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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知道。”青丘寒茗说了谎,夜渊不可能知道她身体上有碎片,她也不会告诉夜渊自己身上有太古精魂玉的碎片,第一为免夜渊调查此事生出贪恋夺去她的碎片,第二她要让夜渊以为自己是因为迷恋她才愿意听随她的所有吩咐,继续供她差遣。
目前,有一点青丘寒茗很在意:“为什么听了妾生要取你身上的碎片你还能无动于衷?你可知道一旦碎片被取你或许会死?”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没有走当然是为了想从你这里挖掘点信息。”关于夜渊为何带自己来,关于为何青丘寒茗在千里之外也能得知刚诞生没多久的自己,祀铭为何接近自己,为何自己能够听懂动物的声音,原来只是因为她身体里有太古精魂玉的碎片。
“不过,现在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我也该告辞了。”话毕,阿古施展地遁术。
她之所以一路镇定就是因为自己能够地遁溜达,可等她施展地遁术欲想遁地时,却发现自己进不去地下,摔倒在地面。
“周尤梦告诉妾生你能地遁,所以在之前妾生为以防万一在地上设了一个结界。”
青丘寒茗走近阿古,蹲下,五指指甲疯长,尖锐而坚硬,刮破衣服刺入阿古的腹部:“太古精魂玉你藏在身体的哪里?早点告诉我就能早点结束痛苦。”
“周尤梦?”血汹涌的从伤口流下,渗入地面,阿古忍不住再次重复这一名字。
一直躺在草堆上等待阿古来解救的祀铭赫然发现屋外的草树无风自动,疯狂地摇摆,大量的地底生物从泥下钻出,爬向同一个方向,之前一直安分守己的毒蛇大量的从墙上掉落。
“出事了?!”祀铭猛地从草堆上站起。
与此同时,鹩哥扑展湿润的翅膀掉落在铁笼外:“大人被带走了!被带走了!救命救命!”
回神,鹩哥才发现祀铭还被困在铁笼里,不明事理的鹩哥欲要用喙啄铁锁,被祀铭从内扔出来的草团打在地上。
“呆在原地不要动,铁笼上面有雷符,一碰即死。”
“可是大人有危险!”从草团中起来的鹩哥依旧不依不饶。
祀铭没有理会鹩哥尖锐地叫喊,右手搭在左手上,在鹩哥一眨眼间,将整只左臂扯下,一瞬间手臂的断口鲜血如注。
脱离本体的左臂截口却没有流下一滴血,反而是像植物一样肌肉迅速的枯萎,最后左手变成了一只枝桠。祀铭右手拿着枝桠将所有雷符挑落,一脚将铁笼踢散。
右臂一把捞起地上的鹩哥,已经不需要带路,他只需要朝动物走的方向追去。
此刻的夜渊已经赶回非山,将手里的盒子塞进胸襟里。映入眼帘的是大群的蛇群如同朝圣般大量涌入宫殿。
等他赶去青丘寒茗的寝时,阿古已经无力地躺在血泊中,全身因疼痛抖索:“夜……渊……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
33太古虚实三三案
“夜渊……我很痛……很痛。”
“放心;寒茗拿了要的东西我就让你恢复原状。”
“好痛……”
“我不会让你死,忍一忍。”
天色骤变;非山山顶笼罩大片黑云。
祀铭朝动物前进的地方飞驰,地上爬行的动物忽然骤停惊恐的四处张望六神无主,而后又缓缓朝同一方向前进。
空气中不带湿度;头顶的不是降雨的黑云。祀铭站在屋顶;朝远处眺望;生疑:“为什么会听见清脆的碰撞声?”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顾虑太多;紧急前往目的地。
青丘寒茗的寝殿散发浓郁的血腥味混合不断加深的香味;使人眩晕。
阿古的腹部被完全打开,她的内脏能感受到体外的空气,肠子被拉出体外;肾脏肝脏脾脏都被青丘寒茗捣得歪了位置。
青丘寒茗疯狂的在阿古体内寻找太古精魂玉的碎片,但是:“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会找不到!”
血流了一地,夜渊绕开血站在青丘寒茗身后:“你究竟在找什么?”
青丘寒茗只顾一味在阿古体内寻找碎片,没有理会夜渊的问题。
被剖开腹部捣乱内脏的痛楚使得阿古不断在地上抽搐,唯一还受控制的眼球直视夜渊,已经不奢望他会搭救。
即使抖索而难受的向他求救,夜渊也没有伸出援手,阿古仿佛听见心中某根弦崩断的声响。
发现阿古的目光,夜渊蹲下以衣袖替阿古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保证。这点疼痛忍一忍,何况之前让你不要离开我的院落你也没听,这算是惩罚。”
夜渊从胸襟掏出一个盒子:“这是我从太古之境边境百草屋的黑熊精那里拿来的九转丹,等寒茗弄完,你吃下去就会恢复原状。”
这几天他就是为了找类似这样的东西而奔波,之前青丘寒茗要求他找鸿重镇的地神阿古,他只想完成寒茗的要求。寒茗嗜好收集人体部件,她要求找来的这个人估计也是为了夺取她身体的某个部件。如果是以往,夜渊将东西找来以后就不会再管青丘寒茗会如何处置。
但这一次不一样,他也希望阿古能像青丘寒茗一样留在自己的身边。
不想失去青丘寒茗,也不想失去阿古。所以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找来九转丹,即使寒茗夺去了阿古的某个部件,他也能让阿古服用九转丹让被夺去的部分重生。
“在哪里!碎片到底在哪里!!”一直捣腾阿古内脏的青丘寒茗右手锋利的五指猛的掐紧阿古的脖子。
一双宽厚的手握紧青丘寒茗青筋暴动的右手,夜渊提醒:“要的东西你可以拿,但是不能杀了她,把手放开。”
不仅东西找不到,还被夜渊阻扰,怒火中烧的青丘寒茗一气之下将阿古整只左耳扯下甩到远处:“是不是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妾生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嗯。”夜渊看着被甩远的耳朵,回头打算封闭阿古的五感让她的疼痛减少,才发现阿古已经闭上双眼奄奄一息。
恐惧突然萌生,夜渊忽然心慌将一旁意图扯下阿古手臂的青丘寒茗甩开,手忙脚乱的将盒子里的九转丹掏出塞进阿古的嘴里,等阿古吞下九转丹后,他才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对青丘寒茗说:“今天到此为止,你没找到的东西下次再找。”
因为今天他到手的只有一颗九转丹,如果青丘寒茗等阿古恢复后又继续开膛破腹地找,阿古一定会死。
被甩开的青丘寒茗从地上起来时满眼厉色,十指瞬间野兽化:“我今天一定要找到碎片,这样找不到就碎成一片片找,再找不到我就捏成肉末找。”
夜渊没有多余的心思回应青丘寒茗的愤怒,因为他发现吞下九转丹的阿古并没有像预期那般恢复原状。
剖开的腹部还是敞开,失去的耳朵没有再生,伤口还在,血依旧在流。
“不可能!这的确是从百草屋里拿来的九转丹!”看着掉落在外的肠子,夜渊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他抖动着双手扶起阿古的头,某些画面快速的闪现在脑海中。
他的头因此而剧烈的疼痛。
他一手捂着仿佛要裂开的脑袋,一手惊恐的将阿古露出在外的肠子塞回腹部内,于是血沾染了他整只手掌。他又用满是鲜血的手痛苦的揪着胸口,仿佛胸腔内的心脏不翼而飞,空虚和揪心。
夜渊一直被奇怪的情绪烦扰,没有留意步步靠近的某个狐狸侍童。
等他回神时,突然靠近的狐狸侍童猛地弯腰抱起地上了无生息的阿古跳到房间的角落,与此同时,祀铭终于赶到青丘寒茗的寝宫。
夜渊跪坐在大量血迹旁,青丘寒茗满手鲜血立于几名狐狸侍童前,阿古被某个站于房间角落的狐狸侍童抱起,庭院外被大量的动物包围,远处的怪异声响越来越大。
祀铭来到青丘寒茗寝宫时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为了使活动更方便,祀铭将手中的鹩哥扔开,他自己断去的左臂断口血已经止住。
夜渊的头疼痛有增无减,当他将目光由角落的侍童身上转移到祀铭身上时,看见祀铭断去的左臂,他的头痛加剧而再次跪倒在地上。
祀铭的目光环绕一圈最终落在角落的狐狸侍童身上,他的目光从探究渐渐变得尖锐。
依旧能动的右手猛地舒展开,身躯突然像离弦的箭冲向青丘寒茗,在身体移动的过程中右手掌发出一道微弱的黄光,一把红缨枪在黄光中逐渐显现实体化。
红缨枪朝着青丘寒茗当头一棒毫不留情,却被飞身而去的夜渊抬起右手硬生生挡住,左手抽出长剑还击,祀铭只能跳开躲避。
被保护在夜渊身后的青丘寒茗右脚一蹬,飞身扑向角落的狐狸侍童欲要抢夺狐狸侍童怀里的阿古:“你究竟是谁!”
居然藏身在她的身边如此久没有被她察觉。
抱紧阿古的狐狸侍童没有回答,轻松的躲开青丘寒茗的攻击。带着阿古意图从窗户逃跑,却被凌空飞射而来的红缨枪截断去路。
狐狸侍童没有成功的抱着阿古从窗户离开,为躲避袭击而来的红缨枪他又折回屋内。
红缨枪飞回手上,祀铭怒喝:“放了她,不然我杀了青丘寒茗夺去碎片与你为敌!”
“请便。”狐狸侍童轻描淡写地回应,同时躲开夜渊的攻击:“嗯?我以为神魔大人只喜欢非山的这只狐狸。不过你倒是找对了地方苏醒。”
一道青光从狐狸侍童头顶瞬势而下,贯穿侍童的全身,随着青光经过的地方狐狸侍童变逐渐成另外一个人。
青衫墨发,冷峻淡漠:“亘古的那场天变,你断臂脱身我们未分胜负,现在你是想跟我再续那场决斗?”
“神魔?”祀铭目光惊讶的看向夜渊:“佐吴,你为什么说他是神魔?”
“你还记得万年前黄帝与大神烛明女儿的女儿魃潜入禁经阁窃取《往生池禁卷》并偷练禁术,后被天将缉拿,被羁押到十七仙罚台接受蚀骨咒惩戒的事?”
“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在天界处处都在谈论,魃被处罚以蚀骨术,蚀骨咒是烙进灵魂的咒术世世轮回皆不能摆脱,咒术发作时从皮肤直到骨头层层腐烂万蚁蚀心,这个咒术除非犯了极大的罪孽否则天界审判是不会轻易处罚以蚀骨术的。所有被施罚这个咒术的神最终都因为无法忍受跳入消生池。”
祀铭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佐吴要提起如此久远的事情。
“魃之所以会被施罚蚀骨术是因为她用《往生池禁卷》里的禁术让神魔蚩尤复活。”佐吴留下这一句话,单手抱起阿古,另一手长剑出手掀开整个屋顶。
屋顶被掀开的那一瞬,整座非山剧烈摇晃,山体逐渐崩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下涌出。
“哐当,哐当……”伴随着崩塌的山体祀铭之前听见的那些清脆的碰撞声愈来愈清晰,随着碰撞声的还有哀嚎声和鞭打声。
天色越来越暗。
佐吴抱着阿古小心的躲避夜渊的攻击,偶尔抓紧时机还以一两剑。
亘古时期的那场变天佐吴全程目睹,因而他知道当初太古选择以肉身修补天柱不周山时蚩尤选择了自我消亡追随太古。已经舍弃存在的人绝不仅仅是可以靠《往生池禁卷》里的禁术就能复活的,像蚩尤这样的情况就如同跳入了消生池,连灵魂的气息都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眼前的这个魔神夜渊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新生的魔神?
“哐当,哐当,哐当……”清脆的碰撞声,屋外大量的毒蛇、动物不断的打颤骚动慌乱,最终乱作一团的四处逃窜。
山体的崩塌越来越厉害,宫殿墙体因地面变动而大面积的坍塌,从窗外远望,一片废墟。
然而在这片废墟的远处出现一长串的黑影,伴随着诡异的声响。
锁链碰撞声由远渐近,随着锁链声的渐大屋内所有人还听见大量脚掌踩踏在碎石上的声音,还伴随着怪异的低吼,不是一个人的低吼,而是一群,或许更多,夹杂着鞭笞声,吆喝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强劲的阴风。
长串黑影愈来愈明了。
长相狰狞怪异的鬼怪被锁链拴紧双足,另有一条锁链贯穿它们的腹部将所有鬼怪串连在一起,慢慢前行,链子一串,如此一来,谁都无法逃脱。
鬼群浩浩荡荡,一连数里。
被囚禁的鬼怪两侧整齐的站着持有黑鞭的妖怪,样子同样狰狞,不停鞭笞着群里不安分的鬼怪,怒喝警告。
在鬼怪群里有一辆没有车轮的黑漆马车,紫檀木散发清幽的檀香,车檐暗紫色流苏左右摇晃,镂空雕画里点缀璀璨宝石。马车没有驭夫,没有马匹,却悬浮在地上,随着鬼群而缓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