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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无痕-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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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他举手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打量着我,道:“我告诉你去了就别后悔,看来你是做不到了。”我摇摇头,只是摇头,如今心伤得彻底,可到底竟并不觉后悔,当下只说:“你也说等我回来,你等到了。”

八阿哥深深地看进我的眼,我头一次看到他的瞳孔,没有雾气包围,清清楚楚。忽然他低声问:“洛洛,何必自苦,何必如此伤心?”

我暗自咬紧了牙,道:“我不伤心,这结果我早预料到,今次只为了结。”

他摇头再摇头,还是盯住我道:“嘴硬!看看,你的眼里就像盛满了水,水里尽是他的影子。”我哈哈大笑,道:“八爷,你还真诗意!没错,是他,他的影子笑着跟我说,忘了他,别等了,要个孩子,好好生活,好好生活!”说完更是笑不可抑,心酸却阵阵泛滥。

八阿哥抬手抹去我眼角的眼泪,竟也扁着嘴笑了。笑够了,他柔声道:“洛洛,别只是嘴硬说说,就真的忘了吧。”

我苦笑道:“谈何容易?即便是十年一梦,也要回味多日,何况……”

他接道:“何况是十年的真感情?”言下不屑之意尽显。

他坐回桌边,呷了口茶,方道:“什么是情啊?这人人哪儿来那么多情啊?洛洛你告诉我。”可他却并不要我答,直续道:“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了?你等了十三阿哥这么多年,现在如何?就算是杜衡,她和十四弟纠纠缠缠许久,现在又如何?好,即使你们都能两相厮守,谁又能保证就会喜乐永远?”

一席话竟说得我默默无言,只是低了头去,任心里翻江倒海。

八阿哥却一刻不停地说下去:“感情这东西是有,可是生了就灭,灭了再生,说长了可经年累月,说短了那是朝夕之间的事,没有人把它当饭吃当衣裳穿。洛洛,你现在还不是得好好过下去?靠什么?靠你自己。人莫不是为自己往下走着。”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目光精亮,晦暗烛光中看去竟是炯炯。原来这才是他八阿哥胤禩内心深处的话。

他见我不语,起身踱到我身前,拍拍我的头,道:“洛洛,你本是和我相似的人,如今你又大了,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累这般狼狈?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喜爱的人越多,能让你伤心流泪的人也越多,你日日打的是哪门子的坐,怎么还看不透?”

我早已分辨不清他的话到底有几分道理,只是喃喃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哈哈一笑,道:“我最明白。你日后便会知道。”说完向门外走去。

我拖着步子送他出门,突然冲口问道:“八爷,你不要我,不是因我的心里没有你,也是因着……你如今心里也没有我,对吧?”。

八阿哥侧头看看我,不置可否。我哽了下,继续问:“你从没把感情长久地给过一个人,是么?”他昂起头,黑暗中他的侧面更为这夜色增添几分寂寥的伤感。

半响后,他沉声道:“有一个。我额娘。”说完,抬脚出了院子,不一会儿便隐入夜色中。

我慢慢地踱回屋里。烛火在恍惚中跳动,直跳到它生命的尽头,那是它血色的眼泪还是怆然的心跳,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有时想,有时怨,有时痛,更多时只是木然,似乎时间停止了,世界永远不会再亮起。

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人推开门进来,回头一看,明媚的晨光射得我张不开眼,只见来人扑在我面前,却是奂儿,她低声呼道:“格格,格格,您怎么……您这样子……”我随手拎了镜子过来,不禁笑了。

镜子里,我头顶处竟也生出几丝华发,眼窝陷下,鬓边已有沟渠之势。一夜之间,竟像足足老了十岁。

第三部 恩怨

————————————————杜衡篇——————————————————————

曾以为不会有比那日惊闻巨变时更让人痛彻心扉的时刻,今日才明白,远远不是。八年的守候苦吗?不苦。苦的是别人告诉你,你守着的不过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回到园子时天已经全黑,我走下马车,早有管事的奴才迎了过来扶我,我望望那灯火通明的院子,想要痛哭想要冷笑想要嘲讽,却偏偏什么都做不出来。

“主子,您答应元寿阿哥回来就去看他,您看现在?”小凡窥着我的脸色问。

我看着她摇摇头,径直走入自己房内,关了门。

我没有劝桑桑,甚至不敢露出难过的表情,不敢表现出一丝异样。知道十三出事时‘得知她的孩子没有了时,我也不曾如今日这样手足无措过。因为那时痛苦来的实实在在,我们只要坚持,只要承受,便总会有熬过的那一天。可是今日,当桑桑摘下鬓边红叶放入十三手中时,我不敢说也不敢动,当她在八阿哥随园下车时,我不敢问也不敢劝。

每一安慰的句话甚至每一个同情的眼神,对桑桑都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主子,爷在书房等了您很久呢。”外面的小丫头声音只是怯怯。我回过神来,几乎是木然走到书房,掀帘而入,四阿哥手拿一本书正坐在桌旁,脸上几乎没有表情。

我默默行了礼,他没说话,我便站着。他抬头看我,似是被我这副样子激怒,眼神渐渐凌厉起来,我心里倦怠的很,只是移开目光。“啪”地一声,四阿哥将书狠狠摔在地上站起身来,厉声道:“我叫你去劝人,还是打人?他一个病人,你不给他宽心便罢,何苦惹他难受?”

“四爷处置便是。”我眼睛直直看着前面。

四阿哥踱步到我身边,紧握着拳头,我几乎以为他要伸手打我,却只听他从牙缝里蹦出的几个字:“你给我出去!”

我转身出了门,身子一阵阵发抖,想了想,朝元寿房里走去。

“主子,元寿阿哥刚还念叨您呢,奴婢看他撑不住困,就哄他睡下了。”奶娘迎上来赔笑道。

“别点灯了,我进去看看。”我轻手轻脚走过去掀开帐子,坐到床边上。黑暗中依稀可以看见元寿的睡脸,嘴角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我心里突然间止不住地难过,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扶他的脸。元寿是没有睡实,动了动身子迷糊道:“额娘?”

我不想吵他起来,便没有答话,元寿却强自半睁了眼睛,见是我,欢喜道:“额娘,我就说你要来,嬷嬷偏不让我等。”他坐起身来,我只得搂住他笑问:“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今天师傅说我字练得好,说有皇玛法年轻时的样子呢。”元寿也搂住我的脖子骄傲地说,“阿玛也点头了,说我小小年纪练到这个程度不容易。”

“小东西,上次阿玛夸天申的字比你的好,你倒是记到现在。”我摸摸他的脑袋。

“我要当……”元寿把那几个字生生忍住,含糊道:“我当然要什么都最好。”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元寿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额娘,你今天去看十三叔了,他好吗?”

“好。”我轻轻回答。

“干妈说十三叔骑射功夫比十四叔还要厉害,等他出来,让他教我行吗?”元寿又问。

“当然,他在你没出生前,就说要教你呢。”我几乎时本能般回答,脑海里却闪出十三连走路都困难的样子,心中被忽视的另一种悲哀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再也忍不住,在黑暗中滚滚而下。

给元寿盖好被子,我默默走出屋子。一时间也不知该去哪里,茫然站了很久,只觉心中千头万绪找不到一个出口,深深叹了口气,还是朝书房走去。看着紧闭的门,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进去,正在踌躇间,门却自己打开,四阿哥愕然看着我,我也惊诧地回望他。

“我话说重了,”他盯着我发红的眼睛轻叹,“也……要去找你的。”

“明知会这样,明知我忍不住,还叫我们去做什么?”我偏过头去。

“我说了让她别后悔,她既然想去,我拦着还不是做了恶人。早晚有这么一天,谁避着也不是办法。”四阿哥缓缓说道,“只想不到,你还这么沉不住气,去之前就没好好想想?”

“男人和女人,总是不一样的。”我自嘲一笑,心里却也不禁问道,去之前就真的没想到这一层吗?十三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出来的那一日,桑桑却已经是八阿哥的女人。桑桑承受所有的伤痛,所有的刻骨相思,对十三来说都是一片虚无。十三福晋八年的陪伴,无法忽视,而那个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再也不会有痕迹。最可悲的是,这一切顺理成章般发生,所有的一切,慢慢变了,再也回不去。

四阿哥拉我进屋里去,也是一笑,笑容中尽是疲惫与无奈:“也不知这些事是如何开始,可开始了,谁也不能避着说不玩了。这中间伤了谁冤了谁害了谁,也不是哪个人可以控制。人生皆苦,只要想活在这世上,就避不了。芷洛格格是我对她不起,十三弟是我对他不住,只是现如今谁的债我也没法还。要还债我就得继续走下去。”

我愣愣望着他,四阿哥转过身去,声音冷冷飘过来:“我的债要还,谁欠我的我也会加倍讨回来!”

还债?要债?得到的再多,失去的东西又有谁能补回来?

再见桑桑,已是回京之后。初雪过后,我们在雍王府里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口井旁。桑桑双手扶着井沿,微微一笑,侧头和我说:“那天晚上我回去就想,等回了京城,我就直奔你这里来,一头栽进去。叶子呀,舍不舍得我呢?”

如何能舍得?只是在我看到我的姐妹如同老了十年般的容颜时,便没有不舍得。我走到井边,看着冷冰冰的井水叹道:“你说这回去了,醒来会怎样呢?”

“会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会回到现代吗?还是到了哪个不知名的年代?还是直接淹死啊?”桑桑接着我的话说。我有些发愣,桑桑却猛然握了我的手抬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跳进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放弃一切,让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决定我的命运?”

“即使如此,你也想跳是吗?”我静静看着她。

桑桑闭了眼睛,轻声说道:“是,我曾经非常想,不论如何,只要让我避开这一切,怎样都可以……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无论我逃到哪里去,我避不开的,是我自己呀。”

她睁了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这十多年的日子,我便是逃到了哪里,也忘不了。我就是回到了现代,我也永远做不了桑璇啦。桑璇只是个没有忧愁的小姑娘,她哪里有过一个孩子、哪里日思夜想一个人八年呢?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不是我逃到哪里的问题。”

我说不出话来,桑桑又是一笑:“所以,我不逃。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回忆,能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桑桑,你……”我愣愣地看着她。

“我怎样呢?我比任何一刻都轻松。我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我心里谁也不用放。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再也不用等待谁,再也不用顾及什么啦!只可惜进了那皇家玉碟,怕这辈子是无法逃出这皇城去,可我在那八贝勒府里,也照样自得其乐。”桑桑转过身子,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只是那点点滴滴、那刻骨铭心,想忘就真的忘的了吗?也许吧,今天不行有明天,明天不行有后天,总有一天。

康熙五十九年春天,花开的格外美丽。杏花开时,我去八贝勒府里找桑桑,在小院门外,在树下竟看到了两人身影。

“八爷最近常来吗?”我远远停住脚步,侧身问奂儿。

“有时几月也不来一次,有时却日日过来。”奂儿回道。

“你们格格对他如何?”我微微皱眉。

“还是老样子,说的高兴了八爷会在这里呆一夜,没什么可说的八爷坐坐便走,那要看八爷和格格的兴致了。”奂儿想了想说。

我点点头,走近几步,才看清八阿哥在桑桑身后,正手把手教她弹古琴。桑桑神情专注,八阿哥教了半晌,突然撂开手道:“算了,你没这天份。”

“没天份我有时间啊,勤还能补拙呢!”桑桑却没动,只微微撇了撇嘴角,继续下手弹出怪异的音符。阳光照在她脸上,虽不如一年前那样仿佛丝毫未老,却也绝不比我多几丝皱纹。看来女人还是得保养不是?日日和我研究面膜还是管用。

八阿哥也不理她,径自走进屋去。我静静站在那里,看这两个绝不是恋人也称不上朋友的人在一起,心里总是有一丝怪异。

只要桑桑高兴,怎样又不可以呢?

回到雍王府时,刚过了晌午。我自年氏门前经过,两个小丫头正有说有笑的拿着簸箕出来,见了我忙退到一旁让出路来。我冲她们笑笑,随口问:“喜洋洋地做什么呢?”

“回衡福晋的话,我们主子要做麻糖,正差奴婢们往您那里去,说是想讨些您家里前阵捎来的芝麻。我们主子让衡福晋别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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