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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施财天向它招了招手;把它引回了海边。沙滩上扔着那条大鱼;虽然一侧鱼肉被施财天撕了个七零八落;但是残余颇丰,足够任何大动物再吃一顿。那鸵鸟显然是很通人性,见肉就吃,还不少吃。吃饱之后抬起头,它眨巴着眼睛看施财天。施财天和它对视片刻,末了灵机一动,攀攀爬爬的上了它的脊背。一手松松搂了鸵鸟脖子,他忍受了对方身上的臭气,对着前方一挥手:“出发!”
鸵鸟颠着两只大脚爪,当真出发了。
这鸵鸟轻轻松松的驮着施财天,沿着海岸向前疾驰。施财天用尾巴缠了它圆滚滚的身体,一路费尽口舌指挥方向,然而鸵鸟自有一番主意,并不肯完全听话。天光大亮之时,鸵鸟走在人迹罕至的荒地里,看起来和一般鸵鸟没有两样;入夜之后它露出丑恶嘴脸,开始潜入人类聚集区偷吃偷喝,而且只吃荤不吃素,人肉也吃,鸡鸭猪肉也吃;有好几次还企图把脑袋伸入房屋叼小孩子。施财天十分嫌弃它,但又舍不得离开它,因为它实在比一匹好马还能跑。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到石山,鸵鸟显然也不可能知道。但此鸵鸟有项绝技,很会追着人味觅食。它不敢久在一处作案,总能在恶名传扬之前从一处平民营流窜到另一处平民营。如此窜了没几天,这日施财天正在鸵鸟背上打瞌睡,冷不丁的感觉鸵鸟停了脚步,他朦胧着睡眼抬头一瞧,发现面前石山高耸,鸵鸟竟然误打误撞的把他带回了大本营!
他狂喜的大叫了一声,一头从鸵鸟背上栽了下来,然后就被巡逻的士兵擒获了。
先前他跟着霍英雄和大列巴东游西荡,士兵们早看惯了他,如今不必他自报家门,一名矮个子小士兵冲上前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细胳膊。矮个子旁边跟着个高个子,高个子一扭头,正和鸵鸟对了眼。鸵鸟扇动了一对多情的长睫毛,随即对着高个子一张大嘴,“哈”的呼出了一口气。
高个子被它这口浊气喷了个正着。眼珠子向上一翻白,他无言的晃了一下,“咕咚”一声栽到了石头地上。矮个子吓了一跳,当即放开施财天去看战友的生死。施财天有些尴尬,自己摸着胳膊说道:“它的嘴巴是有点儿臭,不过也没那么臭啦!”
高个子一动不动,矮个子将手指伸到他的鼻端一试,发现他竟然连呼吸都微弱了。慌忙起身拔了枪,未等他有所行动,鸵鸟对着他又是一哈。
于是,矮个子士兵也晕倒了。
施财天十分惊诧——他跟着鸵鸟也相处了一些时日,知道这东西毛臭口臭,从头到脚没有一点芬芳之处,但是无论它有多臭,既然他那挑剔的鼻子都能忍受,高矮两名士兵自然也就没有直接被它熏昏的理由。
施财天俯□,用牙齿从矮个子的军装下摆上撕下了一根布条。然后极力的昂起了上半身,他用布条绑住了鸵鸟的臭嘴,一边绑一边又道:“你乖乖的在外面等着我,我这回终于到家了,等我见了英雄和大列巴之后,就想办法给你弄点儿好吃的。英雄的女朋友很厉害,什么食物都能弄到。”
施财天轻车熟路的想要回家,结果未等他开始扭向大门,迎面又遇上了巡逻队。
巡逻队没管躺在地上的高矮二战友,而是一起对着施财天大叫了一声,宛如见了鬼一般。为首一人通过步话机和长官联络了一番,然后对施财天说道:“直接跟我们去见大将军吧!”
施财天一听“大将军”三个字,立刻联想起了甜美的黑果子。很痛快的答应了,他跟着士兵转了方向,一路走向了地下区。进入地下区之后,他被士兵引领着先进了消毒罩。这消毒罩他是进过一次的,被玻璃罩子扣住之后,会有一圈蓝光缓缓上升。很自觉的爬进了玻璃罩子里,他安安稳稳的往下一盘,等着蓝光升起。哪知消毒罩安静了一瞬间,紧接着通体被红光笼罩,并且发出了报警音。
消毒罩外的士兵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叫道:“核辐射!”
施财天被换了防护服的士兵带出消毒罩,在面见大将军之前,先用卫生水洗了个澡。
他对于这次沐浴深感满意,还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搓洗了一番。这上衣的质量相当好,虽然经历了大风大浪,但是胸前的机器猫依然蓝白分明。等士兵把他的上衣拿去烘干了,他穿戴整齐,又给自己抓挠了个中分头,想用头发遮住自己受了伤的右耳朵。
乘坐电梯进入地下圆厅,他见到了大将军。大将军今天的造型和他类似,也是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见他从电梯中扭出来了,大将军走上前来,微微俯身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小蛇,欢迎归来。”
施财天抬起右手,搭上了他的掌心:“你也知道我被人抓走了吗?”
他的手指很凉,在大将军的掌心停留片刻之后就收了回去。大将军也随之垂下了手,看眼角肌肤的走势,应该是在微笑:“我什么都知道。”
施财天感觉自己和大将军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是大将军既然想见自己,自己一言不发也不大好。低下头仔细想了想,他抬起头又道:“海底有一种小鱼,粉色的,很好看,比你的花还好看。”
大将军抬起双手,像摸水晶或者宝玉一样,小心翼翼的、试试探探的抚向了施财天的头顶,同时低声说道:“我不喜欢鱼,只喜欢花——别动,让我摸摸神的头发。”
施财天一晃脑袋,感觉大将军有些不对劲,而且也没有请自己吃黑果子。既然没的吃,那留在这里就毫无意义了。抬起胳膊挡开了大将军的手,他仰脸说道:“我要回去找英雄了,你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我?”
大将军弯下腰,又牵起了他的手:“小蛇,在你离开的日子里,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阿奢像她父亲一样做了集团的叛徒,比如霍英雄和他的朋友跟着阿奢一起逃去了边境……很多很多,都不是好事情。”
施财天睁大了眼睛:“英雄走了?”
紧接着他从大将军的手中抽出了手:“那我也要走了。”
在他转身之际,大将军骤然伸手扳住了他的肩膀:“慢!”
施财天回头看他:“不让我走吗?”
大将军笑道:“走也可以,但是要先帮我打败阿修罗王。”
施财天登时苦了脸:“我打不过她。她已经有七百岁了,她的本领是天授的;可我还小,我也没有天授的本领,如果不学习的话,就什么都不会——我现在就是什么都不会。”
大将军目光坚定的摇了头:“我的神,你太谦逊了。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无用,阿修罗王又为什么要把你掳走?去,让敌人所在的土地全部崩裂,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容身之处。等我的心腹大患被解决了,你也就自由了。”
施财天听了这话,简直急得要闹脾气:“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领,又怎么会被阿修罗王抢走?”
大将军听到这里,忽然发现了一个新问题:“阿修罗王抢你干什么?”
施财天怒道:“那谁知道?别问了!”
大将军和颜悦色的追问:“这些天,你和她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
施财天无端的恼羞成怒了:“啥也没干,就看了看月亮!我是大天神,和任何阿修罗都没有关系!我也不喜欢阿修罗王,一点儿都不喜欢,烦死她了!再见面就咬死她,谁求情也不好使!你放开我,再敢惹我我可不惯着你!我要去找英雄了——你还抓我?!”
大将军连忙松了手:“小蛇,为什么一定要找英雄呢?我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吃的,玩的,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只要你帮我赶走阿修罗王。”
施财天听了这话,倒是暂时安稳下来了。
施财天向大将军讨要了许多黑果子。
他将其中一个留在外面,然后脱下上衣,包裹了余下的十几只。拿起黑果子咬了一口,他笑眯眯的对着大将军摇了摇手,然后把包袱抱在胸前,缓缓没入了一团光芒之中。
大将军没看明白,呆呆的望着光芒由亮转暗,同时听到施财天在光芒之中说了一句话:“拜拜!”
然后光芒淡化,施财天和黑果子一起消失了。
40、老鸟识途
施财天抱着他的水果包袱;躲在结界里痛快大嚼。海岸边的那顿鱼肉餐让他此刻体力充沛;结界内部也从先前的黑暗转为了光明——四周都是温暖柔和的光;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漂在光中;满嘴满喉咙都是甜蜜汁水。及至把这果子吃得一干二净了;他恋恋不舍的唆了唆手指头;同时在心中默念:“我要到有英雄的边境去!”
然后他向前伸出右手,对着光明斜斜一划。光明当即裂开一线;他透过这一线缝隙向外望去;结果只看到了一片荒漠。荒漠上遍布了碎裂石块,一条土黄色的大蜥蜴在石块间腾挪跳跃;不知是在追逐着什么猎物。
这种地方显然不会有霍英雄和大列巴;于是施财天封闭结界;闭了眼睛进入冥想状态,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我要到有英雄的边境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划开结界,想要看看自己的成绩。然而眯着一只眼睛凑上缝隙向外一瞧,他当场大叫了一声。半空中光芒一闪,他抱着水果包袱落了地:“怎么又是你?!”
斑秃大鸵鸟站在五米开外,叼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剧毒响尾蛇。闻声扭过了头,它一边咯吱咯吱的嚼着毒蛇,一边对着施财天扇了扇长睫毛。
等鸵鸟将响尾蛇吃得只剩了一个尾巴尖后,施财天和它并肩上了路。施财天这回没有爬到鸵鸟背上偷懒,因为知道鸵鸟脏得离奇,以至于连消毒罩都要拉警报。接下来他是要见英雄和大列巴的,如果在见面之前把自己弄得恶臭无比,见面时的喜悦一定会大打折扣,兴许怀里的水果包袱也要受到污染。
和大鸵鸟之间隔了将近两米的距离,他一边向前直线蛇行,一边问道:“我在大将军那里呆了很久吗?你怎么没在大门外等我?”
鸵鸟在微风中抖了抖自己稀疏的长羽毛,当然是无法做出回答。
施财天知道这鸵鸟胃口很好,生怕它来抢自己的黑果子,所以把包袱抱得很紧:“你带我去有人的地方吧!我的朋友就在人群里。”
鸵鸟猛的一低头一抬头,不知道从沙子里衔起了个什么小动物。然后大嘴一张一伸脖子,它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施财天感觉这鸵鸟就知道吃,层次低不可测,而且一点也不听话,就烦恼的转向了前方:“看你那熊样!”
施财天跟着鸵鸟在沙漠上转了一整天,毫无收获;而将要入夜之时,鸵鸟大发神通,把他引到了一片废墟一般的破房子前。那房子简直像是由纸板和破布搭建而成的,依稀可见房内有光。两个光屁股小孩在外面你追我赶的笑闹,另有一堆篝火,火上吊着一口锅。
施财天看了这个恶劣的环境,认为里面不会有英雄和大列巴,因为英雄和大列巴是跟着阿奢走的,有阿奢在的地方,似乎就一定也会有车队和士兵。
他失望的扭过头,想告诉大鸵鸟它带错了路。可是定睛一看,他发现这鸵鸟竟是不知何时迈开大步,已经鬼鬼祟祟的跑向了小孩子。
小孩子有胳膊有腿的,和英雄是一个款式。施财天现在很想念英雄和大列巴,故而爱屋及乌,就不忍心看那两个小孩受害。他来不及去阻拦大鸵鸟,于是只对着小孩子们尖尖的啸叫了一声,声音类似鸟鸣,并不洪亮,但是能够穿透夜空。小孩子愣了一下,随即一起注意到了大鸵鸟的踪影。
小孩子们是哭喊着逃回屋子里了,大鸵鸟贼不走空,围着篝火转了两圈,伸着长嘴在锅里连吃带喝,等到房屋里的大人带着武器冲出来了,它也带着满嘴的油脂逃了。
夜里的沙漠十分寒冷,施财天想要躲进结界睡觉,可又害怕结界自行移动,也许一觉醒来,就不一定又到了哪里。把蛇尾巴埋进沙子里,他瑟瑟发抖的睡了一会儿。最后感觉实在是冷得厉害,他叫醒同样在打瞌睡的大鸵鸟,两人在大月亮的照耀下又上了路。
施财天走得很寂寞,所以嘴不闲着,自娱自乐似的唠唠叨叨,边境边境念个不休。大鸵鸟一声不吭的在沙漠中连转几个方向,最后在天光将明之时,他让施财天又看到了一片房屋。
这片房屋高矮一致,整整齐齐,正是阿奢应该在的地方。可房屋中出来进去的人全是黑衣打扮,和尸集团的士兵不是一个形象。施财天对着大鸵鸟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还是不对。”
大鸵鸟扇了扇长睫毛,迈着两只大脚爪又上了路。
在距离人烟极远的荒漠上,大鸵鸟逆着风跑,长脖子上掉剩下的羽毛迎风摇曳。施财天先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紧追慢赶,如此跑出一公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