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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般的,段启倾身越发靠近幽若,将她的娇羞之态全数纳入眼底,禁不住轻笑出声,顿觉心神愉悦,悠然开口:“你这是病了么?怎么脸这么红?”
该死的男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她玩笑,幽若觉得这男人有时真有几分纨绔子弟之风,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揶揄嘲弄她的机会,斜睨了段启一眼,开始在他身上抹药,双手却禁不住的颤抖,怎么也是第一次触摸男性的肌肤,看到段启紧抿的双唇,顿觉怒火中烧。
“皇上大可不必如此辛苦,御医说过,请皇上这几日定要好生调养,不要过度操劳!”温润的言语之中透着怒意,却也万般无奈。
“你好像很怕朕,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朕有吓到你么?”
扬起灿烂的笑容,幽若气定神闲的开口:“没有,皇上如此宅心仁厚,怎会与我一个小小的奴才斤斤计较,岂不失了天子风度!”你尽管演戏吧,她奉陪到底!不知哪来的勇气,幽若捡起纱布,狠狠用力的覆上那伤口,就是要他吃痛。
“哈哈……是么?”胆大的女人,竟敢报复!段启紧抿着薄唇,死也不会叫出声的,他倒要看看这女人会狠到什么程度,又有几分胆量。
碍……算了,何必和一个伤患斤斤计较呢,而且是一个皇帝,万一真的惹恼了他,吃亏受罪的还是自己,想明白这一点,手中的力度已然轻柔了许多,从左肩绕过后背,幽若细致的用纱布重新覆上那伤口,却在最后结尾之处发现纱布好像太短了,低首绕过他高抬的右臂,想要把那结给打结实了,却一个晕忽撞上了段启赤裸的右肩胛,想要起身,猛然间头脑发晕,硬是摔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个时候向朕投怀送抱……只怕朕要让你失望了!”黑眸漾起调戏的浅笑,双手不安分的紧握住幽若纤细的腰肢,轻轻逗弄。
“那就请皇上快些放开,让他人见了,怕是辱没了皇上的英明!”
平静无波的眸子再也无法掩饰滔天的怒气,幽若瞪大了双眼盯着满脸坏笑的段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难怪他的臣民中有这么多色鬼,居然还有兴致调戏她,幽若发誓,她真的把这无敌虚伪的男人在心底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了!
“启禀皇上,德妃娘娘在宫外……”
贺奔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全数咽回了肚子里,天哪!他英名神武,阅女无数的皇上竟然怀抱着一个小太监,而且笑的有些淫色耶!哇哈哈!真是捡到大便宜了,待会儿一定要和包奎和燕克南分享这个好消息!
幽若无奈的轻叹着抚着额头,她的一世英明就这样毁了!看那人夸张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蕴怒的推开段启,幽若拍了拍衣袖,像是要赶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难道朕的寝宫是你随意闯的么?”段启紧蹙的眉头分明写着:朕很生气,你最好小心点!
“那……那个……德妃娘娘在宫外大闹,非见到皇上不可!”呜呜……虽然是坏了皇上的好事,可是贺奔怎么也不明白皇上什么时候开始有断袖之僻了!
“朕不是早说了,这段时间朕闭关修道,为天下苍生祈福,什么人也不见!”冷吟出声,昭示着他极度的不悦。
“是……只是……”
只是这德妃娘娘实在是难缠的很呀!叼蛮跋扈,颐指气使,只有在皇上面前才一副温婉谦卑的模样,这些他是管不着了,相信以皇上的英明,自然知道这德妃娘娘的秉性,难道要他去对付那女人?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还在这磨磨蹭蹭什么,都下去吧!”
贺奔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幽若警示的眼神给扼住了,看来这人也是有些生性鲁莽,不过应该是也和昨日那个一板一眼的武士一样,是皇帝的亲信吧?否则不会独留他们两人在门外守候!
两人方踏出门,贺奔就唤住了幽若,孤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太过女相的小太监,难道皇上真的是断袖之僻,看上他了?方才接到他警示的眼神,没来由的,自己竟然傻傻的跟着他出来了,这下好了,那个难缠的女人怎么办?
“喂……你……你是什么人?”贺奔没好气的问到。
“刘全!大人有什么事么?”幽若淡然的望着有些痞痞的贺奔,扯出一抹了然的浅笑。
“刘全……那个……那个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去打发那个德妃娘娘……快!快去!”
贺奔围着幽若转了几圈,觉得还是把着烫手山芋扔给他人比较好,至于那燕克南,他可不指望那呆瓜能够对付得了那个捍妇,所以只好委屈这新来的小太监了,说着就把幽若往前推。
“碍……碍……皇上哪有这么说?”
“切……别磨蹭,叫你快去就快去!”贺奔充分发挥了他得恶霸脾性,虽然他也极度不愿这样。
[朝堂汹涌:第二十四章 遍体鳞伤(一)]
“德妃娘娘,微臣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微臣!”
一身深蓝宫装,公孙婕轻抚着微凸的腹部,妖冶的红唇扬起得意的微笑:“燕将军,你该知道,本宫如今有孕在身,皇上特许本宫可以随时见驾,难道你还要拦着本宫么?”
“臣不敢!只是皇上昨日下旨,闭关修道半月,任何人不得叨扰,还请娘娘快些回宫吧!”燕克南一本正经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卑微之气。
“燕将军,你这是在说什么笑话,皇上从来就不信道,而且前些日子皇上也未曾向本宫提起此事,你如此阻挠本宫,究竟是何居心?”绝美的容颜有些扭曲,红唇高扬,绕过燕克南就要往段启的寝室走去。
燕克南伸出长臂,挡在公孙婕身前,轻俯着身子,恭敬道:“娘娘还是请回吧!”
“放肆!”
玉手一扬,燕克南脸上已然烙下几道鲜红的指印,公孙婕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燕克南,凤眼轻眯,高贵尊荣,不容抗拒:“燕将军难道不知道,你如此靠近本宫有违礼数么?难道将军有异心?”她今天非要见到皇上不可,快十天了,皇上都没有到她那儿,如今父亲大寿将近,她自然有理由来求见。
“末将不敢!”燕克南顿时退出五尺之外,连忙欠身作揖,以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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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眼前的德妃娘娘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靖南节度使的独生女,看来这皇帝的权色交易真是旁根错结,复杂的很呀!幽若也只是听闻她只也只是在一月前封妃,入主永安宫,才短短一月,就怀有龙种,的确令人惊讶,原本这仰光帝就不会让他的妃子轻易怀上龙钟,如今这公孙婕在短短半年时间内从婕妤到德妃,再怀有龙种,到时候母以子贵……
幽若心中却依旧以为这德妃是那清冷孤傲的萧寒之,如今换了这勾魂摄魄的公孙婕,仿佛一场春梦,那个萧寒之就如昙花一现般,随风逝,了无痕,空留一池幽怨,只是她尸骨未寒,她的一切就已然被眼前同样风华绝代的女子给取代了,究竟是这帝王太寡情,还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一阵香风拂过,惊醒了沉思中的幽若,见那公孙婕带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婢女走过,还有她身后愣愣的燕克南和门前一副悠然自得看好戏的贺奔……碍!看来也只好她来舍生取义了,这皇帝遇刺一事要是真传了出去,恐怕这朝堂之上又该掀起一场风波了,而且似乎此事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否则那皇帝不会千方百计的掩盖自己遇刺之事!
“娘娘,请止步!”幽若三两步追上公孙婕,鞠躬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哼!又一个……本宫今日非见到皇上不可!”
公孙婕盛气凌人,毫不妥协,她有这个资本,不是么?她怎会不明白皇上之所以如此宠幸她很大原因是因为她的父亲,靖南是南方大省,地处要势,经济发达,是日韶王朝南方的屏障,近百年的发展,已然成为全国最富饶的地域。父亲手握南方重兵,权势煊赫,门生众多,在南方可谓是一呼百应。
从进宫之日起,她父亲就告诉她,这朝廷和后宫一样,左右派的斗争已渐趋激烈,萧氏和秦氏两大望族把持朝政多年,你争我斗,谁也不能扳倒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皇上羽翼渐丰,早已能够和左右两派分庭抗礼,近两年更是收回了大部分军政大权,皇权早已不再旁落。
父亲还说,如今皇上要彻底消除日韶王朝外戚干政的百年隐患,必然要借助他的力量,仅有赫连一族和那些没有多少势力的官员是远远不够的。她虽不明白这朝政大势,但她知道此时皇上是不会冷落她的,她一定要抓住机遇,让自己永远留在他身边。
幽若望着不可一世的公孙婕,轻笑到:“娘娘这是要抗旨么?”
“你说什么!”公孙婕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长得太女相了,尤其是那声音,恨不得将她的舌头给挖出来。
“娘娘,如今您有孕在身,更是动怒不得,既然皇上有旨,娘娘就安心在宫中等候,半月之后,自然能够见到皇上。如果娘娘要硬闯,这要是万一惹恼了皇上,您不好受,奴才们也不好受。”
看似聪明的女人,竟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皇上是给了她恃宠而娇的权利,可是她怎么就不明白这伴君如伴虎,自己也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棋子呀!
“是么?那么本宫就先行回宫了……”
幽若有些吃惊的看着公孙婕,原以为她会再纠缠一方,怎知这么快就妥协了!只是那眼神……怎么也觉得透着阴谋算计的味道……
“艾呦!”柔媚的一声惨叫,公孙婕不知怎么的就摔倒在地上了,幽若只觉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抬眼,只见旁边的几个婢女簇拥着地上的公孙婕。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好你个奴才,竟敢绊倒本宫,要是伤了本宫腹中的龙种,该当何罪?”公孙婕横指着幽若怒骂到,她就是看这小太监不顺眼,尤其是他说话时的语气,让她没来由的心慌,她就不信,这种时候皇上还会置她不理。
“娘娘恕罪!”
幽若十分识趣的跪倒在地上,这德妃娘娘的演技还真是和那皇帝有的比,物以类聚,真是至理名言呀!看来这回是要受点皮肉之苦了,这女人一定借着龙种,好好嚣张一方,把方才受的气一并发到她身上!碍……她惹到谁了,又要作这替罪羔羊!
“娘娘,您这是为啥生气呢?”方从雍和殿回来的包奎,见这目前皇上最宠爱的德妃娘娘,赶忙迎了上来。
“包公公,奴才竟敢袭击本宫,还请公公通报皇上,让皇上为本宫作主呀!”
说来说去,还是要见皇帝,真不知道有什么天大的事,难道非要见到皇帝不可么?这下好了,又来了这么个老顽童,凶多吉少呀!幽若自顾自的摇摇头,为自己将要承受的一切哀悼。
“娘娘,这您就为难咱家了,如今皇上的饮食起居都是由他负责,咱家也很难见到皇上,娘娘还是等他半月吧!”包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幽若,平平的陈述着事实。
“既然如此,那……不知可否允许本宫对这奴才小施惩戒,否则这宫里的奴才都该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这叫本宫今后如何在宫中立足啊!”公孙婕退而求其次,这包奎在皇上多年,他说出话,自是有几分权威,自己也不能再多做争执。
“自当如此,德妃娘娘请!”
“来人!掌嘴!”一声令下,公孙婕的一个婢女敏捷的捋起衣袖,左右开工。
啪……啪……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掌声响起,幽若白皙无暇的脸颊上一道道殷红的指痕猖狂的笑着,渐渐的开始红肿,现出丝丝血痕!忍!幽若一遍遍的在心中警示自己,天降将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何必和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可怜的女人!
“娘娘,够了!”包奎看着眼前的小太监,尤其是那倔强的眼神,任由那婢女打着,不求饶,也不哭泣,挺直了腰杆,倒像是无形中打了德妃娘娘几巴掌,着实让他有些佩服。
“哼……走!”
公孙婕冷哼一声,带着几个婢女大摇大摆的出了朝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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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贺奔见那公孙婕走后,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幽若红肿的脸,心中有些愧意。
幽若斜睨了一眼贺奔,苦笑着摇摇头,干脆利落的抹去嘴角的血渍,潇洒的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一声不吭的仰首走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贺奔和包奎。
“这小子还满倔的么,我喜欢!”贺奔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右手搭在包奎肩上轻笑着。
“别管他了,皇上这伤怎么样了,醒了没?”
“早醒了!……对了,燕克南,来!过来,我和你们说件事!”贺奔奸笑着拉过一旁正经八百的守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