤的那么重都不肯死,看来你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对不?”方直的泪淌得更欢了,玄墨咬咬牙,豁出去了!干脆撅着嘴贴上方直的脸,直接用嘴吮去。
方枭和方拓都被震呆了,直勾勾的四只凤眼都能捺出泪来。
屋外风雨大作,玄墨自己都被自己的豪言壮举感动了,欣慰地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绝恋吧!
玄墨正陶醉着,就听方枭疲软无力地开了口:“乖玄儿,你不是想南下游玩么?回去收拾收拾,后日一早就出发!”
“哇!咳——太好了!咳咳!”玄墨正含着一嘴方直的眼泪,本想再忍耐一会儿,过会儿出去吐了顺便刷刷嘴,一听方枭的话,当下也忘了这岔了,反喷了方直一脸,全还给他了,方直的脸都青了。玄墨边用袖子在方直脸上一通胡抹乱抹,边不耐烦地安慰道:“哦,错了错了,擦擦哈!”方直的脸更青了。
玄墨见状摇着方直的手撒娇:“直舅舅,传说金陵可有十二金钗呦!你不动心么?来,笑一个,我嫁你之前,允许你再风流快活两年!快回去收拾东西!”这样的妻子还真是大方,情愿把自己的相公拱手想让。方枭和方拓听了这话后脑子不禁有些抽筋儿:他们的乖玄儿是真的喜欢方直么?
“咳——呃,玄儿啊,你直舅舅很忙,兵部一天也离不开他,你自己去哈!”方枭一句话就灭了玄墨的念想。
“啊?”玄墨一脸失望,企盼地盯着方直,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我们一起去”之类的话,可惜,方直脸上除了阴郁就是莫名其妙的愤怒,没别的说。
“玄儿,去收拾东西吧,外公有话给舅舅说。”方枭无力地挥挥手,借故支开了玄墨,玄墨呼啦一下又夹着旋风刮走了。方枭头更痛了。
杖打“鸳鸯”
确定玄墨走了,方枭解开了方直的哑穴、麻穴。方直暴跳如雷:“好啦?爹?!这下您可全满意了?!把好端端的玄儿耍得跟个傻子似的!玄儿本就善良单纯,在男女感情的问题上更是少得不只一点半点!您下这么个蠢套,她要是一根筋,日后死心塌地地认准了非我不嫁您怎么收场?!”
方枭也火了,抬手就抡了方直一拳头,嗓门比方直还高:“你这小兔崽子,捅了篓子才知道害怕?!玄儿真要嫁你你却要临阵脱逃?!”
方直啼笑皆非:“爹!这分明就是莫须有的呀!若非您诱供,玄儿又怎会说出那么一番荒唐之极的话来?!傻子都能听出来,她是在‘可怜’我!”
“我诱供?!我若不设下此计,怎么能钓出小玄儿的心思?玄儿跟着你的日子久了,连脾性都跟你一个样儿——啥心事都自个儿闷在心里,我早就看出她对你动了情,小女儿家家面皮薄,碍于你们的甥舅关系才苦于无法开口,你看,这不,说实话了吧!”方枭得意死了,“再说你,你对玄儿早有预谋是不?玄儿若是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敢情你老早就暗度陈仓度到玄儿身上去啦?!”猛咽了一口水后方枭继续慷慨陈词,“你想对玄儿负责,可你能负得起么?!你姐姐和你那大汗姐夫若说知道了,不把你拍进马粪饼子当煤烧才怪!”
方直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悲凉:自己的命途怎么这么多舛?!委屈地说:“爹,我懒得跟您解释了,反正您也听不进去,怎么您也不该说我是捡来的呀!天地良心,娘亲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我生下来,被您信口雌黄一编排,哦,就白送给别人啦!娘没功劳还没苦劳么?!您就不怕娘今儿个晚上找您算账!”
“功劳?生出你这个孽种还好意思说功劳?你留恋花丛也就罢了,家族本性使然,这爹不怪你,可你小兔崽子竟敢打窝边草的主意?!你娘尽管来找我好了,我倒还怪想她的!”
“怨不得人说老小孩老小孩,玄儿人小好糊弄,怎么您还真的糊涂哇!我可告诉您,万一她要死要活地一门心思想嫁我,您就是把她送天上她也扭不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