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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那个能够挤满上百弟子的毋虚道观消失得无影无踪,预留下一个残破的庙子。
门槛上坐着那日在集市上指着自己大骂“似妖不是妖,类神不是神,又非鬼和人。”被随身弟子称呼为师叔的人。
阿古弯下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神志不清的老道士抬头眯眼看了阿古良久,张嘴大笑,牙齿又黄又黑:“你是傻子!你们都是傻子!”
“傻子吗?”阿古轻笑一声:“原来我一直都是傻子。”
她直起腰时,神情难看到极点,就连神志不清的老道士都歪着脑袋说:“你要哭了!”
“哭来干什么?我哭给谁看?”阿古背着手离开残破的庙子,她一直奇怪那日在小巷巧遇重鸿镇地神礁见,尽管道出农丰公庙庙神阿古的名字礁见也一脸茫然,难怪他对夜渊毫无印象。怕是当时整个鸿重镇的人都中了法术被篡改了记忆,而她过去一直认为是鸿重镇土地神的人从开始就是假扮的,真正的礁见在夜渊大闹鸿重镇时才回来,自然不认识阿古庙神和夜渊。
能篡整一个镇百姓的记忆,考虑到神祗记忆不好篡改而将他暂时调离原地的人……阿古回头盯着黑熊:“你该不会和他们一样,也想从我身边得到些什么从而搞些乱起八糟的东西诓我吧。”
“我……我不会的。”黑熊面对阿古时有些扭捏,完全看不出他面对天枢时的威严。
“你是四海八荒药理一流的药圣……”
阿古还没说完,黑熊立刻慌张地打断:“我不是一流的……不是一流的……”
一只熊欲言又止的矫情状阿古实在看不下去:“你虽然给了我狱巅花的果实,但我用不上,我身上有佐吴的气息,有什么办法能使得狱癫花果实复制的躯体也带上这个气息?”
黑熊在身上的黑毛里左扒右扒居然翻出了一颗种子:“用……”
每次涉及到对阿古的称呼时,黑熊总会犹豫一会:“用大人你的血喂养这颗种子,等它发芽就能带上你的气味,人若食用,就会带上你的气味,不过时效只有三天。”
阿古收起种子,佐吴曾说无论她去了哪里都能凭借她身上的气味找到自己,但这次她离开了昆仑丘已经有两个时辰,倒是没见到佐吴出现的征兆,难道佐吴欺骗了自己:“佐吴曾说他在我还未成人型的时候用自己肋骨研磨出的粉调配的水喂养了我,使得我身上带有他的气息,无论我躲于何处都能找到,这话是真的么?”
“是,是真的。”
“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他来找我?”难道侍从一直被天枢纠缠没办法回去通风报信?
“是因为,是因为大人身上的獬豸斗篷阻挡了身上的气息,他要找到大人需要点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天枢一直叫它黑熊,但阿古觉得它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黑熊多毛的脸上那双尖尖的小黑眼闪烁着,却一吭不响。
“不说也没关系,看看我身上的斗篷,百类宴结束前的第三天能不能弄张外形一样的斗篷送过来紫翠丹房?”
“是。”
阿古多看黑熊一眼,准备解开领口的绳子:“我要把斗篷脱脱,引佐吴来。你需不需要回避,以防他见到你的时候不小心擦枪走火?”
“是。”黑熊又吞了颗药丸躲在远处的树丛中,它这样看去和一般的野生熊没差。
50太古虚实五十案
佐吴头发少许凌乱;从云上落地走至阿古面前,自嘲一笑:“本来让你时刻穿上獬豸之皮是为了防备他人察觉你的特殊;谁料这却将了自己一局。”
正因为阿古身上的獬豸之皮,当侍从赶来通报时;佐吴却难以通过烙在阿古身上的气息准确的对她的所在之地定位。从侍从口中得知;不是黑熊掳走的阿古,却是她自己要求黑熊将她带走的。
“你知道这是獬豸之皮,你就一定知道这是青丘山公主送做天界的嫁妆之一,是不是?”
看阿古那副貌是盘问的嘴脸;佐吴一脸茫然:“我知道这是獬豸之皮,至于它是不是青丘山送做天界的嫁妆,这层我为何一定要知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般闲到连他人的嫁妆也要八卦的人?”
“呵呵。”阿古轻笑两声;不反驳也不肯定佐吴的话,她有自己的看法。
斗篷被阿古脱下为的是引来佐吴,现下佐吴将地上的斗篷拣起,重新为阿古披上:“回去罢。”
他话一落,脚下开始凝聚白云:“这次是你私自溜走,没有遵守约定,所以我对你的约定也会取消,从今天开始直到你的礼物展示当日都不能再去百类宴,可有异议?”
“我能有异议吗?”佐吴本想替阿古系好领口的绳子,却被阿古谢绝:“我自己来。”
“不能有异议,不过也不能像上次那样绝食抗议。”
脚底下的云已经成型,托起阿古和佐吴飞往昆仑丘。
一路上,佐吴没有询问阿古这次溜走的目的,阿古坐等问话,却迟迟没等到心里闷得慌:“你怎么不问我这次去鸿重镇的原因?”
“你希望我问?还是说,想从我嘴里套点消息?”佐吴向来对自己了解的事情都不抱兴趣。
虽然佐吴对阿古说他没这闲情去了解他人婚姻之间的聘礼和嫁妆,但天帝姬俊与沐莲之子姬珩的婚事他不可能不去揣测这场联姻的目的。太清境太极宫势力与天帝势力向来水火不容,敌方的少许行动都不可小觑。
青丘山由盘踞此地多年的九尾妖狐统领,论势力虽然不低但却非是四海八荒最强的,如果是为了增加天帝势力,大可不必选青丘山。从眼线处得知的消息,似乎是青丘山狐姬青丘焉羽提议的婚事,后来不知为何天界太子姬珩居然答应。
虽说青丘山盛产如玉美人是四海八荒皆知之事,九尾狐姬更是美丽不可方物。但要佐吴相信太子姬珩之所以会答应这场婚事是如同流言所传说的那般说是因天子姬珩被狐姬虏获芳心,佐吴总不能说服自己。
天帝姬俊谋略卓越的确具有帝皇之资,但说到最难揣测的还是天界太子姬珩,太子姬珩不仅继承其父的衣钵还更甚一筹,由整个天界对他继承天帝之位几乎零异议就可得知,手段非同一般。这人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琢磨,行踪又难寻。
只要稍与太子姬珩接触,就会难以抑制的欲打消对他此前的种种怀疑,他待人接物谦逊无丝毫高姿态,温润如玉却又能不动声色的引领所有人同意自己的观念。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对方少有姿色就沉沦其中,和青丘山联姻应该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看上去不是为了巩固势力,那就势必是因为青丘山或者青丘焉羽能带给他某些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佐吴对青丘山提前送去天界的半份嫁妆抱着浓厚的兴趣,遂找人列了份清单送来。看后,大失所望,虽然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物品,但也不过是些物品,没看出些什么惊喜的东西来,獬豸之皮也列入清单中。
所以,当日,佐吴看到阿古身上披着被改了模样的獬豸之皮时,又听说那什么鸿重镇一名叫玄子偈的人给的,他就早猜到天界太子发现了阿古,所有嫁妆都送入了太子宫,能动用獬豸之皮的也只有太子姬珩。此后他一方面加强对阿古的保护,一方面派人细察玄子姬的身份。
吃惊的是,居然再也找不到这人,问遍鸿重镇内的人,没有一人知晓,找那道观,那道观又凭空消失。
直到今天,佐吴依旧只知道天界太子姬珩发现了阿古,却不知道那名叫玄子偈的人究竟是太子所变还是仅仅只是他的一名下属。为了寻求答案,佐吴还调派资深的眼线盯紧太子姬珩的一举一动,但没过三天便失去太子的行踪。
如果可以,能杀了他也好,否则以后必是个大患。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说我发呆的时间过分的长?告诉你个事,我去了隔壁山峰的悬圃宫,见了太子殿下。”
正当佐吴沉思时,阿古出声打扰。阿古莫名其妙地提起这事,佐吴微眯眼看着她,不语。
“其实这事跟你说也没意义不是?你也早知道了。”
“为何认为我早便知道?”佐吴问。
“我一直纳闷,你和天帝本来不合,怎么就会天天殷勤的跑去找他,即使要讨论对付妖界的事情,个把月难道还不够?有必要天天吗。即使你天天得空,天帝也不见得和你一样空闲,他好歹分管了三十二重天,琐事不少。因而我在想,在没有去见天帝的时间里,你可能会在哪里。要马上知道这个答案有点困难,所以要层层分析,先从你会冒险带我来参加百类宴的原因开始。过去你用尽千方百计隐匿我的存在,不过是为免我这片太古精魂玉碎片不受到他人觊觎。所以能让你将我做筹码拿去冒险的也只有太古精魂玉碎片了,你会带我来参加百类宴的原因就可得知,利用在昆仑丘的时间找到在天界昆仑丘的其他碎片。你一定想到,拥有碎片的人必定也会察觉到我的存在,他迟早会出现在我附近,你就能因此将搜索的范围缩小。你也一定知道,只有当你不再我的附近,对方才敢行动。这样推来,得出你偶尔会埋伏在青翠丹房附近观察我的结论就很明了了。太子姬珩之后几乎天天送我回来,你早就知道我每天午后都会去找他。”阿古说道这里,抬眼看了眼佐吴,见他点头没有要发表什么的意思,阿古又继续:
“你应经已经确定天界必定有碎片,看到出现的姬珩,你觉得碎片在他手上完全有可能,所以你没有制止我去找姬珩的行为。”说道这里,阿古问:“你就一定会派人去找在太子手上的太古精魂玉碎片?”
“没有。”是有找,但派去的人根本提供不了任何信息,相当于没有。
阿古白一眼佐吴:“我给你坦白,你却时时刻刻对我撒谎。你这人,不可能看到线索还会无动于衷的,要么你撒慌,明明派人去了还不承认,要么你派去的人根本什么都找不到。其实我一直想问,难道你对天界公主就从来都不感兴趣吗?或许碎片就在她身上。”
“天界公主姬玉从出生开始就不曾离开悬圃宫,我的眼线曾经打入悬圃宫,没有发现这名所谓的公主,估计除了天帝、西王母和太子再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公主姬玉。天界公主只是个幌子,不过是天帝用来吸引我注意的圈套,根本就不存在。”佐吴当初的确遣派大量眼线尽量打入悬圃宫摸清这个所谓的天界公主的底细,越是没法得到公主的消息他越是深信这个公主与碎片有关,他花了整整数百年,后来才惊觉见过公主姬玉的人仅仅只有天帝、西王母和太子,其他人根本就不曾见过,这明显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设的圈套,在他见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公主姬玉身上时真正的碎片或许早就被隐藏到其他地方。
不存在?阿古一惊,但姬珩曾说围绕在紫翠丹房的雾就是姬玉弄出来的。忽然想到玄子偈的事情,姬珩这家伙也不可全信。
“佐吴,你是想集齐所有的太古精魂玉碎片?”
“嗯。”
“以前有一个人曾将告诉我,四海八荒有许多人都想要得到太古精魂玉的碎片,他们之中有的人希望得到力量,有的为了揪出某道声音,你呢?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太古复活吗?”
“不清楚,或许,所有的都有一点。”
“你也说我不是太古,如果碎片集齐了,我就会消失了。难道我消失没有所谓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佐吴话中不带任何情绪,如同平日的一句云淡风轻的问候。阿古恍惚觉得,佐吴不仅外在冷峻,内在也一样清冷。平日那般温柔的动作回头想想,都觉得可笑:“但是我不想消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要让我再重复。”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只要不让其他的碎片吸收她,她就不会消失啊。这话,阿古没说出口,她知道在佐吴眼中自己左右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有幸存在的意识而已:“我想,当你发现太子姬珩出现在紫翠丹房的时候,他也一定发现你躲在了附近。”
姬珩不像是那么疏忽的一个人,如此堂而皇之撑着一把白油伞在两座山峰飘来飘去,他应该是不怕被人发现,甚至或许是希望被人发现。
“这有何关系,正如我和天帝都知道彼此都安插了细作在对方的阵营。有些事不摆上台面双方心照不宣,自然有它的原因,你不必深究。”
回到昆仑丘的紫翠丹房,此前一直跟随阿古左右的两名侍从上前接应,脸上淤青多处,估计是天枢下的毒手。佐吴领着阿古回她的房间,侍从退至门口,轻轻关上门。房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