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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在哪?”萨马埃尔的声音从下面的城门外传来,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那个人在向自己走来,他感觉得到。
“呜呜……”他呜咽起来,恐惧的眼泪流了满脸。
突然,一双手从他后面伸出,捂住了他的嘴。
他本能的想要挣扎,发现的却是他的老大哈特·莱穆斯。
得救了?他眨眨眼,发现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十几个黑衣人,悄悄地将一块黑色的布从什么上面掀开。
这些人是莫勒尼家的人吗?是刚刚趁着打斗的时候爬上城墙的?还是一早就埋伏在那里?他猜测着,但当他看到幕布之下的东西时,他就停止了猜测,习惯性的狞笑起来:
“那个人死定了,不管他是什么人,是不是人,他都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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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再一次的,步入了圣心教堂,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光明圣教的中心,从未像今天这样这样萧条、与荒凉,连门口的卫兵都如同惊弓之鸟般,在看到他的霎那就慌张的跑进去了,然后再没有人留下来阻拦他。
于是他就走进去,走进死一样沉寂的教堂。
每次都要通过的连接正厅的走廊依然如故,但正厅的礼拜堂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昨晚博得扔下的炸弹将这里炸塌了一半,礼拜堂中满地都是碎石、沙土还有长椅的木质碎片,原有的庄严肃穆的神圣感觉,都随着这杂乱的一切仿佛从头顶那个大洞中蒸发掉了一般。
艾摇了摇头,主观上的,他不愿看到光明圣教沦落成现在的样子。
尤其是这一片狼藉的礼拜堂,光明圣教连简单得如同清理掉这些的能力都丧失了吗?还是说他们根本已经不在乎这样的礼拜堂会让他们的信徒多么失望,而已经决定坦然面对灭亡的结局了吗?
昨天的教堂也是空无一人,但他感受得到很多敌意的目光。
而今天,只剩下坍塌的礼拜堂废墟,还可以听到乌鸦鸣叫着从头顶飞过。
他迈过了这些,径直走向那螺旋的楼梯。
无论如何,萨拉应该在她的房间里,默默地等着自己吧!
而库兹卡尔……
艾停在了螺旋的楼梯前通往地下的那扇门前。
门敞开着,隐隐的火光在楼梯的墙壁上闪烁。
这一次,艾感到了什么。
他将剑握紧,忍住扑面而来的不安,走了进去。
依旧是长长的楼梯一路向下,第一扇门都敞开着,仿佛知道他要来,仿佛等待着他的到来,连墙上的灯都已经为他点亮。
艾的心跳随着灯中火苗的明灭而逐渐加快。
他推开虚掩的第二扇门。
墙上挂着的那些粗重的铁链,锋利的闪着寒光的铁钉和不锋利的锈迹斑斑的弯钩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
一具四分五裂的女人的尸体?
一具赤裸的连皮肤也失去的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肉块?
艾心中突然浮现出类似这样的场景,他汗毛直竖,不会有比这更血腥残酷地场景了吧!
趁着心跳加速的时机,他走了进去,忐忑的目光扫过整个密室。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艾长舒一口气:“还好,什么都没发生,是我想多了。”
但里面还有一间密室,是放着圣教的各种资料的。
他的脚步又开始不安起来,有火光从那虚掩的门缝里透出。
也许库兹卡尔在里面,也许蕾丝也在。
艾提起了手中的剑,一脚踢开门。
空无一人,烛台上的五根蜡烛中的三根被开门的阵风吹灭。
几滴烛泪滴在桌上的一张白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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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萨马卡尔看到了城墙上出现的熟悉的面容。
缪斯在一个男人的怀中挣扎着,但是嘴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的面孔从缪斯的身体后露了出来,某个苍白的贵族式的面孔。
“放了她。”冰冷的三个字从萨马埃尔的牙缝间蹦了出来。
那人只是冷笑,一双手开始肆无忌惮的在缪斯玲珑的身躯上游移起来。这似乎是某个指令一样,城头上的十几个黑衣人纷纷举起了弓箭对准了萨马埃尔。
萨马埃尔向城门走去,而那人将什么东西从缪斯的嘴里拔了出来。
“不要过来!”缪斯尖叫着警告。
又仿佛是某种默契,弓弦的声音整齐的响起。
血红色的弯刀挥舞着,能挡住固然好,不能也无所谓,甚至这些箭矢都穿透了他的身体箭头从他的后背钻出也无所谓,萨马埃尔不再迈着那样不紧不慢的步伐,而是飞奔着前行。
缪斯知道自己现在成了用来威胁主人的人质,那个并不算丑陋但眼中只有赤裸裸的淫欲的年轻人看着她,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她明白自己再度成为男人手中的玩物,她明白也许自己又要换一个主人了,她也明白,如果自己能用自己的身体让这个年轻贵族得到满足的话,她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活着最重要,她曾经这么想,大不了再度成为奴隶而已。
不过是再过回从前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有什么可能比那种结局更糟吗?
在经历过人生中一切的苦难之后,缪斯本来应该释然。
但她不能,尤其是当幸福原本已经触手可及的时候。
泪水不受控制的汹涌,本来,自己和城下的那个人应该已经离开这座疯狂的城市远走高飞了,而为什么一切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想死,也不想回到从前那种生活。
但她更不想成为敌人用来威胁她主人的人质。
萨马埃尔是无敌的,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的比她更清楚,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成为了他唯一的弱点。
缪斯突然觉得很内疚。
她一咬牙,挣脱出了抱着她的男人的怀抱,那个贵族似乎早就被放纵的生活掏空了身体,环抱着她的臂膀根本就虚弱不堪。
可她刚迈出一步,一个魁梧的身躯就挡在了她身前,封住了她的去路也封住了她想要纵身跃下的念头。
那个年轻贵族并没有生气,还是淫笑着将她抱入怀中,然后掏出了一把小刀,轻轻地伸进了她的衣服,然后一点点地将她所有的衣物割开。
就像是褪去了黑色外皮之后的白嫩果实。
世间的一切都寂静了,萨马埃尔只能听得到自己牙齿被咬碎的声音,和越来越快的心跳,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但缪斯却听到一声机械的木头与金属的巨大摩擦声从身旁发出。
她侧过头,避开男人的淫笑,瞳孔因为惊恐而睁大。
她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危险。
而萨马埃尔却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他却已经闪避不及。
那个黑色的箭矢向他飞来,一个大小几十倍于他可以满不在乎的任由它穿过自己身体的箭矢。
当那黑色的箭头已经飞到面前他突然有了一种许久都没有过的感受,他曾经会为之欣喜若狂,但却不是在他已经得到了她的原谅的现在,不是缪斯落入敌人手中被肆意玩弄的现在——
他感到自己要死了。
死在这直径接近半米,长度超过五米的巨型弩箭之下。
巨弩穿过他的腹部,击碎了他的脊椎,将他的身体带离了地面继续向前飞行,惯性让巨弩在他的身体中继续贯穿知道他的鲜血涂满了箭身,但却通不过粗大的箭尾。
然后地面终于阻住了巨弩箭的飞行,箭头深深的插进土中。
而萨马埃尔的身体也随之被狠狠的甩向地面。
缪斯闭上了眼睛,她看不下去了,她的主人就像一个破布袋一般被这样被一根巨大的弩箭穿过,斜斜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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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迪亚阁下:
您一定非常高兴的看到圣教在您的攻击之下终于走向了灭亡。
而我也终于意识到,像我这样虔诚的一心侍奉女神的仆人,终究无法对抗你们这些所谓‘天才’。如果你们每个人都要把光明圣教推向万丈深渊奇…书…网,我一个早就应该死了的老人又能做什么呢?
我曾经的目标是毁灭叶影森林的精灵,那些尖耳朵的低等动物,而在女神的保佑之下,我成功了。那么我祈祷女神能够让我达成我的下一个目标——
艾·佐迪亚,我要让你痛苦,我要在天堂看着你痛不欲生,我要让你意识到你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然后让你一生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你又在冷笑吗?
你自以为坚定的目光又在看着什么?
不要急着找到我,杀了我。
我在这个房间里给你留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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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这章和接下来那章会比较血腥暴力,看起来会让人不舒服。
我不是变态,真的不是变态!我写的时候也很不舒服。
但是剧情发展到这一步了。。。
(以上是完全无谓的解释)
第十二章——殒(下)
萨马埃尔想要站起来,但他做不到。
站起来的指令无法通过已经断裂的脊椎传到他的下半身。
他没有死,这不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可是这几乎是他最痛苦的一次,他感受着身体中依然在流淌的血液的力量,不停的试图修复这具残破的身体,萨马埃尔可以感受得到它们的执着,但那种无力感他也感同身受。就像现在他只能无力的看着缪斯在那人怀中挣扎,却什么也做不了一般。
巨弩箭像生了根一般钉在地上,自己就像是被缠在上面的一根破布条,只能无力的摇摆。
那个年轻贵族的手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缪斯白皙的皮肤,甚至饶有兴致的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条疤痕。
他笑了:“正如我听说的,萨马埃尔,你的生命力果然很顽强。”
萨马埃尔咬着牙,缪斯也停下了挣扎。
“你也许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吧!”贵族说,“我叫库佐夫·莫勒尼。”
“库佐夫·莫勒尼?很熟悉的名字。”萨马埃尔想,“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杀我,我知道,从你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和解的可能,总有一个人会死去。”库佐夫冷笑着说,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了,“你很强,才花了两天就将我手中的罗哈尔家族连根拔起,可是接下来你所做的事情就让我有些不解了,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先下手为强’吗?”
“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到了现在竟然还能用你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我,说实话,我没有你那么强,虽然我要比你聪明一些。”库佐夫说,“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事实上,只要你不死,我很难睡一个好觉。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我看的出来现在我手中的女人对你很重要,那么我们做一个交换好了。”库佐夫用轻蔑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萨马埃尔,
“你用你手中的短剑刺进你的心脏,我就饶了你的这个女人一命,收她当我的奴隶。”他笑着,仿佛刚刚说的那句话跟评论天气一般普通,
“其实这样真的是个比较好的选择,我并没有杀死漂亮女人的习惯,你也不必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的女人在你面前死去。”
“主人不要……”缪斯的下半句话被男人捂在嘴中。
库佐夫单手将缪斯柔弱的身躯抱了起来,向城墙边走去:
“你看,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最好快一点。”
库佐夫说完向那些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已经准备向城下走去。
萨马埃尔最后看了缪斯一眼,露出了一个苦涩的,也许只有两人能看懂的笑容。
他用尽仅剩的力气,将黑色的短剑刺进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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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的双手,甚至浑身都开始难以抑制的颤抖。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颤抖,那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惧。
他颤抖,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为何而颤抖,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外面的密室走去,走向那些冰冷的、锋利的、阴森的、骇人的一切他目光连停留都不愿,而思想也本能的回避的东西。
他早有预感,在他沿着楼梯一路向下的时候。
颤抖的手慢慢的向那个冰冷的刻着一张美丽的光明女神肖像的铁盒子伸去,这东西的名称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令他胆寒过。“钢铁”与“仕女”,平凡的名字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这铁质的盒子和“贵妇的梳妆盒”有什么联系似的。
没有,完全没有,这东西集合了世界上所有的残酷。
手指钢铁边缘的霎那,触电似的弹了回来。
依旧冰冷,却没有他记忆中的那般冰冷。
好像多了一些温度。
艾猛吸两口气,让鼓胀的肺叶撑开胸腔,让自己的心脏有足够的空间面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
他拉开铁盒子的门。
眼睛在那一瞬间不争气的闭上,于是他首先听到的是“哗”的水声,那是积蓄的血液从盒子中流到脚边的声音。
他睁开眼,看到的首先是蕾丝苍白的面孔,和至死依旧愤恨着睁大的眼睛。
接下来,才是她千疮百孔的被铐在铁盒中的尸体。
然后,那句尸体说话了。
嘴唇微微的开