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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去哪?”战士们都把餐具放了下来。有些还拿起了野战装备。
“我去看望老朋友,你们在这儿等我!”克利斯掉头就走。但他又转了回来:“拜托你们!别摆出一副被遗弃地样子,我不会那样对待女人!”
战士们这才发出爽朗的笑声!笑声就在旷野里不断蔓延,从北方的林线一直到南方的山地,从西方的落日一直到东方地长墙,有泰坦战士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教历802年7月21日。这是属于他们的一天!这一天因由他们而伟大,因由他们而壮丽。
落日由天宇中段沉入地底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此刻太阳逾发西斜,天光更加灿烂。平原顺着草色铺开面积广大的色块儿,淡褐、淡绿、淡红、淡紫、嫩黄等柔和之色很快就在漫天红霞中褪尽了。
泰坦战士走在上面,就像落进风平浪静的海湾。
白日里的南部战场,此时人声熙攘热火朝天,迎着落日的彩霞和震荡的光线,成建制的泰坦士兵一队一队一列一列地开往西方国土!战士们都带着笑、都带着兵器、都背着野战装备;骑兵牵着马、步兵架着牛车,辎重、军旗、粮食、干草。大篷车装满了各式各样地物资,民夫的长队夹在各支战斗部队中间,一眼都望不到边。
大概是在六点多的时候。西边来地下等人才完全退出卡尔查克特战场,近卫军士兵碍于军令,他们只能目送已经承认失败的侵略者慌慌张张地钻进地平线的最西端,开始时还有一段殿后的尾巴。后来就彻底消失不见。
就在士兵们异常愤怒地抱怨这种局面时,来自最高军部地命令终于传达下来!
“追击!追击!再追击!”
很简单!即使不识字母的士兵也能猜出这份最高战地指令的内涵。
在出发之前,整编是必须的!保存相对完好的战役中央集群各部自然率先踏上收复失地的征程,十余万名军容鼎盛的帝国士兵踩着鼓点叫着口号走过平原,引来许多“闲人”驻足围观。
看热闹的人群不时向先期出征的战友们叫喊,“多杀几个鬼子兵!不用给我们留面子……”“给牺牲的兄弟报仇!解救敌占区的乡亲……”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但主题只有一个,杀鬼子!多杀一些!再杀一些!看士兵们的神情,他们恨不得杀完之后再杀一遍。
※※
在南部战场和中央战场交界的地方,近卫军士兵用木桩和木板建起了一个面积广大的临时牲口圈。之所以称这个地方是牲口圈,问问驻守此地的人,他们会告诉你,里面关着战场俘获的下等人,对待这些家伙,你可以把他们当牲口、当野兽、当粪便,但就是不能把他们当人看!
一大队衣甲鲜亮、面相凶悍的近卫军士兵从长墙的方向开了过来,他们都是刀斧手,每人肩上都抗着卷成一团的绳索,由为首的将军带领,动作迅速,在驻防此地的看守部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堵住了大牲口圈的四方出口,用盾牌和刀剑围起严密的阵型。
负责看押俘虏的军官是一名少将,他在面对一位胸口挂满奖章的中将时必然得陪上一百二十个小心:
“中将阁下!欢迎您视察卡尔查克特临时战俘集中营!”
首都战区第四纵队36军军长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完全没有理会对面的军官,他用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打量着营地里的俘兵。一些敏感的俘兵已经意识到全副武装的泰坦战士围堵营门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他们用各自的语言大声议论,渐渐按照国别聚成各自的团体,密麻麻的足有三五人之众。
“近卫军最高统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手令!”
勒雷尔终于说话了,他把写在牛皮纸上地最高战地指令丢给尴尬的看守官。但他还是没朝对方望上一眼,只是专注地打量眼前的俘兵。
“这……这……”看守官将最高统帅地战场命令查看了好几遍,他不是为难。而是觉得根本无法执行。
“不需要你动手!”勒雷尔终于瞪了过来,看守官立刻就被这位近卫军中将死气沉沉的眼光吓得退到一边。
“对了!就是这样。你只要远远地避开就行!”
看守官地几位部下凑了上来,他们都能猜到这位突然闯进俘虏营的战斗部队指挥官打算怎么干。
“可这不行!我们既然接受了投降的士兵,我们就得保证他们的……”
勒雷尔的马鞭打断了一名敢于仗义执言地近卫军军官,弥军军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痛叫着栽倒,立即就有几名坠军士兵把这个不识实务的家伙拖到一边。凶恶的36军士兵还用破烂抹布塞住对方的嘴巴,又在对方身上打了几拳。
看守官的阵营里又走出一个看不下去的军官,但掌管此地的少将却一把扯住对方,这名军官看了看顶头上司的脸色,又看了看左近的战斗人员,他只得懊恼地退到一边。
勒雷尔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似乎无动于衷,待看守官们认命地退开之后,他就朝主官致以军礼,然后他转向自己地战士:
“把法兰人、威典人还有利比里斯人都赶到一边!荷茵兰人!只要荷茵兰人!”
首都战区第36军立即动作起来,看守士兵不顾俘虏们的抗议。他们陆续打开营地四方的大门,全副武装地近卫军战士擎着盾牌冲进俘虏营,挡在他们面前的手无寸铁的军人都被砍倒在地。聚在一起的俘兵很快就被冲散。
残兵败将争相走避,他们已经投降,这说明他们不再是军人。斗争和拼杀地勇气都被惨烈的大战消磨光了,当胜利者耀武扬威的冲进门时。他们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抱头鼠窜!
荷茵兰俘虏很快就被盾牌和刺枪组成的阵势团团包围,泰坦战士用粗大的木棍和锋利的枪刺驱赶他们,就像对待牲口的群落,若是群落里有人不听话,或是敢于掉队,散在盾阵后面的骑士立即就会使出狙击手的本领。
马嘶、人喊、哭嚎、喝骂!箭矢穿空的声音、木棍挥舞的声音、长矛捅刺的声音、诘问的声音、抗议的声音、一度不可一世的侵略者用异国语言求饶的声音!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俘虏营一片混乱。法兰人、威典人还有利比里斯人开始鼓噪起来,如果荷茵兰俘虏遭遇不幸,那么谁来保证他们的命运?
由几位军衔最高的将校带头,各国俘兵开始冲击营地的木栅栏,团团包围营区的36军士兵根本没有手软,一轮箭雨、再一轮箭雨,等到木栏近前躺倒数百具尸体,沦为俘虏的牲口终于懂得什么叫肃静。
哭天抢地的荷茵兰士兵在大队泰坦战士的围压下走进营区附近的一片开阔地,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虐杀俘虏”这个念头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全部思维。有些不愿被缚上绳索的荷茵兰军人当即就被处死,有些试图磨蹭时间的荷茵兰军人也在第一时间尝到刺枪穿胸的滋味。
在经过最初的混乱之后,逆来顺受这个字眼终于深入人心!落魄绝望的荷茵兰俘虏蜷缩着聚成团,惊恐地打量四周的泰坦人。在他们眼里,即使是冲锋而来的泰坦军人也没有现在这样可怕的嘴脸。
等到人数清点完毕,所有的荷茵兰俘兵都被反绑双手,只有几位带着将军衔的将校死活不肯妥协,他们开始耍赖、开始抱怨,泰坦士兵愤怒地攥着刀枪,又碍于对方的军衔不敢随便下手,无计可施的至军官兵只得请来军长出面。
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中将从草地里踱了过来,他打量了一番被士兵们带出俘虏群的荷茵兰军官。
“听说你们要谈谈?”
一名中将踏前一步,他用生硬的手势向面前的泰坦将军致以军礼,又用生硬地泰坦语向勒雷尔……
勒雷尔猛一挥手。他在对方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不耐烦了,他本来就没有浪费时间的打算,于是他就问:
“你们谁认得阿兰元帅?泰坦近卫军统帅冯·休依特·阿兰。有人认得他吗?”
在场地荷茵兰军官迷惑地摇了摇头,只有出面谈判的那个点了点头。
“我只是听说过阿兰元帅地事迹。但没有机会……”
“你当然没有机会见到他!”勒雷尔又一次打断对方,他已经万般肯定,自己绝对是在浪费时间。
“作为军人,你们连阿兰元帅都不认得,你们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36军军长露出一副狰狞的嘴脸:“你们只有一个机会逃脱死难。代我问问那些俘虏,有没有第十七步兵装甲军的人?”
“这里没有!”为首的荷茵兰军官异常肯定,“近卫军的追剿令早就传开了,王国第十七步兵装甲军撤离都林之后就跑到战线后边!这里一个十七军地士兵也没有!”
“有没有问过才知道!”勒雷尔不耐烦地转向自己的传令官,“快点开始吧!日落之前我们就得动身。”
于是,开始了!
辎重大篷车运来了刚刚打造的十字架,信奉光明神的人都知道军人会用十字架来干什么,荷茵兰俘虏群出现新的混乱,五六千人一同抗议、一同叫喊!
泰坦战士没有忘记阿兰元帅死得多么凄惨,他们动作很快。手脚麻利,从俘虏群里纠出一个人,然后棍棒加身。打消他的反抗意识,再把他绑缚十字架,倒竖在地面上,问上一句“是不是第十七步兵装甲军的人”俘虏不傻。没人回答“是”可他们还是傻得很,泰坦战士已经把他们绑到十字架上,难道还要再把他们放下来吗?
刀子只要在脖子上一抹,大量的血水就涌了出来!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人倒吊着,血水就灌入口腔,再滑落地面!
“下一个!”“下一个!”“动作要快……”
所有的泰坦战士都在这样叫喊。
勒雷尔退到一边,他不吸烟,但也问自己的副官要了一支。点着卷烟,近卫军中将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喘了一阵,火红地晚霞又让他眯起眼。十字架、哭叫、此起彼伏的刀光,死神面前的逼供!这一切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36军地副军长是跟随阿兰元帅打过无数场硬仗的老兵,他凑到老主人的小孙子跟前:
“下一个战俘营离这儿可挺远!”
勒雷尔瞥了一眼地图上的标记,他掐灭卷烟:
“咱们有多少副十字架?”
“总有两千副!”
36军军长露出狡猾地笑脸,“两千副?两个人共用一副,能多处理一些就处理一些!”
说完话,两位将军相视而笑,就好像他们正在谈论地事情只是关于天气或是令人感到惬意的风景。
从某种程度上说,旷野里的风景的确迷人。夕阳义无返顾地放射着灼热的光火,连天的烧云展现出古怪的身影。向着晚霞的一面,时光仿佛在红色的景物间飞速流转,潮热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从南边涌向北边,只在中间留空一大片。
战场中心竟然生着几株圆大的柿子树,球状的树冠变成火烈鸟的脑壳,“脑壳”上停落着沸沸扬扬的杜鹃,仔细看,还有长尾莺杂在中间。
在柿子树的后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被清新空气隔离的地段,流血的十字架像庄稼一样井井有条地铺了开来,一样高低、一样长短、一样倒呆着流光了血液的尸体。苍蝇等等蚊虫在这一大片“庄稼地”里尽情地飞舞,它们就像赶赴一次百年难遇的繁殖大会,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带着饱食终日和产卵之后的快感逍遥离去。此时,红日又从天空中间降落了一些。
“克利斯!是克利斯吗?干嘛躲开?”
克利斯低啐了一口,这就是出名带来的困扰,走了一路,不管是普通一兵还是顶着一排金纽扣的将军……似乎所有的军人都认识他,好象天底下地军人都知道他叫克利斯。克利斯硬着头皮踱了过来,他走向站在柿子树底下乘凉的几名士兵。
士官长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这边地血腥气。他是战场上的老兵,自然知道空气里头地油腻和腥臊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以为是这片战场还没有清理出来,可走到近前他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你们在发什么疯?”克利斯没好气地问了一声。他讨厌面前这些陌生的士兵,他们就像刽子手一样阴沉。在同你打招呼的时候脸上也不见一丝生气。
“各位!这就是3291师的克利斯上士,你们都听说了吧?他就是克利斯!”把士官长叫过来的人颇为自豪地向自己地战友介绍起来。
在场的几名士兵收起阴沉惨白的面相,他们冲着闻名卡尔查克特和所有近卫军参战部队的大英雄露出笑脸!
克利斯尴尬地别开头,这些36军的家伙不笑还好一些,一旦咧开嘴……光明神在上!那就是像是一群围坐餐桌、刚刚啃咬了一具死尸的食尸鬼在向你发出邀请。
“刚刚你说什么?我们没听清!”
“我说你们在发什么疯?”克利斯大声重复一遍。他讨厌36军的人。尽管这些家伙都很能打,可大决战的时候却一个不见,在俘虏面前逞威风算什么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