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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就是因为难度大才要挑战。
龙茗说要不他俩打个赌。
惜日想起表哥的惨败,引以为戒,坚决拒赌。
临上街前,龙茗提议要不他也易易容吧。
惜日坚决反对。
龙茗无奈之余,只好在上了大街后把自己的眼睛弄成斗鸡眼,嘴唇始终以不规则方式咧开,总算丑化了几分。
惜日见状,笑得险些背过气去。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龙茗此刻面容有些抽搐,眼前一片发花,看着来来往往时而回头看向他的女人们,始终不敢恢复原状,不禁担心,这要是久了,会不会自己真的变成斗鸡眼?忍不住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了惜日。
直笑得惜日上气不接下气。
只是为你
一路上战绩还不错,惜日十分满意,虽不如龙大少那般“横扫千军”,但也算“颠倒了众生”。
期间,龙茗有意无意地问了句:“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惜日那时心里正在得意,没多想便道:“没有,只在前天有个乱扔纸条的。”
龙茗一笑,便再无话。
二人一路沿街逛去,直至抬头见到雪竹阁的招牌。
惜日止步,指着招牌上的狼头标记有意对龙茗道:“我要吃最好的!”。
龙茗一笑,点头。
二人刚跨步进雪竹阁,伶俐的小二随即迎了上来,抬眼一见龙茗,先是一愣,因为龙茗的斗鸡眼和歪嘴……但随即恢复了招牌笑容,对龙茗的怪模样视而不见。
龙茗随意恢复了原样。小二也是个伶俐的人,不多看也不多问,只挂着招牌笑容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龙茗的领口,目光一闪,当即笑道:“二位公子,请随小的上二楼上等雅间。”
自进门开始,惜日便有意注意小二与龙茗的一举一动,按照龙茗曾经的说法,这带着狼头标志的雪竹阁也是他家旗下的产业。
惜日随小二的目光瞄向了龙茗的领口,见其上绣着两朵精致的金边兰花,忽然想到,龙茗似乎所有的衣服领口上都绣着这种兰花,以前只以为是个装饰或者他偏爱兰花,像三哥偏爱铃兰,不过今日看来,这当中或许另有玄机。
龙茗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对她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字。惜日当仁不让,昂首挺胸当先上了二楼。
有趣的是,他们没有点任何东西,也没人让他们点任何东西,龙茗有意不提,惜日也不理会,只等着看这雪竹阁到底耍什么花样。果然不一会儿,饭菜便陆续端了上来,一会儿便上齐了。
桌上摆着三荤四素一汤,但见菜色精致,搭配合宜,所用食材竟没有重样的。惜日颇为满意。当下品了几道菜,比平日里来吃的还要可口,看来龙茗在此的地位果然不凡,大厨定费了些心思的。
说来奇怪,按道理,一男一女单独在一起吃饭总也有点那啥吧,可偏偏这二人没有任何尴尬不说,一见饭菜上齐,也不谦让,各自拿起筷子就吃,都够不客气的。
刚吃了两口,就听见门口有一人道:“公子,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下去吧。”龙茗道。
门外之人答道:“是。”
这个声音惜日识得,此人正是雪竹阁的大掌柜佟贾。想当初,她与四个哥哥一同来此喝酒,曾见过这个大掌柜几次,也见他与几位哥哥打过交道。但相比之下,这个京城最大酒楼的佟掌柜,对待京城四公子也不像对待龙茗这般恭敬,似乎没有允许连门都不敢轻易进。恭敬的像个奴才而不是主人。
惜日终于问道:“你家真的只是苏州首富?”
龙茗笑道:“这还用说,人人都知道我家是苏州首富。”
惜日不以为然:“你肯定还有其他身份,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龙茗似认真的想了想,良久,方道:“我刚好不想说。”
惜日本来一脸期待,闻言,气饱了。
龙茗又道:“你先别生气,吃饭时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如果我就这么坦白了,多没意思,你自己慢慢发现,不是更好?不如这样吧,我先送你几件衣服,让你可以来这里白吃白喝,不花钱。你愿意不?”
惜日一听,本暗自窃喜,但见龙茗一脸期待,又觉得像是陷阱,不禁还是正经八百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龙少,你有何诡计!”
闻言,龙茗深深哀叹,“你可真不好骗,你为何要这么聪明,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迟钝点吗?”
惜日一听,这家伙果然有阴谋,不仅横眉立目道:“快说!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龙茗无可奈何说道:“两个金边兰花代表了我的身份。”
她果然猜对了,龙茗领口的金色兰花果然有玄机,又问道:“两朵金色兰花就能代表身份,你不怕有人冒充吗?”
龙茗道:“没那么容易,第一、没几个人知道这事。第二、没人敢冒充,冒充我的后果会很惨。第三、你觉得有人能冒充得了我吗?我长得这么……(此处省略数十字龙茗的自夸)”就在惜日想用汤碗扣在他脑袋上时,他识时务的恰好转移了话题:“即便是你也不完全行吧。”龙茗鄙夷地上下打量惜日。
惜日咽下一股闷气,知道他说自己虽然会易容术,但身高体型终是差了许多,也不能向他那样那啥那啥。
龙茗见惜日说不出话来,很满意地继续道:“第四、金色兰花不过是种标识,真正代表身份的东西,岂是只有这个。”
龙大少一脸骄傲张狂样……
看他那样子,惜日真想……,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得意洋洋骄傲张狂的样子时,她都想……,或许她心里很阴暗而且有暴力倾向也说不定。
惜日忍了又忍,在不断鄙视自己之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
龙茗眸光一闪道:“你想知道?”
见龙茗晶亮晶亮的目光,惜日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龙茗道:“真的想看?”
怎么觉得他在诱惑自己呢?惜日拿眼睛斜睨他,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便虚张声势地拍桌子大声道:“要看就给看啦,不给看就算了。”
“给看,给看。”龙茗边说边伸手开始解自己外衫上的盘扣。
“喂,你要干吗!”惜日惊道。
“你也明白,男女总有些授受不亲嘛,我本不想给你看的,但是你非要看,我就只好牺牲自己给你看一看啦。”龙茗一脸无奈样。
“住手!你住手!”惜日大喊着阻止龙茗,但显然效果不太明显。
就在龙茗忍不住的狂笑声中,惜日捂着眼睛奔出了雅间,可才奔出去一步,就猛然撞到了一人怀里。
只听那人颇为喜悦地慨叹道:“哎呀,你还是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呢。”之后,一顿忍无可忍的拳打脚踢。就听一人嘻笑:“说了别打我的脸,你总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样不好,你总要习惯的。”
雪竹阁的二楼设计得十分巧妙,惜日与龙茗用膳的雅间在最里面,是一处极为清静的地方,距离前面有一段长长空中回廊。
想是得了吩咐,他们用膳时附近都没有人伺候,只有刚刚佟掌柜上来问候了一句便再无人过来了。
但此时,楼下的佟掌柜惦记着少爷可能已经用完膳了,应该上去再问候一声,看看有什么吩咐,便提步上了二楼。过了前厅,走上回廊,三转两转,就听到不远处有吵架声传来,本想止步,但又觉得好像有人在动手,忙又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少爷正抱着那位俊俏的张牙舞爪的公子,衣衫不整的扭在一起,还甜甜蜜蜜地说:“说了别打我的脸,你总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此时,在佟掌柜眼里,那位俊俏的公子像是在拼命想挣开少爷的魔爪,而少爷的衣衫盘扣已被解开,在努力制服那位公子,而且还怕伤到那位公子似的……最后,又紧紧地把那位公子抱在怀里不肯放手……,这一刻任凭身经百战的佟掌柜也是一怔,少爷……少爷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光天化日,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忽见少爷的目光向他所在之处飘来,佟掌柜一霎那犹如被雷劈了一下,老脸羞红,刚想转身回避,就惊听到少爷嘻笑道:“你以身相许于我,我就给你看。”佟掌柜更加快脚步离开,但还是听到那位俊俏公子的怒吼:“去死吧,谁希罕看!”佟掌柜脚步微有些虚浮地快速向回走……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不料未注意转角有个花瓶,手臂一带就碰到了花瓶上,只听得咣当一声,随即楼下有人大喝道:“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向袭郡王扔花瓶!不想活了,给老子出来受死!”这一刻,佟掌柜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龙茗与惜日若无其事的下楼时,见到了有些疲惫的佟掌柜,楼下人来人往,佟掌柜对待龙茗就像是对待通常的客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收龙茗的饭钱。两朵金边兰花看来果然有用,至少可以不付饭钱。
在佟掌柜送龙茗出酒楼时,有意看了看龙茗身旁的田惜日,欲言又止。龙茗看出佟掌柜的神色,道:“有事就说吧,她不是外人。”
一句不是外人,令佟掌柜想起了方才回廊上的那一幕……微微红了脸。
龙茗看出来了,但却没点破。
佟掌柜低声问道:“公子还满意吧?”
龙茗点了点头,道:“还不错,饭菜精致不奢侈,伙计伶俐处变不惊,环境优雅安静,雪竹阁佟掌柜经营得很好。”
佟掌柜闻言,眉眼间不易察觉地染了一抹喜色,却更加恭敬地道:“谢公子夸奖。”
龙茗点了点头。
佟掌柜又道:“公子,袭郡王与护军参将赵大人、前锋营左翼统领许大人也在此用膳,公子可要去见一见?”
堂兄?堂兄也在这里?想起堂兄与惜日之间的纠葛……龙茗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惜日,却见,惜日此时正抬头望向二楼……龙茗顺着惜日的目光也望向同一方向。只见二楼走廊上正站着一人,此时也向他们所在方向望来,双眉微锁,不知已看了多久。
那人正是袭郡王……索阁。
龙茗一向尊重堂兄,先行上前拜见了索阁。索阁受过礼,问道:“你何时来京的?”。
龙茗回道:“今晨。”
索阁扫了一眼惜日,没有再问。
索阁面对惜日时却神色如常,惜日亦是,二人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索阁身后雅间里又出来两人,是索阁的下属,一位是护军参将赵正齐,另一位是前锋营左翼统领许凡达。
几人客套过后,算是认识了。
赵正齐能文能武出身颇好,一听袭郡王竟有个这么相貌非凡的堂弟,当下满口夸赞,许凡达却是个粗人,拍着龙茗的肩膀称兄道弟。见惜日与龙茗走得近,以为是龙茗的兄弟,当下不客气地就要一掌拍在惜日肩头以示友好,却被索阁一声呵斥,吓得缩回了虎爪。
惜日歉意笑笑,不知者不怪,再者,看这许凡达也是个直爽的汉子,并不在意刚刚可能会把她拍倒在地的一掌。
只是这时,龙茗与索阁兄弟二人相见,她倒像个多余的人,看索阁神色,明显不喜堂弟龙茗与她走得太近,想来也是因为自己与郡王明路的婚约,她终究不是自由的。心里微闷,便想早些离开。
方巧,索阁他们也已吃用完了,几人便一同离开。奇怪的是,索阁似乎并不知道龙茗与雪竹阁之间的关系,倒像是佟掌柜欠他什么人情似的,他们今天的饭钱也全免了。
惜日暗暗奇怪,这雪竹阁难道今天开仓放粮?吃喝全免?真是奇了怪了……
更弄不明白的是,索阁也不知道这家酒楼是龙茗家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先不说,索阁与龙茗是堂兄弟关系,却不同姓,单说索阁是世袭爵位而龙茗却只是一届商贾,顶多算得上是个富甲天下的商人,身份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二人偏偏以堂兄弟自称,惜日想不通龙茗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众人上了大街,许凡达、赵正齐与惜日并肩同行,龙茗则与索阁走在后面,相隔有段距离,惜日并不知龙茗与索阁在说些什么。只一心想找个借口先走,便回身抱拳道:“袭郡王、赵大人、许大人,龙公子,小弟家中尚有些事情,需要立刻赶回去处理,小弟就先行一步了,在此与众位告辞。”
闻言,龙茗刚想开口,就听索阁道:“李公子,既然家中有事本王也不便多留,请自便!”
索阁如此说,赵、许二人便不变多说什么,只与惜日说后会有期。
龙茗却当着几人的面对惜日道:“你先回去,这里距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闻言,索阁眉头明显一皱,惜日注意到了,却回道:“好。”
索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惜日刚走不久。众人就发现,街上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赶,寻了个人问,方知是大罗山贼张归一今儿要被处斩,很多人是想去看看热闹。
这时,龙茗问道:“处斩犯人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
赵文齐答道:“说是有人劫法场,没有监斩成,就改到了黄昏时分。”
龙茗问:“那些劫法场的人呢?”
“听说几乎全部的贼人都被就地正法了,哼,这一次禧恩那一伙又要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