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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猛地睁开眼,警戒线外围地一干将校连忙凑了上来。
惠灵顿望着森林外的河道一言未发,不知何时赶来此地地军情局长也只顾着搀扶摇摇晃晃的最高统帅。
“怎么回事?你们没听到吗?河道那边乱起来了!”
奥斯卡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屑。可他发现在场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圣骑士为帝国摄政王牵来高大的雷束尔,泰坦武装力量最高统帅一跃上马,他得到渡口一看究竟。他地妻子还在船上!
马里亚德佳渡口一片繁忙,河滩地上竟然聚集了两个整编步兵军!
斯坦贝维尔家族的丛林战士正在搭建一座宽近四米的浮桥。支撑桥板的木船在河道上一字排开,就差十几艘的宽度便能抵达对岸。
另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丛林战士在栈桥上登上渡船,河道中满是载运士兵的舷板,集结到一处的战士们大声喧哗,大声欢笑。有些经过河面抵达对岸的士兵还在向等待渡河的战友高声叫唤。
“他们去哪?他们要去干什么?”
卢卡斯看了看紧抿着嘴地惠灵顿中将,又看了看大惊失色的最高统帅,这个问题只有他来回答最为合适:
“殿下!他们要去都林……他们要向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实行兵谏!”
“别开玩笑!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快点!”
帝国军情局长摇了摇头:“抱歉殿下!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奥斯卡上下打量着卢卡斯:“是谁给你的命令?是谁给你地勇气?”
迪亚巴克尔子爵还是摇头:“最开始……包括安鲁在内的大部分军队将领都认为女皇陛下自动退位必然是迟早的事!事到如今,全国乃至首都大局已定,可您一点不着急,阿莱尼斯一世也没有即刻退位的决心!这是我们所知地最好的机会,您已成为泰坦帝国真正的主人,只差下一阶段的一系列法定程序,但您的妻子若是没有放弃皇权,一切便都是纸上谈兵……”
“够了卢卡斯!”最高统帅打断了他的军情局长:“传令!斯坦贝维尔家族的武装部队即刻停止渡河。原地待命……还有你!惠灵顿将军!快去约束你的部队,过一会儿我再跟你算帐!”
“殿下……恐怕已经晚了!”惠灵顿有些尴尬,这是他在从军以来第一次违抗小主人的命令:
“至少是现在。斯坦贝维尔并不是唯一一支进兵首都的部队!帝国的四大集团军群都派出了数量相当的军事代表,既然是兵谏,自然大家都有份参与。”
“好!很好!”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将手掌按上刀柄:“你们一个一个都有份儿!欺骗我、背叛我!将我蒙在鼓里!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吗?你们知不知道威胁帝国女皇等同叛国?”
“殿下!”惠灵顿突然拔出配剑,并把刺剑的手柄递到最高统帅面前:
“您一定还记得。我在18岁的时候便开始追随您,由水仙郡、到都林、到斯布亚霍辛、再到妻女山、再到德意斯……我从没有背叛过您,您是我的统帅,我是您的传令官,我会把这层关系写进自己的墓志铭!”
奥斯卡打开了手边的剑柄,他实在找不到刺死惠灵顿的理由,传令官和那些意图对阿莱尼斯实行兵谏的军队将领只是希望能由自己登上皇位,可他们就没想过另外一种能令他和女皇欣然接受的方式吗?武力劝谏的效果和发动政变比起来还不是一回事?只不过字面上的意思好听一些。
“你们这群笨蛋!我一力避免全世界的公共报刊上出现泰坦军人谋逆或是兵变这样的字眼,你们的所作所为会把我在都林的经营全部断送!我要担上发动叛乱和背叛国家这样的罪名!”
“殿下!您大可不必担心!”卢卡斯轻轻笑了笑:“就在您由都林动身的时候,萨沙伊主母大人给罗曼教廷主教团和当世的教宗陛下写了一封信,费戈元帅也已调遣一支水仙骑兵军进入意利亚境内,相信再过不久……教宗陛下就会以世俗最高神使的名义卸下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王妻殿下头顶的皇冠和身上的皇权,到时您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在哪加冕!”
“萨沙伊……费戈……”奥斯卡发出一声呻吟,他望向停靠在码头上的快船。怪不得他的小妹妹在与他道别的时候显得那么古怪,原来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们想要我说什么?天底下的人都会认为是我导演了这场进兵都林的闹剧!”
“不殿下!”惠灵顿摇了摇头:“在四面八方的军人队伍赶赴首都实行兵谏的这段时间,我的父亲会代表斯坦贝维尔家族向全国发表一份声明——帝国摄政王已被软禁!除非女皇陛下能够得到公正的待遇,否则我们不会释放最高统帅!”
“你们……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天底下的人都是三岁孩子吗?”
卢卡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总体上来说……这是由总参谋部提出设想,由作战部负责规划,由军情局的秘密信道联络各方集团军群,由主母大人照应安鲁,由费戈元帅……”
“闭嘴吧你!”奥斯卡狂喊了一声,他最后看了一眼争相渡河的军人,然后便拨转马头冲进背后的丛林。
卢卡斯和惠灵顿相视一笑,最高统帅似乎没有即刻赶回都林的打算,也没有进一步的命令,这足以说明他始终是个聪明人!
传令官追在摄政王背后大声吆喝:
“殿下……您哪也不能去!您已被正式软禁……”
第三十六集 第五章
泰坦帝国终身执政官兼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被帝国西北边陲的军阀领主斯坦贝维尔公爵软禁的消息在两个星期之内传遍了整个西大陆。最初一段时间,国际国内的舆论界处于一种暂时失声的状态,直到斯坦贝维尔公爵以家族的名义、协同四大集团军群首脑联合发布了名为《圣光驾临——803·8·11告泰坦全军书》的纲领性文件,即历史上最著名的“士兵宣言”
教历803年8月11日,就在泰坦帝国的每一座军营每一座要塞每一名官兵都在传阅这份新鲜出炉的“告全军书”的时候,在中下层市民中间最有影响力的《都林新闻早报》全文登载了这份文件。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起草这份纲领性文件的人并不是某位声名显赫的元帅,而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近卫军少校,报纸上的撰稿人一栏清楚地写着保罗·杰沃克的名字,认识这位子爵阁下的人都会联想到一个贪财好色能言善辩的南方佬地身影。
保罗·杰沃克子爵在大英雄王于798年领军剿匪期间就是这位殿下在维耶罗那的首席书记官,他的工作就是掌管进出摄政王办公室地所有文件。这位书记官阁下喜欢流连上流会所和贵夫人的沙龙,他在南方贵族中地口碑已经是劣迹斑斑。可到了都林却如鱼得水,并以势不可挡的姿态被善于趋炎附势的首都贵族捧为社交界的新星。
这样一个家伙,想必他的品行德行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有一个堪比当代文豪地好脑子,还有一张仿若蜜里调油的大嘴。他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张口闭口都会挂上主人家的尊称,他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极其军人官僚系统的喉舌,也是新一代御用文人中的第一张利嘴。
杰沃克子爵在受命起草这份文件的时候无比清晰地把握到了帝国军方的意图,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足不出户地琢磨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他开始起草这份奠定了安鲁王朝百年盛世的军人纲领文件。
此时此刻,颇有些自鸣得意的杰沃克子爵很好地掩藏了他的放荡不羁和一肚子地糟粕,他站在汉密尔顿宫皇朝议事厅的最中央,以汇报的形式向莫瑞塞特王朝地末代皇帝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宣读他的作品:
“陛下……我可以开始了吗?”
阿莱尼斯端坐在镶着金片嵌着宝石的皇座上,她没有听到面前那个油头粉面的近卫军少校在说些什么,女皇陛下只是盯着室内地一个角落,琢磨着墙壁间隙中的泰坦式吊顶图案。
“陛下……”
一位宫廷内侍官悄声提醒正在走神儿的帝国女皇。
阿莱尼斯端正神色,她以惯常会用的那种君临天下的目光正视面前的军人:
“子爵阁下,你可以开始了!”
保罗,杰沃克连忙向帝国名义上的主宰者致以军礼。礼毕之后他便迅速垂下头,即便阿莱尼斯是一位“末代皇帝”可凡夫俗子还是不敢与她对视:
“圣光驾临——803·8·11告泰坦全军书……”
“泰坦帝国的士兵、军官、贵族、平民。无论你们的出身、品级、军衔、爵衔。在光明神面前,你们都是神圣泰坦的子民,你们都是伟大的泰坦民族的一份子,你们都是忠诚勇武的泰坦军人中的一员。如果你们承认这一点。在圣光驾临的庄严时刻,你们就该以最虔诚的心灵,为世上唯一的泰坦祈求福祗,为泰坦唯一的主宰者唱颂福音。”
“泰坦穹苍下,横亘于都林斯平原上的硝烟已经消散,千百年不间断的杀伐已经消泯,圣光笼罩祖国泰坦!向西,帝国军人走出杰斯奎里茵,他们将敌人丢弃的辎重集于瓦伦要塞,并用熔炼的铁水修补城砖:往南,帝国军人沿着多瑙河逆流而上,沿着阿卑西斯山北麓驻寨屯军,他们看到法兰王国的边界,也看到了荷茵兰王国的低地平原;东边,水仙骑士再也找不到四百年前的疆界,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安那托利亚,他们的声威震慑着异教徒建立的全部世界:北方,废墟就在眼前,帝国军人从血泊中站起来,他们重新铸造防线、重新排兵布阵、重新找回自信,他们面对着最凶悍的侵略者,也怀着最威严的抱负和最高贵的信念。”
“泰坦穹苍下,统治世间万物的力量已经出现逆转,帝国军人追随着一位王者的脚步,以无敌于世界的姿态矗立于世界之颠。这位王者……”
杰沃克子爵吞了口唾液,他稍稍停顿一下,偷眼观望女皇陛下的神态,阿莱尼斯以手掌托着额头,状似心不在焉。近卫军少校清了清嗓子,不管下面要说的话有多么不动听,他必须代表泰坦军人把话说完:
“这位王者的丰功伟绩如圣光一般照耀泰坦,他……”
“行啦!”阿莱尼斯突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她从宫廷侍从递来的托盘上拣取一份当日的《都林新闻早报》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会看!”
杰沃克子爵连连称是,他垂着头、弓着背,以最谦卑的姿态退到一边。
“还有什么事吗?”
阿莱尼斯扫视了一遍在场军政官员,她一边说一边使劲儿揉着额头,一副即使有事也不会理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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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散了吧……”帝国女皇望向一边。内侍长连忙捧来一盏笨重地金铃,阿莱尼斯在金铃上敲出一声脆响,这就表示朝会已经结束:
“大家出门的时候都小心一点。都林城里到处都是军人和醉汉……”女皇说完话便站了起来,室内的一众官员连忙单膝跪地。他们都能听得出帝国皇帝是在挖苦那些没事跑来捣乱地近卫军官兵。
两名侍从官由后拖起泰坦皇帝的百折长裙,裙摆上以金线描画着繁复地图案,阿莱尼斯举步前行,按照惯例,她得走出皇朝议事厅。接受百官朝拜,还要在门外的走廊上转一圈,让那些期盼瞻仰女皇威仪的贵族大员见上一面。
一世女皇陛下没有省略这些细节,她的出现在走廊上引起一阵骚动,但骚动的场面很快便恢复平静,所有人都已跪在地上,连贵妇人养在笼里地金丝雀都不再发出声音。
阿莱妮斯停下来,盯着那个笼子看:
“这是谁带来的?”
提着笼子的贵族夫人连忙起立,向着垂问的女皇陛下再施一礼:
“陛下,是我带来的!”
阿莱妮斯盯着这个女人。她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一般,不过女皇陛下的脑海中很快就窜出一个名字。这是她由孩童步入少女时代之后最重要的玩伴:
“光明神在上!你是林默依,你是林默依对不对?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阿莱尼斯差点乐得跳了起来,她抓住这名贵妇人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又叫又笑。全然不顾身前身后还跪着一片人群:
“陛下……这位是林默依鲁贝利伯爵夫人……”
阿莱尼斯望了一眼出言提醒她的宫廷内侍,她笑呵呵地转向少女时的玩伴:“林默依!你结婚了?这可太好了!我……”
没等女皇陛下说完,林默依鲁贝利伯爵夫人已经不着痕迹地甩开阿莱尼斯地手,同时再次跪伏于地,嘴里还口口声声地叫着女皇万岁,只是再也没有抬起头,而是专注地盯着女皇的裙摆。
“林默依……”
阿莱尼斯发出一声呻吟,她的朋友是怎么了?她地朋友曾与她同睡一张床,她的朋友曾与她同用一个浴缸,她与朋友无话不谈,她是从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