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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时间还是作战力度上。投入第一阵的四支部队都与总调度官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让舒曼伯爵又找到了给人装修房子的那种感觉。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放下单孔望远镜,第一阵确实赢了下来,可他是一位真正懂得军事、懂得战争的统帅,第一阵的轻松取胜并不代表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长墙不是城墙,用于防守还是过于冒险;骑兵不是马帮,高强度地反复奔袭会让骑士过快地丧失续战能力:缺口不是通道,那是近卫军在战场留出的防御空隙;步兵不是地基,即便它已插在战场上,可敌人还是能把它给拔起来……你怎么解决?”
加里宁近乎无耻地撇开头。“我只负责战地调度事宜,如何防御、如何运用骑兵、如何巩固出击通道、如何把步兵钉在战场上,是您需要思考的问题!”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发火。因为舒曼伯爵说地没错,战地调度官仅仅只是战地调度官,加里宁要决定的事情就是在何时何地配置何种军力,如果光靠一个建筑师的奇思妙想就能取得大决战的胜利。那么帝国地摄政王殿下干嘛不和妻子们去野餐?战役成败,关乎到从上至下的每一名指挥官、关乎到每一名身临其境的士兵!
“南边怎么样?”奥斯卡再次调整镜孔的呈像,可看也是白看,战线南北绵延三十多公里,除了方圆七八公里之内的战场,其他的地方他可一点都看不清,只有模糊的一大片绿色原野。
“南边?”加里宁调出了最新的战事通报,他缓缓摇了摇头:
“南边的法兰王国军已经投入攻势,不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值得关注的是北边……”
舒曼伯爵欲言又止,他摊开一份新的战地通报,尽管每份通报上只有极为简单的只言片语,但加里宁却把这份战报反复翻看了好几遍。
“我真搞不清利比里斯人和威典人是想干什么?北边还没开战,威典指挥官约见了我们这边的高级将领,双方还在聊天!”
奥斯卡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费戈元帅,之前的对话都让水仙骑士总指挥听到了,费戈·安鲁·底波第没有表达他的意见,只是笑得雪地里的老虎一样残忍。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威典王国军的指挥官竟是一位眼睛湛蓝的年轻人,和所有北海人一样,他有单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鹰钩鼻子,只是因为他年轻,所以他还没有蓄起胡子。“红胡子海盗”说的就是这些靠打劫打出一片领土的威典人。神圣泰坦之所以神圣,也是因为大陆上绝大多数君主国的王公贵族都没有泰坦人承袭自古罗曼贵族的高贵血统。也是因此,泰坦人既是真正的贵族,他们自然用“下等人”来称呼西方人。
“古朗托尔将军,会面该结束了!”首都战区总司令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有点不耐烦地打量着对方。
古朗托尔,威典侵略军的总司令,这个白面孔鹰钩鼻的高个子年轻人专注地打量着泰坦人送来地礼盒。他对安东尼奥尼将军的要求不闻不问。
首都战区总司令不以为意,他笑得极为阴冷。反坦联盟近乎孤立于平原之上,法兰王国军一部在维耶罗那损失惨重不得寸进、包围瓦伦要塞的方面军在忙着围追堵截四处流窜地近卫军西部集群、贝卡方面的守军已经覆灭、最为强盛地德意斯进攻集群还在研究苏霍伊家族和残余的北方军围绕灰熊要塞布设的山地防线。这样一来。决战双方中只有泰坦能够获得实力强横的援军,如果反坦联盟不急着决战。安东尼奥尼乐得轻闲一身。
“能告诉我……你们如何安置金雀花骑士团剩余的官兵吗?”古朗托尔忧郁地抬起头。
“这是我军水仙骑士团地问题。”
威典指挥官点了点头,“那么……就这样吧!”
“是的!就这样!”
就在敌我双方的战地司令打算回到各自的阵营时,古朗托尔突然转过马头,他看了看泰坦将军,又看了看礼盒里的人头:
“您知道吗?这是我的父亲……”
安东尼奥尼有些动容。但他只是向对方压了压军帽,“抱歉啦……这是战争!”
“是啊!这就是战争……”威典指挥官笑得异常凄凉。
战争,人类对于这项最高级别的斗争始终没有给予准确的定义,当他们觉得事物的面貌已经无法改变、或是自身的欲望无法满足,他们就会选择战争,而且会说“为什么不呢”就像战争是天经地义地事。
泰坦人对于战争的理解是全面的,这种理解奠定了近卫军这一庞大战争机器最为突出地一个部件,那就是作为一个单一民族群体所能拥有的全部精神。
若把伟大的祖国泰坦比作母亲,近卫军士兵会说,“母亲!不要啼哭!”母亲的眼泪会使孩子们异常痛苦!在战场上。士兵会说,“母亲,看着我吧!”伤者地呻吟。死者的寂灭,咬牙切齿地搏斗以及沉重的长矛和利剑迸发出的铿锵噪音,这一切都使母亲黯然伤神。
代表泰坦民族集群的斗士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他们对这块田野如此的忠诚!口令和军官们的呼喝不绝于耳。战士们凝神听着、瞪眼望着,生怕有些遗漏。下一刻,也许!他们中间的一个又或全部就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回归故乡的教堂。他们的母亲会看到鲜血染湿的衣襟,还有孩子们那安详的面孔。
安东尼奥尼在回到己方阵营的时候抓住了传令官,他说:“进攻!咱们不能再让脚下的土地和身上的军衣受到那么哪怕是一点点的侮辱!”
于是,进攻!
位于战线北部的近卫军士兵大半来自远离前线战场的后方,凭心而论,他们对敌人的认识比较模糊,也不像前线战士那样与侵略者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参军、服役,战争以外,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生命、生活、生存,对士兵来说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战争是罪魁祸首,它改变了一切,特别是人!
不难想象,一位母亲绝无可能任由她的孩子充当凶手,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孩子会用明晃晃的刀剑把他人变作尸首。她也没想过,她的孩子必须这样做!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军人是野兽,当兵的都是牲口,因为他们被轻易赋予杀人的权利,而他们自己,也会被敌人轻易斩杀,那种痛快干脆的杀法,真的是对付牲口的劲头。
经历了第一次卫国战争的先行者之战,克利斯上士已经彻底摆脱了面孔上的稚嫩,在那场注定要用鲜血和生命去捍卫尊严和国土的战斗中(800年4月30日,奎斯杰里茵先行者之战)列兵克利斯下士是近卫军第十三军区第三军第二师第一团唯一一名幸存者,是侵略者的最高统帅荷茵兰国王卢塞七世陛下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永远都记得!
走在陆续进入战场的队列里,克利斯上士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第一版《泰坦卫国战争史》 第一卷 上市的时候,他的长官送给他
一本。克利斯看着卷首语上地描述,过往的战斗岁月历历在目。
一位英雄军官告诉即将向百倍于己的敌人发动冲锋地战士们:
“近卫军士兵!我不是命令你们去抵抗。也不是命令你们去进攻,而是命令你们去死!”
克利斯想到这儿,他感到心口的血液开始燃烧起来。烧得他头疼欲裂!他是那场战斗地幸存者,他是先行者之战里的幸运儿!他被首都军部通令嘉奖。他被军区首脑调到清闲的大后方,他在801年成了家,他的妻子在802年生了个女儿!所有的人在遇见他地时候都会向他提起“幸运”这个字眼,可克利斯却不这样认为。他的战友全都倒下了,他的父亲就死在他的怀里。经历过这一切,他活了下来!这难道是幸运?幸运令他生不如死!
第二次卫国战争如期而至,克利斯上士对战争的渴望和期待已经接近变态的程度,他在大后方的一支部队,这里没人喜欢战争,可克利斯却带着他的一小队士兵早晚操练,认识又或不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魔鬼军士长“!终于!此时此刻!克利斯带着他的小队走出了冲锋营地,所有地士兵都紧抿着嘴,只有克利斯在笑,他要实现对战友的承诺了。尽管对面不是荷茵兰人,可道理是一样的!他要把拦在面前地鬼子劈成无数块,再把鬼子挫骨扬灰。要不然……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幸运?
“锋线不要太过致密……散开一点……不要担心箭幕……箭雨下落之前还有足够我们擎起盾牌的时间……”
克利斯有点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发号施令的大块头,按道理说,他是首都战区第三纵队里面少数地几个有过实战经验的士兵长,他完全应被任命为冲锋引导官。可这个该死的大块头却霸占了他的位置!
虎克,艾尔曼黑着脸,他也不耐烦,这支部队提前一天进入出击位置,可战役爆发至今,北部战场依然平静如常。
“克利斯,叫你的人准备投枪!”
克利斯对这个大块头的命令倒也不含糊,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
“都听到了吗?都准备好投枪!”
队伍中立刻响起一片钢铁枪头胡乱碰撞的声音。
虎克,艾尔曼以目测确定了一下敌人的位置,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排头阵型的角度。按照上头的安排,对面那支正在向战场中线前进的步兵部队可不关他的事,他的任务是策应骑兵的冲锋。
骑兵来了!铺天盖地!泰坦战士们不约而同地回头张望,长墙之间的烟尘弥漫扩散,战士们就掩住口鼻,只是尽可能高地举起手里的兵器。一支声势骇人的骑兵擦着步兵们的肩膀跃入中线,打头的虎克上士就感到心神一阵激荡,在骑兵制造的烟尘里面,虎克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颗敌人的头颅飞上半空,然后就是万马奔腾冲锋扫荡的壮观景象!
“真是见鬼!”克利斯甩了甩手里的大剑,他在锋线后的第六排,根本就看不清战场上的事。
虎克突然发出一声怒喝,“前进!前进!跑起来……跑起来……”
步兵阵营开始提速,骑兵制造的烟尘也在这时缓缓飘散,摆在泰坦战士面前的就是一支已被冲得七零八落的散兵阵线。
“克利斯!你在等什么?”虎克凶狠地瞪了过来。
克利斯正在走神儿,他猛然醒转,“快啊!投枪!投枪!”
在泰坦战士粗壮的喘息声里,数百支投枪凶猛的离地飞起,枪矛混在箭幕之中,以雷霆之势压向慌张的敌人。
就在虎克艾尔曼率先冲入敌群的时候,箭雨和投枪凛然落下,被骑兵冲溃,又被步兵阻击的利比里斯王国军几乎没有像样的抵抗。壮似狗熊的士兵长攥着特大号的战斧,东劈一下、西凿一下,舞了一轮,在他身边就不见一个站着的敌人。
克利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被推挤着的士兵挡在锋线后面,有时只能凭感觉投掷刺枪,但虎克太高大了!那把高高扬起的战斧就是作战的信标,位列锋线的士兵都赶往那个方向,他们踩着敌人的尸首。追随冲锋引导官,一直前进!一直向前!
不管怎么说,敌人地抵抗确实是存在的!敌我双方都是生力军。尽管泰坦战士在战役开始就占得上风,可敌人的抵抗也是实实在在、并且舍生忘死!在虎克率领他地战士杀出散兵圈之后。压力陡然大增,利比里斯王国军终于恢复了精神,他们挡住泰坦近卫军的去路,在盾牌构成地锋线上大胆迎击,而虎克。战役才刚刚打响,聪明的士兵长有的是时间跟敌人周旋,他跑到战阵后方,集合了弓箭手和所有带着投掷类武器的刀斧手,就在锋线僵持不下之际,他就组织这些投手和射手时不时地送给敌人一些意想不到的小物事。
克利斯理所当然地接替了冲锋引导官地职位,他像疯了一样劈砍敌人,一剑不够就再来一剑,还在挥舞利刃的时候大声叫喊:“死啊!死啊!杀啊!杀啊!杀光鬼子……”
士兵们颇受熏陶,他们投入忘我的战斗。也没留意由敌人阵前迂回而来的骑兵部队已然陷入焦灼和恐慌。
打到面前的敌人无法续站,虎克重回锋线,他下令放弃追逐。原地休整。就在兴奋的战士们没完没了地开始唠叨的时候,一阵猛烈的炮击干扰了他们的心神!
“怎么回事?”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被突然降临在战场的炮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
“不清楚!”
在场地军官都开始关注战阵北侧,为什么荷茵兰人在把火器部队收归中央阵营之后,他们的右翼部队仍会向战场上的近卫军阵营施以火力打击?反坦联盟军到底有多少火炮?是利比里斯人还是威典人?这些事情谁也说不清!所有地军官都皱起眉头。他们紧张地注视着镜孔里的呈像,虽然看不到暴露在敌人炮火中的士兵,但他们能够听到悲壮的轰鸣、感到大地地震动。
“军情局!军情局负责战场调研的人是谁?”帝国摄政王从没在作战中对着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