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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利亚储君对泰坦帝国的正式友好访问始于,月中旬,他带来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现金——名义上是曼驾埃尔国王无私地向盟友赠予数额庞大的无偿捐助,实际上……天底下的政客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西奥多王储殿下是在给自己的上位积蓄资本,只要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为他撑腰,就连一向对这位储君恨之入骨的最高教廷也要在意利亚新王的加冕典礼上摆出一副好看的面孔。
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殿下在维耶罗那上岸后的第一个深刻印象就是——好家伙!一片废墟、欣欣向荣!应该说一片废墟和欣欣向荣表达的完全是两种对立的态度:
一片废墟来自802年的一场世所罕见的惨烈战争,如今的城市满目疮痍,断壁残垣横陈百里,曾经象征财富与权贵的“碎梦石”大道真的变成乱石滩,曾经代表繁华富庶的河岸长街竟还遗留着土垒和战壕。
曼驾埃尔王子殿下弃船登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他在胸口划,着十字,嘴上念念有词。维耶罗那的惨状令他深有感触,即使在一片废墟中遇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欣欣向荣地景象,他还是打心眼里畏惧战争。但事先说明一下,意利亚储君的性格并不软弱。
欣欣向荣来自那些返回故里重建家园的人们。战争结束,四处逃难地平民和贵族陆续返回饱经苦难的音乐之都,许多人都不在了,熟悉地故居也不见了,可维耶罗那人始终是乐观的、勇敢的。即使只在家里的废墟中找到一口锅,人们依然开心地笑着。
城市是废墟,也是一个巨大的工地,意利亚王室访问团地到来正好赶上一月中最繁忙的工期,穿着黄衫(为帝国无偿服劳役的穷苦人)的民夫推着独轮小车在城市中的各个角落蚂蚁一样地往返奔走,他们负责政府设施和公共建设:套着蓝棉袄、打着军旗的工人分明来自近卫军的建设兵团,他们像作战一样喊着号子,一面建造新的军用设施,一面忙着加固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第五军区司令部。
第五军区司令部设在距离森罗万宫不远的查美浓街,部门院落占去了整条街道左侧地街区。这里的马路已由施工部门铺好了轨道和马车道,各种建筑材料像填鸭一样塞进城堡型建筑的吊门,在吊门里地广场上堆积成山。看样子工程还在起步阶段。
除了混乱的施工现场和随处可见的战争遗迹,维耶罗那市中心还有最为触目惊心的东西!在一些难得留存下来地建筑物的外墙上,举目皆是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寻人启示,父亲寻找子女、姐妹寻找兄弟。孤苦无依的人们似乎不愿承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他们用血书、用墨水、用纸笔,用一切可能获得慰藉获得希望的法子努力寻找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
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在第五军区司令部大门前的告示板上又遇到了泰坦父母和妻子儿女留给当兵的儿子、丈夫、父亲的只言片语:
“我的丈夫……XX中士,失踪人员是什么意思?”
“给孩子他爹……快回家,猪崽子都在等着你!”
“给XX军XX师XX步兵团XX上士,我儿!家里的XX生了个男孩,你有个儿子……”
“XXX,我的爱,家园已经毁于一旦,如果你一直缈无音信,我就去冥河那端找你……”
在密密麻麻的纸片旁边,第五战区司令部竖起一排宽两米、长近十多米的巨幅黑幕,幕布上写满牺牲将士的名字……战争已经结束很久,此时只有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跪在简易墓碑前,她嘴里念念有词,用颤抖的手指一会儿刮一下这里,一会儿蹭一下那里,墨水书写的字迹极有可能被她抹去。
门口的卫兵终于有些不耐烦,两名上士不客气地把老妇人丢到街道的另一边,这个举动惹得过往的市民对着士兵们吐口水,熟悉老人的邻居还在嘴里叫骂:“干嘛跟一个疯子过不去?那上面有她三个儿子的名字,干嘛跟英雄的母亲过不去?”
曼驾埃尔王子从混乱的街道上收回视线,他的车驾终于抢在一大堆建材之前闯进第五军区司令部的大门,不过他可没有指望泰坦官方的欢迎仪式,维耶罗那的官员都是大忙人,特别是第五军区司令长官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
从一开始意利亚王子就对艰守维耶罗那一年之久的第五战区司令充满好奇,他知道对方早在七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还知道缺条胳膊又在二次大战里坏了一只眼的阿贝西亚将军有个绰号叫做“铁壁”
与“铁壁将军”的会面持续了五分钟,双方只是客气一番而已,于军政事务未有涉及。尽管意利亚王子不是十分满意,但他也没有那种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发脾气的坏毛病,他再也打扰任何一位泰坦官员,只是联系了南方政府的一位侍从官,并在这位侍从官的引领下于当天傍晚就离开了维耶罗那,赶赴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约会。
天还没有完全透亮,在马车中醒来,身在异国他乡的王子殿下注意到泰坦的第二个特点……不是被夜莺叫醒,而是被一大队吵杂的近卫军骑兵破坏了饱睡地心情。
这个国家的第二个特点极不易分析,泰坦人有世界上最开放最发达的哲学美学。这表明这是一个崇尚理性地民族,可就是这个理性的民族在遭遇突发状况地时候会猛然陷入全民性的歇斯底里!
悬挂意利亚曼驾埃尔王旗的庞大车队在凌晨时分路过一个偏僻宁静的小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小镇“醒着”若是说得更确切一点。
小镇是被一阵凄厉的警哨给惊醒!泰坦民众似乎仍然无法抛去战争地记忆,守夜的预备役士兵在见到一支来历不明、挂着外国军旗的武装车队时,下意识地叫醒了镇上的居民。
在混乱的呼喊和警哨的尖啸声中,女人孩子纷纷躲进地窖,男人们迅速聚集到一起。这些同仇敌忾的泰坦人甚至没有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听说……外国人!一伙武装起来的外国人就在距离他们的家园不足二里地的国道附近。
这个说法足够镇上地长者燃起储备在教堂钟楼里的狼粪,星星光火和冲天的浓烟在黎明前夕向驻扎在附近地近卫军送去了家园遭遇袭击的消息!
跟随王室访问团的侍卫队长是一名一丝不芶的圣殿骑士(为顶级王室成员服役地骑士也有资格受到教廷的册封)这位上校并不知道前面那个显然是惊慌失措的村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得命令车队停止前进。
近卫军来得很快,是当天值夜勤的快速反应部队,这些真正打过仗、杀过人的老兵在战争结束之后都被派遣到巩固地方治安的快速部队,他们是一伙勇猛的武士、最精锐的泰坦骑兵。
就在初生的朝阳刚刚吐露红霞的时候,没有犹豫、没有呵斥、没有盘问,甚至连招呼也不打。由三百名骑士组成的骑兵大队对意利亚王室访问团完成了包围。
“放下武器,放落军旗,车上的人。不管你是谁,老老实实呆着别动,我的士兵要搜查你的……”
“等等!等等!你们这伙神经病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意利亚王子紧抿着嘴,是那位南方五省联合政府的侍从官用尖利的嗓子和难听的口音大声叫骂起来。
“这是帝国的客人。曼骜埃尔王室访问团!你们没有权利截留友好邻邦的车队!”
领头的骑兵长官是一名年轻的上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大声叫嚷的侍从官:“你又是谁?”
“保罗,杰沃克!帝国子爵,近卫军少校!”
“不穿制服的少校?”骑兵上尉轻佻地嘟囔了一声,他的眼光饱含讥讽和蔑视。在泰坦,那些蒙受祖荫获得军职和封赏的贵族公子哥是不被允许穿戴正规制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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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沃克子爵真的有些恼火,他想揪住对方的领子,奈何骑兵上尉把这个举动理解为针对泰坦近卫军的袭击。
“拔剑!时刻准备采取武力!”
一向争强好胜的保罗,杰沃克自然不会甘于受制一个小小的骑兵上尉,他卷起两条袖子,又掖出一把装饰性较强的刺剑:
“决斗吗?这是两个男人的事!叫你的士兵都滚开,免得溅了他们一身血!”
骑兵上尉还是面无表情,“停车检查,这是例行公事!”
杰沃克子爵似乎还想继续争执下去,被惊扰了好梦的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已经彻底不耐烦,他从车厢的暗阁里取出了第五军区司令长官签发的境内通行证明。
“看在冈多勒,阿贝西亚将军的手令和一位储君的份儿上,请您放行!”
骑兵上尉将信将疑地从王子手里接过通关文书,他仔细地端详一阵,最后才必恭必敬地把文书还给意利亚储君,并向对方致以庄重的军礼:
“实在抱歉王子殿下!我的部队并没有得到通知,我敢肯定这一地区所有的驻防军都不清楚您的大驾光临!”
“你是什么意思?”保罗·杰沃克又用细嗓子尖叫起来,“难道我们还会被莫名其妙地拦下来?我告诉你!储君殿下是在赶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订立的约会,你……”
“我有义务护送意利亚王室访问团一行!”骑兵上尉异常干脆地堵上杰沃克子爵的嘴巴,他转向车内地王子。“储君殿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西奥多点了点头,若是让他说实话,他喜欢面前这位骑兵上尉对待工作的态度。“不管你是谁,停车检查!”泰坦近卫军能够战胜强大地敌人并不是偶然的。无论是军人还是普通地臣民,在对抗侵犯时的歇斯底里可以被轻易地转化为高效的动力和崇高的使命感,作为地道的罗曼人,意利亚王子不得不承认,泰坦人才是真正继承了古罗曼武士衣钵地民族集体。即使他们的血统与罗曼人并无直接联系。
车队很快就重新上路了,那位制造麻烦的上尉最先驰进小镇,镇上的居民终于放下一颗心!没有了敌视,高壮的南方大汉就在道路两旁傻呵呵地笑着,他们纷纷向帝国的访客脱帽致意。
在西奥多曼驾埃尔看来,泰坦男人的歇斯底里只表现在对待仇敌的时候,就像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他对这位圣英雄王的所作所为有过极为深刻的认识,这似乎是泰坦男性地通病,他们在自家的庭院里会是好丈夫、好父亲。在花园和庄稼里就是好园丁、好把式,可一谈到敌人,看看那些镇民的淳朴地笑容。他们手里还拿着镰刀和锄头,他们自然不会用这些家伙来欢迎客人,那是对付敌人时的武器。
经过一段小插曲,曼驾埃尔王储殿下再也没有理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保罗·杰沃克子爵。不过他已经听说这位子爵大人竟然与他的妹夫私交甚密,他不明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为什么会与一个只会阿谀逢迎地窝囊废交朋友,所以他一直闭着嘴,尽量不和南方哪个政府派给他的侍从官多做交谈,但这样一来就使杰沃克子爵还恨在心。
路程还算顺利,沿着国道往东北方向走上一星期就可以到达央昂,泰坦中部最著名的岔路口之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就在那里。
意利亚王子并没有太多和泰坦地方上的达官贵人进行亲密接触的机会,他喜欢把自己关在马车里写日记,按照他的话说,在罗曼宫廷对付各种面孔的生活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他对旅途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只为片刻安静。
安静的时候最适合写日记,曼驾埃尔在日记中写到:泰坦的第三个特点就是大!在维耶罗那和国道周边的庄园市镇走马观花地看一看,这一点就一目了然了!
也许是这个帝国的疆土和人口决定了泰坦人的意识以大为美!维耶罗那有已知的世界上最宏大的城市供水系统、最大的歌剧院、最大的交响乐队、最大的金融市场、最大的黑市;田园之间有大得像山一样高的水车、大得像宫殿建筑群一样密集的作坊、大得不似人力可及的防护堤坝、大得完全遮蔽了地平线的集群军!
在一个下过雪的早晨,访问团遇到两支正在由不久之前的战争区域向原驻防地调动的步兵纵队,由于和平已经降临大地,雄姿英发的步兵队伍就没有在祖国的土地上炫耀他们的战斗旗——士兵们一直认为,那应是向侵略者复仇时的事。
本着泰坦军人对国家和使命的责任心,访问团照例得到截留盘问的待遇,不过这次要比上一趟顺利一些,地方驻军都已得到军区司令部发来的消息,意利亚王室的护卫部队在和神情严肃的泰坦军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被放行。
“大!大得离谱!”即便有心研究战史,西奥多,曼驾埃尔王子也对军旅的概念不甚清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口中的“决战单位”三万人一个纵队,两个纵队就是六万人,六万名步兵踩着地上的薄雪,在国道路基两侧昂首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