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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将要破碎的耐心,极尽温柔地又哄:“好了好了,奇+shu网收集整理吃了药才有精神去吃‘状元楼’不是么?”
玄墨挣扎了一下,还是没回过头来。
凌书玉心一横,咬牙切齿地“劝”:“你不吃药,怎么有力气去见你的大饼哥?!”挤出这句话时,凌书玉恨死自己了,混了二十六年怎就拼不过个做馅饼的?!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那个从未正眼瞧过的大饼哥的小实力!
相思的力量是伟大的,玄墨也不知哪来的精神气儿,自己捞过碗来,捏着鼻子就灌了下去,喝完一抹嘴,亮着眸子在凌书玉跟前端坐好,像讨赏的巴狗一样等着凌书玉开口,随时准备出发去见大饼哥。
凌书玉想笑却笑不出来,阴郁着脸生生挤出一句算是应允的话:“很、乖!倘若十二副药你都让我省心地主动喝完,我便带你去见你的大饼、哥!”
一听说这等不是人喝的东西共有十二副,玄墨嘴皮一瘪,身子一弓,“呕——哇——”刚才那副又尽数还给了凌书玉,然后还得便宜卖乖地俯身在凌书玉的袖子上抹了抹嘴,这才向后软绵绵地仰到了枕头上。还不到一整天的功夫,凌书玉就被她无端吐了两次,想他不呕死也气死了。放在膝盖上的大掌不由自主地合了张,张了合,反反复复几个回合后,终是克制住了狠揍她一顿的念想,撩起袍子起身,一言不发地大步出了房门。
“凌公子——”见凌书玉铁着脸出来了,弄玉三人赶忙迎了上来,这么近的距离,想不看见他胸前的那团污渍也难,弄玉三个整齐划一地屏住气又退回去小半步。
凌书玉一把薅下身上的袍子,掷到地上,沉声吩咐道:“把这彻底弄干净了再送来,还有,她灌不下药汤,你们去找最好的药铺,叫他们照着药方炼浓缩丸。”
“可是,眼下小姐不吃药,这病给耽搁了可如何是好呀?”弄玉忧心忡忡地追问一句。
凌书玉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哎——”
“你叫也没用,人家脸上不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么?有他在,公主不会有事儿。”简恒鄙夷地丢给弄玉一句。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男人!”简恒的口气中似乎满是自豪。
“男人了不起啊,男人再有本事你生个男人出来瞧瞧呀!”
凌书玉醇厚的真气绵延不绝地输进到玄墨体内,这样一来,玄墨的嘴是免了苦罪了,可凌书玉的苦罪却来了——不分昼夜,每隔两个时辰,就得起身给玄墨渡一次真气,如此往复,直到玄墨再次醒过来为止。
一天一宿过去了,炼好的药丸子都送来了,凌书玉也给累得精疲力竭了,玄墨这才悠悠转醒。她一睁眼,就看见胡子拉碴的凌书玉正歪靠在床尾,单肘撑头,沉沉地打着盹。
玄墨头重脚轻地爬到他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凌书玉的下巴,终是按捺不住,探出手去,稀奇地摸了又摸凌书玉新冒出的青髭,被扎得痒痒的玄墨轻笑出声:“真有趣,你也会长胡子。”他凌书玉又不是太监怎就不会长胡子?!可这也难怪,她以前从未见过方直没刮胡子的模样,所以她脑子里压根就没这根弦儿——与方直年岁相仿的公子们,是要长胡子的。
“你醒了?”凌书玉并没睁眼,话中尽显疲惫不堪,他顺手握住了玄墨不安分的爪子,放在手里轻轻地揉捏着。玄墨不依,另一只爪子又抚上了他的下巴,挠了又挠、摁了又摁,凌书玉被她挠得心底生出了异样的火苗,这才逼迫自己强睁开眼,起身端来一碗粥,呵欠连天地舀起一勺递到了玄墨嘴边。
玄墨怔怔地盯着他满眼的红血丝和深凹下去的乌青的眼眶,紧紧地抿着嘴唇,内里好像有根小棍子在她的心上,一戳、一戳、又一戳。凌书玉疲倦地笑道:“怎么,感动了?我这么悉心照料你,你还不以身相许?”
“哪有……”玄墨撅撅嘴。
凌书玉也没了精神气儿再跟她调笑下去,用勺沿儿碰碰她的嘴唇,使劲瞪了她一眼,玄墨咕哝一句:“好吓人呐!公夜叉!”然后赶紧埋头狂吃。凌书玉权作没听见,这几日他总算是摸索出些规律了,日后若是真想跟玄墨偕老到白头,培养方直那种傻了吧唧的海涵还是很有必要的。
凌书玉强撑着眼皮子,喂了饭又灌下药丸子,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儿终于送了下来,困顿至极的他长臂一伸,把玄墨死死地揽在自己的胳膊底下护严实了,二话不说地就倒在了床上。
不明就理的玄墨吓坏了,她在纳闷:方才还好好的一个驴大的壮男人,怎就不明不白地说倒下就倒下了?!玄墨迟疑了片刻,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根小指头横在凌书玉的鼻子底下——试探他还有气儿没。
“你不赶紧睡觉你在那干什么?!”嘶哑的一声吼接着轻轻的鼻鼾声。玄墨嘻嘻一笑,连连叹道:“有气就好,有气就好!”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困死的公驴比狗大。玄墨力不从心地挣扎了几下,无果,只能叹气连连地任由他的蹄子压着自己,不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玄墨偎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又到掌灯时分,弄玉捧着凌书玉的外袍,在屋外轻轻地敲门唤道:“凌公子,您的袍子弄干净了。”半晌,屋里没回应,弄玉稍稍扬了扬声:“凌公子?”还是没反应。出事了?弄玉二话不说就破门而入,借着微光就瞅见凌书玉圈着玄墨正在沉睡。五雷当场就轰了弄玉的顶,轰得她浑身的筋都焦了,轰得她嗓子也一并被什么东西封住了眼儿。她六神恍惚地摸索到隔壁屋,看见简恒和罗勒,就像看见亲娘一般,泪泗滂沱地哭道:“不好了——公主,公主给他睡了——”
此语一出,当下就把简恒和罗勒这两个土炮仗给点上火了,俩人抄起家伙就准备去跟凌书玉拼命,可就在跟弄玉擦身而过的那一瞬,简恒思绪一动,扯住了罗勒,顺嘴问了弄玉一句: “怎么个睡法,弄玉?”事后证明,不“耻”下问还是有好处的。
“同床共枕……还搂搂抱抱。”
“脱,脱衣服了么?”简恒口齿干涩,只觉自己已经血脉贲张了。
“嗯。”弄玉也没撒谎,俩人都只着中衣,可不是脱了呗?可弄玉不想想,凌书玉想穿也得有的穿呀!他的外袍至今还在她的手里捏着咧。
“脱……脱……裤子了么?”简恒的鼻血都快流出来了,他头一回觉得自己很猥琐。
弄玉脸一红,摇摇头,简恒也不知是没脱还是没看见,强憋着口气就冲去隔壁。过了好半晌,简恒又卷了回来,把家伙往地上一惯,忿忿地开口就训:“弄玉,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好不好?!不脱裤子算不上睡你懂不懂?!”
“恒,你好粗鲁。”弄玉又急又羞。
“粗鲁?我和小罗为了你这句话差点误伤了人命,你竟还好意思说我粗鲁?!”
“公主身份高贵,岂能是随便哪个男子想搂就搂得的?!”
“当初日又是哪个说凌公子身份显赫,与公主门当户对的?!”
“我——”弄玉被噎。
“得啦,眼下公主体内一半的真气是他的,咱又没金子谢人家,那他搂一会儿也是搂,抱一天也是抱,一切等方大人来了再作定夺吧!”
弄玉惊于简恒对凌书玉态度的翻天坼地的大转弯,但又说不过他,只能无奈地替玄墨叹气。
简恒飞快地睇了一眼弄玉,眼角迅速地溜过一抹得意的难以察觉的精光。
晨光熹微,玄墨醒了,凑到凌书玉脸前,探试一番确定他还在睡,嘻嘻一笑,手便不自觉地又摸索上了凌书玉的下巴。那种刺刺痒痒的触感,玄墨可是上了瘾。
“别闹!”睡梦中的凌书玉清斥一声,玄墨赶紧把手缩进被窝,使劲把眼闭紧,作出乖巧的模样。可玄墨这种猴屁股哪能老实下来?!两根手指头顺着凌书玉的身子像两根小腿儿一样,又飞快地爬上了凌书玉的下巴。光摸摸也就算了吧,她不行,摸着摸着就起了玩心,狞笑着磨了磨食指和拇指的指甲,摸准一根胡茬使劲往外那么一薅,差点没把凌书玉下巴上的皮撕下一块。好了,凌书玉醒了。
半明半暗的床帐里,凌书玉跟玄墨大眼瞪小眼。
“不敢了。”玄墨被他盯得直发憷,往床里扭扭身子。
凌书玉不做声,只管凝神注视着她。玄墨开始赔笑,小声地告饶道:“人家不是喜欢你么?!”凌书玉挑挑眉毛。玄墨心虚,怯怯地补充道:“喜欢你的胡子。”凌书玉下手摸了摸下巴,一副作难的表情。玄墨急了,鼓着腮帮子哼哼:“不就揪了你一根胡子么?!反正你早晚都得剃……嗯嗯。”凌书玉仍是不吭声,玄墨壮着胆子伸出手指头戳戳凌书玉的胸。凌书玉就势捏住了玄墨的指头,嘴角吊起一抹玩味的笑,又恢复了他那风流公子的轻佻,嘴唇几乎贴上了玄墨的脸问:“你都跟我同塌而眠了,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呢?”
玄墨大惊,往后一扬脑袋,好避他远些,“咚”地一声后脑勺子磕在了墙上,玄墨呲着牙捂住头壳急急辩解道:“这是个意外,意外!你少臭美,我与我的小舅舅都同塌了好多年了,要嫁我也应该先嫁他,没,没你的份儿!”
寂静,又是寂静。
“凌公子,你听你听,好像有老鼠哎!”玄墨怯怯地往凌书玉怀里靠回一点,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到一起,四只爪子也像鸡爪子一样牢牢地抓在凌书玉的四肢上。哪有什么老鼠,分明就是某人的上下牙正在来回地磨。
“有老鼠你就给我睡觉!天一亮老鼠就没了!”听听这训人的调调,跟方直还真是有一拼。
情断大葱
京城镇国侯府。
“爹,您帮我去跟皇上说说,允我告个假嘛!这回我要亲自去金陵把玄儿带回来!”
“皇上禅位在即,眼下正是用得上兵部的时候,我可不去迎这个风浪尖儿!”方枭怡然自得地剪着他的花。
“我不管!好容易才有了玄儿的信儿,却是噩耗,我哪放得下这份心?!”
“混账东西!你那狗嘴就吐不出个象牙!什么叫噩耗,嗯?玄儿情窦初开,我都巴不得放鞭炮庆祝才过瘾!”方枭一笑通眼底,仿佛重外孙子他都已经抱上了。
“爹!”方直一通狂拍脑门子,眼泪都快逼下来了,“卖大饼的啊,爹,卖大饼的!玄儿爱上了卖大饼的!放着承嶪他们她不去爱,她在千里之外寻个卖大饼的驸马回来!您同意,姐姐姐夫能同意么?!……娘唉,您显显灵吧,这丫头脑子被饼糊死了么,不爱锦衣爱布衣,她要真好那一口儿,赶明儿个叫逸和修他们到她跟前轮番要饭得了!真是!”
“怎会不同意?!你姐当年不还寻死觅活地要嫁个豆腐郎?!”
“爹!”方直恨不得一豆腐把这倔老头儿给拍醒,“那豆腐郎是姐夫扮的好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怎就知道那卖大饼的不会是你外甥驸马装的?!”老头儿还真是稳坐钓鱼台。
“爹啊,世间没那么多巧合的!不成,我一定要去一趟,把这丫头绑也得绑回来!”
“大胆!你把我的小乖带得半窍都不开我还没找你算账咧,哦,我这还没死呐你小子就学会自作主张了?!”
“这又从何说起呀爹?”
“你上街去问问,谁家快要及笄的姑娘还不懂得春心是个什么东西?——‘发蠢的心’,亏你教得出来!我告诉你,但凡这满京城你能找出第二个玄儿这样憨的,我这就许你去金陵!”老头儿丝毫不含糊。
方直瘪了半天的嘴,吃了一肚子的憋,跟个气包一样怏怏离去。没错,“发蠢的心”就是他教的,那又怎么的了?!怎么的了?!方直如是想。
一晃十天半个月的光景过去了,玄墨好吃好睡地养好了身子,眼见着她又活泛了过来,可凌书玉那张原本线条就硬朗的脸却越发地瘦削下去。不过,凌书玉仅仅是清瘦了几分,他并不赔本,自从“应邀”住进了“默默红娘”,他就整日陪在玄墨身边,不知不觉中,也就换来了玄墨对他的依赖,甚至是言听计从。
“凌哥哥,嗯……我已经全好了……”这天,玄墨又扑闪着桃花眼,支愣着她的兔子耳朵扭到了凌书玉的跟前。
“那好,药丸可以停了。”凌书玉放下笔,不知为何,近来他总有写不完的密信。
“嗯……”玄墨不肯走,仍赖在他身边。
凌书玉眯眯眼,故作不解地问:“三三还有事儿?”
“嗯。”玄墨的一只脚扭捏地在地上划着圈,对对手指头,才羞涩地点点头。
“何事叫三三这般为难?”
“凌哥哥……看大饼哥,嗯,你答应过我的……”玄墨颠三倒四地吐出了自己的心事。
“噢,这事儿啊——”凌书玉眺向窗外,沉思了片刻,玄墨焦虑地盯着他的嘴,目光中满是期待,心里一半凉一半热。没一会儿,凌书玉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竟然应允了!
玄墨兴奋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