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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虽然不是什么四通八达的通途大道,但也算得上是坦荡笔直,畅通无阻。
在这一片街道中,最令人瞩目的一个店铺,却是一个占据了四间门面的打铁铺。
刚刚来到街道口,就可以远远的听到一道道熟悉的叮当声。
那种金铁交击之声仿若世间最美妙地天籁之音。让肖恩的心脏都随着打铁的频率而有所改变。
“笨蛋,你是怎么在烧火啊,有没有吃饭啊。”
一道暴喝之声遥遥传来,肖恩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迅速的荡漾开了一抹浓浓地笑意。
这个声音他非常的熟悉。不过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青年人,但是想不到也有这么一天,那个孱弱、胆怯、有着严重不自信的爱得,竟然会爆发出了如此严厉的吼叫。
如果不是这道声音的印象过于深刻的话,肖恩几乎要以为自己地碰到了维纶老师。
他缓步来到了铁匠铺的门口,四个门面之中摆放了许多成品,不过令肖恩吃惊的是,在三个门面中。竟然放着刀剑之类地凶器,而并不是四周农夫使用的农具。
他的眉心微微一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呢?难道这里竟然不太平了么?
肖恩的动作极快。一只脚刚刚迈入房间,就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穿过了大堂,直接进入了后院之中。
房间中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否是在大半天遇到亡灵了。
在内院之中,数十人各自分工,依旧是干了个热火朝天。
一个魁梧有力的汉子右手拿着一把大锤,正在捶打着手中的兵器胚子。
肖恩地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在他的眼前,一切都似乎慢了下来,而那沸沸扬扬的声音也似乎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只能够容纳一个人影,那个高大的,随着铁锤起落而肌肉滚滚的男人。
似乎是感到疲累了,那名男子放下了铁嘴和钳子,后退了几步,拿起了放在脖颈上的毛巾胡乱擦拭了几下。
就在他喘了几口气。想要重新上工之时,一只修长却有力的手抢在他之前将铁锤和钳子拿了起来。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地人,满脸的惊奇说不出话来。
肖恩拿着钳子将火炉中的剑胚取出,代替了那个人的位置,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
他的每一下敲击都蕴含了强大的力量,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仿佛一段优美地音乐在以一定地韵律演奏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屋中那奇异的气氛变化,慢慢地,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随后。这些铁匠和铁匠学徒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无论是维纶老师。还是大嗓门爱得,在这一刻都显得非常的安静。
他们静静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毫不费劲的拿着维纶老师的那只沉重的专用铁锤。看着一个剑胚在他的铁锤下逐渐成形。
这个年轻人使用如此沉重的铁锤敲打,他的速度和频率自始至终都没有延迟分毫。
半响之后,当这一曲以铁锤和剑胚为组合的交响曲完成之后,肖恩将剑胚投入了一旁准备好的水缸中。
大量的白色气体骤然冒起,房间中布满了潮湿的味道。
最后,肖恩换了一根铁钳,将剑胚捞出,恭敬的递归了维纶。
维纶神情凝重的看着,终于,他那张似乎永远也不会吃惊的刚毅的嘴唇终于张开,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
“好,很好,你的手艺已经超过我了。”维纶重重的说着。
肖恩弯下了腰,道:“老师,这都是您的教导。”
维纶哈哈大笑,突然大吼道:“小家伙们,今天收工,放假一天,厨房加菜。”
众多学徒们面面相觑,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向来严厉的几乎已经是堪称严酷的维纶老师的口中,竟然听到了这样的话。
维纶眼睛一瞪,再一次大吼道:“看什么,都给我滚,通知厨房。加菜,上好酒。”
下一刻,欢呼声顿时从这些学徒们的口中发了出来,哄的一声,连屋顶都好像要被揭掉一样。
爱得伸出双手。一边做轰赶状,一边笑得裂开了嘴。
片刻之后,偌大地院子中就只剩下维纶、爱得和肖恩三人了。
肖恩扰了扰头皮,心中颇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从维纶和爱得二人身上却感受到了那种久违而又熟悉的热情。
“老师,您知道我的父亲和乔伊阿姨去了哪里么?”肖恩沉声问道。
“哦,他们二个啊。”维纶一声无奈的长叹。
肖恩的一颗心顿时是高高地悬了起来,就连他的脸色也有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维纶唉声叹气的半响,让肖恩的心七上八下。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才以一种埋怨的口气道:“你父亲他就是一个闲不住的家伙,有了你弟弟之后,一直说什么不干活。所以手脚发痒。所以硬生生的带着乔伊和小家伙回到了老家。”
“老家?”肖恩的面色顿时变得极为古怪,他幽怨地看着维纶,老师您可知道,刚才好悬没有将我吓死啊……
维纶大力的点着头,道:“没错,是老家,可怜我那个妹子,刚刚跟着享福没几年,就又回去受苦了。你这个父亲啊。真是一辈子的劳碌命,连骑士大人送给他地奴仆也不要,说什么要自力更生,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肖恩哭笑不得的站在维纶的面前,听着他的絮叨。他的心中有了一丝的恍惚,这八年过去了,原来每个人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爱得的身躯愈发地魁梧,已经丝毫不在维纶老师之下了,而他的嗓门也锻炼出来了。在干活的时候,已经取代了老师的地位对于众多弟子进行指点。
老师维纶虽然不再参与这种事情,但是在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得意弟子之后,这个话匣子一旦打开,可就收不住了。
虽然此刻肖恩的归心似箭,但是在维纶的面前他依旧是没有露出半点儿不耐烦的神态,只是静静的听着,时而嗯、啊、呀了几句,让这位已经过了人生盛年地中老年大叔畅所欲言。
如果是其他的魔法师看见了这一幕。那么绝对不敢相信。
一个大魔法师。竟然会陪着一个普通人聊天。如果他们有这个时间,早就去冥想去了。
渐渐的。维纶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停歇了下来。
爱得和肖恩相视一笑,他们二个重重一个拥抱,爱得小声道:“肖恩,欢迎回来,如果不是看见你打铁的动作,我们还真的不敢认你呢。”
肖恩用力的应了一声,他这些年的外貌变化极大,起码身材疯长了许多。八年间,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成长为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如果不是那种一脉相承地技术,别说是爱得了,就算是维纶也不敢轻易相认啊。
“肖恩,你不是说要闭关十年地么。”爱得的眼中突地闪过了一丝敬畏之色,道:“魔法师地闭关是什么样子?有危险么?”
维纶的兴趣顿时也被提了起来,他圆睁着双目看着肖恩,眼中也流露出了极度的好奇。
魔法师的生活和普通人相差甚远,对于普通人而言,魔法师简直就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人物,他们拥有翻天覆地的力量,同时也拥有怪异的,难以理解的坏脾气。
听说他们一个愤怒,就可以让一个村庄化为灰烬,而且还在帝国之中享有各种正常人难以企及的特权。所以,当最初相见的喜悦过后,维纶师徒顿时想起了肖恩那魔法师的身份,心中多少也就有了一些忐忑。
肖恩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那种温柔就像是一道温暖的泉水般涌入了维纶二人的心中,将他们的顾虑和忌惮全部冲洗干净。
肖恩以他独有的方式来告诉眼前这二位一同生活过,并且让他接触魔法世界的维纶师徒,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他身在何处,他都是九岁那一年,跟着乔伊阿姨来到这里接受铁匠学徒考核的那个小孩子。
当然,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也使用了一点儿魔法地小手段。
果然,片刻之后,维纶二人的眼中又恢复了那种正常。
“老师,爱得,魔法师的生活其实很枯燥。每天就是冥想和学习,不过当我们遇到进步的关隘之时,就必须要静下心来钻研。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中途不能与外人有丝毫地联系。有的人甚至于一次性闭关三十年。”肖恩耐心的解释着:“这是每一个魔法师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没有人能够避免。”
维纶和爱得同时点头,但是从他们眼中的茫然却让肖恩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确实,在他们二人的心中根本就无法想象,三十年如一日的冥想和学习。并且不与外人联系究竟是何等的孤寂,如果是他们易地相处的话……
这二个人立即是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看来魔法师虽然是风光万分。但是却同样要付出常人无法想像的代价。
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是活的正常一点,潇洒一点地好了。
肖恩的手从胸前一抹,变戏法般的掏出了一大堆东西。
“这是我在外面给您收集的一些矿石,您看看能用么?”肖恩笑吟吟的说道:“老师,今天我可不能陪您了,请您见谅。”
维纶微微一怔,随后笑道:“没错,那么多年没回家,如果还不马上回去见老邦德的话。只怕要被他活活骂死了。”他挥了挥手,道:“快去吧。”
肖恩应了一声,与他们二人挥手作别,快若流星的离去了。
看到了肖恩急匆匆的脚步,维纶心中感叹,老邦德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突地,爱得惊呼了一声,道:“老师。”
“干么。”
“这些矿石,您看看。”爱得双目放光。爱不释手的捧着这些矿石,就像是抱着自己地孩子似的舍不得放手。
维纶讶然的拿起了一块,他仔细的辨识着,慢慢的,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和爱得同样的光芒,用手在上面抚摸了一下,舌头舔了一下,那双有力的,布满了老茧的手使尽全力地捏了捏。
黝黑的脸庞上顿时充满了惊喜交加的笑容:“是精钢。天啊。竟然是传说中的精钢。”
“老师,还有这个……”
“缅矿。没错,这就是能够增加韧性的缅矿,肖恩这小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弄到手的啊。”
“老师,他是魔法师啊。”
“没错,魔法师就是好,爱得,你去做兼职的魔法师吧,记得多搞一些材料过来,我们这一脉又要名扬天下了。”维纶得意忘形的放声大笑。
爱得:“………”
肖恩的速度快若闪电,他并没有飞行,而是在田野间忘形地奔跑着。
在轻灵术地加持下,他能够感到从身边飞速刮过的风声轻轻地泛起了一连串的乍响,他的身体能够清晰的感应到那种飞快奔跑所带来的阻力。但是他的心情依旧是激动不已,他有着一种感觉,如果不将这种激动释放出来,那么他肯定会因此而有所失控。
或许是强烈而快速的奔跑,让他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当他飞快的回到了老家的时候,心情已经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他并没有从村头进去,而是从村落中的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兜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仅有数十户人家,以肖恩的能力,当然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轻易的就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到了那居住了整整九年的老屋之中。
老屋明显经过了扩建,多了二个房子,肖恩来到老房子前,轻轻一推,木门顿时发出了一道响亮“咯吱”声。里面并没有人,他走了进去,老邦德的房间,自己的房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仿佛他昨天刚刚离开似的,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老邦德从床上爬起,为他准备早饭,随后干起来那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
扶著门框。肖恩忘形的痴立著,活了二十年,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中涨满了某种酸楚地,温柔的,而又恻然的,激动的情绪。
也不知道木然的站立了多久,一道从远处嬉闹打骂地声音传来,将肖恩从这种似虚似幻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
他转头一看。眼睛却是陡然瞪大。
从前面跑来了七、八个打打闹闹的小孩子。
小家伙们拥有着大人永远难以想象的精力,特别是当几个小孩子凑在一起,而他们的关系尚可。又没有大人管教压制之时,那种乱哄哄的场面绝对不是任何大人能够凭空想象的。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们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挺身而出,站到了肖恩的对面大声叫着。
他地身躯非常强壮,这一点在肖恩的记忆中似乎比较少见。在他的记忆中,这时代地生产力并不是十分发达,而在这样的小村落中的生活其实是比较清苦的,所以这里的孩子一般都比较瘦小。
不过。真正让肖恩惊讶的,并不是小家伙的强壮,而是他的容貌。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张脸与记忆中最初地一号极为相似。
一号最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