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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你的家长为什么派你来这儿了吧?”阿卡将自己的手帕丢给了可怜的少女。“因为老波索特应该已经料到这个局面,所以他派来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的小角色。”
特蕾莎在剧烈的喘息,她仍有些难以置信,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了解这算怎么一回事。
阿欧卡亚挥推了骑士,但骑士没有带走那一袋子人头。女伯爵抬起小女孩儿的下巴,她紧盯着这张平凡的面孔。
“这个世界有一则真理!没人能在侵犯安鲁之后而不付出血的代价!你的老爷爷知道这一点,你的父亲知道这一点,那位海格力斯将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都做了两手准备。”
“什么……什么……什么准备?”特蕾莎有些结巴,她发现自己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她的目光始终落向一袋子人头。
“呵呵!”阿卡抖了抖地图,“若是我的主人真的能够不计前嫌,那么波索特家族就会选择合作,我相信你的随从一定能为近卫军指出那个地点。”
女伯爵边说边用指甲在地图上钩了一个圈。
特蕾莎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阿欧卡亚耸了耸肩,“这里有九个头颅,总会有一个告诉我。”
波索特小姐在向沙发里退缩,“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家族不是已经打算合作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过!你的家族和海格力斯家都做了两手准备!”阿卡惬意的端起茶杯,似乎她极为喜欢折磨这种弱小的动物。
“根据可靠情报,波索特家族和那位海格力斯将军再一次运用了791年时的老办法,一个意利亚佣兵团,再加上海格力斯家的一支精锐部队。他们打算沿路伏击,当然,是在谈判破裂的情况下。如果我的主人合作了,我相信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谈判真的破裂了!”
“等等!等等!谈判还没有开始呢?你根本没有说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条件!”
“没这个必要!”阿欧卡亚好笑的打量着波索特家的小小姐,她怎么还不明白呢?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谈判!如果可以的话,我的主人会把你的家族成员全都推上断头台,关键是我的主人始终无法确定波索特家族的行踪。而你,小羊羔,你现在知道这只是一个陷阱了吧?”
波索特小姐难以置信地望着女伯爵,“不!不是这样的,我……卫冈将军对这次会面担保过的。”
“卫冈将军?”阿欧卡亚嗤笑了一声,“会有人对付他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可……可亲王殿下在维耶罗那不是与卫冈将军达成协议了吗?”
阿卡有些不耐烦了,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幻想什么。
“维耶罗那是第五军区司令部,是海格力斯家族的大本营,谁会在那对付拥有数万子弟兵的卫冈将军?我的主人可不是疯子!”
“你的主人……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吧!求求你了!也许……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阿卡终于点了点头,“是啊!也许事情转圜的余地,所以你先告诉我你的家人藏在哪,之后我才能告诉你我的主人打算干什么!”
特蕾莎终于平静下来,“你在做梦!我死也不会说的!”
“呵呵!”阿欧卡亚微微笑了笑,她转向袋子里的头颅,“这些都是忠诚的勇士,但我的骑士还是有办法让他们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所以我相信,你也会的!”
山中的寒风突然猛烈的鼓噪起来,花瓶中的雏菊一转眼就凋谢了。
第十八集 第二章
上贝尔龙根和下贝尔龙根是科茨沃尔德山谷地区最美丽的一对姐妹村。两个村庄由地势高低区分开来,村庄之间被树木和良田掩盖的大片土地就是维斯里维亚省和博尔埃省的交界处。
走进村庄就仿佛走进一座泰坦的花园,虽然南方山区已经入冬,但村落中的松柏仍然沉淀着绿色。在791年的时候,或者说很多年前,上贝尔龙根有一座城堡守卫着,但现在只剩下一些碎砖和断壁。当时曾有一支兵势强大的起义军经过这里,他们顺便焚毁了这处小兵塞,并将一个中队的近卫军士兵全都吊死了。
士兵们的殉难地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小教堂,小教堂在下贝尔龙根的村口,远在山路上便能望见它那幽雅纤巧的尖顶。当地人都是富裕的农户,他们在这个幽静美丽的村庄度过了许多年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在起义者向村民发起号召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是冷漠的看着。
起义军离开这里之后,当地的村民为那些无辜的战士修建了墓园,因为在村民们看来,战士们是可爱的,并不像那些人说的那么可恶。这些战士没有抢过村里的酒窖,没有偷过村里的家禽,也没有将村里的女孩骗进树林。他们只是修护了水车、粉刷了教堂,还把他们的战马借给村里充作犁地的牲口。
在墓园的拱形院门上,当地一位爵士是这样题词的。
“谁能断言一朵浪花就可以代表大海?在这里安眠的人是被一朵浪花冲毁的,但我们始终坚信,大海的波澜壮阔意味着一段美丽前途。”
“什么意思呢?”奥斯涅元帅看不懂。
吕克·西泰尔准将冷冷的哼了一声,“意思是即同情战士们的遭遇,又理解那些匪徒的愤怒。”
“是这样吗?”元帅还有些疑惑。
别列斯基凑了上来,他打量着凄凉的墓碑。“我只知道这些战士是幸运的,至少有人为他们建造了墓园。可8431呢?我们在山区损失了很多人,他们的尸骨就散落在那些不知名的山沟里,恐怕神明是不会收留他们了。”
奥斯卡轻轻点了点头,“别列斯基,这次不会了。我会给牺牲的战士建一座巨大的纪念碑。”
吕克·西泰尔准将苦笑起来,“我的元帅,还没开战您就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呵呵!”奥斯卡笑了,他为长眠在墓园里的战士献上几枝长青藤,然后便和他的大部队离开了这个美丽的村落。
上贝尔龙根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葡萄酒庄园——胡安克,这里是贝尔龙根家族的发祥地。在六世纪中期,当时的贝尔龙根伯爵离开了他的祖国,到法兰经营大宗的葡萄酒生意。到了目前这一代,贝尔龙根家族已经成为极受法兰国王信赖的专营商,主要负责进口泰坦帝国的高级葡萄酒。
胡安克庄园举世闻名,源自它那庞大的地下结构。贝尔龙根家族用当地出产的一种明黄色的石料建造了主屋和大别墅,在坚实的丘陵黏土层挖掘了面积比地上建筑还要广大的酒窖。
贝尔龙根家的酒窖是陆续开凿的,进入地下就像进入一座大间套小间的迷宫,需要庄园里的长者为客人领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访问这座庄园的时候也是这样,由贝尔龙根家族的老伯爵引领,在地下漫游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阳光灿烂的现世。
“哦啦!一万桶各色陈酿,这是巨大的财富!”
贝尔龙根老伯爵骄傲的点了点头。
帝国亲王又握了握老伯爵的手,并说,“感谢您的家庭为帝国所做的一切!”
老伯爵又点了点头,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泰坦帝国军事情报局国际司第四十九秘密行动分部,即胡安克庄园,就这样平静的送走了他的最高统帅。为帝国特勤部门奋战了一个世纪的贝尔龙根家族依然保持着沉默。但有的时候,这种沉默会通过一些渠道抒发而出,变为惊天动地的愤怒。
一万桶各色陈酿,这确实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胡安克庄园的地窖经常会整理这些发家致富的资源,按照事前排列好的顺序和标记清晰的代码,贝尔龙根人会将各种指令藏入酒桶,这些酒桶会贴上代表贝尔龙根家族的商标,然后运往法兰王国。
在法兰王国的军情分局得到这些交换信息之后,便将当地的情报再次藏入酒桶,运回胡安克,交由解译人员进行整理,在归类之后提交南方分局情报资源统计分处,最后由南方分局报呈都林总部军情分析第一处。
也许,这会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因为它必须是隐秘的、高效的。但作为一名泰坦军人,尤其是无时无刻不在战斗的秘密军人!贝尔龙根人和所有为此服务的军情人员一样,机警、敏捷、行动力和效率惊人。
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离开庄园的第三天,由法兰王国送来的最新情报终于抵达广大的地底空间,鉴于这次情报接收工作的重要性,老贝尔龙根伯爵亲自查验了这批回收来的酒桶。
伯爵熟练地撬开了一只大酒桶的底座,木板夹层还是干燥的,那份机密情报被粘在夹层内壁,老人费了好大劲儿才一点一点的揭下那片小小的牛皮纸。
经过显影药水的处理,再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晾晒,牛皮纸上的密语终于显现而出。
贝尔龙根家的品酒师就是第四十九秘密行动分部的解译官,他用短短的一分钟便写出了这份情报的确切内容。
牛皮纸上的杂乱字符代表一个时间、一个地点和一个人名。这一切都预示着,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在这个人的身上,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教历798年12月29日,神诞节前夜,贝希特斯加登,维特尔斯巴赫爵士按照神教奥古斯丁教会的传统布置了丰盛的感恩宴,这位爵士邀请了许多宾客,宴会从傍晚一直进行到午夜。
在贝希特斯加登,没人不知道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大名,这位爵士是一位木材商人,是博尔埃省最大的木业行会的所有人。
贝希特斯加登是阿卑西斯山区最著名的几处风景区之一,人们来到这里多半是为观赏险峻的山景和神话时代留存下来的古老防御工事。就像许多山区城镇一样,贝希特斯加登依附在山体上,自由民的砖土石屋在山腰,视野开阔的山脊被贵族和商人的别墅群占据着。
山脊上有条石板路,横穿整个高尚城区,石板路的尽头有一座小广场,广场中心是一座造型幽雅的雕塑喷泉池,在广场朝阳的方向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科洛式建筑,这就是著名的贝希特斯加登旅馆,旅店对面是一座奥古斯丁教会的小教堂,教堂里陈列着一副在数百年后闻名整个人类世界的古老刑具,按照德语发音,人们称其是“法西斯”。
不过现在,贝希特斯加登的市民早就已经忘记这件刑具是怎么使用的,人们只记得“法西斯”这个古老的刑罚。
夜深了,座钟指向一点三刻。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官邸响起了门钟。这位爵士亲自迎到门口,他的面相还很年轻,只是留着一脸山区人特有的金胡子。
“真要感谢瑞尔人制作钟表的工艺!”客人向爵士扬了扬手里的怀表,维特尔斯巴赫自然被那块金灿灿的小东西吸引了,在七世纪末期的西方大陆,这样一件东西价值连城。
“是啊!您太准时了!”爵士拥抱了一下远道而来的朋友。
客人放开胸怀,他总算安全抵达这处避风港,维特尔斯巴赫家的慷慨和奢华是他领教过的,但愿这次也能舒舒服服的住上一段时日。
“怎么样?路上顺利吗?”爵士为客人脱掉厚重的皮裘,并将这件雪亮的银狐皮袄交给恭候在一旁的管家。
“真是算了!边境里里外外都是近卫军的哨卡,一路上我都忘记通过多少次检查了!”客人突然有些诧异,他注意到门厅里的侍者都是一些生面孔。“怎么?你换了管家?
“哎……别提了!”爵士叹息了一声,“之前的管家患上了流感,还传染给厨房里的帮工,我只得把官邸里的侍者全都打发掉。”
“哦……一群可怜的人!”客人耸了耸肩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维特尔斯巴赫爵士的官邸富丽堂皇,这个木材商人用金漆包顶,用猪皮充做墙纸,精致的器皿和各种泛着珠宝光辉的灯具为整个空间赋上明亮的光线,壁橱酒阁内更是堆砌着琳琅的佳酿和水晶、金银装饰的酒具,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精致的小器物,镶金的小画框、镀银的楼梯扶手、黄金狮子造型的门柱,虽然维特尔斯巴赫只是一位爵士,但他完全可以装饰这种皇家图腾,因为他是阿尔法三世陛下亲封的荣勋贵族,以黄金狮子作为门柱,可以体现他的身份地位,又可以展示他对帝国皇室的忠诚。
不过……谁知道这位爵士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
客人满足的放下餐叉,他又喝了一口微温的贝希特斯加登白酒,最后他捡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
“谈判破裂了!”
“什么?”维特尔斯巴赫有些反应不过来。
“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的谈判破裂了!”客人有些忧郁地端起酒杯,但他又缓缓放下,“完全不同了!完全不同!我们坚持斗争了七年,可是自从军事情报局全面介入南方五省之后局势就开始不断恶化,你还不知道呢吧?特蕾莎失踪了!”
“特蕾莎失踪了?”木材商人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