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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的接应人员到位之前,红虎将……”
“这就足够了!”老元帅摆了摆手,勤务兵已经为他送来穿衣镜,他对着镜子转了转,最后发出满意的沉吟。
“老师……我还是认为您不该亲身……”
“你闭嘴!”
鲁宾没有理会小奥斯卡的劝阻,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最高统帅的挽留,他知道奥斯卡一点都不甘心,可若是任由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在战场上养成好大喜功的坏毛病……那时的后果决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地位有多高,他摔得就会有多重!到时候……不难想象这位从未败过的年轻统帅会败得有多惨!
道别的时候,鲁宾元帅不允许任何人为他送行,只是再一次训斥了一遍他的小学生。若是按摄政王殿下的性格,相信换一个人这样教训他,他早就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可现在是他的老师在唠叨,他却像听不够一样紧紧追在对方身边,若是可能,他会寸步不离自己的老师,可鲁宾并不领情,就像总参谋长说过的那样,老人要用一个最实际最有效的办法给学生一个教训,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
出发了!
11点半,流云飘渺、艳阳当空。烈日下地泰坦战士纷纷踮着脚。
瞪大眼睛远眺战场指挥部的方向。大平原上的士兵越聚越多,没有长官地约束、没有战场指令的牵引,泰坦战士整团整师地聚集起来。他们堵住了通往索卡拉奇亚城地战道。
人丛密集,铠甲和刀剑组成的森林遮蔽了泰坦战士的视线。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得太久,就在距离锋线前沿最远的地方,烟尘喧嚣、震耳欲聋的欢呼响成一片。
随着红虎骑士地推进,欢呼一浪高过一浪,一列接连一列!沸腾的斗志和得胜的欲望充斥每名战士的心灵。
就在骑队最前。一位身着元帅制服的老人安坐于马上,他没有挥舞手里的马鞭,也没有刻意控制缰绳,无数泰坦战士组成的庞大阵营在老人面前倏地分裂,伴随着欢呼和刀剑枪矛敲打盾牌的声音,老将军纵马狂奔,一直驰向战场中线!
战阵对面,法兰王国军已经敞开索卡拉奇亚城的单轨吊门,桥板砸在城底壕沟上,激起漫天烟尘。一队色彩鲜艳的骑士从吊门里急驰而出。就在泰坦战士面前,这队骑士在距离战场中线还有一百米地地方就停了下来,他们人数不多。全部披挂野战装备,放低的面甲和沉重的刺枪在阳光底下反射着冷硬地光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水仙骑士团的红虎战士也在距离战场中线还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泰坦战士地阵营陆续止住欢呼。士兵们还在努力踮脚,手上也攥紧了杀敌取命的凶器,人们都在期盼!有的渴望和平、有的期待血战,可无论如何,若是仍在前进的鲁宾元帅有个三长两短……无须多谈!泰坦战士会抛开凶器,用牙齿把面前的城垣变成粉末儿、把藏于其中的敌人变成餐点!
“看到了……看到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擎着单孔望远镜,他的手在轻微抖颤:
“是一位上将!迎接鲁宾元帅的是一位法兰上将!”
“这是好兆头!”作战部部长拉里勃兰将军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如果法兰人存心为难鲁宾元帅,就不会让一个王国军上将来凑这个热闹!他们会投降!我敢肯定!”
帝国摄政王在镜孔下面撇了撇嘴,现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我是说如果……法兰人不投降那该怎么办?”
是啊!法兰人若是不投降那该怎么办?鲁宾元帅问的好问题!拉里勃兰将军无法回答,也不会回答,他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摆出一副全神贯注观察战场的模样。
※※
鲁宾元帅和他的旗手驰过了战场中线,他们快速接近法兰骑士的阵营。法兰人的队伍中间立着一名肩挂上将军衔的中年人——王国军骑兵总指挥巴格拉吉昂将军。
双方矗立在一片绿意深浓的草地上,彼此打量,鲁宾元帅和他的旗手没有佩带任何武器,老人的指挥剑只是一件轻便又漂亮的装饰品;也许法兰人是被打怕了,他们全副武装,包括那位上将在内的骑士都在身上套着重甲,小到手弩大到马刀的野战装备一应俱全。
“我……我为我方的神经质感到惭愧!”巴格拉吉昂将军低下银发飘舞的额头,这是一个美男子,但他往日的骄傲已经消失不见。
鲁宾元帅点头算作答复,他指了指法兰骑士背后的那座小城镇,“索卡拉奇亚!还有此时此刻在我眼中看到的一切,除了来自法兰王国的各位,一切都属于泰坦!不知……巴格拉吉昂将军对这种说法有无异议?”
巴格拉吉昂凝聚了巴厘人的深邃的褐色瞳孔,按照主帅在出门前的交代,至少是在言语上,他不能示敌以弱,可事实上!法兰王国担负着侵略者这样的罪名,如果他们是无辜的,那又如何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在泰坦境内被这个大帝国的百万军人团团包围?
“我承认!您说得对!”法兰将军有些难堪,他给鲁宾元帅让出马位,他不想自取其辱,他得尽快结束这场预示着晚景惨淡的会面。
“您请吧!我军主帅卧病在床,他不能亲自出迎……万分抱歉!”
鲁宾看了看身边的旗手,捷西亚巴德柳斯少尉没有被全副武装的法兰骑士吓得东倒西歪。这个爱哭鬼死命板着面孔,军旗在他手里不动如山。
“果然是个好小伙子!”老人打着马,嘴里发出心满意足地赞叹。
“进城了……进城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地收起单孔望远镜。“特战旅!特战旅!”
吕克·西泰尔将军立刻走出军官队列,“殿下!”
“人手备齐了吗?”
特战旅长毅然点头。“备齐了!”
帝国摄政王不安份地搓了搓手,“说说你地布置!让我知道你会如何突发事件?”
吕克·西泰尔将军指了指坐落在战场中心的小城:
“法兰人若是决意抵抗,鲁宾元帅会有极大的可能被鬼子们推上城垣,您知道!法兰人可以以此要挟我们,或是当众将鲁宾元帅处决!”
奥斯卡凶猛地挥手。他地脸色已经变作灰黑,“搞清楚!我把你叫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听这些!”
特战旅长只得点了点头,“说实话殿下!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突击团登上城垣的时间……”
“那你还是算了吧!”奥斯卡恼火地别开头,他只是想从部下那里想得到一点安慰。
“殿下……其实!鲁宾元帅地担心虽然有条有理,可他既然敢于亲手犯险,这说明他对法兰人的动向还是有把握的!”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望了望突然发言的总参代长官,“哦咖——…你当然会这么说!”
加布里约翰特上将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的最高统帅被老人地言语吓得不清,以至无法专心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鲁宾元帅只是摆出一副以身为训的姿态。按照大陆上的交战法则和战史惯例,与敌携亡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法兰王国军的统帅若是没有疯掉的话。他就不会拿四十万联军士兵的生命给自己陪葬,只要找到合适的梯子,他就会顺着台阶爬下来,尽管姿态会很丑陋。可他没有倒下,这就能维持这位贵族的体面。
“怎么还不出来?”
最高统帅的面孔透着焦急、惊惧,还有膨胀到快要爆炸地不耐烦!
“殿下!鲁宾元帅才进去两分钟!”
奥斯卡怒瞪了一眼多嘴多舌的作战部部长,“不用你来提醒我!”
拉里勃兰将军被吼得瑟缩起来,他就知道最高统帅会借由一切可能的机会发泄他地郁闷和积聚在心底的愤懑!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较为妥当一些。
“耐心一点吧殿下!”加布里约翰特上将再一次发言,他还是那样大胆:
“您若是自乱阵脚,鲁宾元帅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奥斯卡怒意蓬勃,他总算找到发火的喷员,可就在他想找些话题把总参代长官给吼回去地时候,他又发现自己已经理屈词穷!摄政王殿下就那样大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晌,泰坦帝国的现实主宰者终于知趣地闭上嘴,他紧盯着面前的城池和法兰王国军的动静。在最高统帅陷入沉默之后,四周的高级军官便发出一片大力喘气的声音,大家差点被指挥部的低气压给活活憋死!人们都用谨小慎微的眼神偷偷摸摸地打量帝国摄政王的面孔,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面相只能用狰狞来形容……持续不变!
五分钟……十分钟……景物忽然变动了!云霞转移,天空似乎掀起了歌舞的热潮,阳光暗淡,太阳隐入大团云彩。蔚蓝失色,宇宙幽暗,风在平原和丘陵之间不停地喘息。在无尽的地平线上,小城、营垒、旌旗,投射在大地上的光影状屏足不敢呼吸,仿佛宁静的大海在沉默里孕育毁灭。
索卡拉奇亚城紧紧合拢吊门,转动金属机闸的声音在四野里凄厉地尖啸,城市中的石板路在接连不断的金属怪啸里轻微地颤抖起来,等到马蹄驰来,颤抖变成地震,声势逼人!令聚在道路两侧的法兰士兵目瞪口呆!
鲁宾元帅和他的旗手走得很慢,他们没有追赶跑在前头的法兰骑士,而是像检阅一样行在路中心。
老人满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名不见经传地小城。就像他在过去几天了解的那样,小城历经百年风霜,城市建筑透露着古朴安逸的气息。狭窄地走道和低矮的门窗令人联想到都林地巢穴,只不过……道边那些神情萎靡目露凶光的恶棍换成了眼前的法兰侵略军。
法兰士兵无言地打量着若无其事的泰坦元帅。他们有点好奇,泰坦的统治者不是那位疑似神魔转世地安鲁子弟吗?这个神态倦懒的老人又是谁?
近卫军总参谋长的视线离开了平凡的古城,他开始打量帝国的敌人。法兰士兵大半衣衫不整,他们的铠甲也像临时拼凑的那样破烂不堪。有些士兵带着伤,和战友互相扶持:有些士兵瞎了眼。战友在他耳边低声交谈:有些士兵无声无息地躺倒在街道上的某个阴凉的角落,苍蝇和蚊虫就在那里跳着没有音律的舞步,赶也赶不走,驱也驱不散。
士兵们都带着武器!鲁宾元帅在心底发出一声赞叹!他和所有地泰坦战士一样仇恨这些敢于冒犯帝国神圣权威的侵略者,可经历了无数场大战,除了必胜的信念越来越坚定,鲁宾还对他地敌人产生了一丝战士之间才会拥有的敬意,这种敬意只有一个极为片面的内涵——军人对战争、对和自己一样顽强的敌人地理解。
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在小城中心广场附近,鲁宾元帅跟随法兰将军在一栋三层公寓楼前下了马,这个时候。聚在道路两侧的法兰士兵里面突然有人朝着近卫军总参谋长吐口水!
老元帅被落在脚边的唾沫吓了一跳,倒是他的旗手反应迅速!捷西亚巴德柳斯少尉突然转过马头,他已看准那个不屈的面孔!近卫军军旗在战马人立而起的时候豁然展开。马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凶猛下落,在那名出口侮辱老元帅的法兰士兵还没有半点反应的时候,他的面孔已经多出一道飞溅着血花的鞭痕,就在惨叫声扩散开来的同时。左近的法兰王国军纷纷掣出兵刃,数不尽的刀枪齐齐指向旗手和那位老迈的泰坦元帅!
鲁宾诧异地看了看突然发火的少尉军官,他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的那个爱哭鬼会在敌人环侍的非常时刻兴起举鞭的勇气!现在看来……这个小家伙绝对是个可塑之材!
“这算是侮辱……还是教训?”老人转向恼羞成怒的巴格拉吉昂上将。
法兰王国军的骑兵总指挥越过众人,他提起那个蠢货的衣领,就在他的巴掌快要落上这名士兵的面孔时,他被士兵眼中的委屈和痛苦夺去心智,他不该责备对方,他也没有权利对一个渴望荣誉渴望奋战的好军人大打出手!巴格拉吉昂才应该对着泰坦人的军旗吐口水,可他做不到!虽然这与懦弱无关,可他必须懦弱一回。
丢开这名倔强的战士,王国军上将转向不卑不亢的泰坦元帅:
“收剑!”
四周响起一片藏剑入鞘的声音,法兰战士的屈辱和不甘全部写在他们的面孔上,可他们无法正视泰坦军人的战旗,因为他们的意志的灵魂曾在这面军旗下四分五裂,再也无法凝聚、再也无法振奋。
“贵部统帅的病情怎样了?”近卫军总参谋长挑选了一个适宜的话题。
巴格拉吉昂将军上前引路,他摇了摇头,隔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个问题……您该去问刺了他一剑的那位泰坦战士!”
鲁宾点了点头,也许他的敌人正为此事恨得咬牙切齿,可他却自得地挺起胸膛,若是有幸走出索卡拉奇亚,老人一定要亲自为那名刺了法兰统帅一剑的帝国战士授予功勋!
四十分钟……五十分钟……
“光明神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