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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阡陌点了点头道:“那天确实我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杀孽。”
“杀什么孽啊!”吕放瞪眼高叫道,“那帮老东西死了活该,居然敢害我老大,简直是自寻死路,刘坤元那老东西最该死,他颠倒黑白陷害你,据说你最后把他心都给掏出来了,掏得好啊,他的心是黑色的吗?”
李阡陌闻言摇头长叹,语重心长道:“吕放,我杀人是被逼无奈,不能因此而寻找自己的满足与快乐,否则会堕入魔道。”
吕放闻言一怔,眨巴着眼看着李阡陌,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但李阡陌一向说话高深,他是知道的,想不出来索性不去想,摆手道:“好,老大你不喜欢听,那我不说这个了。”他转口又问,“老大,这些年你在外面肯定有很多经历和见闻,讲给我听吧。”
李阡陌反正左右无事,点了点头,开始给他讲这些年来自己的经历,二人一谈起来便没玩没了,很快天便黑了,吕放简直就是个狗皮膏药,非要赖在天机阁过夜,李阡陌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吕放每天都缠着李阡陌,说是在他成亲前要好好跟他通通感情,以后就没机会了。
婚礼的日期在一步步地迈近,李阡陌心中也越来越激动,终于,到了成亲的日子,逍遥谷各部的建筑都打扫一新,到处挂起了大红绸缎和灯笼,比任何时候都热闹。
天刚蒙蒙亮,第一批宾客便到了,李阡陌出谷迎接,发现是蜀山和迦兰寺的人,为首的竟是丹辰子和白目。
他们三兄弟见面顿时激动地聊个不停,李阡陌便没空去接待其他宾客了,换成裴元和裴渺二人去。
李阡陌带着白目和丹辰子回到天机阁,二人自然要问起李阡陌这些年的遭遇,李阡陌就把自己在各个星辰的经历将给他们听。
等到他讲完之时,已是下午,于紫晴来催他沐浴更衣,然后就走了,白目原本还要拉着李阡陌聊个没完,丹辰子硬是把白目拉走了,他不可不像白目那么没眼劲,打扰人家成亲。
送走了白目和丹辰子,李阡陌赶紧沐浴,换上大红的新郎穿戴,对着镜子一照,十分满意,他正照着镜子,一名五音宫女弟子来了,接他去参加典礼。
此刻辉月殿上早已摆满了宴桌,各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都来了,纷纷窃窃私语,议论这桩婚事,只听有人低声道:“唉,我们终究不及逍遥谷聪明啊,你看看方宇轩,不费吹灰之力,用一个女弟子便将李阡陌揽了回去,方宇轩这些年如日中天,一身修为进步神速,如今再加上李阡陌这凶名赫赫的女婿,简直是如虎添翼……”
喜堂之上人太多,嘈杂得厉害,过了许久,方宇轩自殿后出现,登上主座,对着各派魁首行了个礼,满面微笑道:“多谢各位能赏脸参加我派弟子孔雀和李阡陌的成亲典礼,今天是个大好日子,咱们只谈喜事,不要提及修道之事,免得坏了气氛,各位以为如何?”
他话音落下,众人拱手还礼,纷纷称好,方宇轩满意点头,孙伯清登场,他手中药杖轻顿,老态龙钟道:“各位修道界的魁首,李阡陌和我逍遥谷渊源颇深,爱恨纠葛,最终能以此方式化解多年怨恨,也是美事一桩,所以请各位不要再有其他猜测之心,只要衷心祝福便可,今日老夫担当主婚之人,吉时将至,有请二位新人入场!”
“二位新人入场!”门外忽然有人高呼,李阡陌和孔雀分别从左右方向走来,在殿门口相会,孔雀此时身穿凤冠霞帔,头顶红纱盖头,那美妙的面庞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李阡陌望着如此模样的孔雀,心知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激动不已,伸手牵住她纤纤玉手,一齐迈步缓缓走入辉月殿。
他们二人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向孙伯清,十几丈的距离他们竟走了很久,李阡陌心情格外复杂,好似想要永远这么走下去,又很想快点走到,那样就能立刻和孔雀行夫妻之礼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孙伯清面前,双双朝孙伯清行了个礼,孙伯清眯眼笑道:“李阡陌,恭喜你了。”
李阡陌淡笑拱手:“多谢孙师伯。”
孙伯清笑呵呵道:“看来你很着急啊,这么快就叫我师伯了。”说罢哈哈一笑,扬声道,“既然二位新人已至,那我们就不耽误时辰了,即刻开始行夫妻大礼,第一拜,敬这天地!”
李阡陌和孔雀转身,面向辉月殿大门作揖行礼。
孙伯清捋须微笑看着他们二人,十分开心,等到他们行完礼,又高声道:“第二拜,敬高堂!”
李阡陌和孔雀转回身来,只见高坐之上只有方宇轩,他就是高堂了,李阡陌虽然不太情愿,但为了娶孔雀,他什么都能忍,和孔雀一起躬身对着方宇轩行礼。
孙伯清眉开眼笑又道:“第三拜,夫妻对拜!”
李阡陌和孔雀双双转身,隔着薄纱对望片刻,就要拜下,这一拜完成的话,孔雀和李阡陌就是夫妻了。
“等一下!”就在他们准备夫妻对拜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众人纷纷一惊,心中暗叫,“我的乖乖,谁的胆这么肥,居然敢来大魔头的婚礼上捣乱!不要命了!”
李阡陌也是一愣,随即皱眉看向殿门,只见一个黑衣青年大步走了进来,他看清这青年面目之后心中一震,失声道:“樊清火!”
来人正是樊清火,李阡陌虽然与他没太大的交情,但多少见过几面,当初樊清火将铃铛托付给自己的时候,他可以看出樊清火也是重情之人,心中对他映像颇为不错,但此刻他却来打扰自己的婚礼,不禁让他恼火。
他虽恼火,但却不失理智,心中暗忖:“樊清火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捣乱,难道是因为铃铛?”
他正神思不属地沉吟着,樊清火已经走至殿心,孙伯清看了看他,皱眉不悦道:“樊清火,我们似乎没有邀请魔道中人,你为何不请自来,还阻碍婚礼进行!”
樊清火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清火不请自来,十分抱歉,但李阡陌和孔雀姑娘的婚礼,不能进行下去了。”
孙伯清刚想说话,李阡陌皱眉冷声道:“你说什么!”
樊清火满面怒色地望着李阡陌,咬牙切齿道:“李阡陌,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好人,会善待我妹妹,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禽兽不如!”
李阡陌闻言心中一颤,暗暗道:“看来他知道我和铃铛发生那种事了。”
他无奈叹了一声,缓缓道:“清火兄,情之一字,复杂难解,我与令妹之事,终究是个误会,也非我所愿,我早已与孔雀有三生之约,无法对令妹负责,万分抱歉。”
“哈哈……”樊清火闻言仰头狂笑,笑声之中似乎有怨毒之意,等他笑完,双目阴沉望着李阡陌,面肌颤抖道,“好一个无法负责,万分抱歉,你玷污了我妹妹的身子不说,还害得她怀上了你的孩子,而你呢,完事之后就不见人影,我四处寻找你,几次三番就要找到你,但每次都失之交臂,最近八十多年更好,你去了那道宫秘境就再也没有音信,你怎么没有死在里面!”
“什么!”李阡陌闻言浑身一震,惊愕失声,“铃铛……怀了我的孩子?”
在座所有宾客也纷纷震惊,不知这是唱得哪一出,但他们都知道,似乎有好戏看了,纷纷幸灾乐祸地望着李阡陌。
311章:高堂明镜
李阡陌正自惊愣,忽听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你跟别的女人好上了?还怀了你的孩子?”
李阡陌闻言心头一颤,转头发现孔雀已经掀开盖头,一双翦水秋瞳冷冷望着自己,泛着凄凉之光,泪水正在缓缓增多,在眼眶中晃动。
他赶忙道:“孔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机会我一定跟你解释……”
“还解释什么!”孔雀忽然凄厉大吼,尖叫声吓了在场众人一跳,全场顿时静谧无比,所有人都满是惊愕地望着这一对新人,很想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事情。
孔雀忽然扯下红纱盖头,狠掷于地,然后又摘下凤冠,一头青丝顿时垂下,她将凤冠狠狠砸在地上,明珠洒了一地,李阡陌望着被摔毁的凤冠,心中悲然,只在重复一句话:“完了,完了,完了……”
孔雀砸完凤冠,依旧不解怒气,猛然转身面向宾客,高声冷然道:“各位修道界名宿今日都在此,请为晚辈做个见证,晚辈孔雀从今以后与李阡陌一刀两断,恩断情绝!”
众人闻言纷纷愕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仔细一想,这结果似乎很正常,他们幸灾乐祸地看向李阡陌,只见李阡陌此时愣在那里不言不语,双目无光,好似呆了一般。
孔雀说完那几句话后快步冲出了辉月殿,御风而去,过了片刻,一道红影飘落在辉月殿前,竟是孔雀穿的霞帔。
方宇轩此刻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殿中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乱哄哄一片,白目和丹辰子远远望着还在发呆的李阡陌,心中为他伤悲,刚想要上来安慰几句,却见樊清火走到李阡陌面前,冷冷问:“想见我妹妹和你的孩子吗?”
李阡陌的眼中终于恢复了光彩,点头木然道:“想!”
“跟我走。”樊清火说罢猛然转身,大步朝辉月殿外走去,李阡陌跟了上去,背影有点落寞。
樊清火带着李阡陌出了逍遥谷一直往北飞,两天之后,离修魔洞已然不远,樊清火带着李阡陌在一处深山落下。
李阡陌望了望茂密的山林,疑惑道:“铃铛在这里?”
樊清火摇头冷然道:“不在,我带你来这里换衣服,你总不能穿这身衣服去见她们。”
李阡陌垂头看一眼自己的衣衫,这才发现那套新郎的穿戴还在身上,赶紧脱了下来,换了一身青衫穿上,然后和樊清火继续往前飞。
又过了两个时辰,日已偏西,终于到了修魔洞。
只见前方出现一座座高山,好似一群人拥抱在一起,十分壮观,樊清火带着他落在一座高山脚下,口中默念,手中掐决,打入大山之中。
过得片刻,只听见“轰隆隆”声响传来,大地在颤抖,高山在缓缓移动,左右分开,最后露出了一道狭长的裂谷。
樊清火带头走进了裂谷中,李阡陌跟在他身后。
往前走了一会儿,裂谷到头,出现了一道门,镶嵌在山中,门额全部以汉白玉石雕刻而成,匾额上三个大字…修魔洞。
樊清火对着大门猛喝一声:“开门!”
石门缓缓移开,有人齐声称颂:“欢迎少主归来!”
樊清火带着李阡陌走进大门,进去之后只见是一条通道,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出现许多岔路,樊清火随便择了一条,继续往前,又出现很多岔路,简直就如迷宫一般。
在这复杂的通道中走了许久,前方忽然一亮,前面没路了,乃是悬崖绝壁。
站在洞口朝下看,只见这是一片巨大的山谷,谷中阁楼宫殿无数,坐落于群山怀抱之中,天空布着一座巨大的法阵,将这整座山谷覆盖,除却阳光空气,什么东西都无法进来。
愣愣望着这一片山谷,李阡陌暗叹道:“这里虽然不及逍遥谷美,却很有气势。”
樊清火斜睨他一眼,冷哼道:“我们修魔洞不需要你来夸!”
李阡陌知道他记恨自己,便不多说,只是问道:“铃铛在哪里?”
樊清火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径自飞入空中,折向西南,李阡陌御风跟了上去。
二人飞到一处山头上,这里是一块坪地,周围杂草丛生,奇怪的是在这么荒凉的山顶之上居然还有一条羊肠小路,曲折蜿蜒,不知通往哪里。
樊清火落下后就一直沿着小路迤逦向前,李阡陌耐心地跟着,猜想铃铛应该就隐居在这山上。
终于,樊清火忽然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的两棵青松,冷冷道:“就在前面,你过去吧。”
李阡陌愕然看向那两棵青松,浑身一震,脸色大变,摇头喃喃:“这不可能。”
他说罢失魂落魄地往那两棵青松走去,靠得越近,看得越清,只见两棵古老的青松之间竟是一座坟冢,碑上题字:爱女樊清影之墓,落款是樊天,也就是樊清影的父亲。
李阡陌愣愣地望着碑上文字,不知为何,感觉浑身发冷,冷到颤抖,还有种灵魂被抽离了身体的感觉,听到樊清火的脚步声来到自己身边,他转头望着樊清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阡陌颤抖指着墓碑问。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樊清火望着墓碑,面肌颤抖,泪水在眼中晃动数匝,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咬了咬,道,“白目将妹妹送回来后不久,我和叔叔发现她竟怀孕了,我和叔叔仔细问她,最后才知道她和你发生了那样的事,虽说当时你昏迷不醒,不能怪你,但事情走到今天这地步,一切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