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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爽朗大笑着伸出手:“我叫哈特·莱穆斯,别人都叫我血手哈特,您叫我一声哈特就行了。昨天和今天刚刚整合了帝都的黑道,目前勉强算是在帝都道上还说算说一不二,请问您在哪里高就?”
“在下做些小生意而已。”中年人笑得很温和。
哈特使劲拍着中年人的肩:“有什么麻烦就告诉我,我敢保证在帝都没有人敢对你的产业动一根毫毛。”说罢他又神秘兮兮的凑到对方耳边:
“我还可以帮你对你的竞争对手使些小手段哦!比如绑架、杀人、放火、破坏,我们是最在行不过的了。”
“这么说玛格丽特街的那把火是你放的了?”
“没错,就是我和我的人放的。”哈特自豪地说,“那些都是罗哈尔家族的残余势力,已经被我连根拔起。”
“很好。”中年人笑着,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哈特手里,
“我用五万金币买你的人头。”
“你说什么!”哈特脸上猛然变色。
“玛格丽特街上一半的产业在我的家族名下。”中年人冷笑,“而且,我的家族给莫勒尼家族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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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快步走在黄昏中的帝都街头,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可他依旧完全沉浸在他个人的思考世界中:
快一些,虽然沃夫加的宴会怎么样都迟到了,但那之前还是要去找一下那个人。
要不要问他呢?虽然说很丢脸,有损自己一贯洞察一切的睿智形象,但好歹他是极少可以信任的人之一,而只有他一定不会把自己的糗事说出去,也许真的可以借用一下他野兽般的直觉吧!
可是自己又该如何说起?卡蒂娅的死吗?他已经十年不在帝都了,对现在帝都的形式完全搞不清啊!
算了,太乱了,自己再分析一遍好了:
首先是卡蒂娅的死,凶手只有可能是法师或者隐世会。
接下来是那张真伪莫辨的“终结”,留下它的人消失在旧城的神龛,那么这个人可能的身份也是两种:法师,或者摄政王的密使、自己的哥哥德洛玛,整个事件涉及到三股势力——维格菲的法师,摄政王与隐世会。
这样会得出几种结论呢?
一,凶手是法师,留下“终结”的人也是法师。那么结论就是维格菲派人杀了卡蒂娅再嫁祸给隐世会和摄政王。从结果上可以看出他的动机——正式与米德盖特村的法师开战,然后一举除掉这根眼中钉,这是一个合理的推论,却又是最没有根据的推论。
二,凶手是法师,留下“终结”的人是德洛玛。这样结果更复杂些,维格菲杀人的动机同上,而摄政王却因为自己怀疑到了隐世会头上从而想趁机嫁祸隐世会。但是这个推论看似合理却有很大的问题,首先难道摄政王真的那么确定自己不会发现密道吗?而且这种明显会把自己牵连上一件自己并没有做过的事情的嫌疑很不明智,菲比斯并不认为鲁希瑟斯是这样冒险的人,何况他并不知道隐世会和摄政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三,凶手是隐世会,留下“终结”的人是维格菲。这是他发现秘道之前的推论。隐世会杀了卡蒂娅,而急于洗清自己嫌疑从而从法师战争中摆脱出来的维格菲故意假造线索将事情引向隐世会和摄政王。这个推论的最大问题在于,维格菲怎么会知道那间神祠竟然有通向皇宫的秘密通道。而且假扮成德洛玛进行这种行动,尽管也达到了目的,但是却更加令人怀疑而且容易漏出破绽,菲比斯通扬认为这不符合维格菲的谨慎性格。
四,凶手是隐世会,留下“终结”的人是德洛玛。这是最后一种可能,也是菲比斯最不愿意得出的结论,因为否则,它就要面对许许多多他不愿面对的问题:鲁希瑟斯骗了他,并且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不再信任他,这点他完全无法接受;此外,如同他之前所说,德洛玛的举动也与他熟识的哥哥不符。所以,尽管这是目前表面上看来最合理,但他心中却最不认同这个推论。
菲比斯神情严肃,他尝试着笑一笑放松一下紧绷的面容,却发现自己最擅长的灿烂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四种可能,菲比斯苦笑着想,萨马埃尔不是天才,也没有推理天赋,但这么说他大概还是能听得懂吧!于是他要做的与自己要做的没有什么区别——在这四种选项之中选一个。
菲比斯揉着自己紧皱的眉头:应该就是这样吧!自己没漏掉什么吧……
而身后,一个人如同菲比斯暗夜中的影子始终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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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加敲敲杯子,然后又敲敲,“叮叮”的声响却被有意无意的人们任由嘈杂声淹没,最后还是维格菲帮他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家好,感谢各位赏光参加鄙人举办的宴会,为了答谢各位,我们准备了专门从草原运来的各色食物,还为每个人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神秘礼物。”同样的句子,从沃夫加嘴里说出感觉异常的别扭,和维格菲的风度翩翩截然不同。但是出于礼貌,众人依旧放下了手边的食物,静静的等着他快说完。此外,神秘礼物也确实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可惜沃夫加完全没有这种自觉:
“在诸位开始之前,我想讲一个故事,我第一次到草原的故事。”
望着面前冒着香气的烤肉,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
“那次是我随着家族的商队来到草原,由于那次我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当时的我还比较年轻,脑子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于是就只带了几个随从深入草原,想一直走到草原的尽头,看看草原的那头有些什么。”
“于是我们走啊走,遇到风雪,遇到严寒,遇到永无止尽的黑夜,同行的人都向光明女神祈祷,祈求它驱散黑暗,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可是那死一般的黑夜依旧没有散去。我们只好回头,可是向导却率先倒了下去,失去了方向的我们在草原上无力的打转,同伴一个个倒下。我与其他人一样的无力。”
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并不是没有人曾经深入草原,多数人也提到了“无尽的黑夜”,“暴风雪”之类,几乎所有人都无功而返,没有听说了谁走到了大陆的最北端。
“那么后来呢?”有人发问,“你走到草原的尽头了吗?”
“当然没有,人都已经死光了,你没有认真听吗?”沃夫加不满地说。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嘲笑:没有?没有你讲这个故事干吗?
“那之后呢?”终于有人打破尴尬。
沃夫加很满意终于有人好奇,于是故事得以继续:
“之后我突然想到,在草原上光明女神是管不到的,我应该向草原人信仰的神——战神山松祈祷。于是我很虔诚的向山松祈祷,祈求它将我平安带出这无止境的夜,至少照亮我回家的路……”
沃夫加又是一顿,故意卖个关子,却完全勾不起众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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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偏见的告诉我,你觉得是哪个?”在萨马埃尔老宅的废墟外,菲比斯问萨马埃尔。
“唔……”萨马埃尔沉吟道,“看起来都有可能啊!”
“废话!”对于兄弟一般的两人,说话丝毫不用顾忌,“推理分析你能强的过我吗?我要的只是你的直觉,直觉懂吗?不考虑现在的形势,不考虑其中的利益关系,单凭你十年前对鲁希瑟斯和维格菲这两个人的认识,你觉得谁更可能是作这件事的人?”
“都很像啊……”萨马埃尔说,“在我看来,两人内心一样的阴暗,做事也一样的不择手段。但是……”
“如果真要我二选一的话,我选维格菲。我个人感觉,鲁希瑟斯的阴谋是建立在他的野心之上的,而维格菲除了野心之外,他的心理本来就足够阴暗,他会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杀人。”
“喂!积点口德好吗?”菲比斯抗议,“两个人好歹都是我的朋友啊!”
“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萨马埃尔冷哼一声。
“你这是在骂我吗?”菲比斯佯怒,脸上却还带着笑容。
“收起你的那套吧!”萨马埃尔继续嘲讽,“我和艾早就说过不要和那两个人走太近,现在可好,你打算怎么办?夹在自己的朋友之间不好受吧!”
“不过……”萨马埃尔看着菲比斯脸上的笑容不减,“你大概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
菲比斯微微点了点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什么的,只要他们还把我当朋友,我就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
“你把我当朋友吗?”
“你?”菲比斯哈哈大笑,“当然不,开什么玩笑。”
“你是我的兄弟啊!”菲比斯突然正色到,“我的两个兄弟之一。”
“你也是我的兄弟。”萨马埃尔仿佛有所触动。
“兄弟就如同手足一样,是身体的一部分。有任何的快乐、痛苦、悲伤,甚至一切都应该是一同分享的啊!”菲比斯饱含深情的说。
萨马埃尔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所以呢?”菲比斯突然又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色中恶鬼的表情,
“二哥啊,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很漂亮……”
“滚!”萨马埃尔明白自己又受了愚弄,咆哮道,“敢碰她我就杀了你!”
菲比斯猥琐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不见,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
“已经把她当成了是自己的物品了吗?不错,是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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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此不远的草丛中,一个人影始终悄悄的窥伺着两人。
一边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两人的动静,一边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
接着,右手又拿出了一根毛刷,在红色的瓶子里蘸了蘸,然后再嘴唇上反复的涂抹……
直到嘴唇上呈现出一个鲜红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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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并不是有人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只是他们受不了沃夫加不停的卖关子,而催促他赶紧把故事结束。
“其实这世界上本没有什么神灵,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神迹。”沃夫加平淡的说,“黑夜还在继续,我突然醒悟一个道理……”
他又停下了,一阵寒风吹过,饥饿的贵族们在心里诅咒着:
“终于醒悟了你就是一个白痴吗?”
“……终于醒悟了,人若想得救,必先自救,于是我努力的向营帐外走去……”
“走出去了?竟然?”所有人都在想,结局不会这么戏剧性吧?
“……然后我昏倒了,醒来的时候躺在温暖的草原圆帐内的一张大床上,一群经过此地的草原人救了我。”沃夫加期待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到欣喜、陶醉或者惊叹的表情。
而结果是,大部分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是空洞和呆滞——那是因为饥寒交加已经使他们精神涣散了;少部分人的眼中的确是惊讶和欣喜——那是对这个故事无聊程度的惊叹,以及这么无聊的故事终于结束了的欣喜;而其余的人,都用恶狼一般发着光的眼神盯着桌上已经放冷了的烤肉。
沃夫加再迟钝也看出来大家对他故事的反应了,但他突然心念一动:
“我还为大家准备了余兴节目。”
不少宾客惨叫出声,一个侍者面色苍白的跑到他身边低语了两句。
“什么?小丑没到?”沃夫加听了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呃……那么……晚宴开始吧!”
贵族们如逢大赦,丝毫不顾礼仪的扑向桌上的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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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比斯快步向沃夫加的别墅走去,心想自己迟到了这么久会不会错过了什么,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话一定会感到无比欣慰。
郊外的道路逐渐变得荒凉,菲比斯突然想到了“夜黑风高”这个词。
他冷笑着转身:
“出来吧!”他说,“你跟了我一个下午了,不就在等这样的机会吗?”
微笑的小丑如约从树后走出,慢慢向他走来。看似满不在乎的笑容后的眼神紧紧盯着菲比斯腰间的剑。
“放心,我不会用剑。”菲比斯说,
“只是,刚才那句‘出来吧’,并不只是对你说的。”
话音未落,黑衣的萨马埃尔出现在小丑身后,一言不发的已经刀剑在手。
面对已经夺取了五十多条生命的血色弯刀和墨色短剑,小丑的笑容没有减弱半分,一根细细的铁管从他缩紧的袖口露出半截,藏在手心之中。他步履欢快的迎上萨马埃尔,锋利的铁管边缘已经不经意间切破了掌缘,滴滴的洒落在地。
暴露了心中的恐惧,小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脸上那大大的红色嘴唇呈现出来的形状,更像是狰狞嗜血的冷笑。沿着掌沿流下的鲜血滚烫一如前日,他依旧记得从那黑衣人心脏喷出热血的触感和铁管随着心脏的震动。可是他为什么没死?这一次,颤抖中的铁管应该插入什么部位?喉管?眼珠?
还在他犹豫的时候,暗黑的短剑已经挥出,斜斜的破开了空间。可那空间中的小丑,却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