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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元帅走在中央战场最中心的位置上,他就在数万战士中间,一小队圣骑士守护在元帅周围,可银发老人一点也不安分,他一会儿跑到枪手阵营聊上一阵,一会儿又钻进刀斧手盾牌底下喊上几嗓子莫名其妙的东西。
中央战场仍在进行胶着的鏖战,反坦联盟军的主力阵营没有一点撤离战场或是放弃抵抗地样子。很明显,那位荷茵兰国王对他的王国军下达了抵抗到底的命令。尽管战争双方在主要战场投入地兵力相近,可卢塞七世没有像泰坦近卫军的统帅那样在战阵间出出进进,所以他地军队一直被压迫着锋线。再确切一点说,荷茵兰国王的主力阵营正在无形中后退。
千万人的拼杀会是怎样一种景象?长枪手卡尔谢特上士并不清楚。
因为他的团队被卡在刀斧手和弓箭手之间。枪兵们无所事是地堆积在一起,随着人群缓缓前进。
老大哥对那些抱怨着帮不上什么忙的战士们说,“我们地任务只是保持冲锋阵型,保持建制的完整性。”
战士们就问老大哥这是谁说的?
卡尔谢特就指了指不远处的那队军官团,“阿兰元帅!”
士兵们便着那位银发银甲银盔的老元帅笑了起来。然后就说,“怪不得我们的老大哥变得这么聪明!”
大兵团的主力决战,提出纵队阵型概念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曾经指出,胜负的关键就在于投入锋线阵营的完整性。阿兰对这一点极为赞赏,他也确实贯彻到实处。不过近卫军统帅对奥斯涅元帅地战术设想进行实践时又补充了几点,那就是——在保持锋线阵营完整性的同时,保证战斗力的集中性、各兵种集成作战地多样性和骑兵冲锋的突然性。
中央战场长近两千米的锋线阵列,能够与敌撕杀搏斗的泰坦近卫军只是最初地三列又或五列士兵,没有遭遇敌人的团队就在锋线后方监视着前沿的一举一动,一旦锋线上出现人员缺口。后队便整团整师地补充上去。
按照奥斯涅元帅提出的纵队概念,阿兰给战斗序列中的每个军都配备了一个骑兵师,为每个步兵师都配备了弓箭大队。在锋线陷入鏖战的时候,军级骑兵师总会找到缝隙反复冲杀,而师级箭手队伍总是隐没在战阵后方向敌人投去包括箭矢在内的一切远程攻击武器,不过当然。胶着的锋线无时无刻不在陨落生命,军会变成师、师会变成团、团会变成中队甚至是小队,在这个时候,事先预定好的战场坐标和战场编号就会起到决定一切的作用。
长枪手卡尔谢特上士已是48·13实际上的最高长官,也就是四纵第八步兵军第一师第三团的战场指挥员,按照战事安排,他的军必须击溃法兰王国第十五步兵军,可卡尔谢特已经带队完成了歼敌的任务,这个时候,他的战场坐标就要向前顺延,如果法兰王国第十五步兵军代表FO15,那么卡尔谢特的48·13在击溃FO15之后便要加入攻击FO14的阵营。
法兰王国第十四步兵军在战阵中心,这支重装步兵军在刚开始的时候打得有退有进有声有色,可合该他们倒霉,一个刚刚参军的泰坦弓手一箭射穿了那位军长的脖子,锋线上的抵抗立刻弱了下来。
近卫军战士用盾牌推挤、用刀剑劈砍,他们很快就在法兰人的阵营中打出一个三十米见方的突出部,而在锋线上形成突出部的概念就是即将突破对方的防线。四纵指挥官在这个时候已经站在突出部上,他冲身后的阵营大声叫喊,“论到谁啦?该到谁啦?”
卡尔谢特拍了拍身旁的战士,他冲那位将军擎起长枪,“是我们!48·13!”
“上来!都上来!”
卡尔谢特没有迟疑,他像蛮牛那样哼哧哼哧地冲了上去,后面跟着许多面目狰狞的士兵。
突出部遭遇三面围攻,每前进一步都要倒下数名近卫军战士,卡尔谢特的半个团队将长枪指向突出部的三个方向,他领导的集体就像一只愤怒的刺猬,在盾牌的缝隙和任何可以刺出长枪的角落反复攻击,长枪占据交战距离上的优势,突出部上的喊杀声逐渐弱了下来,可随时都有可能重新高涨。
卡尔谢特上士终于露出疲惫的神情,他的眼睛仍能准确地捕捉对手的破绽,可他的长枪总是慢了一线。一些精力充沛的枪手将老大哥挤到后方,这令卡尔谢特感到屈辱,他纠住一名战士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对方扯下锋线,然后自己补了上去。可这一次他有点不走运,一枚流箭在这个时候找上了他。刺中他的眼睛,卡尔谢特发出一声愤怒地吼叫。然后便摇摇晃晃地栽倒在地。
越来越多的长枪兵冲上突出部,卡尔谢特的长枪已被一个家伙拣走了,他艰难地撑着地面,一手攥住一把青草,一手紧抓刺中左眼地弓箭。
卡尔谢特在颤抖。就像患了霍乱的病人在打摆子,他地面孔涂满了血水,可他使劲儿运了几口气,然后……伴随一声悠长的呐喊,破碎的眼球和弓箭被他一块扯了出来。枪兵上士用独眼搜寻着地面,他从一具尸体上扯下一块布缕,然后从他的水囊里往布片上倒了一些烈酒。
卡尔谢特再次鼓足勇气,他把烈酒染湿的布片攥成一小团,猛地塞进左眼上地血洞。这个坚强的老兵差点被疼痛夺去神智,可他的肢体却被疼痛赋予了超人一般的劲力!这名高壮的木匠嘶喊着爬了起来。他从一位战士那里抢过一把巨大的战斧,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锋线。
距离中央战场不远的地方,近卫军左翼阵营。四米高的火眼女孩儿高地静悄悄的,没有人喊、没有惨呼、也没有弓箭和标枪呼啸而过的声音。
碎成步缕地黄金狮子旗在太阳雨送来的气流中迎风招展,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的尸身已经缩小,再也不负从前地挺拔。可英烈并不孤单,在他左右两侧排开了无数名骑士,在他身后的高地斜坡上,是近卫军左翼集群全部的骑兵军。
泰坦骑士的阵营只能听到随军牧师地祷告声,偶尔还会有一两声嘹亮的马鸣。终于,在牧师说到“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的时候,万千名骑士一同响应起来。
“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然后骑士们一齐在心口划下向神明企求的手语,再接着,火眼女孩制高点上的骑士纷纷瞪大眼睛,不是因为令人心烦意乱的太阳雨已经停歇,而是因为他们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壮丽奇景,也许……那是神痕也说不定。
从战场的南方绵延向北方,湿润的天空和低矮的云层之间架起四座光芒万丈的彩桥,一座横在敌人的头顶、一座连接远方的森林、一座较远,仿佛静止在天宇的另一端、一座较近,就在火眼女孩面前形成一道拱形的大门。
蔚蓝的天空浮动着彩虹特有的光彩,湿气被阳光蒸发,散出丝丝缕缕的白雾,白雾逐渐飘往天空,冷冷的气息令彩虹的光辉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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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3时20分,肖伯河河套大平原迎来了这一季第一次“撕碎雨”和“漫天虹”目睹这一奇观的近卫军战士都相信,“光明神护佑神圣泰坦”这可不是瞎胡扯的事情。
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那失去血色的面孔被漫天彩虹点亮了,凝结着血水与汗水的铠甲焕发五颜六色的霞光,他似乎在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严阵以待的敌人和那些再次推入锋线的火炮。他牵着嘴角,高擎着国旗,静静地徜徉在他的火眼女孩儿的怀抱里。
雾渺渺的高地突然响一声嘹亮的呐喊。
一名高大的骑士猛地向前挥起剑锋,“近卫军……前进!”
马蹄一跃而起,高地上掀起一片尘雨,紧随其后,万千骑士冲上高地,又如洪流一般倾泄而下,当漫天彩虹的光辉将骑士们打扮得色彩斑斓的时候,他们露出鲜有的笑容,那灿烂的笑容既像初次得到哺乳的婴儿凝视慈祥的母亲,又像偷吻成功的小伙子腼腆胆怯地偷望他的情人。
穿越高地前沿由彩虹构建的拱门,庞大的骑兵集群带起一道遮蔽天宇的烟尘,马蹄掀起祖国母亲的土壤,骑士的呐喊带动天空的流云,似乎当世的一切都在跟随这支队伍疯狂的前进,包括时间、包括血肉、包括千锤百炼的近卫军拥有的所有精神。
穿越彩虹的骑士就像从天而降的神兵,绚烂的光彩在骑士的铠甲和刀兵上不断流转,神明的视角在天地之间不断变化,一会儿是彩虹的光,芒,一会儿是飞跃的马蹄,一会儿又是骑士的身影。
敌人地阵营终于响起猛烈的爆鸣。荷茵兰侵略者的火炮嚣张地喷吐烈焰,实心弹在硝烟中划空而过,带起一条条惨白色地飞影。
大地在剧裂的震荡。泰坦骑士被掀翻下马、被抛进天空,被砸入泥土。可近卫军地阵营仍在前进,所有的骑士都在忘我的呐喊,所有的刀兵都像倔强的犀角一样直指向前。
轰击仍在进行,骑士们地密集阵型在距离敌阵只有二百米的时候已经变成稀疏的散兵线,可没有人掉队。更没有人勒紧缰绳!人体在炮火中飘摇,闪电般的火光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不断浮现。
五十米……二十米……三米……两米……马刀在惊慌失措的炮兵头顶呼啸而过,战剑在四散奔走的敌兵群落中不断劈砍。一支破碎的军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黄金狮子仿佛突然挣脱炮火的束缚,左近的骑士诧异地望着英雄地躯体,没人知道卡尔谢特迪欧利少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战马愤怒的踢动四蹄,支撑骑士和国旗地长枪就被拖在地上。
追随着这面国旗,更多的骑士冲出硝烟,他们好似由彩虹搭建的桥梁上一跃而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入敌人地锋线。
有些骑士撞上敌人的长枪、有些骑士在最后的炮火中陨灭,更有的战士无声无息莫名其妙地死于锋线前沿的战场。
在近卫军左翼集群冲击锋线的那一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敌人的面孔扭曲狰狞、布满惧意,泰坦战士的面甲冉冉升辉,他们的刀剑齐齐指向面前的空间。
在下一刻!光明神弹指一挥,时间流光异彩。战场上的一切随着既定的轨迹恢复运动。马匹的胸膛撞飞挡路的敌人,敌人的凶器刺入骑士的肉体。刀兵飞舞与惨呼呐喊组成沉重的交响,马蹄的飞奔就是鼓点,近卫军的欢呼就是合唱!数之不尽的骑士冲入敌人的群体,继续向前!
追随着国旗,继续向前!
长枪手卡尔谢特上士仿佛变成了古罗曼帝国的巨斧武士,他劈翻左面那个,踢倒右边那个,最后用他那扇面一样的大手掐住面前的那个,再用力一拧!上士丢开敌人变形的脖颈,然后大喊一声:“真他妈过瘾!”
没人能够形容卡尔谢特的面容,他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可不断滴落的油汗又把血块冲刷出深深的沟壑,他的左眼塞着一团腥臭扑鼻又混合着酒精的碎布,见到他的人总会下意识的掉头就走,这令卡尔谢特非常郁闷,他在锋线上找不到对手,只得去帮助其他人。
卡尔谢特这边一斧子、那边一斧子,他在整个突出部上不断奔走,他几乎救过这里所有人的命。
突出部在不断扩大,可近卫军战士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已经把敌人的中央战阵一分为二,直到卡尔谢特在疼痛和疲倦一块儿席卷而来的时候坐倒在地,他这才豁然发觉,他面前的锋线已经找不到敌人,只在不远的前方,矗立着一座插满军旗的大营。
阿兰元帅的卫队从突出部的后列赶了上来,尽管中央战场的其他部位仍在进行坚苦卓绝的鏖战,可突出部却陷入难得的平静,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巨大营帐,战士们还无法组织脑中的思想。
银发银甲银盔的老元帅排开众人,他走出突出部,并用慈祥的眼光打量那名坐倒在地的斧子武士。
“你叫什么名字?”
枪兵上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用独眼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位老人的军衔。
“报告元帅,悠B上士中队长卡尔谢特郎利……”
阿兰打量着这名战士,对方的眼睛受到重创,肩膀皮开肉绽,巨斧上还挂着一团血肉,好像是一截动物大肠。
“有兴趣跟我比赛吗?”
卡尔谢特用独眼凝视着元帅,他什么都没说。
阿兰指了指对方的主帅大帐,“谁先走到那就算谁赢!”
突出部的战士越聚越多,大家都在观望这边的动静,卡尔谢特望了望敌人的帅旗,他的目光与远处的彩虹融为一体,那灿烂的光芒令他感到一阵天悬地转!
阿兰用老瘦的躯体支撑着高大的战士,他对战士说:“跟我比赛!这是命令!”
卡尔谢特虚弱地点头,他已经无法读懂元帅地话到底具有哪些含义。他只是认清了命令这个字眼。巧手的木匠参军七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命令的意义。既然是命令,那就必须去执行。
卡尔谢特郎利空长着一颗大头和一身肌肉。他连母语里地字母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