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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的一声,就像捅破了一层皮革,图克大喝一声,将卡住了自己剑身的尸体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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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的骑士团按照库兹卡尔的吩咐,在托普的指挥下欢快的收割着异教徒们的生命,他们严格的遵守这库兹卡尔的命令,从侧翼切入战场,一触即离,充分发挥着自己的机动性,尽量做到无损伤。
开始面对一万人的部队,这种行为无论怎样看来都像是无意义的,不管他们杀了多少人,敌人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托普本人也在腹诽着库兹卡尔的命令,像这样的骚扰战术,是给一千人的游骑兵,而不是给四千人的精锐骑士团用的,从马上看着稀疏的低矮的人群,他觉得四千人的一个正面冲锋也可以轻松的冲垮对手,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慢慢的消磨敌人的有生力量。
面对这黑色的人潮,托普心中的感觉就像是海边的拾贝人对蔚蓝的大海的那种无比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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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这两章太水了,我检讨)
第八章——圣战(下)
“那么不同意让艾·佐迪亚回归的人举手!”贝利翁说。
长老们只是面面相觑的沉默着。
贝利翁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因为执事会里唯一一个会举手并且义正言辞的以女神之名痛斥他们为懦夫的人,此刻正在战场上。
贝利翁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发出这种无奈的叹息了:
“好吧,派使者去联系库兹卡尔和佐迪亚吧,但愿一切还没有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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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过来!”库兹卡尔并不是怜悯那群徒劳的想要杀死或者包围艾的新兽人士兵,至少他自己不是这么认为。但是无谓的牺牲的确不是他想看到的,新兽人士兵无论如何也是教会倚重的一支力量。
新兽人士兵们如临大赦般的为黑衣的杀神让开了一条路,于是艾与库兹卡尔之间再无阻隔。
他向前走着,看着库兹卡尔和挡在他身前的女人,恍惚之间又回到了从前那些熟悉的场景,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
“杀了我好吗?”紫发碧瞳的精灵女王凄然地笑着说,在那个已成废墟的林间。
“我爱你。”在夕阳下,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对他说……
可是她现在已经长眠在那个冰冷的墓穴了。
他的目光绝然的越过了面前的人,投向了远方的教堂尖顶。
库兹卡尔面无表情,他知道此刻的艾已经不再迷惘,抛开了一切的杂念,但同时他也知道,艾根本不可能抛开一切,因为他是艾·佐迪亚。
于是他笑了,最后的胜利者必将是自己,因为他掌握着艾的弱点,而艾又是敌军中唯一值得忌惮的人。这就是他一直都对这场战争充满信心的原因,的确,他不懂军事,不懂战术,但是他懂人心。
在他看来,战争和诡计没什么两样,如果他把对方的主帅吃的死死的话,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可能会失败。
看着艾一步步向他走来,库兹卡尔知道他又陷入了一种自我麻痹的清醒之中,他又以为自己明白了些什么,用一个强大的意念压下了心中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满身伤痕浑身是血的人从地上爬起来,用杀气腾腾的双眼盯着敌人喊道:“我不痛”,实际却痛的要死一般。虽然他们大脑由于被杀意所麻痹而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那一身的伤确确实实的还在他们身上。
这种时候,再在这种人身上留下几道伤口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也不可能让他的杀意瞬间消退,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松懈下来,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现实,让他仔细的审视自己一身的伤痕。如此,当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随着涌出的鲜血而流逝的时候,他也会同时发现,自己的手再也举不起来了。
同样,库兹卡尔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狞笑着扭断了蕾丝的右手小指。
蕾丝不会不知道库兹卡尔的用意,只是尽管她能咬紧牙关克制住钻心的痛苦,却忍受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支手指被扯下的噩梦般的感觉,她惨叫出声。
库兹卡尔明显的感觉到艾的脚步一滞,目光也重新回到了蕾丝和自己的身上。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不要管我,杀了库兹卡尔,杀了他啊!”蕾丝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指的疼痛本能的刺激了她的泪腺,泪水无法抑制的流了满脸。
可是当她的目光与艾相碰的时候,正在滴落的泪水都被那杀意凝结成冰,蕾丝的心也在那瞬间堕入深渊。
艾的脚步依旧坚定,黑色的狰狞面甲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库兹卡尔的手又握住了蕾丝左手的无名指,由于失血,她的手冰凉,惨白的近乎透明。
而同样冰凉的还有她的心,并不是因为艾不顾她的安危继续前行,实际上她倒是希望艾能够杀死自己活着逼迫库兹卡尔结束对自己的折磨,这样,也许她可以去天堂见星了。
但是有句话她必须告诉艾,因为她看到艾瞳仁中杀意的尽头——
是萨拉。
“萨拉是爱你的!她在等你回去。”蕾丝用尽力气大喊着。
艾的猛然停住了,已经迈出的那只脚犹豫着是否落下。
“萨拉说她求你,回到她身旁。”蕾丝说。
库兹卡尔在这个时候又将那块破布塞回了蕾丝的嘴里: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佐迪亚?”
艾终于迈出了那一步。
“你又找到答案了?和之前那个答案一样吗?”库兹卡尔阴冷的声音尖刻地说着,字字刺进艾的心,比半兽人士兵手中的剑更凌厉,因为它们并没有能够艾继续前行。
“为什么停在那里不动了?”库兹卡尔冷笑着,“你不是应该踏过我们的尸体一路杀到圣心教堂吗?然后你不是应该杀了萨拉为伊芙报仇吗?为什么不动了,难道这不是你的答案吗?”
“还是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答案错了?”库兹卡尔一字字的说。
库兹卡尔听到艾的牙床被咬得格格作响,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听到,这只是错觉,但他依然确定艾再度被他激怒。
因为他又在向自己走来,步幅由于愤怒而扩大了。
但是他怕了吗?那疯狂又嚣张的笑声说明了一切:
“又想杀我了?没问题。只是你又要看到一个你身边的人死在你面前。”
“佐迪亚,已经有多少人在你面前死去了?那个精灵女人,伊芙,现在还要加上蕾丝,你想过吗为什么吗?肯定没有,因为你不敢想,因为你知道原因都是你。”
“他们都是为你而死的。”库兹卡尔厉声喝道。
艾的脚步再度停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给自己找继续前行的理由,你在找一个可以让你心安理得的看着蕾丝被你活活逼死的理由。”
蕾丝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库兹卡尔拔出了那块布。
“不要听他的,杀了他!”蕾丝尖叫到。
库兹卡尔立刻又堵上了她的嘴。
“这个理由怎么样?这是她主动要求的。”
艾没有动。
“我当然不会杀了她,我会留着她做我的护身符,寸步不离身旁,无论吃饭睡觉,因为只要她在,你就不敢杀了我,这话没错吧!”
艾依旧没有动。
“你不愿看到任何一个你熟识的人死在你面前,因为你不想让他们因你而死,而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因你而死,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吗?”库兹卡尔寒声说,
“因为你错了,你的答案错了,理所当然地错了。”
“你没有信仰,没有目标,分不清责任和偏执的区别,分不清想做和要做的区别,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怀疑着,你怎么可能找到正确的答案?你连自己都怀疑,找到的答案又怎么可能不自相矛盾?”
库兹卡尔感到艾的眼神游移了,而他继续打击着他本就脆弱的心:
“而你身边的人会死于你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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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克迈过了刚才那名战士的尸体,寻找着下一个对手。
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他回过头,看见刚才的那个家伙似乎还没有死透,那只手的手指还在抽搐,刚才就是这只手伸出来绊了他一下。
他双手握住剑柄,走到那人身前,朝着心脏的部位狠狠地刺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将剑拔出,想擦拭掉上面的血液。
“这是……”半兽人图克看着自己手中的剑,突然愣住了。
一双有力的手掌猛然抓住了他的双足,将他狠狠的拉倒在地。
他向前倒下,双手撑地想要站起,可是那个敌人像头猎豹一般凶猛的从身后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图克拼命的挣扎,得到的只是越来越模糊的视线。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那个精灵女人,想起他将她从精灵宫殿抓出来的时刻,想起他将她的衣服从身上扒去的时刻……
“死”这个字突然出现在了图克的脑中,脑中的血管和血液都猛然膨胀,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他的眼睛红了,在临死之际,兽人的潜能被完全地激发。
图克毛茸茸的手臂上纠结的肌肉霎时间鼓了起来,艰难的分开了环绕他脖子的双臂。
一大口空气被吸进肺叶,他虎吼一声:
“啊!”
那人的双臂被他生生从肩膀撕裂。
鲜血四溅,只是……
他在此时看到了那人的双眼,甚至透过双眼看到了那人的灵魂深处——
是虚无,空空如也。
那人张开嘴,人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牙齿狠狠地咬进了他的咽喉,随着鲜血汩汩涌出,图克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人类的思维又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刚才那一瞬竟然会想到那个精灵——
因为那人身体中飞溅的鲜血和那个精灵的衣服的颜色……
都是象征生命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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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帝都的方向,一匹快马从远处疾奔而至。
马上的使者不等马蹄落地就翻身下马,匆匆忙忙的在库兹卡尔耳边飞快地说着什么。
最初,库兹卡尔的表情仅仅是不悦,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库兹卡尔脸上的青筋都迸起了。
而被他挟持在怀中的蕾丝却发自内心的笑了。
库兹卡尔雪白的胡须都在发抖,过了很久之后,他朝着那个使者一挥手:
“去下令吧!”
“是!”使者说完,翻身上马,开始骑马绕着战场急奔起来:
“圣女大人有令,撤军!”
“圣女大人有令,撤军!”他喊着。
“撤退!撤退!”战场上有人呼应着,库兹卡尔听出这是那个叫做托普的光明骑士的声音。
他旋转着马头,像昨天的艾那样集合着陷入阵中的光明骑士。
“混蛋。”库兹卡尔忍不住大骂出声。
托普并没有完全一丝不苟的执行库兹卡尔的命令,他认为自己作为指挥官,应该也有义务选择一种更好的进攻方式。
于是他刚刚组织了一次冲锋,在他看来这样素质的敌军会被光明骑士团的钢铁洪流轻松冲垮,贯穿,然后再来两次冲锋就会彻底的崩溃。
可是被冲散的却是他们,那些敌人仿佛森林中的古树一般在洪水中屹立,而四千人的部队却迷失在这树林之中。
“怎么可能?”托普一面集合着部队一面思考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刚才被马蹄冲倒甚至践踏而过的敌军,竟然有重新聚上来将他们包围了?为什么自己一路砍杀出一条血路,此刻竟然发现无路可退。
“愚蠢!”库兹卡尔看着身陷重围的光明骑士团,和那个让他想起诺森加德的叫托普的年轻人,突然有了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那就是无论他如何努力,用什么方法来拯救它,削弱它的敌人,增强它自己的实力,光明圣教注定已经到了末日。
这就是他一直所说的命运吗?他很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着,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愚蠢?每一个人!”他不仅是在骂那个托普的光明骑士,他是借这个机会发泄长久以来的怨气,
“你,还有你!”他指着艾和蕾丝,“还有萨拉、诺森加德,还有背叛的伊芙,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幼稚?你们是光明圣教花了这么久着力培养的一代,你们是被称作惊才绝艳的一代,你们是肩负着江光明女神光辉撒遍大陆的重责的一代。为什么都因为这么幼稚的理由背叛?你们本来代表着光明圣教的无比辉煌的未来,可是你们却像小孩子赌气一般作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所谓的那种感情,我非常清楚,甚至比你们本人还要清楚的多,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莫名其妙的全部选择了离开。你们根本不配被称为天才,你们就是一群蠢货,白痴!”库兹卡尔疯狂的发泄着他的愤怒,直到他的话语被一声凄惨的求救声打断——
“救命!”那个传令兵尖叫着,吸引了每一个人的目光,艾、库兹卡尔还有蕾丝。
一个黑衣的朔望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