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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和淡水,以减少马匹的负重,本来说好了可以在村庄里购买食物,但实际情况比大家的预料坏得多。今天找到了一条小河,大家在河里捉鱼,才总算给晚餐增加了一道荤菜,可是鱼少人多,平均起来,两个人才吃得到一条鱼。
“莫兰斯,你是国王啊,保重身体要紧。”旁边的马可说。
“在这里别叫我国王,我也是战士,而且我是男人!给我一个机会表现男人的优点好不好?”莫兰斯抬起头说。
“好吧好吧!”蒂尔·乌尔曼乖乖地把鱼头切下来。莫兰斯的肚子真有些饿了,舀起一碗蘑菇汤就喝,只感觉到浑身舒畅;然后三两口把自己的那份炒面吃掉。
马可和夏侬相视而笑,可以肯定在乌法尔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国君能够这么吃苦的。
“笑什么笑,你们吃完东西,赶快去休息吧,明天早晨我们四点半出发。”
“这么早啊?”艾宓尔惊叫起来。四点半,那时的寒气能冻死人!
“必须在那时动身。”莫兰斯说,“我算过我们的行军速度,一小时后我们可以赶到目的地,然后有半小时进行休息,六点准时发动进攻。此次行动,务必要切断敌人的补给线路,焚烧他们的运粮车。”
“真是可惜了那些粮食,分给百姓们该有多好!”艾宓尔感叹说。
“这样不切实际。首先我们把这些粮食运走,需要花费很大精力,没等我们出发有多远,敌人的大部队就能追上我们;退一步,就算我们成功地把粮食运走并散发给村人,过得不久梵特拉的士兵照样会挨家挨户征收回来,而且还会找村人的麻烦。所以我们只能焚烧粮食,让梵特拉什么也得不到。”
莫兰斯解释着,因为艾宓尔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废话少说,大家赶快去睡觉吧!”
小要塞巴里斯·古司的的上空,天亮得比往常早。不是因为太阳升起来了,而是因为整个要塞,都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大约八百名梵特拉士兵跑出他们好不容易才用木材与篷布建筑的营寨,他们若是待在里面,肯定会被烧成焦炭。可是外面的境况也不好,因为他们已经被一千名骑兵和四百兽人包围,骑兵们围绕着梵特拉部队奔驰,兽人则像猛虎扑入羊群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敌人打倒。
对付这些梵特拉人根本就不必给予半点怜悯,因为这里的戍卫长官,在无聊时常常带领一小批部下,到各处村庄去骚扰村人,以杀戮老人、小孩和抢掠年轻女孩为乐,可以说这些梵特拉士兵都是变态的家伙。因此当莫兰斯听侦察骑兵们反映这种情况时,才会毫不忧郁地下达全数歼灭的指示。
巴里斯·古司是梵特拉军补给线上比较重要的一个中继站。通常,由数千牛马与车辆组成的补给队,摆着长蛇般的队形抵达这里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为了避免车队在黑夜里行进会遭到敌人游击部队的袭击,补给部队的指挥官会让部下们在中继站休息一夜,第二天再继续上路。一般说来阿卡菲尔部署在官道上的十数个中继站,都履行着类似的职责。无论打击哪一个中继站,阿卡菲尔知道以后都会暴跳起来的。
克伊尼亚的骑兵部队只用了半小时即结束战斗。在这场热身运动中,兽人们极力表现着自己,或许是因为莫兰斯没让他们参与在歌利亚河平原上的那场会战,他们憋了一肚子作战的欲望,所以才在巴里斯·古司尽情发泄。
只有一名梵特拉兵逃脱了死神的魔爪,他在后来写的回忆录中,对巴里斯·古司的毁灭作了这样的描述——
“当我们还在睡梦中,就听到惨烈的叫声撕破夜空。很快的,我们感到热浪一阵阵袭来——那时候大家还在紧张地穿戴护甲。视野中只见漫天火箭向我们的营寨飞来,扎在帐篷上、柴草上、木车的轱辘上,于是我们的周围变成一片火海!
“我们不顾一切地向外奔跑,跑得慢的被活活烧死在帐篷里面!那些残忍得令人发指的克伊尼亚人!本来还有人想去问问长官该怎么办,往哪里逃跑,可是一到外面,首先看到刀光大盛,我们的长官竟被几个野兽砍成许多块!我们惊呆了,本能的反应促使我们没命地跑……
“我们被克伊尼亚的骑兵所包围,根本找不到逃出去的缝隙,他们用箭射,居高临下地挥动他们长而锋利的马刀。我看到战友一个个倒下,当时我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索性整个儿倒下装死。趁着场面混乱我钻到几具尸体下面,不出我所料,那些兽人开始清理地面上奄奄一息的人,我拼命忍受围绕在我脸部周围的血腥,没发出半点声音,才没被敌人发现。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敌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名大难不死的士兵,后来倒成了在梵特拉兵营中散布恐慌的首要人物,无形中倒帮了克伊尼亚军大忙。
那为何在要塞附近没看到莫兰斯的踪迹呢?其实他一早就来过了,留下一千骑兵帮助兽人部队进攻,他则带领剩下的部队向西前进,去突袭刚刚从前一个中继站出发的运粮部队。由于官道曲折,这个中继站被袭击了,后面的人仍是蒙在鼓里。之所以袭击巴里斯·古司,是为了吸引那些在附近巡逻的梵特拉小队,好让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里来。
大获全胜的兽人与骑兵们,如同一阵清烟,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三小时后,梵特拉的补给队遇袭,粮车尽毁。
消息传到阿卡菲尔耳中的时候,已经有五个中继站先后发来求援信号,而两支补给部队也被烧得一粒米都不剩。求援者形容敌人“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但几个中继站在同一天内被严重破坏,似乎我们的周围潜伏着万人以上的进攻部队”。阿卡菲尔并不相信“万人”一说,可是后方遭到大规模侵袭的事实,却让他对敌人的实力产生恐惧,如此下去,巴德兰地区的数万大军将会陷入粮草不足的境地。从巴德兰城到卡伦兹要塞,尽管直线距离不是很长,但官道曲折使得补给队的行进时间增加了许多,本来阿卡菲尔自以为凭着前方密切的监视和后方有力的防备,可以杜绝粮草被劫或被焚的可能,没想到敌人还是潜进来了!
阿卡菲尔马上召集两大助手,不论阿流斯或扬羽,都极力主张调动部队回防。他们太了解阿卡菲尔了,他们也猜测到,这一回潜入后方实施骚扰的敌人,应该是克伊尼亚军中最精锐的部队,而对付精锐部队,派遣庸俗的将兵根本是徒劳无益之举。为了早日安心下来,使前线不至于军心浮动,阿卡菲尔至少需要派遣阿流斯或是扬羽回防。
“不是我太多虑,我觉得这回潜入后方的克伊尼亚军确实不简单,我想我很有必要亲自出动。”
“那殿下您就放心地回去吧,有我和阿流斯在这里防守就足够了。”
扬羽拍着胸脯保证着。
“话虽这样说,德雷斯勒这老家伙却是我心中无法放下的一块大石。我一旦不在这里,你和阿流斯根本震不住他,因为你们只是勋爵而他是伯爵,他又是教皇面前十分得宠的人,平常习惯了指使别人,现在又怎会看你们俩的眼色行事!他不找茬还好,一旦找茬,令人头疼的问题就会接踵而来——唉,我实在放心不下!”
阿卡菲尔的脑袋发胀,忍不住大声感叹,“扬羽,还是麻烦你跑一趟,去把敌人的奇袭部队剿灭。这样吧,我拨给你一万人马,我相信已经是足够了的。”“殿下放心吧,我扬羽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扬羽勋爵说完,在阿卡菲尔的视野中匆匆消失。过得不久,就听到街上一阵喧闹,扬羽已带领部队向西门飞驰而去。这个人的性格还真是急噪,不过阿卡菲尔很欣赏他的办事效率。
尽管派去了自己最重用的部下之一,隔了半天黄金公爵又不住感叹起来,原因是他胸中感到一阵气闷,有很不祥的预感。这一夜阿卡菲尔睡得很不安心,半夜里惊醒三次。他老是梦见烈火冲天的情景,一个又一个浴血的士兵从土里钻出来,抱他的脚,把他往下拽。就算生来神勇,阿卡菲尔现在也不禁担忧起来。
侦察兵每天的报告都说,前方的克伊尼亚大部队没什么动静。想想也知道,克伊尼亚军经过如此重大的一役,伤了一大批战士,需要很多时间来恢复。可是阿卡菲尔在内心深处又极其渴望敌人来犯,因为只要克伊尼亚向这边施加强大的正面压力,德雷斯勒就不可能再和阿卡菲尔对着干,而是共同对付眼前最重要的敌人;但克伊尼亚军表面上任何动静都没有,分明是让德雷斯勒闷出鸟来,他闷得太久就要搞事,而且非要搞出严重后果才肯收手,这大概也是莫兰斯等人最最恶毒的地方!
真是矛盾无比的心态!
扬羽走了之后,黄金公爵度过了忐忑不安的三天。在这三天里,后方总算没有传来中继站或运输队再被袭击的消息,却也没有传来扬羽的胜利的回报。前些日子里一度猖獗无比的敌人,就像蒸发在空气中一般,连一点形迹也没留下来。阿卡菲尔怀疑是不是神在故意戏弄他。
直到后来传出扬羽受伤的消息,并传闻扬羽是被莫兰斯的神箭射穿了右臂,阿卡菲尔才震惊起来,并决定亲自去消灭莫兰斯·梅隆·迪南多!
那是二月二十三日,一年之中最小的月即将结束。
扬羽的扫荡部队在官道上行进。他们要在天黑以前赶到一个中继站安顿下来,免得在野外遭受敌人的半夜偷袭。
自从扬羽出了巴德兰城,敌人的骚扰部队就像是泥牛入海,从此没半点消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在群山之中遁形。但这一带的山林何其之多,鬼知道那些家伙们会藏在那里,扬羽可不会蠢到分兵去扫荡山区,到时候自己没扫荡出半个敌人,却被敌人集中优势兵力灭了自己的部队。当然他也不会很消极地押运每一支运输部队,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不出几个来回他手下的士兵们就会累个半死,黄金公爵也会说他“笨得跟猪头无甚分别”。
所以扬羽心里气得要命,心里骂了几万遍“胆小鬼”。
这一天他正要把部队从一个中继站转移到另一个中继站,因为他终于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剿灭敌人,得到阿卡菲尔的奖赏,他的心中就不住地窃喜。
现在他的手中只有七千人,还有三千人去做了押运粮草的卫兵。因为这一批补给物资对巴德兰城十分重要,再过几天城内就要断粮,这批物资的顺利送到,可以说是给阿卡菲尔和德雷斯勒雪中送炭。
士兵数减少了,扬羽吩咐大家加强戒备,尽管从他掌握的情报看,敌人不可能在这附近出现。
前方是一条溪流,有二十多米宽。行进了大半天的部队,大多人困马乏,看到溪水如此清澈,众人都想去掬一把水洗洗脸,清除脸上所沾的尘土。扬羽勋爵自己心中也有强烈的洗脸冲动,于是下令部队休息十分钟。
扬羽骑着马来到溪边,翻身下马,把脑袋伏下去大饮几口清水,那感觉真不是皮囊中的淡水可以媲美的!然后很细心地洗脸和洗手。行军了大半日,他脸上分泌出来的油脂,沾满了细小的灰尘微粒,所以他要慢慢地细,不用怕,敌人还远在西面。
忽然身后的部队混乱起来,扬羽站起来,大声喊:“洗脸就洗脸罢,你们这些家伙着什么急,有什么好着急的!”
“不是啊,大人,后方有敌人来袭!”
身边一名士兵喊着,然后就听见了后方传来的惨叫声。敌人分开两部,从官道两侧的树林里冲出,顿时把扬羽的部队冲成两截,前面一截是争先恐后在小溪边掬水的五百多骑士及千余骑兵侍从,后面一截则是队伍不整的步兵。不论骑兵或步兵,此时都混乱不堪,骑兵们已下了马,正向重新翻身上去,克伊尼亚的轻骑们已经把他们的马匹驱赶开去。
扬羽因为和自己的坐骑在一起,很快地他就恢复了马背上威风凛凛的模样,指挥部下们集结成防御阵形。但眼前的状况是多么糟糕!后面的部队他看不清楚——后面的步兵们很惨,不仅被轻骑冲杀,还被魔法骑士们当作爆炎球的靶子,很快就士气全无,向四面八方溃逃开去。
扬羽跟莫兰斯打了一个照面,心中一惊!他惊的不仅是克伊尼亚所释放的烟雾弹,在远处留下蛛丝马迹,大部队却在这里无声无息地埋伏;更惊讶于莫兰斯的大胆,这个克伊尼亚王竟然敢亲自潜入巴德兰后方,而且手边的士兵不足五千!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窥了敌人,现在的莫兰斯已不是其王姐美塞娅的应声虫了,也不是天才军师格兰兹的忠实赞同者了,但从这一回莫兰斯出色的谋略,就可以断定,他已变得和黄金公爵一样成熟和伟大!
转念之间莫兰斯已经拔剑直冲上来。扬羽硬着头皮迎战,两名主将在并不开阔的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