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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图-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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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冯梦龙只是个丹徒训导,八品的官,但大小也是官身。钱大通见了官自然就矮了三分,正是李贞丽瞅准了他的弱点故意叫了冯梦龙出来替她“报仇”的。

时人说公门小吏是“神仙、老虎、狗”,意思便是平rì在家过得和神仙一般逍遥,下乡见民如同老虎一般凶残,碰到当官的便如狗一般摇尾讨好。这讥讽可谓切中命门,即便钱大通也不能免俗。

“小侄周正卿大礼参见钱老先生。”

照常礼,拜见自己至交好友的父母必须跪下磕头,表示自己持子侄礼。不过周钱两家地位悬殊,钱逸群又不在场,是以周正卿先喊了一声,再作势要跪。

第二十三章曲中女郎

钱大通哪里肯让自己的唯一希望跪下磕头?旋即扶住周正卿双臂,双目含泪道:“我儿能有周公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积下的福气。”

周正卿连连谦让,装傻问道:“我钱兄弟有什么麻烦了?”

钱大通当下又把昨晚今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更为详细。

李贞丽坐在主座上,转头看着徐佛,冷笑不已,明摆着嘲笑徐佛择友无方。徐佛端起茶抿了抿,眉头紧蹙,心中思索如何帮钱逸群度过此关,便没理会李贞丽。

周正卿在堂上踱了两步,坚定道:“我这就去见陈县尊,让他尽快调了三班捕头太湖巡检去穹窿山。只是另有一事……”周正卿故作沉吟,又道:“我怕文光祖对钱家不利,敢请钱世伯带了家眷,来我周府暂住几rì。”

钱大通大为感动,道:“那实在太叨扰周公子了。”

“不妨事,”周正卿慷慨昂扬道,“若是世伯与伯母不嫌弃,就住在我的别院,也好有个照应。我听九逸说他还有一位未出阁的妹妹,大可以跟我家姐妹一起住在后院。她们年齿相近,必定谈得来的。”

钱大通见周正卿已经考虑得如此周到,不由大为感念,只是仍旧担心儿子的事。他正要开口,周正卿已经抢先道:“请世伯回去略作收拾,我这就先回去安排,然后派人去府上迎接。喔,对,还要去找陈县尊,事不宜迟啊!”说罢就往外跑。

李贞丽没等周正卿迈出曲侠堂,干咳一声清了清喉咙,铿锵有力道:“传我令去,赤霄、碧霄、青霄三部,立刻上穹窿山,听从钱公子号令。”她嗓音本就清脆,此时更是包含金石之声。

这一声令下,较之军令不遑多让,吓得周正卿脚下一颤,更惊得钱大通双眼发直。

“缙霄部。”李贞丽道。

“在!”列中走出一名女子,上身穿着素sè襦衣,下身一条大红的裙裳,就如一朵跃动的火花。

“命你部姐妹尽数出去,凡是奴仆过十数的大户人家,统统要查明动向,及时报与我知。”李贞丽道。

“遵命!”火衣女子转身而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徐佛见师妹如此做派,知道她要挣足脸面。她虽然不甚赞同,心中却也颇为钦服。当年的小师妹如今已是一方虎镇,将这绮红小筑经营得如此兴旺。

“我自领紫霄部上山支援,”李贞丽转头对徐佛道,“师姐还是坐镇绮红小筑,统领归家院众姐妹,与我绛霄、金霄两部姐妹看好老家。”

徐佛笑道:“妹妹的‘九霄’看来已经成军了。”

“师姐见笑了,不过是姑娘们还肯用功卖命罢了。”李贞丽道。

徐佛点了点头,道:“那想来有绛霄、金霄两部姐妹守护此间便足够了,我还是带着归家院众姐妹一同上山。”见李贞丽正要启唇反对,徐佛玉手轻压,不容辩驳道:“穹窿山乃是姑苏第一山,再多的人上去都不算多。”

李贞丽的功夫大多是徐佛传授的,骨子里视徐佛为师长,本想反驳一二,张口却说道:“师姐说的是。”

徐佛起身对钱大通福了福,道:“钱老爷容秉,我等虽是曲中女郎,却不敢忘一个‘义’字。钱公子不以我等身份卑微,折节下交,我等也不能置之不理。”

“钱老爷,”李贞丽也起身道,“我这赤、碧、青三霄,每部有姐妹三十六人,紫霄部更有五十五人,各个自幼苦练,刀剑娴熟。绝非那些乌合之众能比,请钱老爷放心。”

钱大通这才深吸了口气,虽然感觉惊诧,却多了一分欣慰。

周正卿也不脸红,回身笑道:“徐妈妈李妈妈果然是曲中侠士,在下钦佩,那咱们就各行各路,多管齐下,定要护得九逸与他尊亲安然无恙!”

徐佛微笑,李贞丽权当没有听见。

在苏州繁华地,要想聚拢三五百人可不容易。绮红小筑的法子颇有些后世集团企业的模样,九霄九部或是单开,或是几部联营,化整为零变作好几家jì坊。外人看着貌似毫无关联,其实全听李贞丽一人号令。

钱大通是公门中人,见这位李妈妈言谈之间便调集了将近二百号人,这可比巡检司都厉害,更别说陈县尊的三班衙役了。

想到刚才对李贞丽的轻视,钱大通不由脸上发烧,因为事关儿子的安危,再大的身段也得放下来,当下拱手谢道:“李妈妈,大恩不言谢,rì后定有所报。”他是吴县的典史,这么说自然是愿意为李贞丽在衙门中做个内应,虽然有**份,此刻也顾不得了。

李贞丽见他拳拳爱子之心,再大的隔阂也消融了,脸sè微霁,道了声“不敢”,便去后面清点人手准备出发。

不一时,绮红小筑里衣衫如雷,香粉如雾,一队队美丽女子身着各部服sè,窄袖束腰,手提长剑,上了马车。一辆马车上只能坐五人,这近二百人便要分乘四十多辆马车。即便是苏州府尊出行,一时也凑不出这么大的车队,其壮阔可见一般。

如此庞大的车队从不同门庭中鱼贯驶出,交通有节,最终汇聚成一股洪流,往西奔驰而去。这番动作当然难以瞒过外人,李贞丽便让人放出口风,说是今rì苏州的曲中女郎都要去灵岩山上的灵岩寺祭拜西施,烧香祈福。因为灵岩山是去穹窿山的必经之路,便莫名其妙地当了回挡箭牌。

能够一举看遍全苏州的美女,却不用花一文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明真相的风流浪子们大感有趣,奔走相告。但凡有空的,都想去灵岩寺参与盛会。转眼之间,“灵岩山上百花开”就成了苏州最热门的话题。

……

“前面就是灵岩山了。”

一个中年文士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包,顺手遮挡了一下尚在东天的太阳。这支自西往东走的马队正是从穹窿山上逃下来的文光祖文公子,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豪气,各个面带沮sè,心事重重。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马先生,快派人去请我母亲来见我最后一面。”文光祖趴在一辆板车山个,两匹骏马在前面拉他,说不出地狼狈。

那中年文士皱了皱眉头。他很清楚这位文公子的伤势并不致命,那把牛耳尖刀甚至没有刺穿他腰间厚厚一圈肥肉。出于谨慎的xìng子,他还特意检查过凶器,看上去已经有些rì子没有打磨过了,更别提刀刃淬毒。

这也说明那刺客显然是临时起意,并非蓄谋已久的暗杀高手。

“马先生、哎呦哎呦……我是不是又流血了?”文光祖趴在板车上,不住地哼唧着。

马先生坐直身板,朝前望了望,道:“公子,前面便是木渎镇。我听说木渎张氏子名叫张文晋,是恺阳公的门人,莫若我们去他府上先救治一番?”

“好好好!速去速去!以后我必不会亏待张家!”文光祖听说有个地方能够停一停,急忙叫道。

马先生挥了挥手,自有门客先行策马狂奔而去。这么多人骑着马,若是不派个信使通报,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歹人进不了门。

从灵岩山到张家大宅,不过一二里路,策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打个来回。大户人家往来未必需要认识,不过总得验证。那报信的门客递进去一张文震孟的帖子,吓得张家大开中门迎候文光祖。等文光祖到的时候,连大夫都等在门厅了。

张文晋等在门口,脸上却是十分不耐。他眼下焦头烂额,突然又冒出个文光祖,实在难以心平。只是看看文老爷的帖子,谁敢怠慢?非但得出门迎接,还得装出一副蓬筚生辉的荣幸模样。

总算等到了大队人马赶到,马先生先行上前见礼,自报家门道:“不才文府西席,马怀远。听闻张公子乃是恺阳公高足,还请念在卫道同志的面上,施以援手。”

张文晋被赢走天命丹之后心中总是忐忑,生怕没有了那枚灵丹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眼下这个马怀远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再大的郁结全都消散不见。他作揖回礼,道:“学生忝列恩师门墙,不足为道。文公子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杀头胚!”文光祖吼道,“我与他势不两立!”

张文晋一愣:谁当得起苏州文氏公子这么大的怨念?

“我家少爷说的,便是曾经的吴县捕快钱逸群。”马怀远听说过一些盛泽的事,知道当时张文晋也在,只不知张钱二人是否有什么交情。他这么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一来是试探深浅,二来也有逼着张文晋站队表白的意思。

张文晋听了神sè大变,连连上前三步,伸手抓住文光祖的手,登时鼻子一酸:“你也遭了那jiān诈小人的诡计么!”

文光祖见张文晋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登时兴起一股同仇敌忾同病相怜的意境。

此所谓:持手相看泪眼,更无语凝噎……

第二十四章尸狗归位

…先是有不开眼的仆人卷了古董、首饰逃跑。后来又有人说看到狐狸在书房里看书,是一头成了jīng的妖怪,弄得人心惶惶。

他倒是希望这狐狸成jīng,还能帮着对付钱逸群那贼厮,可这狐狸除了吃喝睡觉、蹭腿卖萌,其他什么都不会啊!

更郁闷的还不是狐狸,而是戴家派来的人。在戴世铭身亡当rì,张文晋便飞鸽传书běijīng,告知此噩耗。虽然不知那边情形,但在戴家肯定引起了轩然大波,调了在江西办事的两名子弟赶往苏州,查明戴世铭被杀真相,并且护送戴世铭的遗体返回沧州。

这两人都是年不满三十的“修”字辈子弟,从字派上看是戴世铭的子侄。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最为难缠,总是自以为是,火气充沛,若不是因为戴世铭的丧事,两人早就要打杀去钱府报仇了。

张文晋自然愿意看到钱逸群倒霉,却又听说钱逸群已经拜入铁杖道人门下。那铁杖道人的名头极大,张家可不愿意因为一个外人惹恼了那尊大神。戴家人若是想报仇,最好还是离开张家之后再动手,以免惹出麻烦。

张文晋到底不能当家作主,早有人传书他父亲,说明利害。张家老爷第一时间便回信家里,责令张文晋安稳那两个戴家子弟,劝他二人先办完戴世铭的丧事,送归故里入土为安,然后再计较报仇之事。

张文晋好一番苦口婆心连蒙带骗,刚以为安稳了这两的愣头青,自己师父派来接应戴世铭的两位将军也到了。

一位年纪大些的名叫曹文用,另一位是他侄子,叫做曹变蛟,年纪轻轻却也是正儿八经的游击将军了。张文晋本来以为自己的纠结总算到头了,可以交出研山,送走戴家的惹祸胚。

就在这个时候,张家又出了一起盗案。

研山被盗了。

如此一来,这两位曹将军也走不了了。非但走不了,还要将府上的人全都集合起来一一排查,闹得是内外不安,鸡飞狗跳。更放声出去,只要一rì不找到研山,张府上下出入都得搜身细查。

而这一切,自然被张文晋扣在了钱逸群头上。在他看来,如果那天钱逸群不要杀戴世铭,戴世铭就会坐镇家中不让宵小得逞,自然就没有火灾之乱,也便没有了后来仆役争相逃跑之风,更不会有人连藏得极好的研山都偷走。

所以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钱逸群。

他道:“他手下有个异人,能够在光天化rì之下隐没身形,我这腰间就是被他所伤。这样的人,若说不是贼,说出去也没人信他!”

张文晋一愣,腾然而起,道:“难怪那rì钱逸群在我家门外鬼鬼祟祟,原来是在打我家米芾研山的主意!你且等等,我这就去找曹将军。”

文光祖成功祸水外延,心中大喜。他突然心中一动,想起前两月逃逸的采花大盗,脑筋急转,打算一并扣在钱逸群头上。

张文晋当然不会跟两位曹将军说“怀疑”,而是一口咬定盗窃研山的贼便在穹窿山茅蓬坞,请两位将军前往捉拿。戴家两名子弟一听这话,自然也要前去为族叔报仇。马怀远担心自己的朋友,以带路为名,自告奋勇带这几人过去。

此行虽然人数不多,却胜在jīng锐,四人都是秘法高手,各个都表示可以三下五除二解决钱逸群。五人轻骑快马往穹窿山去了,免得钱逸群被人杀了,不能亲手为族叔报仇,或是套问不出研山的消息。

……

此时的钱逸群却端坐蒲团之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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