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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一定会把救了他和数万官兵一命的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献出来,到时候……拉梵蒂元帅会死得很惨!而且是被自己拯救过的祖国和王室无耻地出卖,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选择可一点也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是白痴加蠢蛋!”
“谁说的?”泰坦摄政王不屑地望了过来。
“那您怎么解释?”
奥斯卡望向窗外,他的面孔肃然沉重,看得出,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对那位远在马里亚德佳渡口指挥作战的荷茵兰统帅充满敬畏:
“你能想到这一点,拉梵蒂元帅又怎么会想不到自己后事如何?但我问你,荷茵兰王国在这次侵略战争中投入了多少兵力?”
“举国之兵!包括最具杀伤力的现代化火器部队在内!”
“他们损失了多少?”
加布里约翰特上将深深地凝视着最高统帅,他已经理解了摄政王殿下的言下之意:
“如果无法成功突围……荷茵兰王国很有可能全军尽没,在损失了二十万到三十万青壮年之后。至少在接下来地半个世纪之内,荷茵兰人会就此一蹶不振,这个王国不会是任何人的对手!”
“没错!”奥斯卡肯定地点了点头。“法兰被围,战场损失并不会动摇国本;利比里斯被围……谁在乎呢?这是个应声虫。典型的骑墙派;威典被围,我相信以里约里耶姆一世国王地雄才大略,他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所以战场损失也不是问题。只有荷茵兰!荷茵兰若是败于此战,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个王国会就此一蹶不振,在至少半个世纪之内任人欺凌!所以我说……拉梵蒂·穆廖尔塞当得起军事战略家这个称谓,尽管我无法体会像他这样充满抱负和战争智慧地军人侍奉一个白痴国王会有多么无奈,但他做到今时今日这一点,已无愧于他的国家和王室,他是一位伟大的统帅!”
加布里上将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在做出独力突围的决定时必是已经准备好牺牲自己……只为他的祖国能够留存一部分继续和列强周旋下去地有生力量!他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军人,就像阿兰元帅!”
“还不止如此!”奥斯卡离开了他的冰熊沙发,“荷茵兰如能独力突围,在保存了自身续战能力的同时。又把将近三十多万法、利、威联军推入深渊,这进一步削弱了三国的军事力量!等到这三个国家向荷茵兰国王追究责任的时候,荷茵兰王国军还有作战的本钱。这个国家就不逾发生被人瓜分的危险!所以……”
“所以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确实是一位伟大的军事战略家!”加布里,约翰特有些动容地接过摄政王殿下的话,不过他还要补充一句:
“但是……应该说……他是一位注定要被自己地国王送上断头台的伟大的军事战略家!这不公平!他救了荷茵兰、救了卢塞七世、救了所有参与战争地荷茵兰士兵!”
奥斯卡摆了摆手,“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拉梵蒂元帅已经为自己规划好了未来,他的死能换来他的国家转危为安。这足够他骄傲自豪地了!”
总参代长官沉默下来,一位伟大的战争统帅死于上层权利阶级之间的互相诋毁……作为一名泰坦将军,他该为敌人的阵营里面少了一个聪明人而感到欣慰,可他在内心深处却涌起无尽的悲哀,作为军人的悲哀。
“说说第三点吧!”奥斯卡坐回他的沙发,选了一个早就证明是最舒服的姿势。
“第三点就是马里亚德佳阻击战本身!”加布里上将撇开脑海深处的思绪,他将精力重新放在错综复杂的战术地图上:
“在渡口南岸、距离河滩锋线不到七公里的地方,第二纵队和第三纵队计有十五个师已经投入增援作战,但荷茵兰王国军准备了充分的阻击力量,而且阻击力度惊人!据刚刚二纵司令员递交的战场通报来看,拉梵蒂元帅似乎是将集群主力一分为二,一部投入渡口突围作战,一部投入南岸内侧的阻击作战!”
“二纵和三纵一点进展也没有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面孔像窗外的天空一样满布阴云。
总参代长官无奈地点了点头:“抱歉殿下,从刚刚的战报来看……二纵和三纵已经拼了命地进攻!这个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名近卫军战士倒在冲锋阵线上,但他们无法向渡口地区前进一步,荷茵兰士兵像疯了一样……”
“四纵!把四纵也调上去!”摄政王猛地吼叫起来。
加布里约翰特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力点头。
奥斯卡平复了一下激荡着怒火和不甘的心情,他看着一名通讯官带走了动员第四纵队投入战场的命令文书,又看着加布里将军和几名有资格出入内室的高级作战参谋小声地交换着意见。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想到时时刻刻都有一名近卫军战士倒在冲锋阵线上,泰坦帝国的摄政王殿下彻彻底底地失去耐心!
“上将阁下!”
加布里连忙立正。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指了指座钟。“烦你亲自跑一趟吧!代表我,也代表参与第二次卫国战争的全体官兵!转告正在冲击荷茵兰阻击阵线地二纵司令员和三纵司令员,在午后两点之前。首都战区的三支纵队必须站在马里亚德佳渡口南岸!同时,荷茵兰人将被驱散。回到他们在包围圈里的大本营!”
约翰特上将整理了一下军装,他在向最高统帅立正敬礼之后便朝身边地通讯员下达备马的命令。
“等一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边说边走到总参代长官身边:
“贝卡方面军和斯坦贝维尔方面军地增援部队已经上路了吗?”
“是的!”加布里将军异常肯定地点头,“贝卡方面军有两个步兵旅已经登船,从河道上游顺流而下,他们在一个半小时以后就能赶到战场;斯坦贝维尔方面军的狼骑兵走陆上线路、沿着黑森林边缘的一条战道。估计他们会在两个小时以后加入作战!”
“一个半小时和两个小时?”奥斯卡气恼地别开头,“但愿他们不会看到荷茵兰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森林!”
荷茵兰步枪兵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他们抗着步枪、踩着鼓点、擎着军旗,在第一轮齐射之后,他们向前推进了十五米,在距离泰坦掷弹兵的战壕还有五十多米地地方重新站定。
纳索夫布仑塔诺泰坦尼亚将军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着状似有恃无恐的敌人,他的家族战士在敌人的第一次齐射中倒下了数百人,多为头部和胸部中弹,这说明面前的敌人不但训练有素,他们装备的步枪也极具杀伤力!
“第一排举枪!”没有任何犹豫地发布命令。
无数枪口从战壕里平伸而出。
“瞄准!”
无声的枪口圈住了敌人暴露在锋线上的身影。
“放!”
战壕内外,枪口烟雾再一次弥漫开来!硝烟中。“德林”式填弹压药步枪喷出的火蛇伴随着清脆悦耳地轰鸣,无数枚子弹亮如飞梭,在空气中勾勒出淡紫色的轨迹。这条光火组成的轨迹在遇到人体地时候便猛然中断。血花飞溅、弹幕喧嚣!
就和泰坦战士遭遇的一幕完全一致,暴露在弹雨中的荷茵兰枪兵像突然失去重心一样齐齐栽倒,不过不同的是,泰坦战士地火枪精度准、穿透力惊人!在锋线上的一些位置。坚硬的铅丸在透射柔软的心脏之后又钻进了第二个人的胸膛,这种情况令荷茵兰枪手的指挥官脸色大变!
“上刺刀……”
侵略者等不及了!
明晃晃的刺刀在阴云之底依然发出凛冽的寒光,刀丛一齐移动,就像不远处的黑森林。
应该说,纳索夫比有生以来的任何一个重要时刻都要紧张,他使尽力气攥着手里的指挥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第一排放!第三排跟上……自由射击……自由射击!”
口令一个接一个,掷弹兵并没有慌乱,面对怪叫着冲锋而上的敌人,泰坦帝国最古老的勇士平稳地端起枪口,对着敌人的身影坚定地扣动扳机,然后就像往常那样自动退到战友身后,旁若无人地装填弹药,就像他们面对的只是一群乱钻乱跳的兔子。
疯狂的兔子们就快冲入泰坦战士的战壕,纳索夫终于扬起战刀,可令人意外的是,战壕里的掷弹兵并没有加入这场宿命中的决斗,森林中响起炮火的轰鸣,伴随着近卫军战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炮弹在战壕前沿炸开了,炮兵第一师的官兵打得齐准无比,泰坦尼亚战士蹲了下来,纷纷用手臂挡住头脸。弹幕中,血肉横飞尘土弥漫,敌人的残肢断臂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争先恐后地落进战壕。
位列后阵的近卫军官兵和斯坦贝维尔家族的丛林勇士呐喊着冲锋而来,他们越过战壕,越过战友的头顶!这些无所畏惧的战士自然清楚火器部队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他们不会让掷弹兵面对面地跟敌人拼命。
在双方阵营发生冲撞的一瞬间,炮火急袭消停下来。只有偶尔的三两发炮弹落进侵略者地后阵,在河滩上掀起一片血液组成的迷雾。雾团和硝烟逐渐散开,更多的荷茵兰士兵就整团整团地冲出岸线。
河岸渡口上已经满布敌人地身影。木筏甚至在河滩上累积成新的栈桥,在枪火和大炮地轰鸣声中。仍有载满士兵的木筏不断冲至岸基,没有了滩头防线,侵略者得到了整队的时间。
战事逾发艰苦,泰坦战士疯狂地、忘我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一个敌人倒下了、两个敌人倒下了。等到自己也倒下了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对手地数量有增无减。
三排掷弹兵都已装弹完毕,可面对眼前的混战,纳索夫将军只得命令家族勇士们祭出法宝。掷弹兵解开腿袋,取出条状的炸药包,在炸药包上插入甩棍,然后借着营火点燃包裹炸药的油纸包!看准敌人最密集的地方,火药包纷纷腾空,带着咝咝的火舌、带着粉碎一切的呼啸。
炸响了!在空中、在地上、在人群里!无数团暴烈的光火完全罩住了紧紧聚在一起的荷茵兰士兵。人群集中的地方瞬时变作屠宰牲畜地大型作坊,濒死的惨吼、伤痛引发的哀号!爆炸、火光、烈焰、激射地鲜血、残破的肢体!一切都在考验经历此情此景的士兵。
杀吧!任意地杀吧!努力地杀吧!放纵地杀吧!但不要忘了。杀与被杀是相互依存的。守卫渡口地八千子弟兵还剩下多少?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预备役士兵已经消失了,只有在战场上的尸骸中才能找到他们的身影。近卫军战士从开始的以一敌四变成现在的以命换命,他们的剑慢了下来、他们的力量弱了下来、他们的怒吼停了下来。他们的疲乏占据了神经,他们的失血速度快得惊人!
他们就要倒下了!熟悉战争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尽管战阵中心始终停留在掷弹兵战壕的最前沿,尽管泰坦战士凭着勇气和决心死战不退,可生命在不断陨落。还能挥得动刀剑的人越来越少!
“第二十九门啦……”
“什么?”塔里探过耳朵,火炮的轰鸣早就令他的听觉率先步入老人的行列。
“第二十九门!我们已经打坏了二十九门炮!”
塔里竟然嘿嘿笑了笑,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清楚,这位炮兵指挥官一把推开了报告这个噩耗的士兵,转向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要塞炮:
“不要停!瞄准岸基!打过去……打过去!”
要塞炮猛地颤抖起来,巨大的炮口喷出一团浓烈的光雾,整个炮身在冲力的作用下向后一靠,差点脱出炮车的制动轴!硝烟中炸响了沉闷却又声势惊人的裂音,炮弹拖曳出一条灿烂的闪耀着豪光的轨迹,升起再落下,掉进一支刚刚冲上战场的荷茵兰团队!下一刻,空气的流转似乎突然停滞了,气流凶猛地收缩,再肆无忌惮地扭曲扩张,就像一滴重水落进蚂蚁的群落,无数黑点在水滴溅射时飞散起舞,只不过空气中流淌着血、地面上遗落着一大片不成人形的尸首。
塔里愤怒地转过头,“为什么停下来?为什么停下来?”
炮兵战士难过地望着指挥官,可他们束手无策!
塔里踢翻了左一个右一个的弹药箱,这个是空的、那个也是空的!
“弹药呢?我的弹药呢?”
“我们就快打空炮弹了!”不知是谁提醒了脑筋短路的师长大人。
“打空了?”塔里像遭遇梦魇一样发出呓语,他不相信,可散落满地的弹药箱都是空的,尽管炮兵阵地上仍在三不五时地打响火炮,可接近两个小时不间断的战斗已经清空了近卫军第一炮兵师的积蓄,塔里的面孔由白转红,他将被汗水浸透了的衬衫撕成碎片,然后猛地掣出指挥刀。
“你!”炮兵师长转向自己的副官,“和预备队留下来,你要保证第一师不会有一门火炮落入敌手!”
“我发誓!”年纪轻轻的苏霍伊军官向自己的叔叔立正敬礼。曾几何时,家里人都说他的这位叔叔会把声名显赫的苏霍伊家族给断送掉,可现在,他看到苏霍伊这个姓氏在塔里叔叔身上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