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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林内和林外的人都知道,当他们见到彼此的时候,就是用生命搏击命运的时刻。
一只鹞鹰飞过妻女山的上空,它的身影令地面上的小动物惊慌四散,鹞鹰诧异的打量着地面,它迷惑极了,从前的那处小高地为何会突然变了样子。无数人在奔跑,无数人喊叫,无数人在繁忙紧张的搭建工事。
鹞鹰并不知道什么叫工事,它只知道那些竖立在高地边缘的削尖栅栏会伤到自己的翅膀,它勉强克制住俯冲的欲望,似乎神明在提醒它,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应该说,妻女山是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地。坡顶最宽处有近二三百米的跨度,坡度在南北走向很陡峭,在东西走向很平缓。东西走向这一侧就是正面战场,它面对着森林豁口外的开阔地。这片开阔地距妻女山的直线距离约为四公里,远远望去,除了来回奔驰的水仙骑士,开阔地只是一片宁静非常的雪原。
就在紧张施工的了望台旁边,泰坦阻击部队在这片空地上设立了司令部,一张同样是临时打造的长方桌架在了雪地上,这支部队所有的上尉及以上军官都聚在了一起。
作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任命的战场总指挥,近卫军中将冈多勒·阿贝西亚男爵的丑陋面孔已经快要贴在桌面上,周围的军官都在等待这位战斗英雄的指令。在场的人都听说过这位将军的大名,十年前多瑙卡丹保卫战的硝烟仍未消散,这位将军用一个整编步兵师成功阻击对方主力骑兵军的经典战例仍在将领们的心中留有清晰的印象。就算对方有四个军,就算我们只有一个军,但若按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的战绩换算下去,人们仍对战局充满信心。
独臂的战场总指挥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石头,“这就是我们的妻女山,我们要在这里打一场前所未有的阻击战。”
关注了一下将校们的脸色,阿贝西亚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
“现在,我们从这里就可以看到!”总指挥指了指山脚下忙碌的人群,“独立一旅的防守工事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他们建造了两排坚固的阻击栅栏,还挖掘了藏兵坑和通讯沟。我想德意斯人一样在监视我们的行动,所以开阔地外围的那些陷阱应该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
站在阿贝西亚身边的缪拉少将点了点头,他指点了一下自己的两位团长,“红虎主力集结在妻女山侧后方,大家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如果战况出现不利于我军的态势,我的重骑兵团就会由妻女山右侧发动冲锋,游骑兵团则由左侧冲锋,袭扰德意斯攻顶部队的后方。”
阿贝西亚脸上的刀疤轻微的颤动了一番,他望了望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亲王。
“按照殿下的部署,红虎的格斗骑兵团埋伏在中央阵地左侧的森林里。我们到现在仍不清楚德意斯人的兵力到底有多少,所以在左侧森林埋伏一支阻击力量是必须的,如果德意斯人拥有三至四个军,傻子才会跟我们在正面战场决战,他们一定会派遣一支突击力量包抄我们的后方。到时候……就看我们的圣骑士了!”
说到这里,阿贝西亚将军望了望面无表情的红虎格斗团长。
卡米尔·雷阿仑死板着一张脸,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然后用小刀在手掌上划开一条口子。这位格斗团长将手掌悬在桌面上那处石头堆的旁边,鲜血滴了下来,落点代表的正是格斗团的伏击位置。
“即便我在这里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也不会让妻女山的后方出现一个德意斯人。”
望着桌面上的血迹,在场的军官纷纷挺起胸膛。
“好啦!看看我们的左右两翼吧!”阿贝西亚将军向近卫军上校克拉皮奇·德利克示意了一下,只见这位平民军官向几位高阶将领行过一个不卑不亢的军礼。
“我将我的步兵师一分为二,在我看来,南北走向的坡度十分陡峭,德意斯人绝对不会在我们的左右两翼投入太多的兵力。就算他们投入了,我的远程弩机和临时武装的两个弓箭团也不会让他们轻易靠近中央战场。其次,我将唯一的重步兵团布置在那个位置。”
克拉皮奇边说边向高地右翼的一个方位指了指。“那里是高地边缘的一个角落,但高地两侧突起的山体完全可以阻挡德意斯人的视线,那就是一个天然的藏兵洞,如果他们可以摆脱正面战场向表面上势单力孤的我军右翼发动冲锋,那么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惊喜。”
终于!奥斯卡点了点头,他走到了桌前,一众军官都为这位殿下让开了位置。
“我最担心的还是正面!”奥斯卡在战场中央靠近山体的位置又放下一块石头,只不过,这块石头要比桌面上的“妻女山”还要大!
“很明显,德意斯人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我们的防守态势肯定被他们看在眼里,可对方到底会投入哪些兵种我们还不清楚!所以……我觉得独立一旅应该进一步将防守工事的范围扩大到山上。防止敌人优势兵力的集团冲锋,那些木栅可以阻挡骑兵,但对步兵并不管用,他们会一窝蜂的涌上来,直到攻顶。”
安德霍普中将点了点头,“是殿下,我这就去布置!其实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德意斯绝对会选择速战速决的策略,也就是说,他们最初的试探性进攻就会异常猛烈,异常顽强,因为他们是在我国的领土上孤军作战,为了避免被围歼的命运,他们一定会试图迅速结束战斗。”
奥斯卡低低的叹了口气,德意斯既然敢于派遣一支部队深入泰坦,那么这支部队必然是这个王国的最强精锐!以一个军的兵力抵挡对方三至四个军的冲锋,结果到底会怎样?奥斯卡搜索着脑海中的战例,他找不到答案,这位年轻的近卫军中将终于在大战来临之前惊恐的发现,战争,并不是教材上描述的那么简单!
“大家……难道忘记我了吗?”
奥斯卡收拾心情,他笑眯眯的面向塔里,“怎么样?我的炮兵指挥官,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塔里抓了抓头,“幸亏春天就要来了,山上的土层还不是很坚硬,我的土木工程师已经组织兵员挖掘了十处炮坑,还挖掘了运输炮弹的坑道。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是,搬运过程中损坏了两座炮基,我只能把六号炮和十号跑的牵引车直接拖进炮坑!我的殿下,这件苦差使足足浪费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奥斯卡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有种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这个小混帐。
“我的炮兵指挥官阁下,一旦战斗打响,你知道到时自己该做什么吗?”
“当然!”塔里颇为得意的挺起胸膛,尽管他紧张极了,但这个家伙还是利用短暂的时间制定了一套利用炮火封锁整个战场的策略。
“大家看啊!”苏霍伊少校摊开了一卷羊皮纸,只见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符号。
“这是我们的中央阵地,我的火炮在十个点上。有八个炮口正对豁口前的开阔地,其余两门控制左右翼。以妻女山为圆心,我将开阔地划分为八个扇形分布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自身的数字代码,区域中的每一段距离我都用不同的颜色加以区分,比方说,如果我要炮击绿四地区,那么所有的火炮都会按照这个方位调整射击角度,如果是红一,那么炮口马上就移往这个方向!”
世界上第一份极为科学的炮兵火力演示图例就是这样一副蜘蛛爬出来的东西?在场的每名泰坦将领都瞪圆了眼睛,只有塔里还在兴奋的说个不停!
“时间?”
“报告元帅阁下,午后1时30分整!”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轻轻点了点头,他收回了可以伸缩的单孔望远镜。为了与泰坦人大战一场,这位元帅第一次在战前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虽然这一睡便让老元帅的白发多了不少,但我们还是看得出,为德意斯王国征战沙场长达半个世纪的老军人并不担心即将来临的大战。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王国军最高统帅部的一级作战参谋奥帕尔上校凑了上来,“元帅阁下,相信您一定和我一样惊异,小小一座妻女山竟然集结了泰坦帝国的近卫军以及地方三大军阀的家族武装,这种情况一定不多见。”
贝隆·巴伦迪耐特无奈的点头,“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遭遇战,对面的泰坦人一定有他们的目的和意图,但我相信绝对不是为了阻击我们。在他们来说,这是一场阻击战,作为泰坦帝国的军人,即便实力是我们的一成,他们也要艰守阵地。”
“不过……他们的中央阵地倒是经营得有模有样!”奥帕尔上校透过厚密的森林眺望着远方的战场。“看得出,对方是有过实战经验的老手,即便我们能够吃掉他们,自身的损失也会超过战前的估计。”
一名肩挂中将军衔的王国军将领凑了上来,“元帅阁下,要跟对方的最高指挥官打个招呼吗?”
“当然!”贝隆·巴伦迪耐特点了点头,“这是礼貌!我们已经很不礼貌的侵入泰坦,现在既然被人家发现了,那么礼貌一点还是必须的。”
一群军官都轻轻笑了起来,不愧是嗜好战争的雅利安人,这些身在他国领土上发动战争的家伙在提起侵略这件事时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
贝隆元帅望了望自己的传令官,“负责迂回突袭和包抄右翼的快速部队都准备好了吗?”
“报告元帅,两位上校的骑兵师已经在预定地点,随时恭候您的旗号。”
贝隆将望远镜递给了一边的奥帕尔上校,“你来看看,那些被泰坦人拖入山体正面坑道里的黑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奥帕尔通过望远镜观察了好一阵,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清楚,距离太远了,这里的视野也不好,不过……既然泰坦人的阵地上升起了苏霍伊家族的战旗,那么那些黑家伙肯定是这个军火贩子搞出来的新东西,也许是重努,也许是弹射机,但……我实在说不清!”
贝隆元帅轻轻一笑,“年轻的小伙子,一会儿咱们冲上山去瞧瞧不就清楚了吗?”
奥帕尔上校陪着元帅笑了起来,但他有些疑虑,在那些黑家伙的四周,泰坦人排开了密集的护卫阵势。这至少说明,这种明显是远程武器的东西绝对异常重要。
“好了!说好1点30分发动进攻,可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战场。”贝隆元帅抽出了自己的元帅配剑,遥遥指向前方!“王国军的勇士们!让我们出击吧!”
德意斯阵营的旗手擎起罗雷斯堡王朝的三色鹰旗,擎起条顿骑士团的战旗,擎起王国军第一、第四军的军旗。
在元帅的身后,无数身披铠甲手持刀枪的战士开始前进,他们排列着散兵阵,陆续走出漆黑的森林。
“您在干什么?”贝隆望了望身边的奥帕尔上校。
“我在查找水仙骑士团的战斗序列!”奥帕尔上校边说边努力的翻阅一本厚重的卷轴。
“对方的战旗上有一只红色猛虎……在这儿!我找到了!”奥帕尔上校兴高采烈的指点着卷轴上的一段描述。“水仙骑士团聂鲁达方面军红虎冲锋师!是一支拥有无数传奇的英雄部队,现任指挥官是缪拉·贝德贝亚少将,而且……这支部队是一位泰坦亲王的直属骑兵师,那位亲王的名字是……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奥帕尔上校兴奋的合上卷轴,“如果我的估计没错!对面的泰坦人在受一位帝国亲王的指挥,如果我们战胜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多少都可以挽回一点突袭失败的……”
“哈哈哈!好啦!”贝隆元帅打断了上校的话,“不管对面的人是谁,我们都会赢得胜利,这……就算是贝隆叔叔送给奥帕瑞拉·罗雷斯堡公主殿下的生日礼物吧!”
奥帕尔上校微微一笑,“谢谢!贝隆叔叔,祝您第一个攻顶,折断对方的战旗!”
午后的阳光终于透出温暖的气息,雪地在日光下在变得更加刺眼。泰坦战士眯着眼睛冷冷的打量陆续走入阳光中的敌人,他们在集结,一个方阵,又一个方阵,一个骑兵阵营,紧接着竟然还是一个集群。
德意斯的三色鹰旗在高高飘扬,这个王国最精锐的战士像重复了千百次那样在这面旗帜下排成出击的阵势。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尽管连日来的行军已令他们疲惫不堪,尽管热餐和午休并没能很好的恢复体力,但士气犹在,勇武尚存,他们会用手中的刀枪向泰坦人证明,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
对于泰坦的战士们来说,那面鹰旗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在妻女山前见到这面象征掠夺象征毁灭的旗帜,是绝对难以容忍的事情。这些狗崽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排好阵形?这些畜生一样的金毛鬼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的脖子送到阵地前沿呢?密密麻麻的泰坦战士排列在避箭坑和硬木栅栏的后面,他们盯着敌人的眼睛充满轻蔑、充满鄙视。
“条顿骑士团、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