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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冬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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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切的故事还是由捕捉御风马开始吧。
徐来身边养着几只青色翅膀七彩尾翎的鸟,他只要吹起笛子,就算这些鸟在千里之外,也会飞来他身边。我抢他的笛子来吹,那鸟却不加理睬。
徐来告诉我:“并不是笛子的声音在催动它们,而是吹笛的人。这些鸟与一般的鸟不能相提并论,它们有超越懵懂兽性的灵气。它们凭感觉去认可招唤之人,一旦被它们认可,你便成了它们唯一的招唤者,也就是主人了。”能招唤这么漂亮的鸟,真让人羡慕。
我告诉徐来也想弄几只鸟来养养。“去苍狼谷吧,那边灵兽很多。不过,要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承认你,那可是很耗精力的事。”
听到没有?有这么一个谷,里头遍布美丽的灵性动物!我当即拖了徐来带路,一路飞奔,向苍狼谷前进。
本来我是想跟徐来一样弄几只鸟儿来玩玩的(天地可鉴),但一入浓荫蔽日的山谷,就已经改变主意了。九色鹿都有的地方,鸟?这小小的飞鸟算什么东西!
徐来一旁警告我:“要量力而为,越珍稀美丽的灵兽,对人越冷漠,它们有自成的原则,在没有遇到掌控者之前,它们是否定一切的,骄傲无比。”
我尚是出生牛犊,一捋袖子,准备大展拳脚去降服某只珍稀而美丽的,冷漠而骄傲的灵兽。正在这时,御风马走入了我眼帘。一见这匹全身漆黑发亮的带翼灵兽,把我激动得跟什么似的。神话中的独角兽!真像上了天堂,美毙了!
徐来一把揪住我。“你不会想降服御风神驹吧?”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我晕淘淘地注视御风马离去的方向,点头如捣蒜。“御风神驹是以高贵与自由著称的高级灵兽,庄里还没有人敢以它为目标!飞天,你为什么不把眼光放规矩点?”
规矩?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我已经决定要这匹带翅膀的马儿承认!拍拍徐来,我奔向捕捉御风马的漫漫历程。
到一笑老怪百岁大寿那年的中秋,我与御风马己交锋二十回合,身上能伤的地方全伤到了,那匹野马见了我,还是拿屁股对我。果真如徐来所说,傲气冲天,跩得眼皇亲国戚似的。我也许该识实务些,免得哪天小命都断送在这匹野马手中,不,脚下。可是个性长得不好,越挫越勇,以前是冲着虚荣去,现在是为了与这畜牲一较高下的尊严与好胜心去。
徐来忧心地说:“你能力有限,这样对峙下去,最好的结局是两败俱伤。”
我可不要这结局。不过,御风马在后来的确被我赶得伤了翅膀。而为了治它的伤,我去向天底下最没善心的医生求药。
早在第一次捕马受伤,被徐来请来的七心女已让我见识到了玄院那瓢神医的“善心”。七心女不过是那医生的助手,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爪牙,那个七心女都没心没肺成那样,她的上头,还真不晓得有没有听说过善心一说。
反正徐来告诫我说:“谁你都可以惹,但千万别惹玄平。玄院那边的人最好是一个也别惹,如果非得惹上几个,也只可是玄平下面的人,千万千万别惹玄平。”
有忧患意识的我,从那以后能自治的小伤,绝不去劳驾玄院。不过,御风马的伤不是一般草药可以处理,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去玄院。
玄院建在一片白色沼泽上,沼泽里栽满奇形怪状的草,那草居然能咬人,吓死人了。七心女从别院过来,见到我皮笑肉不笑地问:“要进玄院?”她的潜在音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胆子不小嘛!哼哼哼。我立马哆嗦了一下。
她走向密匝匝匍匐在沼泽上的咬人草,脚伸到哪,哪的草就往两边缩,中间露出一条湿漉的石堤。她走到半中央没安好心地叮嘱:“跟好。这草叫焚尸爪,被它缠住,一盏茶工夫,连骨头都会被磨碎。你要小心噢!”
我觉得要吐,一把抓住七心女衣摆,闭上眼,打死不敢看脚边的殷红植物。
“胆子这么小,还想降服御风神驹,你省省力气吧,作白日梦。”
御风马哪会像这些草一样恶心?最受不了蠕蠕而动的怪东西了!恶心。
菩萨在上,我真的不想遇上玄平,我更不想惹他瞪我。但今天实在是运气太好,一迈入玄院就撞见了玄平。七心女以前说玄平哪会轻易碰到,像玄平这样让死人复活的旷世神医,休说让他治病,要见上一面也得靠点因缘迹会的。NND,就是让我撞上了!一听我要为御风马求药,他那张像死人一样阴惨惨的脸上便出现轻微抽动,然后冷冰冰的眼睛像要吃了我一样死瞪我。完了!徐来让我千万别惹玄平,偏偏我一开口就攻上了红心。七心女怜悯地瞟我一眼:“师兄最恨伤及灵兽的人了。”
受伤的御风马逃上山崖,好不容易哄它让人接近,它却又一声长啸人立而起。这匹野马喜恕无常叫人头痛。我也顾不得虐畜不虐畜了,揪住丰美的鬃毛,一跃上背,它却一阵乱踢乱跳,并开始扬起翅膀试图离开地面。我第一次感受到骑在能飞的马上是如此恐怖的事。一阵石破天惊的交战,御风马从半空向下急跃,我被这速度刮下马,直向悬崖山涧里落!完了~这骨头要分家了……
醒来闻到一阵沁人肺腑的香气。翘首一看,手脚齐全。哟嚯!
徐来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东西。
“我怎么回来的?”
“玄平把你扛回来的。你到底又干了什么?玄平都出马了。先把药喝了。”
喝完药,我呆呆地回想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玄平救了我!
太可怕了,居然欠了那人一笔人情债。
“脸色怎么这么坏?”
要命,听说玄平一旦救了谁,他就把那人的命当成自己的所有,往后要那人几时死,那人就得几时死。
“飞天?你给我解释清楚再钻被窝!”
我死死抓着被子把自己密实地包在里头。
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御风马不知怎么样了?它害惨我了。
哎哟!
我猛在跳起来,大叫徐来。“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救命!好痒!痒死了!恨不能抓烂皮!痒呀!
徐来叫同门将我从地上拖起来,大家全体面无血色“瞻仰”我。徐来凝想片刻,沉重地问:
“飞天,你惹到玄平了,是不是?”
一听玄平二字,同门立刻将手从我身上挪开,同时退避三舍。
“我就奇怪玄平为什么对你别眼相待。”徐来拧紧眉。“真是不怕死——我带你去玄院。”
第2章
那天夜里,我在沼泽地里过了一夜,身边是蠕动的恶心万分的咬人草。
玄平的解毒方式就是这么简单,又这么恶毒!徐来好说歹说替我陪尽不是,那没良心的人才在天亮时告诉徐来,只要用沼泽水涂在身上便可止痒,当我虚脱地爬上岸,我发誓,从此往后,要与玄平和平共处。这号人,的确不是凡人可以惹的,是凡人千万千万不能惹的。
又因为玄平的缘故,对御风马也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去招惹。玄平命令过,在御风马伤好前,如果我敢动它一根毛,他就要让蝙蝠吸干我的血,我哪敢违抗?去山谷,只敢远远地看,连看,都是提心吊胆。要不是一笑老怪寿辰临近,庄里忙得不可开交,玄平也忙得没工夫监视我。我跟御风马大概就缘尽于此了。
话说那天跟着御风马跑了半天,马不见了,却发现闯入了一个仙境。此处天空格外高旷爽朗。站在坡上,可以眺望下方的灵兽之谷,那片沧茫绿色,浩瀚如海洋。与苍狼谷不同,这边景物细致可爱,繁花似锦,百蝶齐舞,鸟语花香。折过一片怒放的花丛,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流鉴着天空白云,溪边一个洗衣女子。
我不失时机跑上去问她这是什么地方,她笑呵呵说:“绮香百蝶谷呀,你连绮香百蝶谷都不知道,是新入庄的吧?”她笑眼弯弯无限烂漫,“我是幻镜居的玉乔,你是谁?”
“飞天,我师兄叫徐来……”
“徐来!”她兴奋莫名,“你好运呀,徐来师兄是最亲切的了。”
徐来是亲切,也没太重的辈份观念,但最字封给他,我不服,徐来训起人来也是很厉害的,尤其当训的对象是飞天时。
“那你是谁门下?”
玉乔边洗衫边笑咪咪道:“水涵空师兄门下。”
水涵空?好象听说过。“那他很凶么?听名字很脱俗的说。”
“水师兄也很亲切。不过,出家人总归冷淡淡的。大概是因为六大皆空的关系。”
出家人,噢,记起来了,庄里的确有个出家的师兄。徐来对“水师兄”尊敬得很。
“一定很闷人。”听听,都出家了。“那,玉乔,我怎么才能到下面那个山谷?”
“苍狼谷?你去那干嘛?里面有许多可怕的灵兽……”
可怕的灵兽?“我找御风马……”
玉乔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眼神,张着嘴,湿淋淋的小手掩住樱口,她上下打量我,用空着的另
一只手点住我。“你,你,你不会就是意图降服御风神驹,被玄神医整得很惨的那个……”
真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只好摸着鼻子假笑。
“可是,”玉乔困惑地眨眼,“可是,我听说那个人是徐来师兄门下的女弟子,不是男弟子……”
我一把揪住愣呼呼的玉乔,这女孩子眼睛一定有问题!“我不是男的!我哪里看上去一丁半丁像男的?!”
玉乔被我摇得七昏八酥,撑住头哀叫:“好啦好啦!我说错啦!那个,那个去苍狼谷的路我指给你看啦!哎哟,我会头晕,你别摇我了……”
玉乔一定是扫把星,要不就是她在耍我,什么沿溪水出绮香百蝶谷后会看到一面可以照出人的石壁!我走得腿都要断了,走到山穷水尽,那没瞧见那块石壁,反而在绕过一堆山石后,在崖边发现苍狼谷已远远在身后了。
这表示什么?表示我“又”迷路了!对,又!这地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时明明依原路返回,偏偏走到死都回不去。这山庄邪里邪气,每一样东西都像在运动,不能靠正常逻辑去推理。
我摸着脖子上的哨儿,徐来叮嘱过,一旦迷路,立即鸣哨,他会派人来带我。四下看了看,决定找个比较像样的地方再吹哨。
此时,山路开始下倾,却又下倾得古怪,望出来明明平坦,人的重心却会失衡,让你不由自主向前冲,一如走在陡坡上一般,到最后,已完全无法控制去势。一个山洞出现在尽头,我收不住脚一路直扑入洞,里头一团黑,扑面是湿漉的风。速度在此刻已经到了坐云宵飞车的程度,正当我吓得半死,以为要直抵阴曹地府,眼前豁然一亮,水声如雷。我迎着突然出现的大幅水帘扑去……
我看到一张非常可怕的人脸。
“鬼叫什么!”那人柱着一根棍子咆哮。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这是哪?这该死的又算到什么地方了?
轰轰烈烈的水声来自身后悬挂山壁上的一道瀑布,瀑布直坠水潭,气势如虹,脚下细整的白沙石柔软地铺开,却又是天荒地老般安静。
见鬼,我是怎么到这边的?
“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啮牙咧嘴逼近脸,“连我扫地王都不认识,臭丫头你几时入庄的?”
扫地王?退开半步看那张脸。好象是有点眼熟。再看他手中的棍子,呃,原来是把大得夸张的扫帚。
“辛辛苦苦扫了大半天,我扫地王还从没这么认真扫过一个地方,可你给我瞧瞧,有路你不走,干嘛从后山洞里飞出来?你飞出来也就罢了,干嘛非得掉在那堆芦花里?你知道我扫这些白呼呼的东西扫了多久吗?臭丫头,没死算你倒霉,给我扫地!”
一把小一点的扫把丢过来,我抓着扫帚柄。“我从哪里飞出来?”
他手指点向瀑布。细一看,原来半山腰有个山洞,水帘遮去了大半,要不是这么不时刮过宽劲的风吹斜了水帘,倒真难发现。我怎么会从那飞出来?
“我掉在哪里?”
他瞪我一眼,手指又往我身后一指。
回头。我的天呐!小山丘似的一堆白色芦花。
“这些,这些全是你扫的?”
“不是我扫的,还是你扫的?”
我捂住双耳避免被这位扫地的坏脾气大叔吼聋。我不就是想表示下对他如涛涛黄河水一样的崇拜之情嘛。
“这儿都一年半没打扫了。风又大,把那头芦苇荡的芦花絮全刮来了!我最最讨厌扫这个地方!”扫地王边挥动扫把,边唾沫横飞地抱怨,眉毛可怕地倒竖起来了。一瞪我,“发什么呆,还不快扫!”
我心惊胆颤扫沙石上轻飘飘的芦絮,准备扫到老死。又一想,这么扫,不是个事呀,便建议道:“蛮干净啦,不如我们,呃,我们……啊呀呀!”
太可怕了,生气的人太可怕了。我咽咽唾沫把话吞回肚里。
“臭丫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扫地王的火药堆爆发了。“你他妈的以为我愿意这么扫来扫去!?”
“息怒。息怒。”一碰上生气的主,我全身就起鸡皮疙瘩。扫地王也许憋了一肚子的火,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