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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舒泰得多。
“相信这个问题是最好理解的!这是关乎一个人生存指标的最根本的问题,衣食住行首当其冲地是什么?自然是保障生命力量!如果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他的身心健康若是不出问题才怪呢!”
保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昨天他喝了九杯黑咖啡,只吃了猫屎大小的一块起司。”
“这就是啦!”马斯洛翻了个白眼,“没日没夜的工作,再加上饮食和作息的极不规律。相信任何人都会出现晕旋、呼吸困难、眼底间歇光闪这样的症状,严重的就会伴随幻觉,最后才是深度昏迷。”
“他占全了!”缪拉无奈地嘀咕了一句。
“并且!”心理医生还打算补充。“我还没有深入追究亲王殿下的幻觉依据,那应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我的初步猜测是生存压力或是……”
“说说第二个问题吧!你不会知道亲王殿下负担着什么样的事情!”缪拉并不打算触碰奥斯卡的幻觉,或是他的隐疾。
“那就第二个问题!”来自都林大学的马斯洛教授合作地伸出两颗手指。“模拟人类的心理演变过程,当衣食住行这些基本的生存条件得到满足的时候,大家接下来会考虑什么?”
在场的人都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我的先生们,是人类生存的又一必须——心理安全!”大胖子终于展示出高等教授才有的自信心。“安全这个概念太宽泛了,饮食安全、出行安全、家庭安全、社会安全、公共安全……只要你是人,你就会有对人对物对事对一切的安全顾虑!但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亲王殿下的处境是特例、是唯一!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极不安全的环境里,这导致他对危险的顾虑要比玩着汤匙和娃娃长大的孩子深重得多!我猜他在遭遇危险时的反应必然是极端的、在思考安全问题时的疑虑和猜忌心也是……”
“真是算了吧……”恶魔桑迪又叫了起来,“亲王殿下是军人、是神选战士的领袖,如果他像一个公务员那样……”
“这只是借口!”马斯洛断然低喝一声。“不要用他的身份地位来掩饰他那脆弱的安全心理!在对某些人和某些事的时候,过于紧张的安全心理会导致整件事的变质!你们可以把这理解为所谓的疑心病!”
“也许军情局长这个特勤领域的差使或是他的身份地位真的要求他在心理安全上构筑一道比常人更加坚固的防线,但这道防线应该有松有驰,这才是正常的思维方式,有是正确看待安全问题的方式。而我们的亲王殿下,他在回答事关安全的问题时根本就不在乎其他,满脑子都是如何保住性命!可其实呢?问题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严重,他是被惯性思维驱策着进行防御。当然!他地进攻也是这种思维方式下的产物!”
人们都不说话了,尽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并不曾体现出疑心病过重的一面,但他在抵御和进攻时地表现的确有些歇斯底里。相信有限地几个人都还记得他曾让莫尼亚阿莫生对着他的心脏附近开一枪。算起来……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干过这样的事情。
“说说第三个问题吧!”缪拉有点不耐烦了,他已经意识到讨论的对象是一个极其危险而又极其古怪的人。而最令人无法接受地是他要跟随这样一个家伙上天入地。
“哎……”心理医生哀叹了一口气,“大家知道这是循序渐进的问题,是检验一个人心理健康与否的最根本的依据……”
“别说这些废话!第三个问题!”保尔气急败坏地打断大胖子,不到最后他是不会承认年轻的小朋友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可他偏偏知道那个小家伙的确不算健康。这种认知真是令人郁闷得想要撞墙。
“好吧好吧,如大家所愿!”马斯洛教授无奈地摊开手,“第三个问题是根据第一个和第二个问题衍生出来的,或者说……是相辅相成的一种心理问题!如果最初的两个问题没有达到可以接受地效果,那么第三个问题就是寻求解决的途径!比方说……我们吃不饱、穿不暖、出门被水泼、走路被犬欺,那么我们就会知道,应该改变这种生存状态,去挣钱养家糊口、去锻炼身体、去祈求神明赐福于你,我们总会有一个奋斗的目标,我们总要为一个目标奋斗下去。”
马斯洛环视了一遍在场地众人。“当然,无所事事一生庸碌无为的人遍地都是!可每个人至少做过一个梦,至少幻想过他所向往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可轮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他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他只是做了自认为是正确的事!而换句话说,就是他对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根本一无所知!”
“这是很严重地心理问题吗?”保尔有些诧异,他就是胸无大志的一类人。他并不觉得办个种猪培养场和无所事事有多大区别。
“这当然是严重的心理问题!”马斯洛瞪着杀手之王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这算正常人的生活态度吗?你们别想用亲王殿下的赫赫声威和盖世功绩来敷衍我,我已经看透他了,他对人生、他对这个世界、他对最亲近的人,他对一切的要求几乎是零!而进一步的要求就回到了第二个问题,是凡威胁他的,毁之!是凡他认为有必要或是正确的事,他就一门心思地投入其中,而没有问一声干嘛要去做这样的事。”
心理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要说到最危险的地方了。
“现在看来……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安全惯性驱使下的行动大多都是正确的反应,可如果某一天,他在没有明确的目标和目的的前提下做错了一件事,那么倒霉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包括你们这里所有人,甚至包括这个国家!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会把他带往哪里,难道这种状况还不危险吗?”
“你……你让我觉得亲王殿下是……猛兽或是其他一些没有心灵没有头脑的东西!可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默茨海尔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是啊!那么问题出在哪里?”马斯洛医生笑眯眯地打量着军情处长。
“看看亲王殿下对最后两个问题的回答吧!”
心理医生掏出笔记,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会在这种心理状态下成就了今日的名誉和地位,也许光明神真的是在无微不至地照拂他所选择的战士。
“第四个问题是爱给予、第五个问题是基于社会交往上的生存信息搜集!”心理医生指点着他的笔记。“第四个问题很好理解,光明神赞美爱情,在座的先生们都是过来人,尤其是炮兵将军,我可听说过您的大名。”
塔里干笑了两声,他知道自己的名声算不上动听。
“爱给予是双方的,说归根本,爱或不爱就是信或不信!亲王殿下不信、不确信、不敢相信、处于安全考虑不自信!”
“小小姐……”
马斯洛医生摆了摆手,他阻止了缪拉将军的发言。“我说的是他与女皇陛下!一个他口口声声承认爱、承认被爱的女人。”
“这似乎并不是亲王殿下单方面的问题!”默茨海尔男爵终于露出笑容,“亲王殿下与女皇陛下的……”
“你得了吧!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单方面的吗?”马斯洛不屑地瞪了军情处长一眼。“我的确不知道亲王殿下与女皇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把政治等诱发因素牵涉在内。若是单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爱给予应是承认彼此相爱的人慷慨为之的事,而不是反复计算得失、互相比拟心意,他们若是这样做了,爱就不成其为爱,只是一种麻痹彼此良知掩盖事实真相的东西!”
“麻痹彼此良知?掩盖事实真相?”
在场的人相互交换着眼色,他们都觉得该是垂询第五个问题的时候了,因为女皇陛下和亲王殿下已经做了麻痹彼此良知并且极力掩盖真相的事。
“基于社会交往上的生存信息搜集!”马斯洛对自己创造的这个名词还是比较中意的。“它是指社会信息和采集和利用,信息采集不但包括学习还包括正常的交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学习成绩是鲁宾元帅赞不绝口的事,但要说到正常的社会交往……似乎除了你们这些亲近的将校和随从,他并不曾与任何人有过互有影响的接触,他没有毫无厉害关系的朋友、也不是某个沙龙或是某个会所的座上宾,也许是亲王殿下不屑为之,但更多的是他所遵循的朴素的际遇心理。这种交往缺失的后果自然造成生存信息利用上的偏移……”
“说重点吧!”保尔已经快要崩溃了。
心理医生摊开手又耸了耸肩,“他不懂得与人相处,不懂得利用与人相处得来的信息,这种信息可以给他与人交往的自信,进而催化他的爱给予,一旦明确了爱给予,他自然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有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要为之付出努力,为理想目标付出努力是渐进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他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现自己缺少的东西,也可以从中发掘快乐、悲伤、荣誉、信仰等等等等!那么为了支撑这个过程,他就需要汲取生命力量来维持他的体魄和精力!”
都林斯科特大教堂陷入短暂的失声,也许马斯洛医师仍在怀疑在场的人们是否了解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心理,所以他在最后又总结性地概括一句。
“亲王殿下对五个问题的答案是鸡飞蛋打,这只能说明他的心理缺失几乎是不治之症,因为他的心力发展是在太早的时候兼以一个完全颠覆伦常的环境……”
一声巨响打断了心理医生的论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小角门里跌了出来,他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第二十三集 第三章
天亮着,阳光从丝绒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奥斯卡缓缓睁开眼睛,他疑惑地打量着四周,满脑子空白的思维令他花费好长时间才确定自己是躺在肯辛特宫的卧室里。
有人抓住他的手,奥斯卡便将头移向另一边。他看到阿莱尼斯就坐在床边,随便穿着一身居家长裙。
“他们都说你病了!”女皇陛下望着丈夫的眼睛。
奥斯卡微微摇头,他发现自己可以动,于是便使劲儿支起上身。
“现在几点了?”
“下午4点多。”
奥斯卡有些气恼地掀开被子,“我睡了多久?”
阿莱尼斯呵呵笑了起来,“从昨天中午一直睡到现在!不过……你该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应该称为昏迷。”
奥斯卡难以置信地望着妻子,“你当真?”
“当然!”女皇陛下把丈夫又按躺在床上,她换上一副毋庸置疑的神情。“奥斯卡,你确实病了,你该休息!”
奥斯卡就乖乖躺到床上,他没有心思思考阿莱尼斯出现在这里的含义,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自己是否真的生病,他已经完全醒来了,身体的各种感知陆续回归大脑。他腰酸背疼,嘴苦得像含着一口胆汁,他知道自己饿得快发疯,可肚子好像充满气体,什么都装不进去。
“给我一杯苏打水吧!”奥斯卡呻吟了一声。阿莱尼斯闻言就朝门口垂立的侍者望了过去,侍者立刻知机地转身离去。
“我不明白,你的骑士还在收拾东西!”女皇陛下有些闪烁其词。
不过她知道丈夫应该能够明白自己地意思。
“我已经比预定行程晚了一个星期。”奥斯卡用蓄满歉意的眼光回望妻子,他知道这个解释对阿莱尼斯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妻子的骄傲和矜持会逼迫她必须摆出一副“早知如此”甚至是满不在乎地样子。
果然!阿莱尼斯就像什么都没听到又或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轻轻笑了起来。“奥斯卡还是奥斯卡,即使病成这样还是要坚持?”
“又不是什么大病!”奥斯卡笑得很无奈。他本来是想换个说法,可又觉得要是不承认自己生病的话多少都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他这辈子也没有比现在感觉更糟糕地时候了。
“你的苏打水!”女皇陛下从侍者的托盘里取来水杯,丈夫要接过去的时候她却躲开了。
“还是我来吧!”阿莱尼斯边说边扶住丈夫的后颈,她被杯口放到男人嘴边。
奥斯卡没说什么。他只是出神地望着妻子,然后大口大口地吞。
“哦啦……感觉好多了!”
阿莱尼斯就笑了起来,两个人又恢复沉默,直到那位沉默寡言地宫廷长官纪伯纳委西阿塞利亚侯爵轻轻敲门。
“哦!我该走了!既然你没事了的话……”女皇边说边站了起来。
奥斯卡侧过脸,妻子的吻便重重落了下来。
“好好休息……”阿莱尼斯在卧室门边停下,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提起裙摆走出丈夫的视野。
奥斯卡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他将剩下的苏打水一口灌进嘴里,然后利落地爬起床,几步就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在将窗帘揭开一条缝隙之后他便看到宫殿大门外的一切。女皇陛下的马车和仪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