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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我还记得王叔每到一个厨房都要埋几坛好酒的,看我的!”凤阳儿迈步走到厨房门口,闭上眼睛,向前直直的走了十步,左退了一步,然后左走六步,左后退九步,再往前走七步,“在这了!”小丫头举手欢呼,可又嘎然而止。“王……王叔?您,您来了。”“小鬼丫头,又来偷王叔的酒吧!”一个胖鬼拎着一个大勺子,顺手给小丫头来了一记,“王叔,你又敲人家脑袋!”小丫头委屈的使劲的揉着被敲红的额头,撅着小嘴不依不饶。“又不是我要喝酒,是他要喝酒的嘛!”小丫头一指无阳子,无阳子却笑着向小丫头举起了一个坛子,晃了一下,再看看脚底下原本酒坛所在之处的大坑,小丫头霎时明白。“你们合伙欺负我!”“哈哈……”无阳子心情大好,小丫头吃瘪可不是常见的。小丫头现在最怕的便是她的师傅和师娘,可是那两位绝对是猛人,比不得的。“好,好,红头发的!算你狠!哼哼,现在有酒了吧,快说吧!哼!”凤阳儿恶狠狠的说道,气嘟嘟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说吧1”
第十章 往事
无阳子微微的苦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我便说吧。”无阳子端起碗,猛地灌下一口酒,然后慢慢地说起来……
我是七岁开始跟着师傅上山学道的。我那时个头很小,比小丫头现在的个头还要小,我还记得那天是暮春夏初的时节,我要去的那个小山谷,开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花朵。那天的阳光很灿烂。我未来的小师妹,穿着一件鹅黄的上衣,在花丛中逗着师傅在她过生日那天送给她的一只雪豹。那像银铃般的笑声,洒遍了整个小山谷,师娘坐在石屋门口,就着暖暖的阳光为师傅编织着一件上衣。我呆呆的立在门口……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温馨的画面,师傅和师娘对我都很好,就宛如亲生父母般的疼爱。小师妹而是十分的调皮贪玩,就像现在的小丫头一样很令人头疼,但是她没有小丫头那么坏。
无阳子的嘴角挂上了一种名叫憧憬的笑容。
“胡扯!干吗,老拿我跟你那师妹比呀!哼哼,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偶才不嫉妒呢!”小丫头不耐烦的打岔,然后被专心听故事的王叔,顺手塞过一只鸡腿,把剩下的话给塞进肚子里。
无阳子也不理小丫头,淡淡的望向窗外,眼光依然暗淡朦胧……
我们一直很平淡得过着每一天,每一天师傅便会早早的起来,教我和师妹打坐炼气,修炼道术。每一天都在修炼玩耍中渐渐的随时光流去。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师傅和师娘决定替我和师妹准备婚礼,决定先与师妹订婚,然后过些日子再让小师妹嫁给我,我那一天很高兴,跑到谷外的小山坡中,多喝了一些酒,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里我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祥和,突然有一个恶魔卡住我的脖颈死死的不放松,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脖子隐隐有些痛,血液从那痛处涔涔的流出,伴着血液的流出,是那无尽的宛如成仙成佛般的快感,然后我便渐渐的昏迷了,浑浑的不知道什么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僵尸了,我痛哭,嚎叫,可是我的身体却丝毫动不了,我不知道师傅、师娘、师妹他们怎么样了?我呆在僵尸洞里日夜的思念着那即将成为我新娘的小师妹。我有一种预感,即使师傅师娘不来找我,师妹也一定会来找我的。只要她没死,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宁愿她不来找我……
无阳子忧郁低沉的声音伴着渐渐的升起的夜雾,弥漫在小屋中。
“后来呢?”小丫头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像在听故事的孩子一般的迫不及待得想知道最后的结局,“后来,后来你怎么逃出来的?僵尸域可是很大的!”
“后来?后来,呵呵,”无阳子痛苦的捶着胸,非哭非笑得大叫着。
过了许久,无阳子才冷静下来,“后来,我师妹果然来了……”无阳子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来了,她穿着一身新娘的装束,带着一个俊俏的青年男子来了。她叫他青松,他是僵尸门的大师兄。他手中拿着僵尸门的秘宝,僵尸令!没有哪个僵尸敢对他们动手,即使僵尸王也不例外。小师妹倚在他怀中,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我斜倚在域内的一个悬崖壁上,痛苦的看着她一脸笑容的倚在那个男子的怀中。”无阳子拎过酒坛,咕咚咕咚的灌下几口烈酒,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我痛恨我自己!我痛恨那夜的敌人!我痛恨把我变成僵尸的人!那一刻,我心中如刀剜般痛苦。我呆呆的被小师妹在额上贴上了茅山派著名的僵尸符,然后一跳一跳得跟在两人身后,向域外走去,那一刻我心灰若死的听着那个男人向倚在他怀中的小师妹夸耀着,僵尸门是如何得厉害,找一个小僵尸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我突然听到他还说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小师妹准备什么时候嫁给他!我这才知道,小师妹笑容背后的那一丝阴暗来自何处了。”无阳子郁闷的一个劲往嘴里倒酒。
“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敢单身进入僵尸域?她为了找我,却是任何代价都可以付出的,于是她便答应了那个大师兄的要求,只要他能从僵尸域中找到我,并把我带出来好好安葬,她便嫁给他。从明白这一切隐秘的一刹那,我又痛心疾首!我决不能让师妹为了我而舍弃一生的幸福!我不是个笨蛋!我知道当时的我,根本拿拥有僵尸令的他没有办法,如果我莽撞行事,反而会害了小师妹。我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即使它不可能存在。快走出僵尸域时,我猛地看见小师妹,从那个大师兄怀中飞一般的掠出,而那大师兄的背后则透出一个明晃晃的剑尖!
那大师兄不信的看着小师妹,想伸手拔出那插在胸口的匕首,可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他不是僵尸,他的力气随着汩汩的血流泄尽,他只走了三步,便扑倒在地,那由水晶制成,代表了无上尊令的僵尸令也跌落在地上,与那地上的乱石相击,跌得粉碎。我在那一霎那惊呆了!小师妹飞快的从怀中祭出桃木剑,拖着我往域外冲去!身后传来那些僵尸们因为僵尸令被毁而怒气勃勃的嚎叫,那声音我太熟悉了,我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十年啊,我深怕小师妹再有一个闪失,我体内因为僵尸气被压在丹田中的真元道力,在那一霎那,疯狂的爆发了,像道力一般,我也疯了一般,抱住小师妹,单手劈开了一条血路逃出了僵尸域,可是在域外等待我们的不是自由的天地,而是僵尸门长老们的围剿追杀!
我奋力的搏杀着那些人类,任凭那些血液内脏灰白的脑浆溅了我满身,我要保护我的小师妹!可是毕竟我的道力有十多年没有修炼了,而且又被僵尸气压制了十年,所以我杀了很多人之后,那股道力便消失了,如同它来时的无影无踪,去时也悄无声息,我突然又变成那一个不会动的僵尸了。小师妹见状便将她辛辛苦苦修炼来的道力输送到我体内。我疯狂的砍杀着;一直杀退了九波敌人的进攻,而小师妹的道力,也接近灯尽油枯了。
最后小师妹轻轻的替我挽好发髻,温柔的叙述着那天晚上师傅年轻时惹下的仇敌是如何的勾结僵尸门前来复仇,我在迷迷糊糊中,被那个僵尸王在长笑中掠走之后,师傅护着师娘师妹边战边退,可是敌人太厉害了,他们一把火烧了我们居住十年的地方,师娘也不幸落到了敌人手中,师娘为了不让师傅分心,受制于敌人,咬舌自尽,临死时,还打着手势嘱咐小师妹一定要找到我。呵呵,师娘啊!我无阳子此生不灭僵尸门绝不罢休啊!”无阳子仰天长嚎,像一匹受伤的孤狼,在风雪中凄烈的徘徊嚎叫!泪水混着酒水顺着那苍白的脸庞缓缓的流下。
师妹说;她穿着新衣就是为了完成我们的婚约;她生是我得人;死也要作我的妻子;啊!!老天!为什么你不长眼啊!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坏人却舒舒服服的活着!为什么!!我不服啊!!!!!!!!!
第十一章 救人啊……
“好汉子!”大师傅砰的一拳砸烂旁边的柱子,“真是好汉子!有胆量!来,喝酒!”王叔大声喝着,然后举起酒坛咕咚一声,灌下了一大口酒。
“男儿有泪不轻弹,大丈夫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来!再来!喝酒!我敬你!”王叔一脸叱诧风云的模样,让小丫头私下里禁不住咂摸,这老鬼该不是又想起来当初他当年在御厨间中的风光?
当年他听说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皇上以选秀的名义召进宫去,却得知她不屈而亡后,这厮愣是腰里揣着三把菜刀从紫禁城北门口十步杀一人,从十万禁军中直杀进皇宫后院,在众皇宫大内的无数高手的眼皮底下,用锻炼了一辈子的祖传庖丁解牛手法,将皇帝凌迟处死!然后横刀自刎在爱人的尸体前,不过由于这家伙天生是一个作厨子的料,厨艺甚至已经达到道的境界,因此才被众鬼拉入幽灵园中,作为众饿鬼馋鬼的救命恩人,并因此得到了上乘的修炼方法。
后来,老园主希望多巴结一下神通广大的韦草同志,希望能够在满足韦草的刁钻的口味之余,多得到韦草的一些好处。毕竟人家手指缝里漏一点,就足够他们修炼百年的。另一个方面,这王厨子个性也太特别了一点。你说人家平常人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变成鬼,多少有一点厉气鬼气罢了,可是这厮偏偏身上还有浓厚的浩然正气!他妈的!你听说过鬼有浩然正气了吗?没有!一般的鬼,即使修炼过,遇见带有这种浩然正气的东西,也能躲得有多远,就躲多远!浩然正气,顾名思义,就是光明正大,朗朗乾坤的意思。可是做鬼的哪个不是阴暗中的生物,哪个不是见不得阳光的。可是,偏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这位宰了皇帝的厨子,偏偏浑身正气,一天到晚,宛如个没事人似的。在园子中,没谁敢没事靠近他五尺以内的。大概由于没有子嗣的缘故,再加上小丫头精灵古怪,讨人欢心,王厨子显得特别疼小丫头,有好吃的一定留给小丫头,所以老园主才敢放他到草堂做饭。小丫头也争气,到了草堂后不多久,就为他找到了合适的修炼方法,也不枉厨子疼她一场。
看了看正拚酒的的两个明显非人类的生物,小丫头忍不住皱眉,这哪是喝酒,简直是比赛糟蹋酒!
无阳子咕咚灌了一杯酒,“王大哥,多谢你开导我,我这人嘴笨,不大会说话,可是我真得感谢你啊!”
“呵呵,不用谢,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汉,你小子很对我胃口。”王厨子咧着嘴漫天应到。
“是啊,我平生最佩服的也是英雄!那天师傅一个人,面对着扑天而来的敌人,提着小师妹,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他老人家,拼着耗损寿命用了本门秘法逃出了敌人的追杀。师傅回到茅山希望能够借助师门的威信,讨回尊严,报仇雪恨。师妹一个人在江湖四处寻找我的踪迹。这么多年,也真亏了她的坚强毅力坚持了下来,直到她终于找到我………”无阳子抹了一把泪水,“我抱着失去了道力的小师妹在繁华的人间掠过,可是我什么也不喜欢,我只想要我的师妹,我只想她能平平安安,幸福而已。可是为什么老天不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师妹是睡去了,虽然她失去了呼吸,她的心脏不再跳动,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没有死!她还没有做我的妻子,她还没有,没有,所以我不允许她死,谁来阻止我便杀谁!佛祖杀佛,魔阻杀魔!我千辛万苦的在北海寻到还阳草给她服下,从北极万年寒床上寻到万载玄冰为她做了寒冰棺。把她放进去后,我便一直守着她,我一直得着她有一天醒过来。我每天坐在她旁边,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陪她解闷。一点时间没有修炼,这也不能怪韦先生说我的修为低了……”无阳子一提到修炼的事便有些郁闷了,毕竟让谁被一个修炼不过百年的晚辈斥责修为不够,丢人现眼都不是件愉快的事。
“哼!胡扯!你个大笨蛋!你最好谢谢你的师妹,幸好你没修炼,如果你修炼了,大概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幅骷髅架了,嘿嘿,就不是僵尸了,是比僵尸还可爱的骷髅呀,呵呵,你不信?靠!糊涂蛋,僵尸气主死,道力主生,生死之间便是无尽的疯狂徘徊和迷惘!如果不是你没有修炼,今天绝不可能像活人一样坐在这儿说话,这下信了吧,正可是我师傅说的,怎么会错呢?”小丫头得意洋洋的噘着小嘴,甩着小辫子,津津有味的咀嚼着一跟千年人参不屑的说到。
“哎!既然是我说的就不会有错的,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阳儿说得对,若是你胡乱修炼,不论是哪一种力量,都会毁了你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好胚子,你也绝不会在吃下清阳丹后功力突飞猛进,同时掌握了生死之力,时也,命也!”门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