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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讲我们的话就好!凌云飞大脑飞速转动,想扯出些光明正大的道理,将老家伙套住。因为听他的话音,分明是要斩尽杀绝的口气,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哪知来人根本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身形一闪,一只大手,仿佛一直就停在凌云飞的三尺距离处,向他压了过来。
凌云飞睁大双目也只是看到了一片模糊的影子闪过,等他看清时,那只大手已离他三尺不到,手上发出的力道,竟也仿佛附着旋转的力量,带得凌云飞的身体直要往地上倒去。
好家伙!奚碛言有一双不成比例的拳头,想不到这宗喀达汗也扔有这样的一对手掌,如此看来他掌上的功夫肯定是惊天动地了。
虽然来人身份不明,但凌云飞心中已将他当成了宗喀达汗,对他加了千百倍的小心。
“必须将他引开,否则以四人现时的状态,怎能是他的对手?”凌云飞将“螺旋真气”在体内全速流转,脚尖在地上一点,猛地一转,嗖地一下脱出了来人的掌劲。他不敢存半点侥幸,身子越转越快,加速向前奔去。胸口隐隐发痛,哪里还能顾得上。
心无旁鹜,只是一心一意的奔跑。
在凌云飞想来,古曼丹丽在他手里,如不将她抢回,日后传了出去,宗喀达汁的名声不免沾上污点,他在西戎国如日中天的威望很有可能会一落千丈。因此他判断宗喀达汗必须得先追上他,才能顾得上三女。
“宗喀达汗”倒还真是追凌云飞而来,对云孤客三女不加理会。
凌云飞虽然达到了目的,殊不知其中真实的原因却与他心中的理由风马牛不相及。这人正是宗喀达汗,凌云飞倒是猜对了,然而凌云飞却没有想到,以宗喀达汗的身份地位,如若出手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这事传出去,名声就好听吗?他更没有想到,宗喀达汗已在旁边窥视多时,从云孤客三人的招数上,岂会判断不出三个女子的真实身份。既然知晓了她们背后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好相易与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她们灭口后不被人知,宗喀达汗无论如何也不想与另三位与他齐名的高手结成死仇。一个也不想,何况是三个。
要知天下会武功之人多如过河之鲤,能从中脱颖而出并能占据制高点的哪一个不是才智超群,毅力卓绝之辈?天下八大宗师站在武学的巅峰也不是一年二年了,他们能屹立不倒,除了武功高强外,见识眼光、为人处事肯定也是高人一等,如没有深仇大恨,他们绝对不会与其齐名之人斗个你死我活的——宗喀达汗再是自大,也知道另外七人的武功多半与他在伯仲之间,双方如果拼尽全力相斗,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以他这等明智的人物,如非迫不得已,怎会做出这等蠢事?
在他的眼中凌云飞又自不同——武功高强,招式之奇,从所未见,如不尽早除去,日后定是大敌。有七个与他旗鼓相当的高手已够让人难受的了,怎能眼睁睁地让他再出一个?据调查此人虽与三女关系甚密,但毕竟不是三女本人,背后也无大高手支撑,除去他不用顾忌什么。再说此人杀死了他心爱弟子,他宗喀达汗怎么也得为弟子报仇吧。至于他为了多见识一下凌云飞的功夫而见死不救,那可是不算在内的。
凌云飞奔跑的曲线在他体内“螺旋真气”的控制下,忽左旋,忽右旋,飘忽不定,无规律可寻,宗喀达汗运尽全力连扑几次皆是扑空,索幸放弃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的念头,不即不离在凌云飞身后跟随。以他眼光,当然看出凌云飞内力远不如他,只是依仗这奇异的身法才能堪堪避开他的追击,更何况他怀中还抱着一人,他心中更是笃定这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跑出了昌吉拉,跑过了草原,又跑进了博纳赫彦山,宗喀达汗对凌云飞毅力之强韧吃惊非常,杀心更坚。
此是天光早已大亮,两人一追一赶,跑了不下三个时辰,至少跑出了三百里开外。凌云飞早已筋疲力尽,汗都快出完了,他犹强自支撑,拼命奔跑。人已迷迷登登,身体全凭潜意识在指挥,哪里还知道前方的地形如何?
经过大半宿的奔跑,任他宗喀达汗内力已臻化境,身体也不免有了疲倦之感,见到凌云飞速度骤减,知道他已快支持不住,长出一口大气,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扑面而至的风突然猛烈起来,心中一动,目光将前方投去,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大喊一声:“停住!前面是绝路!”喊声犹在山中回荡,他瘦瘦的身子加速向前冲去。
宗喀达汗这一声喊,全力而发,声音凝而不散,凌云飞耳鼓嗡嗡作响,心头大震,眼神瞬时凝聚而明,发现了脚下黑不见底的一道峡谷。大吼一声,不假思索提运全身残余内力,想跃回崖上,但经过长距离奔跑,他内力几乎耗尽,只感丹田空若无物,用力之下,反而加速了身体的下沉。突然后背遭受重重一击,一口鲜血涌出,凌云飞失去了知觉,身子翻翻滚滚向无底的深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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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绝地~
由于峡谷口风势猛烈非常,减缓了身体下坠的速度,当宗喀达汗赶到悬崖边时,凌云飞也就下沉了一丈多,若他此时飞身而下,或可救起二人,但宗喀达汗的目的就是要取凌云飞的性命,又怎会冒险救人。咬了咬牙,宗喀达汗右掌劈空而下,向凌云飞击去。他犹恐凌云飞死里逃生,在鬼门关口又加了一道枷索。
以他堂堂武林宗师的身份做出如此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想是他心中对凌云飞忌惮到了极处。
是啊!凌云飞怀抱一人,竟然跑了这么远,潜力之深实让人思之骇然。
***
凌云飞感觉身体轻若无物,在空中飘飘扬扬,载浮载沉,老是在原地打转。他想动一动,想飞起来,拼尽了全身之力,楞是不动分毫。怎么回事?难道这云彩跟蜘蛛网相似,带着粘性不成?他伸出双手乱抓,双脚乱踢,还是丝毫作用不起。心中不由大为着急,张开嘴,想大声呼喊,噪子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了来。急!急!急!浑身燥热,憋得胸口疼痛欲裂,好难受啊。
嘴边突然感到一阵冰凉,他下意识地咂咂嘴,这股冰凉顺着他的喉咙而下,身上的燥热渐渐平息,“啊!”的一声终于喊了出来,心中的焦急缓和许多。
几滴水点落在脸上,下雨了吗?随即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仿佛有人在哭泣。他费力的睁开双眼,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靥在他的眼前逐渐清晰。
此时这张俏脸上的泪水已结成了薄冰,佳人的脸庞浮现出清紫的底色。
“这是夏天啊,怎么会结冰呢?又如何把她冻成这个样子?”
他转了转头,还好,能动。
“只要还活着,就好!”
抬头向上望去,人真正成了井底之蛙,只能看到一线天空。转转头看向两侧,高不见头的双崖对峙,相距大约也就三丈左右。“崖似双屏合,天如匹练开。”之句从心头流过。
伸手向下,想借力坐起。这下面怎么软绵绵的,手竟借不上力道,猛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凌云飞忍不住叫了起来。
俏脸离他越来越近,两只手臂伸进他的后背。他清晰地听到了娇喘声,慢慢地他的身体向上升起,一个颤抖的身躯抵在了他的后面,凌云飞终于坐了起来。再次转头四顾,才发觉四周白茫茫一片,积满了厚厚的白雪。离他不远处有两个大大的雪坑,应该是他和古曼丹丽坠落时,在雪地上砸出的。
原来是雪救了他们的性命。
峡谷中终年不见阳光,积雪亘古不化。每到冬天,大雪铺遍山野,风将峡谷四周的积雪不断吹下,谷中雪越积越厚,到此时,他身下的积雪已不知深达几许。如没这厚厚的雪层,从这样的高处落下,不粉身碎骨才怪呢。
幸亏宗喀达汗经过长时间的奔跑,内力减退许多;幸亏此时正当夏季,崖顶和谷底温差甚巨,热气与冷气互相对流,产生了狂猛无匹地劲风,抵消了大半宗喀达汗的掌力;幸亏他与宗喀达汗的距离已经颇远,否则凌云飞内力耗尽,与普通人无异,这掌力再重上一分,他哪里还有命在?
感到了身后娇躯的不断抖动,凌云飞心头忽动,想到了逃禅上人托六骏送给他的两个瓷瓶。当时他随手装入了皮囊,根本没有在意,后来也未想到要打开一看,此时身受重伤,终于想到了老和尚那超凡脱俗的医术。
他想伸伸手,哪知方一动,胸口传来一阵巨痛,看情形,似乎胸骨断了几根。
“我的腰上有一皮囊,打开,里面有两个瓷瓶。”只这几句话功夫,不过略略振动胸口,已疼得凌云飞连吸几口冷气。
古曼丹丽伸出一只抖颤的手,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从凌云飞的腰间掏出那两个瓷瓶。
“打开一个。”
古曼丹丽拔下瓶塞,倒出了几颗鸽子蛋大小,粗粗糙糙的药丸。
凌云飞心头不由一阵失望,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狼粪,虎粪吧?转念一想,老和尚既然托人交付与他,绝不会是普通的东西,管他呢,死马全当活马医吧。再这样下去,古曼丹丽不饿死,也得冻死。
有一点,凌云飞却未想到——重伤之下,他内力接近于无,怎么就感觉不到半点寒意,这岂非是怪事?
“拿一颗服下,给我一颗。”凌云飞咳嗽一声,大喘口气。
药丸入口,涩涩地、稍带一点儿甜味,还不算太难吃。这时凌云飞突感头一阵晕眩,一阵强烈的睡意传到了他的神经。
“绝不能睡,如果睡过去,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凌云飞告戒自己。
“拿雪敷敷我的额头。”到了这时,也不用跟古曼丹丽客气,身陷绝境,两人必须互相帮助,才有逃生希望。如他一去,古曼丹丽必然无能幸免。
感到好受了些,凌云飞闭上双目,静静运功。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凌云飞醒了过来,胸口的疼痛仿佛有所减轻。虽然丹田之气还是若有若无,但好象已空泛了不少,似乎有了一丝气流在慢慢开拓着通道。
“这药丸虽不好看,但药效还是蛮不错的,不然这伤势哪能好得如此快法,老和尚名下无虚。”
“古曼丹丽,怎么样?还冷吗?”凌云飞问道。
没有回答,凌云飞心中一沉,但随即感到了紧贴他后背有心脏在跳动,耳边听到了细微的呼吸,更感到了软绵绵的娇躯的一股热力,心中不由一热。
“她竟然睡着了。”凌云飞摇了摇头,苦苦一笑,驱散了不合时宜的一缕绮念。又服下一颗药丸,继续搬运起周天。
凌云飞数次受伤,疗伤,体内那蓝色异物已全部沉淀到了他全身的经脉中。此次他受伤太重,经脉几乎全部堵塞,真气无法到达,这东西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如没逃禅上人的灵药,在这绝境之中,以他如此重的伤势,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再次醒来,胸口疼痛又减几分,身上不但不感到饥饿,反觉精力略增。尽管真气进展甚微,但凌云飞心头再增几分生的希望。
试着离开身后的依靠,身体摇晃得厉害,痛楚难当,实无法自理。
双只手抵在了他的后背上,古曼丹丽轻柔道:“感觉好些了吗?”
凌云飞点点头。
“你怎么样,还冷吗?”
“好多了!”
“老和尚的医术真是了得,这药丸也不知他是用什么灵药做的,不但能御寒、疗伤,还能止饥,神乎其技呀!”
“不用管我,我能照顾自已。你先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出路?”
古曼丹丽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不能走路?”凌云飞连忙问了一句,心中感动异常。人家也受了伤,却将自身安危置之不理,先来照顾他,这姑娘还真有颗水晶似的心。
“想不到她娇娇弱弱,还能有这份心肠。”
“这里有些黑,我害怕。”古曼丹丽小声呢喃了一句,想是心中大感难堪。
凌云飞哑然失笑,既笑自己“自作多情”,也笑古曼丹丽太也胆小。
见凌云飞不再理她,古曼丹丽又羞又愧。身处绝境之中,唯一可依靠之人又身受重伤,生机渺茫,心中的忧虑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眼睛一阵酸涩,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再次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我真没用!你……全为了……我,才身受……重伤,我却帮……不上一点忙。我……我……”古曼丹丽抽泣了几下,扑通一下向身后跌倒,看情形竟似昏了过去。
凌云飞摇了摇头,知道她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没什么大碍。用手摸了摸了胸骨,还好没断。轻轻叹口气,要是断了还好,若是不断,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五脏六腹受创程度远过想象,说不定都错位了。若真是如此,再好的灵药也是没用的。
“难道我凌云飞真的要命绝于此?”不行,绝不能失去信心,凌云飞咬咬牙,心中一遍遍鼓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