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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开始散发浓烟。
尽管游骑兵牺牲了很多位携带烟雾箭头的骑士,但在最后一刻,幸存下来的人还是完成了遮蔽战场的重任。游骑兵将箭矢射入左侧的第二个千人队,很快,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白色烟雾随着西北风飘入右侧的两个阵营。
惊慌失措的德意斯步兵剧烈的咳嗽,他们丢弃了盾牌和武器,仓皇的溜出烟雾,散向战场两边。
就在水仙骑士大松一口气的时候,位列后阵的德意斯箭手终于投来密集的箭雨,已经无法变阵的骑士只得举起盾牌,可这时,那些为了行动迅速而丢弃了盾牌的水仙骑士只得闭上眼睛,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被射落下马,而只有幸运的少数负了轻伤或是冲出了弓箭覆盖范围。
奥斯卡大声喝令着雷束尔,刚才射来的箭雨令雷束尔本以破裂的胸部肌肉再次受到重创,巨马疯狂恼怒的奔驰起来,它虽然不清楚前方的白色烟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它还是一无反顾的冲入其间!
奥斯卡的弯刀向烟雾中传来呻吟的地方不断的劈砍,雷束尔插入四支箭矢的胸膛也撞开了无数挡路的人体。尽管事先的准备令奥斯卡排斥了烟雾的气味,但眼睛却被烟雾刺激得异常疼痛。
哦啦!弯刀划过身前最后一名步兵的喉咙,奥斯卡发现他已身在漆黑的森林!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高呼了一声王国万岁,高举起手中的马刀,他率先驰向不断冲过步兵集群的水仙战将。
白头发老头!奥斯卡挥舞着弯刀,但他的左手却摸入胸怀。
兵对兵!将对将!双方最后的阵营终于相遇!每个人都在寻找拼杀的目标,每个人都在挥舞闪烁着寒光的刀枪!
战役进行到这个时候,胜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如何面对杀戮、如何面对血腥、如何面对荣耀!
森林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轰响!泰坦亲王手中的“短棒”竟然发出一蓬烟火!即将与那位令自己陷入绝境的年轻人碰撞在一起的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缓缓的张开双臂,他的马刀仍松松的勾在手里。奥斯卡看着敌军最高统帅头盔上的血洞露出满意的微笑,在德意斯骑士的惊叫声中,泰坦人的统帅横过了他的弯刀!
一黑一红两匹骏马擦身而过,镌刻着鹰徽的头盔滚落地面,一颗布满皱纹和白发的头颅飞向天空!
德意斯人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他们在黑马的面前排开一丛刀枪。一位断去一手的德意斯战士突然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他单手持枪凶狠的刺入黑色巨兽的腹部!雷束尔猛的人立而起,它发出惨烈的鸣呜!
气急败坏的奥斯卡用弯刀劈裂了这名断手武士的面孔,可他的腹部也同时传来一阵巨痛!年轻的亲王惊恐的发现,无数德意斯武士正在向他围拢过来,而刺入自己腹部的凶器竟是一把带有放血槽的长枪!
紧抓枪头,奥斯卡一跃下马,他劈断了枪杆,劈翻了武士,用背后的大剑挡住了一记重锤,用一个翻滚避开了一把战斧。面对围攻,强忍伤痛的亲王怡然不惧,他留意着左近的破风声,分辨着试图接近他的每一个身影。
弯刀已卷起了锋刃,奥斯卡顺势便将这支凶器留在一名德意斯武士的体内!长剑被盾牌格挡,奥斯卡咬牙拔出埋于腹内的枪尖,他毫不留情的刺入对方的眼睛,一把马刀终于在这个时候劈入他的后背,奥斯卡猛的后退,他撞入刀手的怀中,连看都未看,他的长剑便已刺入刀手的腹内!感受着刀手最后的抽搐,面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敌人,奥斯卡将手中的长剑猛的一转!刀手的内腹便被搅碎!亲王吐出一口血痰,他伸手捂住长枪造成的血洞。
“来啊!”
面对对方的挑衅!德意斯武士幕然发出一声呐喊,他们向泰坦人的统帅挥去各式刀枪。
跟随指令旗,红虎的阵营只剩下为数不多的骑士。他们在林中奋勇冲杀,可敌人似乎怎样也杀不完!缪拉刺死了一名对方的骑士,他利用这个间歇搜索着战场,该死的雷束尔!你把我的殿下带到哪了?
德意斯人的身后猛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嘶鸣!就在外围的武士诧异回头的时候,披挂夕阳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匹前胸插满箭矢、浑身沐浴血色的凶魔愤怒的仰起了前肢,他那双餐盘般大小的双蹄猛的砸向骇然的人群!
一击之下,德意斯武士载满一地,雷束尔跨过众人,他一边愤怒的吞吐鼻息,一边用身体掩住摇摇欲坠的主人!
奥斯卡抓着雷束尔的棕毛勉强支撑着身体,他的长剑杵在雪地上,在他的脚边,是从身上滚落的血泥。
德意斯人再次围拢过来,雷束尔猛的掀起后蹄,随着沉闷的轰响,两名被一击致命的武士再次跌入人群,望了望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长枪,雷束尔亲昵的蹭了蹭小主人的头,奥斯卡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心满意足的雷束尔猛的抬起头,他的突然举动将包围主人的德意斯人吓退了半米。
高贵的战场生物嘲讽的咧开嘴,德意斯武士的怒火被挑惹起来,他们磨蹭着再次靠了上来,东方!雷束尔眺望着东方!他记得,那是家的方向!
感受到伙伴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奥斯卡荡起了长剑,他惊愕的望着自己的老伙计!高大的雷束尔就像一尊矗立在雪地上的雕像,它牟足了全身的力气,一动不动!在巨马身体的另一侧,奥斯卡看不到的地方,德意斯人将无数支长枪埋入雷束尔的身体,他们在不断的搅动,不断的退挤!
终于,对峙结束了,雷束尔吐出大口的鲜血。慢慢的,他最后望了一眼朝夕相处的主人,最后再忆起一次妻子儿女,最高贵的战场生物,渐渐熄灭了眼中的光芒。
奥斯卡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读不懂伙伴最后的眼光。
德意斯人发出怪啸,他们的刀枪就在这位统帅的头上。
一名身披黑甲的骑士突然从天而降!他用手中的长剑荡开了敌人的武器;一名遍体翻卷着刀痕的巨汉撞入人群,他将战斧舞成车轮,在他的四周,扬起残肢、荡起血雨;一名披挂无数刺剑的圣骑士跃入战圈,没人能形容他的拔剑速度,只看到刺剑的锋锐在不断的闪光。
德意斯人飞快的退开数米,只是一瞬间,在他们的面前竟然倒卧了十多具尸体!
保尔撕下披风一角,他为亲王缚住了腹部那个漆黑的孔洞。
疼痛令奥斯卡回复神志,他望着老朋友们不知该做何感想。
“我们是不是要为雷束尔做点什么?”保尔望了望倒卧在地死状凄惨的老朋友。
奥斯卡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你有什么好建议?”
保尔指了指四周,步兵、骑兵,德意斯人显然得到了通报,他们已将泰坦人的统帅围在这里。
“哦啦!好主意!”亲王点了点头,他为雷束尔合上双眼,并将德林的火枪藏在老伙计的身下,最后,他艰难的站起。
奥斯卡,保尔,萨尔拉·德罗夏,还有力士般的明塔斯·布郎特,四个人,面对四个方向!
德意斯人的阵营传出一声命令,武士们呐喊着扑了上去。
缪拉击飞了长枪,撞倒了敌人,他喘了喘,不过这位敏锐的骑兵将领立刻发觉,他竟然在危机四伏的丛林战场上喘了口气!德意斯人似乎突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幸存的水仙骑士已经基本肃清了面前的敌人,他们与师长汇合了。缪拉打量着红虎最后的四十多名勇士,他们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最顽强的战士!
“你们谁看到亲王殿下了?”
人们面面相觑!
“大家看!”大剑手柯克·德克斯顿指着林中的一个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队德意斯武士飞奔而去。
缪拉望了望德意斯人消失的方向,“只能有一个解释!我们的殿下遇到麻烦了!大家……还有力气吗?”
所有的骑士纷纷振起兵器。
“我的总指挥!”缪拉转向擎着一截断旗的阿勒康尔少将,“还是由你下命令吧!”
天黑沉沉的!似乎只有雪地在散发暗淡的白色光亮。黑森林迎来了冬夜,尽管北方的冬天长得离谱,可森林从未发出一句抱怨,它用深沉的目光审视着宇宙,用坚实的根基深植土壤,深植神圣泰坦的国土上。
黑夜般的丛林挥舞着刀光,洒落着鲜血,蒸发着汗水和仇恨,孕育着疲惫和死亡。兵刃围成了一个圈,一同挥舞时产生的光芒就像太阳!敌人仍在抵抗,他们为什么仍在抵抗,有一名武士倒下了,战友填补了他的空缺,可身边的人再次栽倒,这回补入战阵的人明显慢了一些,结果就是缺口变成了三个、四个!真不明白!这些泰坦人的体魄是什么东西做的?他们为什么要在绝境中继续抵抗?
奥斯卡完全在凭本能挥舞长剑,他很开心,因为这让他想起与自己的骑士们一同晨练的日子,当时也是这样!刀剑拳脚,来自四面八方。
明塔斯·布郎特紧紧抵住亲王的后背,他的战斧已经断去一角,不过每一次劈砍,这位大力士都会发出骇人的吼叫!他是一名受过统帅祝福的水仙骑士,他的责任就像骑士条例上规定的那样。
萨尔拉·德罗夏,在进入树林之前,这位圣骑士一直在庆幸,经过一个下午的苦战,他仍未负伤!可是现在,伤痕不断出现,刺剑也剩下最后一支。
保尔,他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混战,通常,在取人性命的时候,人们连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不过,暴雪毕竟是杀手之王,他还是习惯用杀手的眼光看待世界。机会!这就是杀手之王苦苦等待的机会,虽然四人始终不能突围,但他们已经移动到与德意斯人的将领十分接近的地方。
杀手之王的长剑一拨一挑,一名武士无声的跌退,就在这个时候,保尔猛的扯开披风,血红色的披风滑动着完美的弧线。披风内侧悬挂的飞刀短刃终于派上用场,点点寒光就像一道飞跃银河的流星雨,面前的敌人惨叫着摔倒在地。
保尔借着登踏树干的力量腾空而起,虽然他不清楚那个小个子的军官到底是什么品级,但高大的骑士和德意斯人仅存的将领都把他护在中间。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德意斯人的反映并不算差劲,骑士的长枪探向空中降落的人体,但当长枪真的刺入人体时,骑士们却发现他们击中的只是一件黑色的甲衣。
一道身影猛的从骑士们的马下窜出,保尔踢倒了一名军官,他借着登踏敌人身体的力量化做一道乌亮的闪电,直击被众人护在中间的那名将领。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小个子军官扑下马,暴雪在用短刀插入高大身影的后胸时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头盔滚落在地,一抹浅金色的长发在雪地中闪闪发亮。奥斯卡摆脱了身前的敌人,刺伤了骑士的马匹,他提尽速度冲至倒卧在地的骑士身前,这位身陷绝境的统帅提起了敌人的头发,他瞪着猩红的双眼挥起长剑!不必怀疑,长剑下落的地方就是对方的咽喉,这把饱饮鲜血的长剑会贯穿敌将的胸腹,将这个侵略者中的头目死死的钉在地上。
剑光闪烁,这点难得的光芒照亮了对方的眼睛,随着剑光的下移,一个凄美的面孔映入眼帘。奥斯卡的剑尖就落在对方的脖颈,尖刃刺破了对方雪白肌肤的表皮,一抹艳丽的嫣红缓缓流动,奥斯卡望着这点血色陷入犹疑,疲惫的肢体和杀戮的激愤在美丽的面孔下渐渐缓和,他的剑不想落下去,因为,战场上不该出现女人,女人也不该是战场上的牺牲品。
奥帕瑞拉·罗雷斯堡不想承认,即使无数次出没战阵,但在第一次如此接近的死亡威胁下,她在颤抖、她在恐惧、她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神明、祈求面前的这个男人!时间仿佛静止!但强烈的羞耻感却在堆积,终于!这位德意斯公主猛的抽出自己的马刀,男人的剑划破了她的脖子,可这不重要!奥帕瑞拉在雪地中旋身,断裂的金发飞散在空中,她的马刀切开了男人的腹甲,在一片惊呼声中,慢慢的!慢慢的!这个男人的长剑慢慢的滑落在地!
“安鲁哈啦!”
这声恐怖的呐喊激醒了目瞪口呆的德意斯武士,他们恢复了继续战斗的意识,围绕着公主和敌人的统帅,他们围成一个又一个涟漪般的圆圈,他们不会让任何人骚扰这里。
水仙骑士再次冲入密密麻麻的敌军阵营,可这次他们却无能为力,长枪刺穿了骑士的身体,飞扑而来的敌人将骑士按倒在地,但水仙骑士仍然不断冲击,不断的呼喊着万岁安鲁这一象征不败的定语。作为骑士,他们势必要抢回自己的统帅,做不到这一点,与牺牲无异。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的战马突然失蹄,这个年轻的勇士在从地面爬起之后便猛的撑开箭矢,他将箭矢指向北,那名战友已与敌人撕杀成一团;他将箭矢指向西,那名勇士已被敌人的长枪高高的挑起;他将箭矢指向南,那名骑士已被无数刀剑刺破肉体!最后,惠灵顿将箭矢指向东,一队德意斯骑兵向自己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