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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处长双目猛地一亮,他如获至宝似的单膝跪地。
“遵命陛下!”
泰坦帝国地主宰者按着昏昏欲睡的额头。“能拖多久拖多久……就像你说的那样,分批调查、分期调查、分级调查,一直查到那个遥不可及的胜利,或是查到……”或是查到这个庞大地帝国烟消云散。但阿莱尼斯毕竟说不出口,她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极了一头垂死挣扎的黄金狮子。这头狮子已经老了,已经堕落了,它无法承受鬃狗的群殴,也无法承受狮群中那些年轻力壮的不安定份子发动的逆袭。
阿莱尼斯恼火地甩了甩头,暂且把烦躁抛到脑后吧!她在管理一个帝国,可不是一个中产家庭。
摊开桌面上的战术地图,女皇陛下费了几个月的心力才搞清楚地图上的虚线、曲线、红线、蓝线等等东西代表什么意义,她有些吃力地分辨着敌我双方的排列布置,直到最后她才放弃似的把地图撇到一边,她知道自己确实该休息一会儿了……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
作为帝王,阿莱尼斯应该还算勤勉。只是较真起来,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谁都搞不清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为什么要在帝国即将遭遇一场抗战的时候举行婚礼。都林城的爱国青年都在唠叨……安鲁家长不务正业,他把打仗的精力全都用到女人身上了。
女人身上怎么了?女人身上美着呢!女人是光明神的杰作,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事物的集中体现。比方说,女人的乳房,这个部位承载着男人多少幻想?且不说这对造型完美的乳房有多么动人,也别去琢磨她会孕育多少乳汁,单说捧着她的时候。男人可以感受她的跃动、她的躲闪、她的矜持、甚至是她的声音和她的呼吸。
按照朴素心理学的解释,没有一定程度恋乳情节的男人会被归入犯罪心理精神科医师的研讨范畴,也就是说……正常的男人都喜欢这对长着一双红眼睛的小兔子,若说有的男人不喜欢,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有见识女人的胸脯,或是他的见识有限,只局限于他地那位营养不良的妻子。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从妻子的乳房中间探出头。他笑得好邪恶,就像童话中地大灰狼。至于萨沙伊,她用手臂挡住眼睛。只有在男人咬疼她的时候才会嗔怪地瞪上一眼,或是干脆舞动长长地指甲对男人示威。
奥斯卡的嘴唇沿着妻子的曲线逐渐向下移。他感到对方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喷吐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气息。这种气息令奥斯卡心旷神怡,他在香氛地环绕中不断向下探索,不一会儿就停在小腹上。
“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萨沙幸福地告诉男人,“一个健康的小家伙……拇指那么大!”
奥斯卡伸出一颗大拇指在妻子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我的天!我希望能以圣徒的名义祈求光明神让我看看孩子长到我这么大时的样子。”
萨沙作怪似的笑,“他呀……比你英俊!比你有魅力!”
奥斯卡就板起面孔。“但愿吧!我收回愿望,我可不想让他撑破母亲的肚皮!”
“你嫉妒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萨沙还在笑。
“我没有!”奥斯卡倔强地廊起嘴巴。
“你有……”
“我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呢!”喜悦的妻子厌倦了你来我往地语言游戏,她猛地抖起被子,迅速把自己和丈夫一同埋入欢乐的天地。
所以我们说……人心是一个可怕的谜。对别人来说它是一个封闭地器官,你要用匕首才能知道它长宽几何,而偏又无法知道它的秘密和感情。心脏最深处的空洞里潜藏着黑暗,那是光明神的圣光也照射不到地角落,是这位伟大的造物主赋予人类的最神秘、最隐私的处所。驱走一颗心中的黑暗是很困难的,而要照亮神明也无法达到的领域则更加困难。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心灵在膨胀、在时光中穿梭,他的身体因激情飞扬显出惊心动魄的扎实肌肉和恐怖的累累伤痕。而他的心灵……这个沾满凝固的血的小器官,把他从自己心中聚集起来的黑暗一点一滴地借由蒸腾着的情感排放出去。在这一刻,他是圣人无疑。
他带着怀孕的妻子虔诚地跪在教宗陛下的金袍前。即使对方给他的只是冷言冷语,他还是耐心地等待最高神仆为他的妻子和仍未谋面的孩子降赐神恩。他心满意足地离开圣罗曼洛夫兰大教堂,接着就去了距离城市最近的修道院,他向那位受宠若惊的院长承诺……他会为这间修道院扩建翻修。要把它建设成世界奇迹!代价是修道院要易作孩子的名字。
哦对了!孩子的名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琢磨了一个星期,结果他的脑袋里面蹦出来的都是“约翰、里昂、塞纳、罗兰”这类不入流的东西。他只得再去拜访教宗陛下,不过很明显,教宗不是很乐意。以他的身份,为孩子赐名之后就要担任教父,目前的最高教庭还不该与安鲁那么亲近。
奥斯卡第一次没有威逼一个不愿让他达成心愿的家伙。他开始四处征集,但他的亲信将领甚至是花园里的园丁就像不识字一样,征集到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难听,还晦气。
这个时候,泰坦亲王那位一直躲在恺撒皇宫里的未婚妻终于出面了,她先是聪明地征求了安鲁主母的意见,然后才找到浇头烂额的准父亲。
“辛亚利安鲁内塔加波——这是男孩儿的名字!”卡罗阿西亚碧蓝色的双瞳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辛亚利?”
“水仙郡的原住民如此称呼安鲁的领地,意思是‘永不干涸’”
“哦啦……”奥斯卡就像陷入梦境,好一会儿才找回神志。“女孩儿呢?女孩儿呢?”
“罗曼尼娅!水仙郡的原住民习惯用古神教的旧称礼赞给安鲁大地送去春天的神女!”
“辛亚利和罗曼尼娅!”奥斯卡急急地搓手、使劲儿地抓鼻子,“棒极了!这两个名字可真是棒极啦!我要去告诉萨沙,我要去告诉萨沙……我的子女有名字啦……我的子女终于有个好名字啦……”
所以我们说……人的伟大不在于他是什么,而在于他可能做什么!
尽管,评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人十分不易。但在田,年末,以及之后长达两年地第二次卫国战争里!残忍、阴霾、不尽情理等等的恶劣情绪一直纠缠着他,他做了许多悔事憾事。也成就了古往今来的英雄都无法达到地赫赫威名。
我们得问,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怎么了?他已经拥有四位夫人。
已经拥紧怀有身孕的妻子。这将是他与妻子们地第二个孩子,不是情妇的、不是束手束脚的阿莱尼斯,是他和萨沙的孩子!而他那决大的信心足够令他相信——萨沙会给安鲁和未来地大地孕育一个接班人,叫做辛亚利!可熟悉大陆史特别是安鲁帝国早期历史的人都该知道,世界上并没存在过一个叫做辛亚利的安鲁帝王。一切关于这个名字的记载都被刻意抹去。
不管怎么说,主母大人怀孕的消息对年纪轻轻的大家长绝对是一种莫大的鼓励,是前所未有的心灵激励。在意利亚逗留期间接触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人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从那时开始,奥斯卡的精神面貌变得从未有过地开朗。从早到晚,他始终带着笑,对妇人谦卑有礼,对男人和蔼可亲。对他的军人……他爱上踢他们的屁股,并用教训下一代地口吻开他们的玩笑,就像天底下的军人都是他儿子。要是说到最有意思的一件事——他侍候孕妇地精神头连最称职的奶妈也会钦佩不已。
奥斯卡听说烟草对孕妇有害,于是就把自己藏的、朋友送的、顺手牵羊得来的大盒大盒的雪茄全都丢进井里。一点都没犹豫;他又听说应在孕期就对胎儿开始教育,这有点考验男人的想象力,但他还是从维耶罗那和罗曼当地请来最著名的军事家、音乐家、文学家、画家……他和这些,家,变着法儿地折磨萨沙伊的听力;有一天。奥斯卡听说妊娠纹的颜色深浅与孕男孕女有关系!和街上抓来的孕妇对比一下,不得了啊不得了!萨沙的腹线颜色浅了少许,奥斯卡就找来颜料和画笔,即使他的妻子骂他蠢货他也不理……萨沙怀孕只有一个月。那条腹线能深到哪去?
大家应该看得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他的辛亚利寄予了多么大的希冀!他枕在妻子单薄的雪白肚皮上,尽管那里一点都未隆起,他还是对儿子小声嘀咕:
“儿子啊儿子!辛亚利啊辛亚利!告诉我……你喜欢德意斯的雪还是意利亚的雨?你爱恋西葡斯的海还是法兰的巴厘?作为父亲,我推荐巴厘!那是法兰人的首都,据说是世界上最浪漫最时尚的大都市……”
“闭嘴……让我睡……”
奥斯卡没有理会渴睡的妻子的无病呻吟,他换了个姿势,尽量让孕妇舒服一些,然后他接着人家的肚皮上自言自语。
“儿子啊儿子!辛亚利啊辛亚利!进攻巴厘有两条作战原则,这虽然不关你的事,因为做父亲的会把法兰送给你,可你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儿子,你必须知道!进攻巴厘有两条路!”
奥斯卡边说边将一枚早就给儿子刻好的桃木骑士放到妻子的肚子上,这枚木骑士在女人的胸膛上奔驰,直达峰顶。
“第一!以三个最精锐的骑兵纵队由你的卡罗阿西亚妈妈的祖国出发,翻越阿卑西斯山上的冰帽,奇袭法兰东北,突入高卢平原!不要顾及法兰人的围追堵截,一路向前,直捣巴厘……”
“第二!”女人肚皮上的桃木骑士变成一大片,“稳扎稳打,将足够法兰王国军啃上半个世纪的庞大集群会兵维耶罗那,由勃特恩省的边界出发,在国境线对面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打几场大型战役,然后……”
萨沙伊翻了个身,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全军覆没”
“你可真扫兴!”亲王殿下大声抱怨,换来的是妻子用一颗巨大的枕头彻底堵住他的嘴。
后来……奥斯卡换好衣服,又亲了亲沉睡中的爱人。不是他玩够了,而是他要去实现给儿子的一系列承诺。
缪拉将军像个桃木兵偶一样面无表情地耸立在门边,亲王殿下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地告诉对方:
“南方集团军群打响了先行者之战。”
时间是教历801年7月23日,南方集团军群遵照传统打响了抵御侵略者的“先行者之战”我们还没看到《泰坦卫国战争史》上的明确记载,只知道一位泰坦元帅在事发时吭起了水仙郡古老的摇篮曲。
第二十五集 第九章
和那些守卫大城市的老爷兵比起来,在偏远边境地区的卫所打发日子自然最是难熬。七月底,守护泰坦南部边疆的战士们刚刚送走令人想要诅咒的雨季,来自法兰的侵略者就找上门来了。
自打第五军区的大本营送来战事安排之后,边境各处卫所里的士兵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他们忙碌地向后方抢运物资,忙着布置各自的防御工事。说是工事,可战士们心里清楚,卫所兵站的木板墙和石头堡垒架不住一发投石机的大石子。
话虽这样说,战士们都没抱怨,他们像往常一样紧张地训练,在各条边境要道和开阔地上往返巡逻,协助当地居民撤往大后方,帮助地方税务部门和政府机构转移办事人员。
这样一忙就是一个多月,边境对面的侵略者越聚越多,距离泰坦国土越来越近,有时隔着一片小树林就能看到法兰人的炊火。在南方的大平原上,无数朵炊烟腾空而起,看得泰坦战士的心胸一阵冰凉,可他们是军人,在念叨几遍“狗崽子还真多”以后,战士们就撇撇嘴,各干各的去了。
西尔布特村在勃特恩省最南端的边境中轴线上,这里本该是一座大集镇,其实它曾经的确就是,可近卫军以防卫上的需要为借口硬是拆毁了这个大村子的一半建筑、迁走了一半村民,这件事让久居于此的人们十分不满,即使过了数十年,村里的老人见到当兵的还是免不得要数落几句。7月23日,一大早。西尔布特与村口那条跨越边境地小河一同醒了。金色的阳光铺在河流和小村之间的谷场上。一头奶牛独自闲逛,把小牛犊丢在一边。年纪小地东西都有好奇这种坏习气”卜牛犊一动不动。它凝视着不远处那座彻夜未眠的卫所兵站,状似仔细地思考问题。
最近。大约是一星期前,村里地人开始议论一件事。堂娜大婶家的小西尔失踪了!确切一点说,是在附近那所兵站就快服役期满的西尔上士失踪了!原来村民都相信堂娜大婶的儿子是附近山里迷了路,总有一天会回来,可是……西尔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在服役期间,即使他的长官出门巡逻也要西尔带队。
这样一来,始终关注这件事地村民就分成两派,一派是“俘虏派”,他们说小西尔必是在巡逻的时候中了法兰鬼子的埋伏,不过他要是肯冲人家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