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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原道真蓦地仰首向天,嘎嘎怪笑,笑声中怨毒之意,充塞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他笑完之后瞪视刘姓老者,凛然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刘坤元,我今rì死便死了,想要我徒儿的xìng命,你却不能,我还要告诉你,我徒儿学究天人,世间罕有之天资,终有一rì,他会笑傲九天,颠覆宇宙,一声怒吼震碎诸天星辰,一道意志灭杀百万生灵,你会为你今rì所做之事后悔的。”
“哼!”刘坤元冷哼了一声,讥讽道,“大放厥词有谁不会,自隐龙道尊之后再无道尊,李阡陌想要证道,简直痴人说梦。”
萧青鸾目视原道真,目光流转,眸子深处,似乎藏着某种物事,复杂难明,她沉默片刻柔声道:“师兄,你怎么了,有何误会我们好好弄清楚不就行了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原道真惨声道:“还有什么好弄清楚的,我生命之轮已爆,已是必死之人,只期盼能在生前救我徒儿出谷。”
“师兄…。。”萧青鸾感觉到原道真不断外泄的生命jīng元,双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晶莹之光,泪水在眼眶中晃动数匝,终是潸然落下。
原道真望向萧青鸾凝如白玉的面庞,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温柔之sè:“小师妹,师兄对不住你,我时辰无多,有什么话,只能等来生再说了。”说罢身子一旋,倏地飞走,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五里开外。
刘姓老者大吃一惊,赶忙紧追过去,众人心焦此事,也纷纷衔后紧追。过得片刻,原道真冲出了护宗大阵,忽地运转全身真力,刻画漫天阵纹,尽数融入宗门大阵之中,后面众人看得真切,尽都惊叫起来,纷纷发喊喝止。
原道真早已不顾其他,双目血红,状若疯狂,将自己刻画的漫天阵纹尽数融入护宗大阵之中,弄完之后抱起李阡陌转身飞走。
刘姓老者追至大阵之时,“碰”地一声一脸撞到大阵护壁之上,从天上摔下,牙齿尽数掉落,脸都撞得变了形,被摔得七荤八素,哀嚎不已,好在都是外伤,不碍什么大事,以他的修为,过不了多久便能恢复,他爬将起身,却见到另外两个老者和各部主事纷纷落至自己身边,不禁怒喝道:“你们不去追叛徒,来看我做什么!”
严姓老者苦着脸道:“护宗大阵被他逆转了,现在只可进,不可出。”
“什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刘姓老者惊叫跳起,跺足咆哮不停。
玉姓老者拈须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原道真虽然可以逆转大阵,我们也不是无法可解,只是需要费点时间。”
“玉师伯的意思是去天机阁找大阵控制枢纽?”书画轩主事严讳闻言猜测。
刘姓老者拍腿跳起,欢喜大叫:“是极,是极,我这便去大阵枢纽。”他心中着急,话音未落,便风也似地飞去了天机阁,另外两个老者也紧跟其后。
原道真抱着李阡陌一路飞行,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李阡陌眼睛都无法张开,罡风直往鼻子中钻去,便是呼吸都有点困难。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原道真真力开始溃散,速度陡然慢了下来。他手捂胸口,降落在一片山林之中,落地之后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李阡陌张开双目,发现原道真正坐地吐血,惊惶不已,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得干着急。
原道真挪身过来,伸手解开李阡陌的穴道禁制,估计是解穴耗费了他最后的真力,他张口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这口血吐出后,他整个人便委顿倒地,气息恹然,再也难以坐起。
李阡陌身上禁制得解,立马抱起他急声叫道:“师尊,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他口中急声询问,左手搂住原道真,右手已抵着他胸口给他输真气,奈何他的真气进入原道真的体内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原道真越发颓然,李阡陌手忙脚乱,却束手无策,急得直哭,口中一迭声地叫唤。
原道真伸出满是鲜血的手颤抖地抚摸着李阡陌的脸颊,眼中满是笑意,轻声道:“乖徒,莫哭了。”
李阡陌收声,不再嚎哭,但依然啜泣不止,原道真的手指掠过他的眼角,替他拭去泪水,缓缓道:“乖徒……为师……不成了……”
“不会的,师尊不会死……”李阡陌紧紧抱住原道真,惊惶摇头,泪水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原道真轻叹道:“我死了……不打紧,只是,苦了我的……乖徒儿。”
李阡陌摇头哽咽:“不苦,我不苦,有师尊在我一点也不苦。”他说着抓起原道真的左手,紧紧握住,生怕别人将他抢去了也似。
原道真面sè苍白如纸,缓缓道:“我的乖徒儿……命途多舛,我这一走……你若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说至此处,他长满皱纹的眼角渗出了泪花。
李阡陌悲声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师尊你教我法子,定有法子能救你的!”他神sè惶急,忽地又道,“我知道了,你吐了好多血,我割血给你喝!”说罢便取出一柄小刀就要往手腕割去。
原道真勉力按住他握刀的手,摇头叹道:“没……用的,就算……道尊再生……也救不了……为师了,自然规律,无法违逆。”李阡陌闻言只觉jīng神一阵恍惚,片刻之后,浑身簌簌颤抖起来,眼泪如江河决堤,横流不止。
原道真抬手轻抚他脸颊,满面安详道:“为师……不在的rì子里,你……定要好好地……待自己,莫要为……我伤心,我已跟刘坤元……夸下海口,说你将来笑傲……九天,怒吼震……星辰,你定要做到,将来你……。天下无敌的时候,要穿……白sè衣裳,那样……看上去……。俊……”他说到这里时,声音颤抖,气若游丝,似是已到了极点。李阡陌看在眼中只觉心如刀割,兀自哽咽道:“别说了,师尊你别说了,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这时,原道真双眼突放异彩,只觉自己神识渐渐模糊,困意上涌,轻声道:“为师乏了,先睡一会儿,你莫扰我。”他这句话说得甚是流畅,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只是说完之时,双眼便渐渐阖上,彻底失去了气息。
李阡陌见状顿时呆住,过得片刻才反应过来,哑然叫道:“师尊你别睡,你醒醒……”他悲伤过度,身体若被抽了魂魄一般,一头栽倒在原道真的怀中,口里兀自喃喃着:“别睡,醒醒……”
(本书前期最大的矛盾由此产生)
第七十六章:神秘老者(上)
李阡陌悲痛yù绝,抱着原道真的尸体哑然哭泣,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空中徐徐落下,在他背后十丈多远站定,是星楼三圣,此时的李阡陌心如死灰,浑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到来。
玉姓老者和严姓老者看到原道真的尸体,同时阖眼默念,面露悲悯之sè。刘坤元则冷哼道:“愚不可及,死不足惜。”
他一说话,李阡陌已然注意到他们来了,回头看了三人一眼,双目尽是怨毒之sè,三圣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要么求饶,要么恶言相向,但他却未说一字,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去继续哭泣。
三圣见状颇为惊讶,玉姓老者咳了一声,缓缓道:“刘师兄,既然原道真也死了,你就当还了你外孙的命吧,放这李阡陌一条生路便是了。”
不待刘姓老者说话,严姓老者抢先摇头道:“不可,他授业恩师死于刘师兄之手,仇怨已结,留下他迟早是个祸害。”
“没错,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刘坤元冷冷点头,望向李阡陌的眼神渐变狠厉,毫无征兆地,他倏然抬掌,一道巨大掌印拍向李阡陌,劲风所过之处,树木纷纷摧折,传来一阵急促的噼啪之声,李阡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兀自抱着远道真的尸体在那悲痛流泪。
刘坤元看着自己的掌印拍向李阡陌,嘴角上扬,露出森然笑意,但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只见他的掌印在李阡陌背后一丈处停住,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无法前进分毫,然后慢慢消散于无形。
三圣见状同时震惊,赶忙展开神识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前方一个防御法阵笼罩着整座大山,而李阡陌身后的一丈处,便是那法阵的壁垒所在。
三圣面面相觑,只觉此事太过匪夷所思,须知这个阵法笼罩了足有二十多里山头,几乎与一些门派的护山大阵差不多大小,且看这阵法坚固无比,灵力澎湃,显然是刚布下不久。
刘坤元蹙眉冷哼一声,运足全力又是一拳击出,远远看去只发现山林之中一道强烈的亮光穿透树林,直冲天际,而刘坤元的全力一拳依然被阵法所阻,拳劲撞在法阵之上只漾起一阵波纹,根本无法撼动阵法分毫。
另外二圣见状惊得瞠目结舌,严姓老者失神喃喃道:“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能摆出这般坚固而又巨大的阵法?”
玉姓老者喃喃道:“难道是原道真临死前拼劲全力布下的?”
“不可能!”刘坤云摇头道,“原道真受了如此重的伤,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布下这样的大阵。”
玉姓老者皱眉道:“如此说来,那便是有高手要救这李阡陌?”
“救他?”刘坤元冷笑一声,道,“你也太瞧得起他了,他有什么能耐值得如此高手出手相救?”
严姓老者点了点头,道:“那便是正好有人在这布阵,李阡陌和原道真正好赶到这里,一切都是凑巧。”
“应是如此。”刘坤元轻捋长须,沉吟了片刻,喃喃道,“我们须请那布阵的高人出来,让他放我们进去击杀了李阡陌,或是将李阡陌送出来也行。”
玉姓老者点了点头,道:“就由我来吧。”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下如此大阵,逍遥谷星楼三圣前来拜会,还请出来一晤。”他语调平缓,声音中蕴含了浑厚的真力,直传出百里仍悠久不绝。
话音还在山谷中回响,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谁在此咆哮山林,扰我清梦!”这一声说得甚是平缓,但却声透耳鼓,震得星楼三圣脑壳直发晕。
星楼三圣被这声音震慑,心中一凛,纷纷暗忖对方到底是何方高人,以他们合道三重的修为居然差点被对方一句话震晕过去。
三人正自用神识四处搜查,却又听那声音又道:“莫要找了,我便在你们面前呢。”话音刚落,两丈之外一颗树旁,一块大石头忽然动了,接着变成一个老头,缓缓站起原来那不是石头,竟是一个老头,由于他衣衫是灰白之sè,现下正值深夜,在月光下看起来就像一块石头。
他们三人一直自负修为高绝,如今有人在他们身旁睡觉都没发觉,一时间惊骇不已,全都僵在原地,不知如何言语。
那老头打着呵欠来到星楼三圣面前,上下打量他们三人,半晌之后才懒懒问道:“你们是逍遥谷的?”
三圣拱手同声道:“逍遥谷星楼三圣,刘坤元,玉坤空,严坤山。”
严坤山顿了一顿,问道:“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那老头拨弄了下散乱的道髻,笑了笑,道:“叫我疯道人。”
“疯道人?”星楼三圣面面相觑,搜肠刮肚也不曾记起五洲之内有这一号厉害人物。
刘坤元刚yù开口问他师门,却被疯道人抢先道:“你们刚才说你们是那劳什子‘星楼三圣’?”
刘坤元闻言得意道:“没错,我们三人住在逍遥谷观星楼,合称为‘星楼三圣’。”
疯道人嘿然笑道:“是你们自封的吧?”
刘坤元闻言面皮发红,另外二人也尴尬无比,老脸通红,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疯道人得理不让人,哂笑道:“现在的修道界啊,太乱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敢称圣,当真是扯来牛皮便吹,蒙在鼓上便擂,浑都忘了‘害臊’二字是怎么写的了。”
他这句话yīn损至极,夹枪带棒,劈头盖脸把三圣挤兑得无地自容,奈何他指桑骂槐,又没指名道姓,三圣不知他底细,不敢与他撕破脸皮,尽都隐忍不发。
疯道人见他们三人被自己说得不吭声,翻了翻白眼,懒懒地问道:“方乾是你们什么人?”
三人闻言尽都一怔,刘坤元道:“你认得家师?”
“他死了没?”疯道人又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过得片刻,刘坤元才答道:“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一千八百多年了。”
疯道人淡淡“哦”了声,抬头望天,透过稀疏树叶可见圆月高挂天空,顷刻之后喟然道:“都这么久啦。”
刘坤元等人越发觉得这疯道人神秘无比,他们三人在修真界已然算是老前辈了,没想到此人一开口便问他们的师尊,想来这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古董了,一念至此,三人更加对疯道人敬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