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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拉伊娜抬起头,她接过丈夫的话,“所以!不管是战术还是赌博,没人是你的对手!”
奥斯卡捏住妻子的下巴,“没错!你说得对极了……”
号炮的轰鸣吓得摩加迪沙公主猛地抖了一抖,丈夫的怀抱又紧了起来,阿赫拉伊娜能够从中感受到温暖,但安全感就没有了。
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擎起了望远镜,他看了看南边,又看了看北边……开始了!
“开始……”
随着一声低喝。几名护士打扮的健壮妇人一同发力,她们把倒在血泊里地士兵从担架上提了起来!
“小心啊……小心啊……”护士们互相提醒着。
这名浑身浴血的士兵本已失去知觉,突然移动触发了他的神经。意识一旦回归脑海,疼痛接踵而至。他呆愣了半秒钟,然后猛地发出惨吼!
护士们喊着号子,再次运力,伤兵就被放倒在早已浸满鲜血地行军床上了。
“好啦!叫医师过来吧!看看这个小伙子还有救没救……”谢夫娜打发走了身边的几个帮手,她看了看已经从村庄扩充到整个草场地死伤聚集点。说实在的,她已经后悔了,那个大个子士兵长说得没错,这真是一件该下地狱的活儿!
护士从染满鲜血已经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外套里摸索了一阵,等到她抽出手,那颗包装精美的糖心巧克力就出现在手掌上。谢夫娜从没离开过她地村庄,她并不知道这个包裹着金纸、散发出甜香气息的东西是一颗糖果。
从男人们冲上战场开始、从死伤聚集点迎来第一个吓人的伤患开始……谢夫娜还记得,就在她和临村的几位妇人笑呵呵地聊家常时,那个混身染血的士兵被人抬进村了,他的胳膊只连着一点血肉。身上还有好几道惨红的大口子!
不管怎么说,就从那个时候开始,谢夫娜被吓坏了。死伤聚集点临时拼凑起来的女护士们都被吓坏了!她们手忙脚乱、又哭又闹,她们不怕血的,却怕那些被痛楚完全扭曲的面孔。
后来……这就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谢夫娜不再害怕,因为死伤聚集点里地尸体和伤员越来越多。她记得那位高大士兵送给她的东西不慎掉落,她把它拣起来,然后她就闻到一股与死亡和恐怖截然不同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彻底松弛,她又可以用淳朴地笑容面对那些和自己的弟弟一般大小的男人们了!
所以,每当谢夫娜感到天旋地转心口酸疼的时候,她就会把大块头士兵地礼物拿出来闻一闻,那个味道真的是太甜美了!谢夫娜开始偷偷幻想,这件从来都没瞧见过的东西是不是她的聘礼呀?如果是的话……
虽然那个大个子大得离谱,但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你醒啦?”谢夫娜从自我陶醉中猛然醒转,她惊喜地注视着躺倒在床上的帝国战士。
克利斯愤怒地别开头,他确实醒了!他为什么还会醒过来呢?他为什么没有跟战友们在一起呢?有过一次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让他经历第二次?
克利斯摸住一把匕首,但那个莫名其妙的护士已经凑过来了!
“喂!你知不知道?你是大英雄了!是一大群将军把你送到这儿的!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肩膀上带金章的家伙!”
克利斯不想说话,更何况这个笨女人的话令他更加恼火!英雄?牺牲的战友才配得上英雄这个称呼!克利斯算什么?他是懦夫、胆小鬼!他只是一个被战友抛弃的可怜虫。
“这是你的吗?”谢夫娜用染血的手指挑起近卫军上士的项链。
克利斯一把打开女人的手,项链和神牌是战友的嘱托,他还记得。
谢夫娜有些不乐意,她的面孔突然涨红了!
“喂!我不认识你!但我认得这条项链和这块神牌,它们属于一个比最好斗的公牛还结实的大个子士兵,你认识他吗?还是说……你从他哪把这个东西偷来了!”
克利斯不言不语,他的牙齿就快被自己咬碎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了不得,她又提起虎克!这不是存心要克利斯难看吗?克利斯之所以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就是因为虎克!虎克用公牛一样的躯体为克利斯挡住了漫天箭矢,又用马蹄一样的拳头猛敲克利斯的头,克利斯醒来的时候就在死伤聚集点了,但他也祈祷过,也许虎克还活着。
“喂!听我说话!”谢夫娜被对方的不闻不问激怒了。“你信不信我只要拨出这个止血夹你就完蛋了?快点告诉我!那个大个子士兵呢?你的项链是不是从他那里偷来的?”
克利斯真地不耐烦了,他奋起全身的力气揪住女人的衣领,并用喉咙能够发出地最大的声音勃然怒吼:
“他死了!他死了!他们都死了!”
谢夫娜倔强地凝视着歇斯底里地近卫军士兵。她不信,可她的眼睛却涌出两颗豆大的泪珠。淳朴的少女伸手入怀,然后她就拿出那颗糖果。她并不知道这是糖果,所以她耀武扬威地说:
“我不信!他不会死的。他对我下过聘礼了……”
“聘礼?”克利斯瞪大了眼睛,他盯着少女手里地糖果,如果他没记错,这是虎克从自己手里夺去的,虎克还说。他从来都没吃过巧克力糖果。
谢夫娜突然狠狠地打了士兵一巴掌,乡下姑娘的狠劲上来了,“你说呀!你给我说清楚!他怎么了?”
克利斯看了看姑娘,又看了看“聘礼”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找伽——“,“找?怎么找?死伤聚集点外已经挖出了好几块一人多高的大坑,名义上叫做集体葬礼,其实还不是为了处理起来方便简洁!近卫军士兵的尸体一层压一层,收集尸首的民夫码了一层,盖一层土。然后再码一层,再盖一层土,放眼望去。除了留空的几处大坑,卡尔查克特村的郊外遍布新翻新埋的泥土。克利斯拖着谢夫娜,他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块体长两米宽一米的肌肉疙瘩?”
负责收殓尸体地男男女女茫然摇头。他们见过太多的面孔,谁会在乎这个?
“有没有见过一块体长两米宽一米的肌肉疙瘩?”克利斯有问。
“好象……那边有一个……”
终于有答案了!克利斯拖着谢夫娜奔了过去,在一块还没赶得及掩土地史坑里,一具异常健壮的尸体占去两个人的位置,他的铠甲尽是鲜明地伤痕和乌黑的血洞,但克利斯和谢夫娜看不到他的面孔,他的面孔被战友的尸体压住了。
“这是他的脚……我认得……”谢夫娜瘫坐在土坑旁边,她对虎克的大脚记忆犹新,那双大脚让她想起了犁地的牲口。如果虎克娶了她,只要这个大块头节俭勤劳,谢夫娜暗下决心,就算他再大,等到黑灯的时候,自己也任由他折腾!可是……他竟死了!
克利斯盯着壮硕的尸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要说什么呢?虎克死了,克利斯不该抱怨他,尽管仍然无法接受,但克利斯还是承认自己的确是幸运的!在有生之年的军旅生涯,他遇到这么多勇士、遇到这么多英雄、遇到这么多兄弟,他难道还不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压在巨型士兵身上的尸体突然倒向一边,虎克的面孔就露出来了,他怒瞪着眼,直视克利斯和谢夫娜,但——这不是虎克!
克利斯大叫倒霉,他为这名受到惊扰的大个子士兵合上不能瞑目的双眼,然后又念颂了一遍神教的弥撒福音,这时就有一个爱管闲事的老女人凑了上来:
“你们在干嘛?”
谢夫娜这才懂得笑出声来,刚刚她都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活在世上的气力了,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她跟那个大块头士兵只见过一面、说了十几句话,她甚至不知道他叫虎克!她甚至把他送的巧克力当作聘礼了!
“我们……我们在找一个大个子!他……他就像他那么大!”谢夫娜不得不指了指另外一个大个子。
“哦……有印象!”妇人夸张地挺起胸脯,“那绝对是一个大块头!我亲眼看见十几个士兵一块抬着他,听说是北部战线送来的大英雄!是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指明要从光明神那里抢回来的人!”
“他在哪?”克利斯和谢夫娜一块儿叫了起来。
“十九号手术室!”
十九号手术室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等待手术的伤员已经挤满了屋子里的过道,外面的场院里排了更多。
通过杂乱无章的手术室,再穿过洒落着鲜血、绷带和无数药瓶的村中小路,在抵达十九号伤员区的时候,克利斯和谢夫娜一眼就看到那个一人占去两副担架的大块头,不知为何,克利斯和谢夫娜就是那正是大难不死的虎克艾尔曼上士,这头野象一样的怪物在昏迷一段时间之后又活过来了!那枚穿透脖颈的箭矢已经取出,箭头是擦着他的大动脉射穿脖子的。
谢夫娜坐到虎克身边,她把甜美的事物放到高大士兵的嘴唇上,虎克闻到异香之后就醒了过来,谢夫娜就亲了亲他的面颊。
克利斯站得远远的,他望着这一幕,就像刚刚想过的那样,虎克救了他,也让他彻底解脱了!
天地之间突然响起剧烈的噪音,整个穹苍都被刀剑敲打盾牌的声音填满了,响掣着凄惨呻吟的伤员营区逐渐安静下来,总攻的号音、战友的欢呼,还有什么乐音比这更美妙呢?
谢夫娜在虎克耳边说了些什么,虎克无法说话,也无法抬起头,他就向着克利斯的方向缓缓举起拳头。
克利斯下意识地笑了起来,他攥住挂在胸口的神牌,于是一切都不同了,战争也变成美妙的事物。
第三十一集 第五章
教历802年7月21日下午2时20分,泰坦卫国战争史上的卡尔查克特战役进入最关键的阶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并无事先约定)泰坦近卫军的南部阵线和北部阵线先于中央集群对锋线另一侧的反坦联军发动总攻,南部阵线投入三个纵队、二十七个师,北部阵线投入五个纵队、四十五个师。战场上,帝国近卫军的身影铺成一片闪烁着钢铁光芒的海洋。
在进入接敌锋线之前,战役南部阵线总指挥、近卫军总参谋部代长官加布里约翰特上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铺开两三公里的冲锋部队排列到一条直线上,他命令队伍停止前进,然后就对士兵们进行了一次检阅。
从冲锋部队的左侧开始,加布里将军骑着战马、抗着一面宽大的黄金狮子旗,独自一人走过战士们的视线,他什么都没有说,战士们的阵营也鸦雀无声,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追着这位战场指挥官的身影。
到了战阵中心,有一群铠甲鲜明、身姿矫健的圣骑士,加布里将军就停了下来,为首的骑士立刻迎到跟前。
从前的皇室侍卫总长、现在的战役南线部队冲锋引导官巴西利肯尼尼上校骄傲地挺起胸膛,他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战地指挥官。
“请总参代长官加布里约翰特上将阁下授旗!”
加布里就将黄金狮子旗郑重交给了大名鼎鼎的圣骑士。
巴西利珍之重之地接过国旗,并向战地指挥官致以军礼。待加布里将军回礼,肯尼尼上校便向后转身。将国旗交给了一名专职抗旗子的圣骑士。这名圣骑士在战前就是王者之路上地国旗护卫官,他用标准连贯的动作接过国旗,再把旗杆贴紧胸口。旗布就掩住了他的躯干。
巴西利回转身,再次向战地指挥官敬军礼。加布里约翰特将军翻身上马。他用手里铁杆马鞭指了指战场中线内侧地一块小土坡:
“13号高地!这是西方联军在南部战场内侧保有的唯一一个制高点,我要你和国旗站在那上面!”
巴西利只是点了点头,他竟什么都没说。
加布里透过圣骑士地眼光读到了坚定不移的信息,真正的士兵不会在乎怎么说,他们只知道怎么做。这才是最重要的!
告别圣骑士组成的突击团,加布里继续策马前行,他路过枪兵战士地集体,又看到大盾手的阵营,最后,他在位于战阵最右侧的刀斧手的阵营中间停了下来。近卫军上将跳下马,他拍了拍这个认识不算太久的小伙计,战马跑开了,加布里就走到士兵中间。
这个时候,加布里上将打算召唤他的传令官。可遥远的战场北侧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那是无数士兵在用母语呼唤祖国母亲的声音。
“万岁……泰坦……万岁……近卫军……”
卡尔查克特战役北部阵线总指挥安东尼奥尼沃拉斯顿上将就在十余万名近卫军官兵的欢呼声中冲进队伍面前地草坪上,首都战区总司令使劲儿打着马。战马就在一列又一列的士兵面前飞弛而过!追随指挥官的身影,泰坦战士地欢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烈,平原上刮起风、穹苍间涌起云,欢呼与刀剑敲打盾牌的噪音组成威武雄壮的交响。
突然。一名近卫军战士被吵吵嚷嚷的士兵推出了排列整齐地前锋阵线,安东尼奥尼将军远远就看到了,他便勒住马,走到这名士兵面前。
“近卫军上士!你的名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