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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未将崇魔的子娆及时铲除,至使双华现世。”
“去问问皓王吧,他将你十七妹囚到哪去了?”千真淡淡抱臂独立,“当年皓王为削弱火炼势力将十七公主囚禁于无人可见处。而十七公主在子娆心中已种下魔根,唯有她才能解他心魔。这么久以来子娆死生两难身不由已,已经陪进他一个,还想让我们手刃同门再陪进几个?奇怪了,你们皓族之罪,为何要我蓬莱洞天去赎?”
一笑指着千真,“你都知道你还眼睁睁看着子娆变成现在这样子?”
“那话说回来,明知奇花带毒还挨过去,也是他自找的呀。”
“那天下苍生何辜?!”
千真失笑出来,好象想起什么好玩的事,眼中也不全是冷漠了,“怎么最近老被问到这个呢?”望向三皇子,正色道:“皓族授天之命执天子之道,百姓是你们的责任,其兴其亡皆出自你们。凭什么质问我?”
男子要抓狂了,一笑老怪反倒拉拉他衣袖安慰,“算了算了,他一向讨人嫌。气坏身子划不来。”
千真与已无关地说风凉话,“苍生何辜,那是你们皓族该自问的。三殿下这么问我,是置天下苍生于何地呢?你若真的心怀天下之苦,割肉喂鹰投身饲虎也当再所不辞。而你现在这样子,让人真觉得皓族不配统领寰宇。”
男子怔怔然垂首,四下陷入短暂真空。突然有人扑上来揪着千真衣襟:“老头,你给飞天施了什么法,为什么我连她一点气息也找不到?”
千真退了几步,“哎?你把她丢了?”
“我一找着她就该把她的脚打断。”龙儿攥着手在那咬牙切齿后悔。
怎么又回到我身上了?我躲在暗处忍不住地啃爪子。想打断我的脚?你敢虐我,你对得起良心么?
“对嘛对嘛,我一直觉得你对她好过头了,这种丫头要恩威并施,一手棍棒一手糖。你大师兄就很擅长,你跟他争没希望啊没希望。”
你们这两个轻重不分,颠三倒四的。等我恢复了水当当的美人(?)样——假如此生还有这种可能性存在,我就一手棍棒一手糖来侍候你们。
前方漆黑中传来一声轻笑,是拂晓摇柳的那一道微风。两旁蓦然蹦起火种,卟卟卟一路迎来那头颀长身影。
那是惊醒四围混乱的身影,夜色里火光闪烁,望过去只看得清上勾的嘴角以及眼角眉梢那大片的阴影。他慢慢往下走来,所经处火光一束束俯拜到他脚下,白灼晃亮,就似踩着全世界的光行来。
四下里的人,不管皓族的还是庄里的或者别的阿猫阿狗,齐齐退后三步。
我心底升起一团火,烧得全身沸腾。
他站在龙儿面前的时候,才轻轻拎起眼皮,眼中展开万花荼靡的笑意,“找到飞天了?”
“啊。”龙儿退了一步,眼角眉梢有些倦意,“不过让她跑了。”
“我就猜你以命换命这方法会吓跑她。”
龙儿偏偏头:“再没有人似她一样影中生影中死,聚魂灯没有用,回魂天涯更没有奇 ^书*~网!&*收*集。整@理办法。她只有三天时间,除此之外你告诉我还能怎么办?”
勒风眼光一闪,“你明明可以永远不让她知道的。”
龙儿朝千真狞笑出来,“有个多嘴多舌的老不死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半天的路走了两天,什么不该说的都说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勒风眼波宛转,“你没有。我有。”
第26章
我一震,几乎忍不住想跳出去问他有什么高招,但基于日渐成熟的一直被暗算的心理,忍人所不能忍地忍了。竖起耳朵正想仔仔细细听明白后头的话,他眼投向山崖,又转回到另一侧的人,丫居然换了主题:“兰,皓王跟你可真是父慈子孝。”
我捶地,我蹬土,我歪过脖子咬住一根树丫,感觉真像冲次到终点却突然摔个四仰八叉,哭都没眼泪。
那漂亮的兄弟眼一弯,走近他,“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见我。”
“跪下。”勒风嘴角含笑,却要多冻人有多冻人。“要谈,你就跪下跟我谈。”
“别欺人太甚。”边上皓族中人首先看不过眼。
“他当然可以不跪。”勒风不以为然。“你不是代替皓王吗?你不跪,就让皓王亲自来跪。我等得起。”
三皇子掀袍跪倒,抬面轻笑,“我们等不起。”
勒风侧着脸看着跪在身边的兄弟,“听说你这几天跪在凤栖殿求见,多年不见,看来三哥果然变了。还是当了太子心情大好,不再跟我计较那一点兄长尊严?”
“你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容不得别人在你跟前带半点自尊。我原以为,这几年,你会改变些。天大地大,九弟,你何必心窄至此?”
“我喜欢。”眯着眼,伸出手指点住三皇子额头,“你来替天下求情,除了付上你皓族太子的尊严,还有什么?这可不够跟我谈条件。”
“你要什么?”
勒风眼中又是一闪,那种光不是亮的而是暗极了的,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字一个字道:“你,或者皓王的头颅。”说完笑了笑,坦然自若,像在说极寻常事情。
一笑老怪与千真都垂下眼睛,没有一丝表情。山崖上的马嘶叫起来,死寂的月亮那白惨惨的轮廊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冒出来,掀翅声浩浩响在九天,那是一只红喙白羽的仙鹤,缚着一个四面紧闭的箱子逆风而来。绯红,密封,似只红色的棺。
来到上空时箱子里伸出一只手,抛下了血淋淋的一颗头,那头滚在尘土里,三皇子蓦地抖衣而颤,竟无力支身,伏倒在地,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皓族中人个个伏地而拜,连山崖上的马都屈膝跪地,垂下了它们暴烈的头。
“父王自刎谢罪,红城无主,请三哥珍重性命。”那箱子里飘出一把软弱无力的女子声,冰冰凉凉让人不寒而粟。”
三皇子仰面问,“来人可是辉?父王可还有别的话交代?”
“父王说,皓族长久执着于权势争夺,枉顾天下至使万物无色无香生灵俱为刍狗,此罪此孽皆是他失职所至'奇‘书‘网‘整。理提。供',今日一死以谢天下,乃是罪有应得,但三皇子兰有仁义心存决断力,可挽红城于危难,救苍生于火海。看在天下无辜者面上,上神慈悲请空华大人枉开一面。还有……”
那把声音顿了顿,“父王说,他对不起他的九皇儿……”
勒风面色似冰赛霜,半晌失笑起来,袍袖一甩折身回殿。他身后百人始终长跪,绝尘庄琼柱发出不祥轰鸣,是末日的泣音。
…… ……
凤栖殿偏殿之中,青帐随风飞舞,长长翘头案上铺一卷棉帛,一灯如豆。我四下看了看,跳上案头,借着灯看着上书的墨字。
“谁在那里?”一幅青帐被撩起,原本消失在无数青帐中的人突然去而复还。
我看他一双眼静定无波,唬得退了三步摔下高案。慌失失道:“你看见的不是我!”
他太能威慑我了,你看他刚刚,杀伐决断不过张口,天上就掉下人头来。我自认经不起他的一言半语。我跟他进来,只是,只是,不由自主……
“不是你是谁?”长风吹起百幅青帐,袅袅墨绿波间,勒风偏过脸对着我伸出手来笑。
他那么对着我笑,好象我还是那个活生生的飞天,他那么笑,好象他还是那个长风明月里的勒风。
见我不动,他跪在地上,双手拢过来,“不是你是谁。”
不是你是谁?
不是我,还会是谁?
退至无可退处,是为牢笼。心有依恋便是划地三寸自归为牢。再无可退。唯将牢底坐穿。
“像由心生,你现在算不算原形毕露?”他说。
“我很想你。”我说。
他笑容清浅,“你为什么全身发抖?刚才的你都看见了?”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四肢,怔忡半晌,心有隐伤:“是怕,但不是怕你,是怕我自己。我怕我自己有一天再不敢喜欢你了。”
勒风怔了怔,突然抱起我一个翻跃,耳畔听得身后“剁剁剁”三声,刚才站的地方,赫然扎着三根长针。
有一双冷眼自幽深里看着我,“该说你命好还是不好呢,元神半毁都冤魂不散。开始九殿下纵着补天破幽冥封印,我就觉的蹊跷,原来还真是怪事年年有。”
勒风抱着我站起来,长殿那头有一人,发色暗红,微仰头颅,眼神森森,“就为个寻常女子,现世便成依恋。你明知她不过皓王为圈囿你所下的一步棋,还执迷不悟?”
“修罗,你还是回火炼身边去吧,我三哥的手段,在该狠时也会狠过所有人。有你在身边,火炼幸许还能苟延几日。”
“就因为皓王自刎!”修罗倒退着挡在勒风跟前。“你就满意了?”
“不是。”勒风望着远处,长久才继续说,“他死了我才发现,有些人存在不存在,跟我其实并无大干系。我原不干把他看得那重,把……”他手在我背上轻轻抚过,“把一些该看重的看的那么轻。”
我心中一动,刚想自恋地问问,他本该看重的里面包括不包括我,却被修罗横过来的眼神吓了一跳。我知道她要干嘛,我太清楚了,那眼神,那通身气场,都是要你死要你死。
报歉,姑娘已经死了。
我拍拍心口,把心放回肚子里。一低头,看到脖子间的沉香珠盈光闪闪,竟散发着娇柔之光。
此时勒风已转入正殿,一抬面,迎头闯进来龙儿等庄中人。人眼对猫眼,惊怒对错愕。龙儿指着我勃然大怒:“飞天你胆敢……”
徐来一把撂开他,“飞天!?”
哎呀!我纵身欲跃,却让圈着自己的手掴得死紧。勒风抬袖一挥,“统统出去!”
龙儿突然迎着勒风发难,操手向我夺来,他来势极快,我只觉眼前衣袂乱飞,转眼由此及彼。勒风却也快,手一伸却是拉住我脖子上的沉香珠,珠子立时崩断,劈哩拍拉的好似密集鼓点,一声声击在心间。所有人都似吃了一惊,齐齐放手,我落在地上,左右四顾不太闹得明白。
这两个人相互制约,站在我的两端,都没有动。
半晌龙儿说:“没了佛珠,庄内煞气她一魂半魄受不了的。”
啊?我全身一抽搐,捧着心摔倒在地。我一魂半魄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也没那么快吧?”龙儿冲我吼。
叫你吓我!
“我说大师兄,你跟我抢飞天的一魂半魄干嘛?你根本没办法。”
勒风眼角微挑,“我不相信你的诚意。撂开莲华不说,你身为占星天下第一人,不管愿不愿意都需以天下苍生为重,这样的你,会为了飞天弃所有责任不顾?”
龙儿翻白眼,“我都懒得跟你说。”
勒风不由向前动了动,在龙儿警觉的眼神里又退回原地,“听说占星能窥见未来,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必须死的理由?”
“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龙儿说。
勒风突然道:“清魄!”
我与龙儿同声瞪着他,“你要干嘛?”
勒风哼了哼,语带神气,“忘了告诉你,从你破幽冥封印那日起,我就已经命清魄帮我造第四界。”
第四界?我听不懂。却听龙儿骇然道:“你要镇起飞天一魂半魄?”
镇魂?我脑子里一连串画面,琼柱底被镇的白骨,雷峰塔下的白娘娘……倒抽一口气,步步后退。
勒风说:“不要怕,那个地方会很美,叫小蓬莱,岁月静止,可有很多金色的鱼,你不会寂寞。”
心中的恐怖水晕状扩散,我骇然地瞪着面前的勒风,为那幽华声线下的可能性惊心。
“你别激我。”龙儿也似觉恐怖,脸色都变了。
“没有激你。”勒风坦然,“因为除此我确实再没别的办法不让飞天消失。”
龙儿突然说,“我心中已经有灭天之音。”他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纷纷繁繁星火,“你看见外面天火了没有?你跟我若再并存于世,早晚人间成炼狱,腐骨遍地。不是光光你说不灭天就可不灭,空华可以在世百年,独莲华来世只为把万物招入沉沦冥路。你若要天下亡,则助我心中灭天曲成,你若要天下兴,则毁我肉身打入幽冥。”
我扒着龙儿,“我不要你死!”
“我也不想要你死,可你还是死了。飞天,我当上占星的时候多不甘心千真说我活不到长久啊,我这辈子似乎就在找两个人,一个是天赐的福,一个是命里的劫。那时看到你臂上的辟邪印,我就琢磨要把你怎么除掉破我的劫才好,可你真讨我喜欢,我就舍不得杀你了,因为要你死实在太容易了,我就偏偏不想让你死了。后来去了遥迦城,看到你火烛银花里对着小时候的我笑,才想起记了那么久的那张脸原来是你这样子的。你就是她。我很高兴你就是她。就更不想让你死了。”
我情绪陡变,拔节般的抽离力汹涌而至,竟从猫的身体抽丝出来。天火劈卟作响,单薄一如水泡的身子在摇拽的光中没有份量的虚浮着。
也顾不上惊奇,一把冲到龙儿面前,想捞他的手,抓过去都是空,更加崩溃。
龙儿眼望着我,“横竖要死,其实我很高兴可以死得这么轰轰轰烈烈,成就非凡。还有最重要的——飞天,不把你完好地弄回来,我太不甘心了。”
…… ……
第27章
后来么,后来三皇子继了皓王位,把火炼囚在了仙客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