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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些该死的家伙……那些家伙把营地建在一处峭壁底下,其他两面的山地也非常陡峭,只有一面山林的坡度还算凑活,而且他们没有派出斥候,只在营地四周简单的布置了一些陷阱。按营帐计算,他们应该还有超过五百人的战斗力量,怎么样?能不能给他一下狠的?”
奥斯卡和卡米尔·雷阿仑上校都陷入沉默,五百多人!那整整是他们的两倍!
亲王有点犹豫,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敌人的营地去,但他不得不考虑后果,他对打仗一窍不通,但安鲁家族的战争血统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小心的征求着上校的意见。
“卡米尔,你看呢?他们没派斥候,我们可以偷偷的摸过去,再说暴雪还在里面,我们一样可以用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卡米尔也有点犹豫,敌人的数量在那摆着,他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解决掉五百人,他必须对整个队伍负责。“殿下,先不说敌人,就说我们自己,我们确实能够发动一次进攻,但我们还有伤员,我们还有几位容不得一点损伤的女士。如果把他们留在这里……那样……那样太不安全了,敌人的一个侦察小队就可以把他们全都埋葬。我是说一旦这里失去保护的话。”
奥斯卡抓紧了他的弯刀,弯刀上似乎流动着某种渴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决定了!
“卡米尔听着!我决定了,发动攻击是必须的,不然我们只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所以我要进攻,敌人绝对不会想到遭受惨重损失的我们会找上门儿,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带上夫人和小姐们,让所有能够移动的伤员全部上马,那些不能移动的也要带走。既然要打,我们就要倾入全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做一个了断的时刻到了!”
圣骑士反复的考虑着,没有比做决断更令人难受的事了!他忽的拿起了西利亚夫人交给他的号角,其实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了,亲王说的没错,与防守相比,倾进全力的进攻要可爱多了!
“殿下!您决定了是吗?”卡米尔向奥斯卡问到。
“是的,我已经下过命令了!”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坚定的回答。
“呜……呜……呜!”寂静的山谷被号角声惊醒了,巡弋的水仙骑士惊奇的停下马,他们仔细的辨认着号角!“安鲁哈啦!”这是进击号!他们要出击了!
“等一等!”奥斯卡拉住了一个正要拍马离去的士兵,“骑士,去到我的管家那为我传话,就说我信奉的是地狱的魔神之王阿修罗。里奇会知道怎样处理那个俘虏的!他一定会的!”
第五集 第九章
九公里!并不遥远的一段旅途,可是战争却为它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短短的九公里,如果把骑士们的哀伤和诅咒编成一首诗歌,相信历史上那些歌颂英雄的诗篇都会黯然失色。
九公里的夜路并不好走,山道崎岖,尽管白亮的月光能够为赶路的骑士们带来一线光明,但负重的队伍和重伤的士兵都被折磨得万分痛苦。山中的野兽似乎已占领了队伍从前的那块林地,在骑士行出很远的时候,他们听到凶恶的山兽撕咬肉体时发出的满足的啸声。
水仙骑士与近卫军混成编队的指挥官卡米尔·雷阿仑上校在队伍出发时下达的唯一一项指令就是禁口令,他要求无论是战斗力量还是受伤的骑士,他们都要在行军中不发出任何声音。所以骑士们不能通过惊呼和惨叫来表现自己的痛苦。
不能移动的骑士的被绑负在马背上,每个伤员都有一名骑士在照顾,他们要经常为战友擦掉额头上不断落下的冷汗,还要准备绷带来重新包扎战友们不断裂开的伤口。
队伍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有的骑士和身边的战友开起了玩笑,如果他们的团长又或是旅长发现了第二中队的小崽子们用这种速度行军,他们一定会被那两个家伙套在雷束尔的后面跑一上午。
骑士们的玩笑很快就被打断了,痛苦和失血让他们忘记了禁口令,但那个骑士在把话说出口时就已经后悔了,尽管没有人处罚他,但他仍感到紧张,他为身旁那位断去一腿的战友又换了层绷带,他知道战友刚才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但他仍觉得要为这个英勇的战士继续做点什么。
公主的马术还算不错,这位小姐在上马的时候就得到了水仙骑士的认可,但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地方。阿莱尼斯的神色并不自然,但她不愧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那位公主,她已经把自己被行刺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她现在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林默依的身体,她的女伴就在一边,可怜的林默依被骑士们固定在马匹背上的担架里。公主不知道林默依是否还保持着神志,她从上马到现在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公主看到她的嘴唇和双手在轻微的颤抖。
亲王殿下在马背上昏昏欲睡,这并怪他,说起来他应是泰坦帝国历史上最倒霉的一任亲王了,册封不到一个月就被行刺!哦啦!少年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亲王他当得太失败了!
小小姐也上马了,她的铠甲是专门为女士打造的裙甲,上身有坚硬的护胸和铁索链条,而下身是按照群装的设计加大了束腰的宽度,这使这套铠甲能够很好的贴和在裙子上。萨沙很喜欢这套铠甲,她经常将它摊在地毯上进行维护和保养,尽管她从来没想过要把它穿在身上出入战场,但作为安鲁一员,有些事情是不用去想也根本不用去回避的。
卡米尔怎么样了?这位上校正在想象着见到他的上级指挥官时的景象,那两头老斑鸠会毫不犹豫的用最尖刻的言辞对他进行嘲讽。卡米尔露齿一笑,他几乎能够肯定那两个家伙会说些什么。“嘿!小子!听说你这次栽大跟头了!怎么样?是不是吓哭了?”这是他的旅长。“不!这家伙才不会哭呢!他肯定是在忙着换尿布!”哈哈!这是他的团长。卡米尔伤感极了,他的士兵们会对他说什么,从军十年,他送走过无数战士,也迎接过无数战士,他不知道战士们是怎样看待他的,尽管他知道第二中队的小崽子们都很爱戴他,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其实挺简单,他想在执行任务之后看到他的骑士们平平安安的进入家门,而第二天他出门时会在田地里跟劳作的骑士们打声招呼。
安鲁公爵夫人西利亚把自己藏在一件大披风里,她的面甲闪烁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骑士们都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在行军时带上面甲,也许夫人哭了,也许她不愿意看到身后长长的那队伤兵队伍。
林中传出一声奇特的鸟鸣,那是泰勒草原上一种叫做鹞的飞鸟,水仙骑士通常会用这种小鹞传递家书。
卡米尔跳下马,落地时的震动让他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
“怎么样?”
归来的斥候也跳下马,他焦急的赶到上校的面前。“看到了!头儿!我们看到了!一切都跟圣骑士萨尔拉说得差不多!唯一一点出入就是敌人恐怕不只五百人,我想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卡米尔挥了挥手,斥候又翻上马背,他赶到前面,他要为整个队伍带路。
圣骑士卡米尔向身后的小队长们做着手势,队伍很快就有所反应,战斗力量全部上马,他们必须抛下伤患了。
女士们被留了下来,她们不适合参加突击,照顾和组织伤员就是她们的责任了。整个队伍顷刻间就被分成两个部分,上马的骑士向受伤的战友致意,这是骑士们的告别仪式,一个简单却蕴涵深意的礼节。
能够战斗的骑士向他们身边的伤员递出长剑,他们的战友要在剑锋上用力的握上一握。看清楚战友的面孔,记住他的样子,如果战友不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那么接受这一礼节的骑士要负责为他的遗体和家人做点什么。
骑士们小心的接近着目的地,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
凌晨三点四十分,伤员队伍在山林中一处预定的地点集合了。在这里,他们要进行再一次的甄别,尽管所有的伤员都抓紧了手中的武器,但他们中能够有幸参加进攻的实在不多。
骨折的骑士被全部选入战斗队伍,战友将他们牢牢的捆在了马背上,然后再把刀枪放在他们断裂或是根本就已变形的手掌中。没有人在这个过程中说话,骑士们都知道,受伤的战友在进攻中的存活率绝对不高,但作为战士他们仍然牢记着自己的职责。
水仙骑士条例第二十七条:失去生命意味着解脱,但刀枪在手,就意味着战斗。战斗是水仙骑士唯一的使命,是你们在解脱之前唯一的选择。
雾!在月光散尽之后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山中的水气得不到阳光的蒸腾,它们化坐细微的水滴遍布空气之中。空气禁受不住沉重的负荷,在山中、在林间、在开阔的谷地,水凝和大气的碰撞形成了这种独特的潮湿气体。雾霭扩散至山间的每一个角落,其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为它平填了几分神秘莫测。
营地还散布着几处奄奄一息的篝火,灰烬随着雾气飘散了一地,混合着清新的空气,为黎明的到来增添了动人的嗅觉。
三三两两的哨兵靠在围绕营地搭建的桩木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空旷的林地偶尔会传来他们大力的哈欠声,快速拗口的意利亚语是这个黎明唯一的一点响动,哨兵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四处无人的山林,他们多半是在聊着即将到手的金币和昨天进攻时获得的那两个意外的、美丽的收获。
卡加紧紧的咬着一把短剑,他身后的草丛里还潜伏着六名好手,距离他们最近的两名哨兵就在距离这片草丛不到十米的栅栏后。
作为一名入伍十年的老兵,卡加已经忘记参加过多少次袭营的行动了,但似乎这次的意义更加重大,他不希望被滚木砸断腿的约翰达在马上无法移动的情况下成为敌人枪兵和箭手的靶子。
尽管遗忘了很多事,但有一些卡加仍然记得,随同卡米尔参军的是九个小家伙,不过十年了,雷阿仑家族的十个小家伙只剩下三个,卡加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哨兵看到身旁同伴的脖颈突然长出一把带血的飞刀,他惊恐的望向四周,只见栅栏外一个满脸炭灰的骑士向他扑了过来,他想要大声叫喊,可他看到骑士的手里扬起一道寒光,这是他最后的记忆了。
卡加和另一名水仙骑士快速的冲到哨兵身边接住了两具就要倒在地上的尸体,当他们身后的同伴想要接过尸体丢进草丛的时候,一切行动似乎都被光明神巧妙的定格。
营地外围的一座暗哨突然被掀了起来,地坑中露出半个身子的哨兵望着闯进营地的水仙骑士大张起嘴。
卡加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扬起手中的飞刀,但他看到了更令他惊悚的一幕。一团黑色的影子凭空出现在哨兵的身后,哨兵大张着就要喊出声音的嘴巴在一阵令人恐惧的痉挛之后就将眼睛变成了死鱼色。
卡加的手下紧张得就要发动攻势了,但他们的上司果断的制止了他们的行为。七名骑士向黑影迎去,透过薄舞,他们看到那个地哨巧妙的搭建在一处斜坡的下缘,不走近是根本看不见的。
“暴雪!”
“卡加!”杀手之王与这位骑士说过话,尽管这个卡加没有圣骑士的实力,但似乎偷营劫帐这样的事情他还干得不错。
卡加领着自己的骑士学作杀手的样子,他们和黑色的人体一块闪进了距离暗哨最近的一处帐篷。
一名骑士想要发出尖叫,可他身边的同伴却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营帐里的情形恐怖至极,十座床铺上躺着九具无头尸体,唯一存活的那个佣兵被绑缚在床,他的嘴巴塞着一块颜色极其鲜艳的袜子。可怜的佣兵大睁着恐惧的眼睛,他害怕极了。
九颗头颅被一根绳子绑住了头发,绳子从帐顶的木架上直垂下来,卡加和水仙骑士一时都有点难以接受,尽管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但是看到一串由头颅组成的“吊灯”仍会感到害怕。
没错,九颗绑缚在一起的头颅就像吊灯一样垂在营帐中,水仙骑士打量了一下吊灯的面孔,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接受的,死者至少没有什么狰狞的面孔,他们保持着酣睡时的神色。
暴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唯一存活的那个匪徒,他掏出一把小刀,也不顾死命挣扎着的俘虏。水仙骑士并不明白杀手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看到亲王殿下的保镖用一把类似水果刀之类的东西一下就从这个倒霉佣兵的后脑捅了进去,墨色的血液顺着杀手漆黑的外衣像小溪一般流淌到地上。佣兵立时停止了挣扎,他的生命已成为过去。
“记住这个动作,我要求你们在每个营帐中无声无息的完成这一切,但是有一点,这里有五百多人,所以你们不可能全部把他们杀光,我要你们在每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