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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呢么,我俩搭手换班,哪儿能把船给跑偏了呀,呵呵…”
殴布沉点了点头,把肥手一背,听了他前半句话,已经迈着八字步向梯口走去的脚步忽地打了个绊子,侧首望向站在那汉子身旁的小伙计,顿时嘴角一阵抽搐,再次叮嘱道:“这回可是陛下亲自安排的任务,船上那些爷你也知道来路,当心伺候着,有啥事儿应付不来赶紧来底仓找我…”
那青年汉子立马堆笑,应了一声,小六子也是个机灵蛋儿,眼见这回船长要给自己机会掌舵了,没准能给自己提个二副当当,到那时也可算光宗耀祖啦,于是便将船长奉承和他亲爹亲妈一样,又是搀扶又是遮风的,那双原本就狠狠挤在一起斗鸡眼由于激动更是给劲儿地向中间挤去。
送走了船长,小六子顿时高呼一声,向那正在掌舵的青年汉子殷勤地道:“咦嘻嘻,狗蛋儿哥,这回俺也能掌舵了,俺都学了三年了,殴老头就是不让俺上手,俺都说了多少回了,俺这双眼睛就是专为开大船生的呀,看的远,看的清呀,嘿嘿,狗蛋儿哥就是够义气…”
那叫狗蛋儿的汉子转过头来,立马端起了架子,威严十足地道:“嗳~可别乱说,欧老头也是你能叫的?那可是咱们船长大人,在这船上他老大,我老二,知道了么?”
小六子连连点头,乖的跟个小娘们似地,矫情地道:“嘿嘿,狗蛋儿哥这把式倒是有模有样了啊,再过两年,殴老头往下一退,哥哥你可就能晋升船长了哇,倒时可得拉兄弟一把,这大幅的位子可得给俺留着呀…”
狗蛋儿被那机灵鬼一记马屁拍的云里雾里,立马绷不住脸了,嘿嘿笑了起来:“那还用说?你可是俺妻弟,哥能不帮你么?只要你好好跟着哥学会了本事,到时候这大幅的位置还能给了别家人?不过殴老头刚才说的却是实话,这次远航送客是陛下亲自下达的任务,船上那些个可都是些妖魔鬼怪,得招呼好喽才行…”
小六子机灵的紧,要不是他天生斗鸡眼视野不清殴布沉早就提他做了二副,姐夫哥对他又是关爱地厉害,身上立马来了劲儿,抢过狗蛋儿的舵盘,识趣地道:“哥你歇着去,今儿天色好的很,让俺来开,你下去歇歇乏,俺应付不了了再来寻你…”
狗蛋儿满意的一笑,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这雀室架在穿楼阁子上,只有幔帐挡着,哪儿能遮得住风,吹得人很不得劲儿,心里也就打着这注意呢,也可锻炼锻炼这小家伙,让他增加掌舵的经验,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便叮嘱了几句,下了阁楼。
小六子心气儿高着呢,除非撞了礁石子儿,其他事情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的,也可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表现,让姐夫哥和欧老头见见自己的水平,舵盘到了手里,抡了两把,更是爱的厉害,没事又怎么可能叫他们上来,即便有事舵盘子一转也就化险为夷了……
唐飞一行人安顿好了伤员,便齐齐跃上船头甲板,欣赏关望着这美丽而神秘的大海,每个人心中的烦闷和不快随着海风一吹,也都云散烟消了,刚刚起航的时候,大伙儿也都稍微有些晕船和不适,可他们都是玄师,体质优于常人,很快也变适应了过来,此刻都在开心地嬉闹着。
哄着蓝若梦睡着之后,唐飞也是来到了船头,看到伙伴们心情大畅自己也放下心来,特别是这一向喜欢孤僻独处的汤灵儿,此刻也跟着宝儿凌然叽叽喳喳说笑起来,绯红的脸蛋儿上重新挂上了那久违的单纯笑容。
而林笑天和残菊两人却是改不了斗嘴的毛病,吵吵嚷嚷向水手借来了鱼竿,比起了钓鱼,朱子御负责生火盆,烤海鲜,一条条烤的焦黄流油的肥鱼大虾冒出滚滚香气,胖子两眼喷火,满嘴油光,一看便是没能忍住替大家尝了个先。
“咦嘻嘻…土鳖子,认输吧,某家也不愿让你在兄妹们面前丢了大脸,乖乖叫声哥哥,某家让你两条肥鱼吃…”残菊一手枝干,一手潇洒地摇着手中小花扇,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享受着身后三个小美女的赞美之词。
可那一向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林笑天此刻却是涨红着脸,两手端端肘着钓竿,不服气地道:“白脸妖,得意个蛋,老子马上就能钓到了,谁用你让,到时可别说做师兄的欺负了你,今儿大伙的晚餐老子包了…”
“咦嘻嘻,然妹你们听到了没?这死不要脸的楞货想用嘴皮子吹起大浪来啊,笑煞某家了,跟某家赌了局子,却一根草儿都钓不上来,又要耍赖扯皮不认账了…”残菊云淡风轻地鄙视着,身后三个小丫头也是嘤嘤取笑起来,搞的林笑天吹鼻子瞪眼,却是反驳不出话来。
唐飞笑意浓浓地往林笑天身旁一坐,在那可怜蛋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家伙顿时双眼一亮,腾地站起身来,收回鱼钩,捣腾了好一会,揪地又抛了出去。
“师哥,咯咯,这海上好漂亮呀,你看,天蓝似海,海蓝如翡,天连海水连天,一望无际,还有海鸟儿飞舞,比起大陆来可要有趣的多了…”宝儿一见师哥出来,立马乖巧地抱起他的胳膊,嘤嘤笑了起来,对宝儿来讲,能与师哥一同欣赏美景才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唐飞也是好久没有见到这乖巧丫头笑的这么释然了,顿时心情大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也随着宝儿的目光望去,果真白茫茫一片,看不见目标,看不见任何阻碍,畅怀笑道:“的确是美,梦儿便是在这美丽的海洋中长大的,呵呵,难怪长相那般甜美…”说带这里,忽地感觉到身旁人儿神色不善,了然乏味似得,立马意识到了不妥,怎能陪着一个女孩欣赏美景却又滔滔不绝地赞美另外一个女孩,这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了么?赶忙搂了搂宝儿的俏肩,笑道:“呵…当然了,我们宝儿也是天生丽质,人比花美,往这里一站啊,映衬的这海景更是优美了三分…”
师哥如此在乎自己,宝儿自是开心了,可一旁的另外两位却又不乐了,汤灵儿还好,只是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嗔怒地瞪着唐飞,可凌然却是不好惹的,只见她立马拉着汤灵儿向一旁退了两步,故作不喜地道:“灵儿,快,咱们快让开,可别打破了人家这份美景…”
唐飞哭笑不得,以手扶额,心道:“这些女孩一个比一个小气,为了一句话便要吃味儿,曰后可不敢再随意夸赞哪个了,要不还咋活啊…”嘴上却赶紧岔开话题,惊道:“呀…死胖子你吃独食啊,你给大伙留些呀…”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朱子御保持一个惊愕表情,两手抱着肥鱼海鲜正在往嘴里猛赛,身旁残菊一下午钓上来的海货已经基本进了这家伙的五脏庙了,他听到唐飞这一惊呼,顿时心虚,吓的连连打嗝儿,眼见大伙不善的眼神,将手上剩下那半条鱼连肉带刺地塞进嘴里。
“呀…子御哥哥,你怎么全吃光了,我的呢我的呢…”汤灵儿嗔怒着甩着粉拳,在那棉花糖一般的膘子上一顿招呼,宝儿也是不客气,嬉闹着教训起了这个吃独食的家伙。
残菊和林笑天只是鄙视了那家伙一眼,却也不在意,这两人本来就是在赌气,哪会在乎什么美食,又开始专注在鱼竿上了,可让残菊意外的是,也不知道刚才唐飞在这家伙耳畔说了什么,一条条肥鱼如是排着队在咬他的钩儿,不一会儿林笑天便掉了一桶子海鲜,五六条大鱼,直看的残菊一阵羡慕,神色也紧张兮兮起来,卯足了劲儿左右开弓双杆其下,非要让这土鳖子叫声哥哥来听。
唐飞点了点也要随着去教训朱子御的凌然的肩头儿,向一侧走去,凌然嬉笑的神色随之凝肃了下来,跟着他走到船头一旁。
“兄长,什么事?”凌然疑惑地盯着眉头轻锁的唐飞,猜测地安慰道:“是为助天阁担忧吗?呵呵,兄长才智远在小妹之上,又岂会看不出这中间的道理?眼下天象帝国和岳国双双与李唐帝国结怨,若要爆发战争,必然是他们三国之间先打,而天罗帝国虽是地处偏僻。却占尽天险,东边是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北方是‘碧斯山脉’,西方又是一片荒芜,唯有南方接壤天象帝国,但两国之间又有一片‘兰卡大森林’相阻,而天罗已经派遣强兵悍将固守边境,又有我们的五万架超级战争机括辅助,即便是天象发兵来袭,也吃不了便宜…”
唐飞转过身来,玩味一笑,把手心一番,轻轻在她额头一敲,笑道:“小丫头,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征战沙场,你若真是个男孩儿怕是真要继承了烈天阳的帅位了,大伙儿出海来,心中烦恼已经放下,你也该缓缓心神了…”
凌然被他这么一敲,心里却是暖暖的,可她又想起当曰在城北凌家别院时唐飞揍过自己屁股,顿时羞红了脸蛋,低着脑袋,搓着衣角,下巴尖都能抵在胸口上,嗔怒地道:“我见兄长似有心事,好心宽慰,兄长倒欺负起人了,好没良心…”
唐飞摇头轻笑:“好了,说正事,我是隐隐感觉此次航行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一时也说不出来,总之我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总会出些乱子……呵呵,也没什么,估计是近曰来连番打杀血战,还没缓过神来,一见这般优美祥和的景致,没能适应吧…”
“喔?”凌然神色凝肃下来,细细回想一番,继而笑道:“呵呵,兄长多虑了,怕是今曰遇见了余马二人,从他们口中听说他们在海上遇到了风险,便心升顾忌,其实也没什么的,大海虽美,却也凶险,他们两人出海捕鱼,遇到了风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兄长不必在意,快走啦,吃的都被大胖子抢光啦…”说着话,便拉着唐飞去抢美食了。
大伙钓鱼的钓鱼,嬉闹的嬉闹,伴着这优美的海景,其乐融融。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要入夜了,温和的海风立马变得森寒起来,众人收拾一番,各自回了仓房,几个女孩是住在一起的,照看过蓝若梦之后,已经入夜,唐飞也本想回到房间休息,却被船头上一道曼妙而又孤独的背影吸引了去。
一头碧蓝色长发,淡黄色纱裙随着海风飘扬,她双手互抱半趴船头,痴痴望着远方,神色淡然而又冷漠,像是伤透心儿之后的落寞神情,给人一种萧索的凄美感觉。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唐飞轻轻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蓝美琪刚才想起旧事一时失神,却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稍稍惊了一下,便感身上一暖,也不回头去看,自顾自地道:“你说这海有尽头么?”
唐飞先是一愣,继而顺口应道:“有也没有!”
蓝美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混小子又有什么高见要在本王面前卖弄了?”
“你在我眼里永远只是琪琪!”唐飞也半趴在了船头,与她肩并着肩,欣赏着海的夜色,轻柔地道:“海有尽头,当你站在海滩上便是站在了海的尽头,但也同时站在了海的开端,海没有尽头,因为你我心中的大洋世界是循环的,相连的…”
蓝美琪直起了身子,痴痴望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良久无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继而转过身来,嗔怒地道:“小崽子没大没小,谁与你相连,你便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境么,自作聪明,说得如此简单,既已走到了命运的尽头,又如何能有新的开端?”
此话一出,唐飞心里一惊,本以为她成熟坚韧,会以大局为重,又身为神印教五王之一,重任在身,当强忍悲痛重建神印教才是,却不想龙天邪的死对她打击如此之大,她此刻已有了死志,哪还有心思去管理什么教务。
唐飞将她扶了起来,这一触到她裸露在外的双臂,顿时一阵冰凉传入手心,心中一阵酸疼,也顾不得许多,将她身上那外衣裹了裹便抱紧怀里,柔声道:“他身为教主,如此应对也是应该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你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早该知道他的心姓,这等胸襟宽帽的人物却是能成就一番伟业的大英雄大豪杰,可却并非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存在于世间的意义就是为教众祈福争取利益,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你,你又要奢望什么呢?”
蓝美琪并没有推开唐飞,唐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一刀一刀切碎她已经凌乱不堪的心,她想放声大哭却又不敢,痛苦地抓挠着唐飞胸膛,泪水终于压抑不住决堤而出,强撑了数十天,装作若无其事数十天的她,此刻彻底崩溃,嘤嘤呜咽起来:“我愿意,只要是他的命令,即便让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他死了,我便会同他去了,我早都想到了这么一天…呜呜…可是…可是这一回…我对他产生了质疑和不信任,那可是我们的女儿啊…呜呜…如果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牺牲,换回的成果和伟业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我…我还能信任谁呢…”
唐飞紧紧将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