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殿下!”
“殿下!”
“殿下!”
奥斯卡一路行来,沿途的骑士们恭敬的与他打着招呼,亲王行过的地方,所有的骑士都单膝跪了下去,他们将长剑拄在地上,向发动这场战斗的最高指挥致以最崇高的问候。
少年再一次睁开眼睛,吵杂的声响令他感到恍惚。
奥斯卡打量着四周,营帐中灯火通明,但他什么时候躺倒在床上了呢?再说这肯定不是他的帐篷。
少年想要下床,但是这个动作令他全身骨架仿佛散掉一般的疼痛。奥斯卡一下一下的吸着气,这些他还受得了。似乎、曾经、从前,小胖子脑子很乱,他只知道以前自己尝试过这种程度的伤害,这真没什么。
“天怎么黑了?”奥斯卡摇晃着走出这座不知道是谁的营帐,他向门边站岗的骑士们问到。
“殿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名骑士回答了亲王的提问。
“噢!我们胜利了是吗?我隐约记得。”
“是的!殿下,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击杀了超过三百名匪徒,又俘虏了超过二百个,这一切都是您的英明决策我的殿下!”骑士兴奋的向亲王表功。
奥斯卡没有说话,他完全不知道这场胜利是如何得来的。他看到了他的管家、他的骑兵队长、还有犯罪之王、还有他的医师。这些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笑容。
“殿下,您还好吗?您不应该下床。”
奥斯卡的耳朵里响起嗡嗡声,这个少年抬头望了望天,天上有无数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亮星。一阵晕旋,骗子小心的扶住了亲王殿下。
“卡米尔说得对!您的内腑受到重创,您绝对不应下床。”
亲王这次听清楚了,他扶着管家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他不是胜利了吗?胜利者不应是自己这种痨病鬼的样子。
“我昏睡了一天?你们有什么收获吗?”奥斯卡想拿出一点亲王的威势,但他的声音沙哑极了,听起来就像是被钢针扎了无数个孔洞。
“殿下!意利亚勒芒佣兵团已经从佣兵界彻底的除名了,经过与我方的两场战斗,他们牺牲了七百多人,还有二百多个被我们俘虏在手。”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在水仙骑士团也将被看作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他用两个临时组织在一起的骑兵中队歼灭了敌人一个整编战士团。
“嘿嘿!嘿嘿嘿!”奥斯卡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没人知道他是否仍算清醒,少年现在的样子就像刚磕过迷幻药一样。
“我们将敌人中几个重要的头领分隔看守起来,现在最棘手的是怎么处置那些俘虏,他们在人数上跟我们差不多。”
奥斯卡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对他说话了,但是俘虏两个字却让他的思路灵活起来。
“卡米尔……我的圣骑士!”少年一把抓住了面前一人的领结,一旁的卡米尔看着被亲王抓在手里的犯罪之王一个劲儿的笑个不停。
“不要俘虏!卡米尔!不要俘虏!不要俘虏!”奥斯卡重复着这句话。
卡米尔严肃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推开多拉米,然后把亲王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子上。“殿下!这是您的命令吗?不要俘虏?为了证明这是一个清楚明确的命令,您能为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奥斯卡不耐烦的嘟囔起来:“嘿!我已经下过命令了!原因?去问问你的骑士,那些俘虏的手上都沾满水仙骑士的鲜血。记住!我不要俘虏,但这次我打算只留一个,让他回到意利亚,去跟那些一心想用我的人头做买卖的家伙如实的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第六集 第一章
新春解禁!金鸡报喜,辞旧迎新,祝愿广大书友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雨!大雨!如果有人问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光明历791年的六月末最讨厌什么东西,相信亲王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雨!你这该死的!还能是什么?你见过这种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大雨吗?”
“放松点!您现在需要放松,需要休息。”暴雪拨弄着餐盘里的烧猪排,他觉得对面那张行军床上躺着的并不是一位亲王,而是一个粗鄙浅薄的屠户,这个少年在发现自己感染了风寒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说脏话,好象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一样。
亲王粗重的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旅行,还记得上次从多摩尔加回都林吗?奥斯卡冲着正在进餐的保镖啐了一口,就是这家伙,尽管那次旅行非常短暂,但就是这家伙让自己受了重伤。哈哈!现在倒好!旅行的路途变长了,而自己受到的伤害也跟着叠加,这是他妈的什么道理?
“保尔……暴雪!该死!亲爱的保尔·波克先生!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为他的雇主排忧解难是他必须尽到的职责,可是你呢?你甚至在我说话时连一个合理的反应都没有!”奥斯卡郁闷极了,他得承认这位杀手之王的神经不是一般的断线。
暴雪满足的放下餐盘,经由艾尔顿上尉烧烤的料理果然非同一般,这家伙呆在军队真是太浪费了,就像自己。杀手之王沉浸在快乐的幻想中。如果没有遇上13那个老混蛋,那么此时的自己应是一个养殖农庄的主人,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并不适合杀手这一行。
“有……刺客……啊!”少年声嘶力竭的叫喊竟然带起了一阵强风,整个营帐似乎都晃了几晃。
“您难道就不能安静一会儿?”暴雪万般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他为小亲王倒了一杯茶,喊叫震动了这个小家伙的肺,结果这个小胖子现在咳嗽得像要马上完蛋。
“咳……啊!谢谢!”亲王达到目的了,他终于让身边唯一的人开始重视他了。
“我感到好多了!”亲王支起上身,他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感谢光明神!听到您这样说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暴雪说的是真心话,如这个小家伙的感觉不好,那么就算用肚脐想也知道谁会最先倒霉。
“啊!谢谢,谢谢你这两天来对我的照顾。”
杀手之王望着少年亲王有点愕然,“您怎么了?又开始发烧了?”他伸出手想要放在少年的额头上,但被少年一把打掉了。
“怎么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受伤以来最清醒的时候!”奥斯卡对保镖的反应感到愤怒。
“但这不像您,难道是我听错了?您在向我道谢?在我印象中……抱歉这么说,但您确实从来都没说过这句话。”暴雪确实有些惊疑,这孩子根本不曾真正领会过别人对他的关爱。
奥斯卡本不想解释,他想像从前那样用尖酸的词锋来击退挑战他的杀手,可话到嘴边他却又实在说不出。
此时这位杀手之王眼袋黑青,头发凌乱,为了保护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亲王,他这几天几乎都没有正正经经的睡过觉。
少年把吐到嘴边的挖苦又咽了下去,尽管这种感觉有点难受,但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感到这种难受完全是自己的无稽性格造成的。就在刚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第一次坦承的面对了自己,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的性格存在着缺陷,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缺什么,但至少他明白自己与平常人存在很大的区别。
奥斯卡叹了口气,“嘿!想听实话吗?”
“当然!”暴雪有点欣喜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少年似乎一下子变了不少,若在以前,如果少年自己不说,那么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他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真正想法。他……似乎懂得与人进行交流了。
“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动,有点疑惑,或者说,呃……自责!是的!自责!”奥斯卡低低的说着话,他似乎是专门为自己说的这番话。
“如果我不在都林惹出那么多的事情,也许……也许母亲、萨沙、安妮、还有公主殿下,还有我的那些骑士们,他们……他们就不会遇到危险。”
暴雪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这是那位闻名整个泰坦的天平大哥能够说出来的话。
“我是说……是的没错,我受了重伤,又感染了风寒,我已经够倒霉的了,而且外面还有一个能够调动整整一团佣兵的家伙正躲在暗处想要谋害我,这一切能够让我发疯你知道吗?”少年迎上了暴雪的目光。
“是的,就是发疯,这种随时都会没命的感觉难道不会令人感到疯狂吗?13为什么能够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个世上?暴雪,这个问题你应该最清楚!13他永远都躲在暗处,就像是来自修罗地狱的猎手,只要他的身边遍布黑暗,那么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他。本来我也可以的,我甚至一直认为那同样是我的生存法则,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处在了一个连光明神都会留意的位置,而相反,我的敌人则躲到了暗处!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真的!”
奥斯卡把那杯茶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并没令他平静。
“我想你应该听出来了?没错,我是在恐惧,想想你看到的,保尔,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啊!我还记得那天刚刚遭遇偷袭的时候,那个骑士就在我的面前被一支利箭刺穿胸膛!知道当时我是怎样想的吗?”奥斯卡并没打算让唯一的听众回答这个问题,他自顾自的说着。
“我很庆幸!是的!我很庆幸那个转瞬之间就失去生命的人不是我。保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但是……我是说你杀过人,我也杀过人,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对死亡有任何感觉了,但就在我看到那个骑士眼中的光芒消逝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对死亡的认识根本就不充分。死亡是什么?死亡并不仅仅代表一个生命的泯灭,它包含太多东西了!”
少年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保镖说这么多,而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打算停下来。
“保尔,我怕死,我害怕极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直到刚刚我才摸索出一个并不十分清楚的答案,那就是人生在世的根本。”
“是什么?”暴雪作势托起下巴,他傻呵呵的看着小胖子。
“是活着!”亲王说。
“为何而活?”暴雪问。
“每个人对这个问题都会有自己的答案,我相信有许多人甚至从没面对过这个问题,为何而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突然抖擞的站了起来,“我不想知道别人的回答,我只说我的,我为了爱我的人而活,我为了我爱的人而活,我为了忠于我的人而活,我为了想我死的人而活。切忌不要用家、国、天下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的,尽管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但保尔你要知道,人活一世,最多的是为了自己,没别的!”
大雨似乎一直停留在这片山区,水仙骑士的斥候能在山中的制高点看见远方的晴天,这种发现多少都令人感到沮丧。车队在那些佣兵的营地已经滞留两天了,骑士们缺乏饮食,也缺少药品。
大雨将山林四周的道路冲洗得完全变了样,再说让那些伤员在雨中行走也是极为不现实的。阴冷潮湿的气候让多数伤员都感染了风寒,骑士们虽然没有任何抱怨,但每天三到四人的非战斗减员却让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水仙骑士并没有失去战斗力,他们和在两次战斗中损失惨重的近卫军骑士忠实的执行着守卫任务,尽管伤残营中传出的阵阵低呼令他们的心情跌落谷底,但至少每天两次的清洗行动多少能让他们舒解一些怨气。
对战俘的清洗行动已经持续了两天,有个别水仙骑士曾对这个行动抱有疑问,他们说对待失去战斗力的俘虏不应采用那种极端的手段,可他们马上就被派到了医师帕尔斯先生的手里。跟随这位医师并不是件快乐的事,没人喜欢见到从前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像条死鱼一样被人用手术刀割来切去。
抵触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仇的火焰。尽管俘虏们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国籍,但他们的佣兵身份却受到怀疑。根据西大陆历史上的惯例,两个交战国都不会承认佣兵的地位,这些为钱财卖命的家伙只不过是伤亡报表中附页上的几行小字。
水仙骑士有充分的理由为俘虏们定罪,仅谋杀皇室成员这一项罪名就足以把他们所有人都处以极刑。这样说来水仙骑士的做法多少都便宜了这些本应受尽折磨的家伙,骑士们只不过为这些俘虏挖了几个大坑。
俘虏的人数几乎和水仙骑士的战斗人员数量相等,这给清洗行动增添了一些不确定性。每次骑士们都会借口将俘虏送交山外的地方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受怀疑的调动这些佣兵。
水仙骑士在两天内将俘虏们分作四批“运送”了出去,他们留下一半人手看管剩余的佣兵,因此骑士们每次只挑选五十名匪徒,上午送一批、下午送一批。到今天中午,最后一批俘虏被押送上路了。
雨水似乎稀疏了一些,但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