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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我的‘乖、玄、儿’!还算你孝顺,还记得为舅的生辰!我还以为你跟着哪个野男人私奔了!……你给我穿成这样,皮又紧了是不?!”
“赖皮舅舅,我就是来气你的!怎样?!你现在讨饶也来不及了,哼哼!今儿个晚上有你好果子吃!”
“好呀丫头!你行!我倒要看看你在外面疯了几个月回来有什么长进!”
“嘻嘻,长进大了!”
“放兔子过来!”
……
玄墨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在轻纱的掩护下露出她的森森白牙,稍停半刻才轻启朱唇道:“三三有幸,恭祝大司马福寿绵延,特献笛曲一首,略表心意。”声音娇柔,似芍药曳喃,又似金钟摇坠,还似睡莲哔啵开启,酒不醉人人自醉,声不迷人人自迷。玄墨秋波流转,向湖心亭飞去。月光中,一绿衣女子,纤腰长纱,身姿轻盈,像柳丝轻扬,又像浮云飘忽——更像嫩葱待采。
若非知根知底,方直也会被她的惊艳迷醉一把,只是心中惴惴,不知道她又要玩什么花样的阴招,方直阴着脸,愤懑地喝着酒,心底恨骂道:“小兔崽子!谁他二大爷的给你插了翅膀?!要是被我知道是谁教会你轻功,我决不饶他!” 四下再看看公子们痴痴的、深情的、心怀叵测的各色表情,方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不由心叹:承嶪啊承嶪,你怎么这么福薄?若你今夜有幸看见玄儿真颜,相信你一定会为你当初的草率决定悔青肠子的!玄儿年底就要及笄了,我真不知道,玄儿我还能给你护多久!木头脑子,求你发发春吧!
方直重重地叹了口气,目送着玄墨轻轻地落在亭子的碧瓦上,取出玉笛。寂寥的夜空中,笛音流淌,月光如雾,亭台湖石,都似在涓水中濯洗过,那亭上之人,被月光蒙上了淡淡轻烟,须臾间列席之人只听泉水倾泻,叮咚作响,云飘风舞,仙雾迷蒙……众人皆醉,众人皆倒——是真的倒了,倒在玄墨的“九曲幻音“之中。方直在意识恍惚之时,心里不忘恨骂一句:你这个……该死的小兔子……妖精……
玄墨见好就收,又飞回亲水平台上。
简恒三个取出耳朵里的塞子,急切地问:“公主,可以开始了么?”
“快快快!动作一定要快!”
弄玉熟练地给众公子的脸上逐个儿涂上了锅底灰,简恒随即把公子们都放趴到地上,罗勒麻利地扒下他们的裤子,只留底裤,然后在每个人的屁眼的位置上倒插一根长葱,葱管向下,葱叶朝上,随风招摇。玄墨在一旁笑眼观看,心里被一种得意充得慢慢当当的,摇头晃脑地想:战什么~~大葱好吃,可不要贪吃哦~~嘻嘻,哥哥们,你们可莫要怪我,谁叫你们好命认识战什么呢?你们既然合伙骗我,那你们今儿个就该合伙吃葱!屁眼吃葱!
一切收拾妥当,玄墨四人拍手走人。得意忘形的玄墨没留意,就在她大摇大摆欣喜若狂地闪出镇国侯府的后门时,她,被人盯上了,继而被人尾随了。
寂静的这一路,四人憋,憋,憋,一直憋到别苑,麻利默契地各回各的房间,插门、卸妆、上床……终于,在月朗星稀之时,猫头鹰在树杈子上忽闪着它美丽的大眼,京郊某处的宅院里,“哈!哈!哈!哈!”接三连四地爆发出四声压抑已久的大笑。不久,一盏灯、两盏灯……方圆几里内的家家户户都点起了郁闷的灯。
“我X你二百五十代祖宗!”
“大半夜的谁他娘的鬼叫个什么劲!”
“龟孙子!闭上你们的王八嘴!”
骂过之后,灯们又陆陆续续地灭了。
不久,更狂妄的笑声再度喷发。一盏灯、两盏灯、三盏灯……方圆几里内的灯又亮了,不绝于耳如滔滔江水般的叫骂再度此起彼伏,黑暗的街道上一度暗器纷飞。
如此反复了几次,公鸡叫了,骂了一宿的人也失去了力气,大清早起来掏粪的老石头儿却发现,大街小巷一夜之间变出横七竖八的鞋子,欣喜若狂的他粪也不掏了,喜滋滋忙不迭地拾了一车、两车、三四车各式各样男女老少的鞋回去,足够他祖宗八代穿的。于是乎,这天的京城,有点儿臭。
“美人——”
“真美——”
“仙子——”
“别走——”
破晓时分,露台上的几人呢喃着,一阵夹杂着莲香的清风拂来,几个公子陆陆续续地恢复了知觉。
“呀呀,胸都压瘪了,”齐剑费劲巴哈地用臂撑起了上半身,支楞在那儿就懒得在动。
“屁股好凉。”宋庆卿呢喃了一句。
“嗯,什么东西捅在老子的屁眼上。”左寒痛苦地侧了侧身,强睁开一只眼,向后仰了仰脖儿,好不巧,正瞧见俯撑在自个儿身后的齐剑的头,这个姿势叫左寒不寒而栗,猛一下清醒几分,不确信似地下手捞了捞屁股上插着的“东西”——滑溜溜光秃秃,登时目眦尽裂,往后抻着脖子火冒三丈地放声怒骂:“齐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插得不是美人!是老子的屁眼!屁眼!!!还不赶紧把你那玩儿弄走!娘的,喝了点酒就不分公母了!”左寒火大了,不分青红皂白连带着自己也一并骂了。
齐剑无端被骂,心里头堵得厉害,一个高儿就从地上蹿起身子,屁股上还支楞着那尾带叶的葱,远看活像一只公鸡。齐剑伸手薅着左寒的衣领就把他拖了起来,四目一向接,齐剑还没开骂倒先愣了一愣,睡眼惺忪的左寒也是一怔,黑不溜秋的两张脸上四只白眼珠子忽隐忽现——眨巴了好半天,两人扯着嗓子异口同声地使出吃奶的劲儿仰天长啸一声:“鬼啊——”
正当空,姗姗来迟的战承嶪点水飞来,“直,抱歉,我来晚了!”方直寻声抬头望去,与战承嶪打了个照面,战承嶪身形一个不稳,直直地向湖里栽去,行将落水时,他敛气单掌轻击水面,贴水来了个鹞子翻身,箭步跨向了平台,粗喘几下。脑子还有些混沌的方直直起身子,笑道:“承嶪,怎么才来?好戏你都——”说着他大步就要迈向战承嶪,却被褪至膝盖下的外裤给绊了个正着,一个跟头就栽向战承嶪,战承嶪抢前一步扶住他,走了音儿地简单回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方直不解,抬眼问:“你说什么?”却见战承嶪脸上那亘古不变的那刀刻般的线条已经扭曲到走了形,似乎,不,是肯定,战承嶪正在极力压抑掩饰着什么。他不再看方直的脸,环视了一圈才问:“直,逸,你们,莫不是遭雷劈了?”说完,背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们,但他的肩膀隐隐地在上下耸动。
方直诧异地不解地回过头……
大清早,亦难苑中传出几声暴怒的嘶吼。
“娘的——若不放火烧了卧梅春老子就不姓左!”
“三婆娘!老子跟你没完!”
“嗷~~气死我了!”
“死丫头,你给我准备好你的小屁股蛋子!”
……
“直,不会三公主的屁股你也敢打吧?”
“闭嘴!他二大爷的!”
方枭在床上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这群臭小子!喝得太不像话了!”
战承嶪现身
京郊别苑。
“公主,你那妖曲儿在哪儿学的?”简恒憋了许久都快憋出病了,瞅着玄墨心情不错的样子,还是讷讷地问出了口。
玄墨并没搭理他,视线落在某一处就开始发直,眸子却不停地往外散射异光——似乎是追悔莫及的异样光彩,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早知道……唉……怎就不开窍……唉……”
“公主?”简恒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玄墨双手捞过简恒的大手,紧紧地攥住还贴在胸口上,小眸子亮的都能当灯使了,还不住地朝简恒拼命眨眼,动情地唤道:“恒~~我后悔了,我当初怎就眼光那么短浅,而今错过了才想起来珍惜和后悔,恒~”说着,眼底就泛出盈盈的光。
简恒彻底被眼前这桃花带露给惊艳住了,他那颗挺强健的心当场就漏了几拍,反握住玄墨的手,激动地无语凝噎。一时口拙的他只能在心底呼喊表白:公主,恒,太激动了,恒真的从未妄想过,公主!恒想告诉你,一点都不晚,什么都是来得及的!不管是从前、现在,抑或是将来,恒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恒就知道,苍天待恒不薄,恒虽不才,但恒指雷发誓:此生若是辜负公主,定遭天大五雷轰!公主,管他什么大饼哥,凌书玉,统统都是过往云烟了,从今往后——
“恒!我奏是有眼无珠!想当初刚知道丁老太那条裹脚布是传了好多代的,我就该想到她不是个凡人的!唉,曾经有一根可以作为武器的长布放在我的面前,我却不懂得珍惜……”其实不是不珍惜,而是有洁癖的她嫌弃还恐避之不及。
被打断的简恒那颗本还算强健的心应声就垮饬了,而且还是不带一丝留恋地垮饬了——原来,公主痛心疾首追悔的,不是自己,竟是——
玄墨并没注意到简恒脸色的苍白,继续念道:“不过,恒,做人也不能太贪心的,丁老太把那本《九曲幻音》传给了我,我也该知足不是么?”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违心地自我安慰,瞅瞅玄墨那极不甘心的捶胸顿足的表情就知道了。
“公主……我心里难受……我去茅房待会儿……”简恒捧心蹙眉地跑了出去。
“公主,恒怎么了?您又说他了?”进门时差点被简恒撞飞的罗勒诧异地问。
“没啊——”玄墨一脸无辜。
“公主,事情不大妙啊,现在满街都是捉咱们的通缉令和挨家挨户搜查的官兵,怎么办啊?!”罗勒直奔正题。
“至于么?那些公子就会大惊小怪,不就是开个玩笑么?官儿做那么大,心眼却那么小!”玄墨撇撇嘴,一脸鄙夷。
“玩笑?!”罗勒额头上顿时冒出无数条的小蚯蚓,下手干抹了把脸,心中万分懊恼事发前自己没狠下心来给玄墨下碗蒙汗药,然后把她抬给方大人。罗勒苦着脸不带换气地诉道: “您说您选哪家青楼不好?偏偏选三公主那家,这下好了,不但那些大人们毛了,被您扣了屎盆子的三公主更毛了,这不,两下今儿个在朝廷上掐起来了不说,在外边也各自较着劲地搜您这个三三!您说您这祸闯的!万一被捉,那就是扰乱朝纲颠覆朝政的大罪啊!我的公主!您赶紧自求多福吧!”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呀!”弄玉一着急,又开始抹泪儿。
“臭罗!白跟了我这么久了!你对我的易容术就那么没信心吗?!白疼你了!”玄墨白了他一眼。
“公主,现在大人们可是在联起手来查您啊!”
“联脚丫子我也不怕!除了小舅舅,没人认得出我来!”玄墨口气极硬。
“唉,公主,大话您还是少说些吧!”罗勒叹气都叹到了地板上,好半天才重新直起身子,在怀里掏索了半天,掏出个精致的香囊给玄墨挂上。
“这是什么?”玄墨嗅嗅,还挺香。
“是——”罗勒刚想照实说是“追影香”,以防万一她不幸被捉,罗勒他们也好找她,但罗勒转睛一想,碍于玄墨的自负,还是改口道,“是大妃赐的,保平安,眼下还是您戴着吧!”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贪小便宜的玄墨喜滋滋的。
“炸——臭豆腐嘞——”大清早,巷口就传来阵阵的吆喝声,把玄墨从梦中勾醒,一直勾得她心痒痒,像个乌龟一样从被窝里钻出毛茸茸的脑袋,小桃花滴溜溜一转,转而眯成两弯新月,披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丫子跑到门口,朝门外喊:“弄玉,我想吃臭豆腐可不可以么?”
“公主,弄玉在院中里给恒煎药呢!你等等好不好?”罗勒回应道。自从那天心灵受到了创伤,向来强壮的简恒重度郁郁之下,便难得地病了。
玄墨撇撇嘴,眼前晃动的臭豆腐越来越多,玄墨不想放弃对它们的不懈的追求,于是又开口:“小罗~那你去好么?”
“公主,小的对臭豆腐……过敏唉……”
“算了,我自个儿去,正好还能吃上刚出锅的!”说到做到,玄墨随手拽过一件袍子披上,胡乱用腰带捆吧好,就冲了出去。
巷子口。
“大叔大叔,我要双份的!”玄墨递过钱去,眼却巴巴地盯在锅里。
大叔呵呵一笑,笑得了然,笑得意味深长。
玄墨双眼放光,满嘴淌水儿地接过油纸包,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子,登时就把方才装出来的矜持踩到了脚底板下,伸出两根手指头捏起一块还挂着油泡泡的热豆腐就扔进了嘴里,“噗噗!好烫!”
玄墨一路往回走一路吃,身心都沉浸在美好的臭味儿之中,“嗯~真好吃!”她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投在前面地上的小影子已然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给覆住了。
“三三。”一个深沉有力的声音在背后唤了一声,语调不带任何感情。
“嗯?”玄墨刚把最后一块豆腐塞进嘴里,听到有人叫她的别名,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转过了身子。
“吧嗒。”玄墨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